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超级侠医 亿万老婆买一送一 反穿之贵妃驾到娱乐圈 变身小魔女 明月当空 帝霄九天 小村魅影 时光的河 重生之嫡女皇妃 残扇遮妆
5第四章
第四章
高考倒计时已经倒到75上了,每节课上之前各科老师都不忘说一声,搞得我们就像今年参加高考的,6月7、8日似乎是属于我们的。高二的气氛被高三的裙带关系搞得紧张压抑,有种神经分裂的感觉。
经过不屈不挠的努力,开学的第一模我的成绩从全班51名上爬到了45名上了。六个台阶爬的我不容易,我也终究没有守住我第五十一名的贞操。班上的气氛在各科老师的恐吓下,整个处于尖端的爆发状态。
刚开学不久邵甜甜坐到了我后面,和班上温柔的要死不活的邓琪成了同桌。惹得仇一山整天隔岸搭讪,我和冷凝处在他和邵同学的狭缝中。仇一山喜欢和一些成绩优秀在班上又有威信的学生搭讪,和这种学生搭讪似乎很荣幸。可惜在冷凝身上他很失败,总是沟通艰难。闷了一学期终于盼来了可以提供他施展文学知识的学生了。以前我的交流圈子除了伸手可数的周边几个人以及和我有着相同档次的学生外,重量级的人物就冷凝一个。韩霜邵甜甜之流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奢望,现在邵同学坐在了我后面。因为她和仇一山的搭讪也加深了我和她的交流。以我缺乏营养的目光审视,邵甜甜跟韩霜不是一类人,没有韩霜的傲慢,沉浮,圆滑,好看就更没文章了。除了和我体型雷同外,能让人观光的就是她的学习成绩了。邵同学性格很外向,应该是那种快人快语的女生,并且自称是‘睡佛’,几乎每节课都要光顾一下周公,不过成绩了得。天才就是这样练就的,什么离心率,函数不会为难她的。
冷凝在做数学题,‘求f 在各单调区间上是增函数还是减函数’?我在看历史,东西柏林在二战时的历史意义。
仇一山突然转过来心血**地问:“你们看过《台湾第一巡抚刘铭传》么。”
冷凝没做声笔游离在(?∞,?1)和(-1,+∞)之间。我抬起头看了一眼仇一山问:“干嘛?”
“就问你们看过么?”
“看过,怎么了?”
“你觉得怎们样?”
“英雄啊,名族英雄。”
“知道是英雄。问你历史性怎么样?”
我褦襶地摇了摇头。
仇一山又问:“冷凝,你觉得呢?”
“啊。”冷凝思维凝聚在增减区间中,听到有人叫她名字随声应道。
仇同学没趣地将目光移到了邵甜甜身上“叫一下邵甜甜。”
我背后挺,推了一下正在和周老约会的邵同学的桌子,挑段了邵同学朦胧中穿越西周会周老的步伐。邵甜甜半眯着眼睛很不欢喜地抬起头问:“干嘛?”
“前面的叫你呢。”
邵甜甜揉着眼睛没好气地问道:“干什么?”
“你猪投胎了,睡了一个下午了还睡。”
“管的着吗你?”
仇同学无所谓的竖了竖肩,“管不着,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
“说,什么事?”
“看过《台湾第一巡抚刘铭传》么?你觉得他的历史性怎么样?”
仇一山话一出被邵同学斥道:“废话,历史性不强能上历史书吗?”
“我是说电视剧。”
“1894年距离今天只有一个世纪的时间,肯定强了,你没看见曲目上还有人题了字吗?”
“题字?谁啊?没看见。”
“是谁,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叫什么来着?”邵甜甜挠着头沉思道。
“汪道涵。”冷凝突然说,笔还在本子上游走着。
“汪道涵是谁啊?怎么没听过啊?”仇一山茫然地问道。
冷凝接着说:“政协代表。海协会会长。书法很好。”
邵甜甜忙补充道:“对,对,对。就是汪道涵,我怎么突然忘了。”
“我只听过中国书法大家启功,没听过汪道涵。”
“他不是书法家,谁说能题字就一定是书法家。”
“那你听过黄永玉吗?这个人的字也写得不错,不过他主要是从事的画画。”
“黄永玉我知道,他在书法界造诣很高。不过我还是喜欢启功的字,我家就有一副启功的字画。”
“不会吧!你们家好有钱噢,这样的名人的字画一般都上万了。”邵甜甜惊叹道。
“赝品,赝品,纯属赝品。”仇一山谦笑着摆手解释道。
“就说嘛,现在藏有启功真迹的不多。”
“我家还藏有王羲之父子的赝迹。”
“你家怎么这么多赝品啊?怎么就没收藏下一件真品呢?”
“那都是我爷爷收藏的。是真品还轮的到我家吗。”
邵甜甜一手托着下巴,微微点头说道:“也是啊,要真品还真轮不到你爷爷。”
仇一山邵甜甜两人中间隔着一排,还是谈得热火朝天,看来仇同学真是找到同道中人了,惺惺相惜啊。一忽儿启功一忽儿王羲之,说着说着还穿越到了宋代。我这个牵线人被抛到了一边。冷凝皱着眉头,笔来回在草纸上移动着。良久后抬起头恝然地瞪着仇一山。
“你们不是在说刘铭传吗,怎么又扯出微钦二帝了?”
仇一山挠着头。“对啊,”说完无辜地指着邵甜甜“她起的头。”
“怎么是我起的头。”邵同学理直气壮地瞪着眼睛辩道:“是谁说她们家收藏了启功的字。”
“你不说黄永玉我会说启功吗?”
冷凝继续瞪着仇一山“看来是我起的头了。”
仇一山忙指着冷凝笑着说:“呵呵,还真是你起的头,不管我们的事。”
冷凝眼神冰冷地白了一眼仇一山,仇同学心中微微一怔,瑟瑟的理亏。刚才说话时声音太大,影响到了冷凝做题,不然她不会接他们的话,默默地转过去了。
冷凝默然地垂下了头。邵甜甜看到仇一山悄然无语地转过去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后面拉了拉冷凝的衣服。
“凝凝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冷凝冷然地应道:“没事。”
闲聊本身就是一件浪费空间的事,东拉西扯前景很广。在这种以考大学为目标的年代里,除了书本之外,其他干什么都是天理难容的事。所以高中时代同学们之间的感情纽带就靠偷得浮云半日闲来维系,增进。闲聊之后又会心神不安的担忧,在自己和别人说话时,其他学生做了多少题,记了多少单词,做了几份卷子。总觉得一会儿功夫别人就干了很多事,却又无法制止以后继续偷闲。所以真正意义上解释了嘴巴的含义。
整节课仇一山出人意料地没有出声,安静的趴在桌子上。下巴搁在生物会考资料上,4月底要会考,这学期考的是数学,理化生。因此不是文科生就不学理科了,也不是理科生就不懂文科了。所谓真正的高中生就是文化科目都要合格,只不过有主次之分。这是我们这里的教育制度,在的广州沿海那边已经文理一体化了,不分文理科全读模式。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当今像罗家伦,叶曼,吴晗这样的怪才偏才越来越少了,托教育的福。也不知仇一山是在分析单细胞呢还是在睡觉,总之他很安静,也有可能再为上一节课打扰了冷凝忏悔。整个教室也很安静,安静中隐藏着一层闷热的空气。同学们大都死寂地趴在桌子上,就单教室里气氛而言,沉重的厉害,给人一种浓烈的下雨感觉。看来今晚下雨是免不了了。仇一山突然苏醒了,晃着脑袋看着窗外,推了一下他的同桌。
“下雨了。”
王聶随机嗯了一声。他是住校生,当然不会在意下雨了,即使下子弹只要当今的建筑够牢固,危急不到生命,他都不会在意的。仇一山看王聶没反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说:“下雨啦。”
“啊,下雨了。”我抬起头向窗外看去。
“没带伞,怎么办?”仇一山说道。
邵甜甜似乎也在忏悔,憋了一节课没说话。听见仇一山的话在后面附和道:“至于这么娇气吗。”
仇同学扬着眉,嬉皮笑脸地补充道:“我是担心你。”
“谢了!这点雨我还是能淋。全当是洗冷水澡呢,还省的脱衣服。”
“仇一山怪笑道:“要不你脱了吧。”
邵甜甜抬起头瞪着仇一山,“你找死啊。”
仇一山晃了晃脑袋向门口看去“唉,看,外面那女人是谁啊?”
“那里?”我问道。
“就门口那个啊?”
我和邵甜甜同时提起脖子向门口望去,处在南极圈的我们遥望北极实在有些吃力。
“谁啊?认识吗?不会是恐怖分子吧。”
我摇着头表示我不认识也不知道。
“你就吹吧。”邵甜甜在后面翘着嘴说:“那是律彦林他妈。什么恐怖分子,你干脆说是**分子得了。”
“什么什么?律彦林他妈?”仇一山张大眼睛惊讶地问:“她,她在这里干嘛?”
“废话。当然是接儿子啦。”听到邵甜甜的话冷凝和邓琪也停下了笔,一致抬起头将目光伸向了赤道上的第二排和原宥琏讨论题的律彦林。
仇一山惊奇地叹道:“不会吧?他不是住校生吗?怎么?难道住在外面?”
“当然了。他妈嫌学校的伙食太差,宿舍里太吵,管理又不好,怕影响儿子考大学。所以在外面租了房子陪读呢。”
邓琪说:“她好像天天晚上都来。”
“是天天晚上都来,从高一到现在天天晚上都来接。律彦林他妈把律彦林管的很严,不过也很溺爱。”邵甜甜顿了顿,把桌子往前挪了一下将头伸到我和冷凝中间悄声说:“律彦林平时的内裤都是他妈洗的。”
“你怎么知道?”仇一山紧问道:“是不是你跟着看了还是他告诉你的?嘿嘿……。”
邵甜甜张大眼睛随手将桌子上的一本书抛向仇一山,“别打岔。”
冷凝睄了一眼仇一山,仇同学忙收了书陪笑道:“继续讲,我不打岔了。”
邵甜甜接着说:“他妈什么事都不让儿子干,只要一心一意的学习文化知识,除了我们现在所学的课本,其他的书籍一律不准碰。”
邓琪听了邵甜甜的话羡慕得要死,放下笔也凑近身体,微微叹道:“难怪他成绩那么好,看来他考北大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邵甜甜扁着嘴竖了竖肩,一副不敢恭维的样子。
邓琪坐直了身子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的说:“好幸福噢。”
“那倒未必。”邵甜甜接道:“虽然他一天到晚从不玩,但是他的压力很大。你看他整个人都钻进书里了。在家里他妈连鸡蛋皮都剥了怕累着他,钢笔的墨水都是他妈帮他吸的。”
“他有女朋友么。”仇一山兀自地问。
“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关你什么事。”邵甜甜白了一眼仇一山说:“你用猪的思维想一下,看一本《红楼梦》他妈都怕影响了他的学习,可能允许儿子情芽萌发吗?”
仇一山扬着眉“有可能人家还在地下搞呢,她妈怎么知道。”
邵甜甜摊了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慢慢去调查吧。”
“哎”仇一山悠长地叹道:“他妈心够狠的,连自然规律都违背,太不可思议了,这样扼杀儿子的情根,将来怎么抱孙子啊?”
邵甜甜又抓起练习册抛向了仇一山“你猪啊,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仇一山一把抓住练习册看邵甜甜说:“本来就是吗,这个时候正是男人长身体雄起的时候,被他老妈这么一整,将来肯定是个软蛋。”
邓琪若有所思地说:“可惜了律彦林的那一副皮囊了。”
我们几个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邓琪,邓同学的脸猝然绯红,默默地垂下了头。
仇一山皱着眉心中暗自嚎叫,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不屑。在心中破口大骂邓琪,‘什么眼光吗?就律彦林整个一个小白脸,不就学习好么,软蛋,上床都困难还可惜。男人都做到这份上了,真他妈的悲哀。那个女人将来摊上他准倒霉’。
冷凝侧着身体发起了呆。我们几个都陷入了无谓的沉默中,邵甜甜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律彦林连四大名著各书多少回都不知道。”
冷凝突然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就是学校培养出的人才吗?”转身又投入到了题里。
邵甜甜接替了冷凝的发呆,手托着下巴在桌子上发起了愣。邓琪将红的发紫的脸埋进了书里。仇一山无力地靠着墙,若有所思地看着赤道。我也莫名其妙的趴在桌子上发起来呆。整个过程,王聶没有参加,一心趴在桌子上看书,我们每次聊天,他都不参加。窗外响起了脆裂的雨声,能感觉到地已经湿了。
放学后因为没带伞钻在教室里不想出去。可是教室里从来都不允许借宿的,最终还是得出去。磨蹭着收拾完包包和冷凝出了教室,门口接学生的家长来势凶猛,挤兑在学生当中。都怕大雨淋了人才的脑袋。人才就是人才不能变成天才,天才被水淋那是上天在浇灌花朵,雨水淋了人才就相当于浇灌自己花朵,显然人才的父母就变成了上天了,这十月怀胎的功劳和十年寒窗的培育不就成了上天的了吗?有的父母倒不担心功劳被抢,而是担心雨水淋坏了儿女的脑袋,脑袋进水,不好使。所以家长们担心儿女脑袋受损,全力奔扑一线呵护子女。我不是人才也不是天才,我的脑袋也不怕进水。其实进不进水都那样了,所以没人接,这很正常。从小学到现在不论下雨还是刮风,回家这一项工程都是自己独立完成的。淋着雨回家对我来说很正常。冷凝也没人接,冷富国是不会为了接女儿而失却几百块钱的,这就是冷富国向钱看的真正意义,始终把持着这一准则。
王言塍捏着一把伞站在楼梯口,看到冷凝出了教室忙走上前来。“拿,我给你接了一把伞。”
冷凝看了一眼王言塍,她知道他只借了一把伞。三个人一把伞怎么撑吗?于是便说:“雨不怎么大,不打伞可以。”
“这会儿雨很大的。你们俩打上吧。”
冷凝看着王言塍接过来的伞问道:“那你呢?”
王言塍露出微小的笑。“我没事,一个大男生还怕淋雨不成。”
冷凝接过王言塍手里的伞犹豫不决的握着。旁边走过一个被宽大的被雨衣裹得严实的人,只留一张匀称的脸,可以判断他是个男生。后面跟着经常在高二 门口出现的女人,也就是邵甜甜说得律彦林他妈。由此可以断定被雨衣包裹的人是律彦林。
王言塍回头看了一眼问道:“谁啊?裹得这么严实。”
律彦林走过后冷凝说:“那好吧,我和晓莹撑伞。”冷凝拉了一下我“我们走吧。”向王言塍道了声谢谢。我向王言塍点了点头,和冷凝先向楼下走去。
一路上冷凝骑着她的车子,我撑着伞坐在后面。我将我那已经快瘫痪的自行车,寄存在学校车棚里了。虽然已经濒临瘫痪了,但是我还是不能不管不问,一旦这堆破铜烂铁出现什么意外,那我的通行生活定然会回到原始。所以不能任其自然。车子骑了不多远时,王言塍在后面赶上来了。整个人已经被雨水沁透了,头上的碎发被雨水浇灌的立起了。暗淡稀薄的灯光下他看上去微微的兴奋。车子骑出桥头遇见了被红色雨衣包裹的严实的律彦林。他妈穿了一件蓝色的雨衣骑着车子,律彦林骑在后面,两手紧紧地拽住他妈的雨衣。律母的车子骑得很慢,慢到可以走着赶上他们。
我和冷凝的整体情况是冷凝全湿了,而我湿了一半,一条分水岭活生生的将我劈成了两半。因为我们俩分开时,冷凝将伞给了我,他骑着车子。回到家还没允许我换衣服,妈已经开始催促了。
冷富国夫妇今晚没回来。冷凝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进到书房在网上查找东西,今天做题时遇到了几个问题。熊雨珊在房间里关着门讲电话。冷凝回到房间时已经两点多了,熊雨珊还在讲电话。中国移动能有今天的景象,全靠这种忠实的用户不分黑白昼夜地捍卫着移动公司的财富。熊母为女儿考上了高中奖励了一部手机。对于中学生奖励一些消费用品,实属不明之举。门开了,熊雨姗揭开被子看了一眼进来的冷凝。
“好了,不说了,明天见,拜!”
冷凝放下手中的一沓纸,坐在桌子前看着旁边的书本发起了呆。莫名地想起了晚自习时邵甜甜说的话和回来时看到披着雨衣的律彦林。良久后揭起窗帘看着阴气沉重的黑暗的天。心中泛起一丝不可名状的涟漪。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拖出一道红润。青春期的女孩子心思是最不容易猜测的却又容易暴漏。**是青春期女孩的特质。高考这座大山也压不坏,心突然跳得厉害,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请允许我思想出轨几分钟’。
熊雨珊下了床看着发呆的冷凝,拍了一把她一肩。冷凝突兀地转过脸,脸上微妙的表情支离破碎。熊雨珊神秘地笑着“在想什么呢?”
“啊。”冷凝淡然地竖了竖肩“没想什么,睡觉了。”转身困倦地顺着床倒下去拉开被子,脑海中是被雨淋的湿漉漉的王言塍。
熊雨珊嘴角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坐到床边。“你们,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律彦林的?”
冷凝漫不经心地应道:“嗯。”
“哦。听说他是你们高二文科班第一名,长得很帅,是吧?”
冷凝闭着眼睛没说话,熊雨珊看着冷凝没反应没再往下问。
早上第二节课下了,冷凝到勤学楼给王言塍还伞去了。其实她是想借还伞放松一下,也看看勤学楼的气氛。高三教学楼气氛俨然不同,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紧迫感。整栋楼从上到下没一丝不合时宜的声音,每条走廊都是寂静的。每个班的门开着,为的是在这窒息的环境中能吸到来自外界的空气。
“谢谢你的伞了,害你昨晚还淋了雨。”
“没事的。”
“复习的怎么样了?”
“现在很难说,本科院校应该没问题的。”王言塍信誓旦旦地说。
冷凝看了一眼王言塍,“还有一段时间,加油。”
“王言塍露出一副坦率的笑“嗯,谢谢。”
“我该回去了,不打扰你了。”
“好吧。”
冷凝转身走开了,王言塍看着冷凝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笑着进了教室回到座位上,按耐不住的兴奋挂在疲惫的脸上,心中涌上一股喜悦。她终于不再那么排斥他了,也不那么冷淡了。坚持,高考结束后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向她表白了。
冷凝路过高三每一间教室门口都有一股难闻的气息,闻着让人畏惧。给人一种走路都会沉重的感觉,出了勤学楼冷凝脸上荡漾着淡淡的适松。
高二 班教室浸泡在紊乱的嚣扰中。几个科代表像一窝蜂一样在过道里乱挤发放试卷。马上要会考了,理科教研组编了四套会考模拟试题。数学,物理,化学,生物。
“喂,这儿还差一份生物。”
“这,这,这儿还差一份化学。”
“甜甜还有这儿……”韩霜叫道。进到教室就如进到了菜市场。
原宥琏吼道:“不要吵了。科代表发卷子其他人别乱跑了,没发到的等一会儿吧。”
吵声依然不绝。事实证明群体的力量是庞大的。冷凝回到了座位上时脸上又换上了她那一以贯之的表情,我正在整理试卷。
冷凝问道:“又发的是什么?”
我无力地叹着气“四份会考模拟题。”
“又是模拟题。每次都模拟的不像,还要模拟。当今的老师就知道模拟,就不能来点实际的吗?做一份模拟题还不如弄懂一道习题,这样考试时质量也许会高一些。”冷凝面色冰冷地说。
我默然无语因为我压根就没听懂她的意思。对于各位老师的教学方式,我是没任何异议的也是不会有异议的。老师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即使抄别人的我也不会有异议。因为没有优势,说话也是一件占据空间的事。又因为在班里没有声望说的话也缺乏养分。当今社会就是这样,名人怎么地都是名人连拉的屎都是驰名商标,小老百姓出口气也是臭的。只要你是名人夜盗日娼也是值得学习,无名小卒安分守己也碍空间。不过冷凝的话我虽没听懂,但是我觉得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把这个提议向各位老师说一遍,我想每个老师都会考虑是否接纳。其实每个老师心里都是明白的,也知道这个理。与其做一份试卷还不如弄懂一道习题,但是各位老师还是喜欢搞出一种身不由己的忙碌,一种复杂的现状,显示一下自己学识的高深,感受一下处在一线的感觉。让人假象地以为老师为了学生的高考有多辛苦。
冷凝翻着卷子看了看喃喃地说:“这就是当今的教育模式,模拟模拟再模拟,永远都不知道创新,如果这样只要大家都坚持下去,想必北大清华都不是没问题。”
当今的高考教育方式就是让学生在考试前尝试着将任何形式的题都做一遍,在考场上能以万变应一变。无论你会不会做,是否掌握了方法,只要是曾经在某某份试卷上出现过,那便是师德,我教育的成功所在。
晚上冷凝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门。客厅里灯火璀璨,一家三口的天伦画面再次呈现在眼前。餐桌上摆放着花哨的的食物,一直以来这个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突然餐桌上摆出了丰盛的食物会让人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庆祝又或者要颁布什么重要的事件。冷富国,熊佩琪,熊雨珊坐在餐桌前,每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想必再过不了多时,这三个人当中就有人要宣读喜事了。冷富国抬头看着站在客厅目光拘谨的女儿。
“凝凝就等你呢,把书包发放下,洗洗手过来吃饭吧。”
“我不想吃,你们吃吧。”冷凝说着向房间走去。
“回来。”冷富国显然在自己的亲生女儿面前威信受到了损失。
冷凝背对着餐桌站住了脚。
“叫你吃饭又不是让你吃毒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就是你向家长说话的态度吗。”冷富国站在餐桌前斥道:“我们一天辛辛苦苦的在外面忙,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和雨珊。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事都不懂,怎么对父母说话的。”
熊佩琪适时地站起来,把丈夫按在椅子上。“好了好了,凝凝也是无心的。学习已经够累了,你就别怨她了,父女别闹的跟仇人似的。”
冷富国两手插在腰间,脸色冰冷,冷凝漠然地站着。熊佩琪矫揉造作的声音听着让人聒耳。
“爸,你就别怨凝凝了。二年级课很多,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凝凝肯定很累你就让她休息吧。”
“你听听,雨珊也是高中生,你累她就不累,她还比你小。”
“好了。”熊佩琪瞪着丈夫。
冷凝没理会父亲的话,直接进了房间。关上门靠在后面抬头望着天花板,眼睛里似乎有东西往外溢,靠着门慢慢地蹲下去了。十年的孤独已经习惯了。一直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没有爱的孩子要学会独立,学会坚强,哭就是不坚强的表现,不能哭。强迫着将漫上瞳仁里的泪水又挡回去了。
外面餐桌上冷富国因为女儿的冷漠,还在生闷气,熊佩琪撅地三尺地找词安慰丈夫。熊雨珊发挥她的活泼笑的天真烂漫地向父亲倒上红酒。
“爸,您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谁养活我们啊?一天在公司那么忙,回到家就应该放松放松。”
熊母看着女儿脸上拓展开一道弯弯的笑。冷富国阴沉的脸色缓缓地舒展开了,“还是雨珊懂事。”
“来,爸爸祝贺你这次考进班上第八名,再接再厉,好好努力。下次争取给我们拎个第一回来。”冷富国端起酒杯说道。
“谢谢您了!爸爸。”
客厅里欢笑声隔着门传进了房间,冷凝呆呆地蹲在门后面。原来他们是在庆祝雨珊的成绩,不知这次又要给雨珊奖励什么礼物?去年熊雨珊考上了高中奖了一部手机,这次该不会是一部笔记本电脑吧。
冷凝按着门站起来,腿有些发麻。走到桌前拉开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她已经有三年历史的mp3,这是她用攒了三年的零花钱买的。年级第一她也考过,成绩一直盘踞在前十名,却从来没有谁注意过。其实没必要让谁在乎,成绩是自己的名次也是自己的,学下学不下都是自己的事。被人在乎了又怎样,没在乎又能怎样。一个人不会因为被人在乎就能在乎成大学生。冷凝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看的电视剧《士兵突击》,里面有一句话 “不抛弃,不放弃。”这句话现在可以这么理解。被集体抛弃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抛弃自己,还好自己没抛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