简体版 繁体版 第六十章 七日.两望烟水里

第六十章 七日.两望烟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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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七日.两望烟水里

第七日.两望烟水里

海滨7月,正是阳光最为毒辣炎热的季节。时间还很早,日光已经白灼灼的,令人不能直视,这么亮的天,霍作作同样不能直视她暗夜的纵情,夜里分不出白天鹅和癞蛤蟆,但白天相对,原形毕露,岂不尴尬?霍作作手忙脚乱,匆匆收拾她简单的行李,对惊讶地盯着她的陈云音说:“姐姐,我上车时间到了,我走了。你要加油哦,有意中人了告诉我,我给你支招。”

陈云音说:“你先别走啊,我去叫我弟弟送你。”

霍作作说:“别叫,他累了一夜了,让他好好睡吧。我打个车很方便的。”

陈云音若有所思的看着霍作作。

霍作作脸红了,休息不够,嘴巴太漏。

也不必多解释了,反正昨夜的事,没有人要她负责任。她蹑手蹑脚地下楼,刚走到二楼,忍不住朝陈云意窗子里张望。

“猪头饼!”陈云意端坐在正对门的椅子里叫她。他没睡觉?

“哗啦……pong!”

陈云意没想到自己就叫了那么一声“猪头饼”,霍作作就从楼上摔下直滚到楼底,他跑出去看,霍作作刚从地上爬起来,鞋摔坏了,腿也摔破了。陈云意在二楼对着霍作作喊:“路都不会走!快上来!”

走不成了!霍作作干脆去洗脸刷牙,藏好行李,洗了伤口,然后倒了杯水坐在昨夜的扶手椅上喝。她渴极了,喝了很多很多水。想起301夜谈时“接吻谁吞口水”的问题,真是傻透了。霍作作没想到接吻居然会那么渴!昨夜她渴极了,拼命想从陈云意口里得到一点滋润,可是陈云意也一样渴,也拼命吮吸她,他们都被自己的心火烧得极焦渴极焦渴,把他妈妈烧的开水全都喝光了,她还跑到卫生间喝了好几次生水。现在还渴得不行,怎么会有口水给人吞?

陈云意探头出来叫:“霍作作,上来,听到没有?”

霍作作磨磨蹭蹭又喝了一杯水,然后倒了两杯水拿着,进了陈云意的房间。天气太热,陈云意光着上身躺在**看着她,她把头扭向墙角,走过去把一杯开水递给陈云意。陈云意接过水,有滋有味地喝起来。霍作作也有滋有味的喝着,不用看,她知道他们喝水的动作也很像。

如果她再高那么三十厘米,他们一定最有夫妻相。

陈云意喝完水,声音柔和多了:“小霍,小霍,你怎么不敢看我呀。”

霍作作觉得一定是太阳透过墙灼伤了她的脸。烫啊!她更不敢让陈云意看到她的脸了,这么面红耳赤,心里想些什么还瞒得住人吗!

“kiss me.”霍作作听到陈云意躲在英语里低低地请求她,她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夜在电大二分校门口的饭店里,他在她耳边唱的《卡萨布兰卡》:“a  kissstill a kiss,in casablancakissnot a kiss without your sigh”在卡萨布兰卡,那缠绵的吻永远留在时空的记忆中,你的唇温永恒;而我的身边不再有你,所有的吻都不再有温度,心碎是永恒。

霍作作满眼是泪。

天亮了,车就要来了,他们的故事不能再继续。

“kiss”。陈云意拿开她的杯子,拉着她的手,擦干她的眼泪,深情地看着她说:“kiss me,dear.”

眼前的陈云意是那么温存,霍作作如何能拒绝这个声音?这个让她没见过面就确定了要今生相伴的声音,见面后,她却注定要为他心碎成尘。

霍作作压抑着自己狂热澎湃的心潮,顺着陈云意的牵引,缓缓坐到他身边,闭上眼,放下一直遮着唇的手,送过红肿的唇。陈云意却抱住她,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霍作作闭着眼,胸脯急剧地起伏,情迷意乱。陈云意忍不住了,一直拉扯她坚阻的手,急切地想进入她身体里。

霍作作很想很想放弃抵挡。为什么她就不能为她此刻最爱的人开一朵花?为什么他就不能让她纠缠一生?

“啊哟!”霍作作听到陈妈妈的惊叫,慌忙推开陈云意。

陈云意含笑看着霍作作,问她:“你干嘛?”

霍作作无力地爬起来,说:“还好。没事。只是你妈妈都看见了。等会我走就走了,你还在这,你怎么对你妈妈解释?要我现在去跟你妈妈解释吗?……嗯,不过,我有点不敢去。”

陈云意无所谓地笑:“看见就看见呗,不管她,她换完衣服就要出门了。来,继续。”

霍作作吓了一跳,他妈妈看见了居然有这么简单吗?还要继续?如果是她爸爸看见,一定会扛刀冲进来砍了他们的腿,想到她爸爸的大砍刀,霍作作完全清醒了:“不了,吃点东西,看车去,错过车就麻烦了。”

陈云意也坐了起来,笑吟吟地看着霍作作:“要不,今天别走了。”

霍作作听得陈云意留她,险些谢主隆恩。

但转念一想不过是多留一日。还是算了。

多留一天,脑子进的水更多,日后全变成眼泪流出来……

陈云意不让她思考,缠着她就吻,他的唇那么温软,像外婆年年春季里蒸的艾粑粑,又像妈妈煎得软糯的年糕……那么甜那么粘那么软,真是滋味无穷,霍作作饿了一夜,想起的全是吃的,却被陈云意的唇粘住了。

她难受,她知道他也难受,他却连碰也不肯让她的手碰到他的关键部位。他说他自己的身体也很珍贵,除非她肯给他,否则他不会让她看他的宝贝一眼。好像霍作作看一眼就可以自己满足似的。

霍作作又催去车站,陈云意起身去给霍作作熬粥,说:“吃了粥再走,我们这里到宁市车很多,宁市到龙市车也很多。”

守在咕噜咕噜响的粥锅边,那食物的香气使他们分外饿,昨夜晚饭后一直没吃东西,也几乎一直醒着,饿得浑身无力。陈云意无力地拉着霍作作的手,缓缓地抚着自己的腮。

霍作作摩挲着陈云意满脸的胡茬,轻声问:“怎么一夜就长成这样了?”

陈云意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霍作作,抓着她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摩挲着自己的脸。霍作作忽然觉得心酸难耐,这种煎熬没有尽头。

她只想尽快离开,走远了,不见了,就不会再彼此煎熬。

陈云意拥住霍作作,在她耳边说:“你别走了,留下来帮我找工作吧。”霍作作怀疑脑子进水的不是自己,而是陈云意,大四男生让大一女生到他的家乡帮他找工作,他以为霍作作是神灯灯奴?摸一下什么都有。

也许惟其荒谬,才能让她明白她渴慕他是件多么荒谬的事。

如果给她一个与他相配的外形,也许就不荒谬了吧……如果她能像小美人鱼那样有一双修长美丽的腿,她总会有办法为他跳舞的。

可是,“如果”这种果,哪个超市有卖呢?看着他们的合影,霍作作自己都想把自己抠掉。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不是为难可怜的婚纱照摄影师吗?陈云意,身边不站个女神怎么行!

陈云意偷偷给了陈云音20元,陈云音粥都不吃,就羞答答地说出去玩了。

霍作作心知肚明。睁大了眼睛呆坐着看陈云意。她实在不知作何反应,也不知自己到底希望怎样,她只看到他那么高大魁梧,向她走过来,就像巨人。

陈云意把霍作作抱到**就开始撕她的裙子,霍作作笑着看他撕,反正她带了不少裙子可换。她想起她穿着这条漂亮的白裙子,和301姑娘们逛街,那裙角飘逸地在微风中轻扬,前面有个路过的男孩不停回头看她,撞到花圃跌了一个跟头。如果陈云意是那个男生该多好……

她会变成他撕破后丢在一边的白裙子吗?

说是什么都可以给他。但真正那一刻来临,还是非常怕。

陈云意硕大而灼热地压迫她,顶着她的时候,一股热流直冲霍作作的头顶,她要爆炸了,只想不顾一切地把双腿张开,谁也别拦她,谁拦她谁去死!然而她怎么也张不开腿,反而把自己的腿绞成了医用的绷带剪刀。她可怜兮兮地问他:“怎么办?我的腿自己绞成这样?”

陈云意性感地轻吻她圆嘟嘟的耳垂,尽可能柔声安慰她:“深呼吸,别紧张。慢慢放松。”

霍作作紧张兮兮:“你那么大,你确定进得去吗?”

陈云意喘着粗气,耐心地摩擦着她,吻她,告诉她:“傻瓜,你那里就像蛇的嘴巴,平时很小,张开了很大的,你见过蛇吞老鼠吗?”

“好吧,”霍作作鼓起勇气把麻花腿一松。

陈云意就势灼热地顶过来。

“啊哟!”霍作作又扭成了麻花。

陈云意很不满:“我内裤还没脱,你就叫成这样。你怎么回事?”

霍作作很害怕:“你这么大个的人啊!你确定我不会痛死吗?”

陈云意哭笑不得,缓口气,抱着霍作作吻她,逗弄她:“说不定会死的哦。你要不要先去写封遗书?”

她怎么都不敢,她什么都不会,她居然还想俘虏他,真是太可笑了!霍作作低着头靠在陈云意怀里,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那……你教我。”

19岁的娇羞,也一样无限动人地绽放在霍作作的眼底眉间。

陈云意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他突然紧紧拥着霍作作,很紧很紧。

陈云意又开始去冲冷水。

逾湿逾性感。

霍作作看着他滴着水的刘海下,那紧蹙的浓眉,那紧闭的唇,那么焦灼,那么坚忍,那么性感。若不敢承担心债,如何还来用吻一次次把她覆埋?

而她呢?流连在这干渴的热吻中如此长久,是要把余生的吻都索尽吗?这么爱,是不忍心让他背负心债的……罢罢罢,这一世,就放过他。

他们热吻,他们绞缠,他们翻云覆雨,**,做尽假动作。

狂冲冷水,狂冲冷水,狂冲冷水。

四个小时之后,这冗长而没有进展的**纠缠结束了,霍作作始终没能看到全部的陈云意是什么样子。她也只能放弃了。走了。再不走,霍作作走不成了。

陈云意冲完冷水送霍作作去车站。

那黑色的老单车和车上的两个人一样沉默。

陈云意冷着脸问霍作作要钱包,面无表情地说:“把你钱包拿来。我帮你买票去。”

霍作作把钱包丢给他。陈云意把她的钱包装到他自己的裤袋里,却掏出自己的钱包,给霍作作买了票。把票放到霍作作钱包里还给她,说:“收好。这下轮到你欠我的钱了。我就喜欢你欠我的,一辈子欠我的。”

候车的时候,霍作作很习惯地走过去想坐到陈云意的大腿上,窝进他暖暖的怀里,被陈云意板着脸推开了。

不必问为什么,霍作作一向识相,老实坐到一边。

陈云意开讲了:“猪头饼,你遇到了一个好男人,知道没有?”

霍作作认罪伏法:“知道。你是个好男人。”

陈云意又变了脸:“其实我真不是好男人,我骗你回来是有目的的。我是个禽兽。你知道吗?”

霍作作麻木地说:“知道,你是最好的禽兽,beast,a best。”

陈云意谆谆教诲:“你学得倒快,记忆也那么好。唉!别再想着那些话了,都是为钓你回家白玩的。以后你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知道吗?要是以后你一定要去男人家,一定记得带避孕套和避孕药。不要指望别人会买这些……其实你带刀没有用,女人力气比男人差太多。你根本阉不了我,知道没有?”

霍作作继续认罪伏法:“知道。”

陈云意:“回去不要想那么多,好好考试。以后找个好男朋友……找到了一定告诉我一声,我帮你看看……”

霍作作:“知道。我会找的。”

陈云意:“别再想我了。想我对你没好处,知道没有?”

他怎知即使在他身边,她还那么想他!十厘米的距离都嫌远!恨不得拉他回去实现“距离为负值”!不想他?讲点别的!

车就要来了,一切都已是定局。霍作作也只无所谓地苦笑着:“知道了,陈皮梅,我一定会忘记你的,真啰嗦”。

陈云意略略不忍,皱着眉看霍作作,那眼眸里糅合着深情的痛楚与怜惜:“要不,你考完试再来吧?”“哦,不不不,你还是别再来了,我们,会越来越乱的。”他低下了头,那种无声的矛盾挣扎让霍作作很是心疼。来不来都在她,她想她不会再来了。如果她不能给他幸福,至少能远远地看他幸福。

霍作作很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再来了。你!也不要再打电话给我!我们永远不要再联系。完完全全都忘记。这样可以了吧?”

……

她早就知道这每一句教导她都逃不过,他最后一定会逼她不联系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说的就是他吧?她恨的是今天早上没稳住滚下楼鞋子坏了没法走,要是鞋没坏成功逃跑了,她就不必听他教诲了。让感情在无声中流逝不是很好吗?

车进站。

判了死刑的人,但求尽快了结,还能有什么想法?

即使陈云意不这样要求,她也一定不会再纠缠他。她的记性太好。他说过:“女人用耳朵恋爱,男人用眼睛恋爱。”他能满足她的耳朵,她不能满足他的眼睛。互相满足才是爱。byebye,我的爱。

霍作作听到播报检票,如同听到光荣撤退的号令。“唰”地站了起来,把包往背上一甩,转身就跑。陈云意在背后抓住她,俯身一个长吻。

周围人来人往全不顾,这最后一吻,分开了,便是一生。

昏头胀脑找到座位坐下,霍作作惊讶地发现,陈云意还在!他就在她座位窗边,他的大手正紧贴着窗玻璃看着她,她知道他在示意她把手贴过去。她就把双手贴过去,隔着玻璃贴他的手,掌心相印,她所有的掌纹都在他手里,她的命在他手里,她那么爱他……紧紧地,久久地贴着,尽管她感觉不到玻璃那边他的温度。

她不敢哭,她怕她一哭她就不肯饶了他了。她的初吻也是很珍贵的。

很珍贵很珍贵的。她想过要为她第一次的亲吻负一生的责任的。

矮又不能怪社会,人最怕的就是自己可怜自己,既然明知不配,就不要在他面前掉眼泪。她笑着对他说:“回家吧,太阳太大了。我真的没事,你回家吧,要中暑的。你回去吧……”隔着密封的玻璃窗,他完全听不到。

霍作作就反复用手指在车窗上写:“回去,太阳大。”他惘然看着她,烈日下汗如雨滴,张着嘴无言,她着急地一次次地写着:“回去,回去……”一分钟很长很长。

她眼里渐渐泛上泪花,他的身影颀长俊雅,如同烟水里模糊浮动的光影,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她知道,此刻在他眼里,必是同样晃动朦胧着一个她。两两相望烟水里,再无言语。

她看到他终于推着自行车走出车站,心中刺痛,她知道,他真的就这样走出她的生命了。这个在电波里拿走了她的心的人,一直没有把心还给她,现在,他要带着她的心走了。霍作作想,罢了罢了,闭上眼睛,这场纠缠就此终了吧,都累了。

她闭上眼睛,车开了,开了,……快出海市了吧,这辈子,不知还会不会再见到这个城市,她依依不舍地回望海市——这个她生命中最亲切的城市,就像他唱的卡萨布兰卡,一定有很多人,在离开时像她这样心碎……

她揉了揉眼睛,视线清晰了很多,那是陈云意吗?陈云意骑着自行车在烈日下追她的快巴车。霍作作大笑了起来,陈云意真是傻子啊,太阳那么毒辣,一定会中暑的,她跑到车尾笑着喊他傻子别追了……

厚厚的玻璃窗,使她和他,都像在演无声电影,她听不到他蹬着自行车的喘息,他听不到她拼命叫他别相送,这一场无声电影,演着演着,她终于笑不出,终于泪奔……

上帝用了七日,创造了这个世界。

陈云意用了七日,创造了霍作作生命中,最为隆重华美,最为心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