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13第十二章

13第十二章


落红尘 女捕头 一曲琐碎青春 异世之无限嚣张 帝疆惊龙 贵妃的现代生活 穿越千年梦之欢颜 官场美人图 阿飘穿越记 柯南同人之流殇

1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三天的考试终于结束了,为了和高三接轨考完试晚上自习照上,晚上我回到家,前脚刚迈进门,后脚还落在外面。妈迎面走上前迫切地问:“考的怎么样?”

“不知道”我无精打采地回答。

“怎么会不知道呢?总是这样,每次问你考得怎么样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怎么样难道心里就没个底吗?”

我放下书包没理会妈的话直接进了里间,一股火辣铺天盖地。

妈跟进了里间在我后面问道:“上得了500分么?”

我走近水槽拧开水龙头,一阵聒耳的声音如同男人鼾声一样长长久久地在水管中抽响,水管不畏艰险的落下几缕断线的水。我颓然地看着水槽中滴下的锈迹斑斑的水,“停水了。”

“我问你话呢,能上500分吗?”妈在后面追问道。

我用干涩的语调说:“我不知道,可能上不了。”

“我就知道,像你这种榆木脑袋就是把书全吃了也不见得就能考出成绩来。”妈语气尖锐锋利,听着给人一种冰痛的感觉。我废弛地盯着水槽,身后没有动静了估摸妈出去了。火辣的空气稀释了我从外面带回的风尘,脸上,额前渗出了波光粼粼的水珠。这几天睡眠时间被无条件地剥得所剩无几了,就是为了应对三天的末考,考的结果如何我委实没影响了。500分不是困难而是艰难,距离500分我连个边防战士的身份都沾不上。妈对我的期望值和我的现状悬殊太大了。

我茫然地愣在水槽前,妈在外间愤愤地叫道:“发什么愣啊?还不出来看书。等着明年我替你去高考啊。”

我转身顶着满脸汗水出了外间,坐在桌前拿起放在书摞最上边的地图册,脸上发出凛冽的热,落下咸咸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总之是从脸上滚下来的。

妈厉声问道:“下午没回来不吃饭吗?”

“不饿。”声音低沉,压的喉咙生痛。

王言塍将他的高考资料汇编给了冷凝,今年全国二卷的文理科题全套在上面,冷凝已经做了两个晚上了,可惜结果糟糕的难以启齿。语数外,文综750分的卷子。冷凝只做了512分。这样的分数一本院校是没希望的,充其量就是个省内二本院校,距重点院校更是天方夜谭。还好512只是高一高二的知识,高三的课程才刚开始上。但冷凝个人的速度已经结束高三的课程了。不过想想512分已经不错了,一个高二学生做高考试卷做了512分,说出去会被高三学生骂死的,十足的牲口。熊雨珊抱着高二第一册英语书坐在冷凝旁边,两条见首不见尾的白色线从耳边垂下来。

熊母端着一盘子西瓜朝女儿的房间走来“凝凝,雨珊休息一下,吃点西瓜降降温。”

话语未落熊雨珊敏锐地向外面看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耳机压在书下面。冷凝因为文综试卷已经纠结了一个多小时了。文综做的最糟糕,特别是地理中高三土壤盐碱化,荒漠化,中国五大气候的状态,高一的东西经南北纬以及时区的计算几乎全军覆没。熊母将盘子放在桌上角,站在两个女儿中间伸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休息一下吧。”

熊雨珊抬起头露出一副煽情的笑“等一会吧,我再记两个单词。你让凝凝先吃吧。”说着推了一下旁边的冷凝“凝凝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不想吃”冷凝随口说道。

熊雨珊看着冷凝不闻不问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母亲说:“妈你和我爸早点休息吧。”

“我和你妈好几天都没回家了,今晚想和你们说说话。”冷富国挺着宽大的肚皮从房间进来。

熊雨珊忙站起来说道:“你们在公司里已经够忙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冷富国走到桌前抚着雨珊的头“呵呵,难的我女儿这么懂事。”

熊雨珊嘴角的笑炮制的精妙动人,冷富国难以掩饰的惬意挂在眼角。

“都十七岁了,再不懂事那还了得,人家不笑话话咱们才怪呢。”

冷富国微笑着看着趴在桌子上不动声色的女儿随声附和道:“是啊,凝凝听见了么?”

冷凝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三个人一眼,继续低头看试卷。

冷富国收缩了笑容皱着眉“我给你说话呢,你听见了么?”

熊佩琪拍着丈夫的肩“别这样吼孩子,她正在做试卷呢,你没看见吗?”

“是啊”熊雨珊点着头示意道:“凝凝做的是今年高考试卷。”

冷富国愤懑地叹着气,被熊佩琪按到了床边。“别打扰孩子了,坐下。”

“雨珊我听你妈说你马上要分科了,还没想好报什么科呢,让我给你参谋参谋呢。”

“是,下一周开始报名。”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熊雨珊看着母亲犹豫不决地说:“我想读文科。”熊母用锋利的眼神瞪着女儿。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学文好还是学理好。我那时只读了个初二,所以对分科也不大懂。你想报文科就文科吧,凝凝也是文科啊。”

熊母白了一眼女儿“家里已经有了一个文科生了,还要出一个文科生吗?我看还是让雨珊读理科吧,你没听人说理科比文科就业广。而且雨珊的理科比文科要好。”

熊雨珊看着母亲小心地说:“我物理根本就听不懂。”

“既然雨珊喜欢文科就让她报文科吧。”冷富国说道,雨珊向父亲投去感激的目光。

“这怎么行呢?不能由着孩子的性子来喜欢什么报什么,你不要老惯着她。”

冷富国垂着头说道:“凝凝你给雨珊看看吧,该报文科还是理科,这事我们不懂。”

冷凝思维浸泡在试卷里,没在意父亲的话,冷富国绷着脸,神色粗劣地看着女儿“问你话呢。”

片刻后冷凝抬起头说:“我妈不是说了,让雨珊读理科吗,那就报理科呀。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们不懂才问你呢,没说的还问你干嘛?”冷富国不满地说。熊佩琪耷拉着一张变幻莫测的脸瞪着女儿。

冷凝放下笔转身看着站在旁边犹豫不决的熊雨珊。“学文学理完全在于你自己,不是别人所能决定的,因为别人不会替你学习替你考试,明白么?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学什么轻松一些吗?报科也是个兴趣问题,没兴趣就是神仙也未必能学好。”

“可是”熊雨珊难以言语地看着母亲。

冷凝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不能违拗别人的意愿,自己干什么都不会有结果的,因为你干的始终不是你想要的结果,所以干好干坏你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自己都作不了主,还要别人帮你参谋那你以后怎么办呢?”

“你说什么啊?”熊佩琪瞪大眼睛说:“什么叫‘这种事自己都作不了主,还要别人帮你参谋’,你认为这事很小吗 ?这事不要别人参谋那什么事才要别人参谋?什么事都由你们性子来,还有家教吗?”

听到熊母的话,冷凝微微垂下头继续看起了卷子。又是家教,每次都这样,无论大小事只要一牵扯到发言权的事就搬出家教这部法典来了,她在她心目中就是个缺乏家教的人,就是个没教养的孩子,真不知道受了这么多年教育都受到的那里去了。明知道家教是一个家庭的象征,明知道父亲很注意家教她却非要独立。

冷凝的话彻底的惹怒了熊母,她紧接着剑拔弩张地说道:“当时你自作主张地报了文科也就罢了,现在又想让雨珊学你。她如果这次报了文科就别想在读书了,回家来。”

冷凝语气平和地说:“我没有让雨珊学我,你们想让她报什么就报什么吧,又不碍我什么事,既然这样你们可以休息去了,我要睡觉了。”

熊佩琪看着冷富国上气不接下气,胸口高低起伏。

“凝凝怎么说话的。”冷富国瞪着女儿喝道。

冷凝看了父亲一眼“你还要怎么样?还要重新研究一番吗?既然雨珊做不了主,别人给参谋妈又说没家教。还能怎样?再要不行就要请专家了。”

“冷凝”冷富国张大眼睛怒气难抑地吼道:“你以为你还是孩子啊,怎么说话的,没教养的东西。”说着站起来扬起手,冷凝面无血色镇静的看着冷富国,冷父扬起手必然是要扇女儿的耳光的。

熊佩琪忙抓住冷富国的手,“你干什么?疯了!为了一点小事就要打孩子。”

“你听听这个没教养的东西说的什么话。”冷富国指着女儿赍恨地说。

熊佩琪推着丈夫出了房间“好了好了,不说了睡觉吧。”

冷凝看着出去的男女,露出一丝冷笑,笑得有些撕心裂肺。

夏日粗劣的风从窗户吹进,妈坐在桌子前削土豆,我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手里捧着英语书,上下眼皮暧昧地拉扯着。闹铃声哒哒地穿过耳膜。

冷凝握着钢笔已经发呆两节课了,两节课没有换过书。我转脸看了好几次,终究没有叫她。从昨天到今天她一直保持着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别人跟她说话她带听不听,就连给人讲题的思维也很恍惚。

她突然不知所云地说道:“我是不是很没教养。”

“啊”我转脸看了她一眼,茫然地问道:“怎,怎么了?”

她好像没听见似得重复道:“我是不是很没教养。前天晚上我和爸又说僵了,他骂我没教养。”

现在知道她为什么发呆了,原来她在为这句‘我是不是没教养’的话纠结。可以想象她心中的感受,她向来很注重自己的行为举止,深怕别人说她没教养,更怕别人会因此说到她妈,没想到这句话是她爸说的。也难怪她会沉默两天。

我微微地看了她一眼“叔叔可能是无心的,你别记在心上。”

“哼”冷凝冷笑道:“无心,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能无心了,他什么时候说过无心的话,每次都是为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指责我,而每次导火索都是别人引燃的。”

“这次又是为什么?”

“为雨珊分科的事,决定权本来就在他们手里掌握着,可非要让别人也参与进来。别人说的再多,说的再好也无益。又不是辩论赛非得通过别人来树立自己雄辩能力。”

“分科”我轻轻地说:“分科难道雨珊不知道她要学什么吗?”

“她知道又能怎么样。她根本就没决定权,所有大权都掌控在他们手里。”

“那决定好报什么了么?”

“不知道,说僵了怎么会有结果呢?”

我默然地垂下了头。仇一山猝然的转过来“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

我愕然地看着仇一山,突然连脉搏跳动的声音都能听见了,头皮发热,全身上下都在收缩。一股冰凉袭上心口,无力的问仇一山“成绩单在那里?”

我想仇一山的心情应该和我一样,从他紧绷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和我一样不安。仇同学缓缓地说:“在赤道上。”

我小心翼翼的将目光转向了第二组,班长原宥琏座位上围满了人。韩霜,原宥琏,律彦林,周扬,甚至还有从最后面上来的兰成龙。我脸上的肌肉开始大幅度的跳动了,冷凝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

赤道上传开了沸然的议论声,邓琪在后面拽着的衣角急切的问道:“他们在看什么呢?”

从她的语气中我感觉到了同口味的不安,这种不安是每个差生的共同心理。这是高二的期末考试成绩。上了高三就是月考了,每个月考一次,全年基本上要考八次。这种不安就和来八次月经一样,来时心情烦躁不安,去时心情已经趋向了平衡。而现在才是个开始。

我摇着头表示我不知道,其实我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开口而异。人在不安时连说话都怕成了灾难。邵甜甜恍惚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半眯着眼睛环顾着教室。

“冷凝567分年级29名班上第九名”韩霜转过脸看着我们这边提高桑门宣读道,话音未落许多怪异的目光向我们这边投来。

邵甜甜如梦清醒地看着邓琪“期末成绩出来了。”

冷凝气定神闲地扬起脸看了一眼赤道,脸色波澜不惊,似乎这样的成绩在她预料之中。邓琪不均匀的呼吸在我耳畔扩散开了,她现在肯定五脏六腑都在颤动。我有气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赤道上挤满了人,大都是一些平时在班上有威严的人。我辈差生之流基本上都安分的坐在座位上听候死神的呼唤。

韩霜从人群里中退出来,笑不漏齿地向我们这边看来“邵甜甜588分年级11名。”

“真的!那你呢?”

“我这么个”韩霜伸出手,语气有力的说“602分,年级第五名。”

“恭喜你了”邵甜甜向韩霜投去祝贺的目光后,继续投入到了小说中。冷凝,继续着她两节课没换的课本。

“都往自己座位上走,我给你们念一下成绩,自己听着”原宥琏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

对于差等学生来说成绩出来了最痛苦的就是面对,而面对成绩最痛苦就是被人宣读。

下面发出了愤愤不平的声音“不要念了吗,贴到后面公告栏里就行了,以前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念就念怕个鸟啊,都是一个班的,全年级都知道了还怕自己班上的人呀。”兰成龙站在律彦林桌前吼道。吵嚷声平息在了兰同学的吼声中。其实这都是人的心理作用,防的就是最亲近的,那些不认识的倒没什么担心的。

“那我就念了”原宥琏站在讲台上说道:“律彦林643年级第一,班上第一那是不用说的。晏立617年级第四,班上第二。韩霜602年级第五,班上第三。原宥琏594年级第九,班上第四,呵呵。”

“恭喜了,班兄,进入年级十强了”下面恭喜声,惊叹声,歆慕声四起。

原宥琏半笑着说:“喜个屁呀,向咱们律兄看齐吧,643分,明年的北大十拿九稳,第二名夏丹阳621.5相差咱们律兄二十几分呢!什么概念!”

几个男生被原宥琏的话说的面红耳赤,赧然地垂下头。下面的议论声还在人群中穿息。

原宥琏继续念道:“邵甜甜581年级第十一,班上第五。王聶577年级第十三,班上......”

我精神废弛的趴在桌子上,离自己还很遥远。定然又是年级垫底的数目,50到100之间。说实话自从上了高中自己的排名还没走出过这个数目呢。这种倒数的名次让我在心理上有了种排在前面的感觉。并且顽强地活跃在50到100这个幅度之间。倒数的荣耀让我对害臊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像干一件龌龊的事,开始很不情愿,结果干的时间长了,慢慢的就喜欢上了这件事,并且以好习惯保持着。我现在就处在这种恬不知耻的麻木状态中。冷凝突然安然地看着讲台上的原宥琏,似乎在听什么圣神的宣言。

“冯睿567,冷凝567并列年级第二十九,班上第九。”怪异的目光再次伸向了我们这边。窃窃声此起彼伏,仇一山猫着背转过脸窥了一眼冷凝,又猫着背转过去了。中间的律彦林投来了匪夷所思的眼神,韩霜人情味十足地从赤道上第一时间赶到南极圈向冷凝送来了温暖。

拍着冷凝的肩“嗨,没事吧。”

冷凝露出她那一以贯之的笑“没事啊,怎么啦?”

韩霜面色沉重地趴在冷凝的桌子上,似乎要读什么悲伤地悼文“别胡思乱想了,不要气馁,一次失败不成大碍。我们要保持一颗平常心,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争取下次夺回失地。还有一年时间我相信你一定行的。”韩霜眉飞色舞的继续说道:“现在考的知识全是高一高二的,没有什么科技含量,只要我们以平常心对待,我想下次你一定能进入前十名的。”

冷凝露出淡定的笑,心领神会地向韩霜点着头,一副含蓄谦谨地听取别人意见的样子,韩霜看着冷凝的表情安心地过去了。两个人看上无比的亲热,这种亲密让旁边的我都有些嫉妒。

班上的名字已经宣读到四十几名上,距离我应该不远了。就在我加速心跳时我的名字出现在了教室里“边晓莹411分,年级第九百一十六,班上四十七。”

我惊悚地坐直了身体不敢看讲台,全身一阵一阵的打颤,肌肉收缩,全身处于崩溃的状态。死死地盯着仇一山的背,屏住呼吸。对着大众集体的半边脸及整个身体整个一个火球,全身上下就剩靠墙的半边脸没被燃烧。说不害臊那是后话,在分数降临的那一刻有一股糜烂的羞臊。我两手抓住衣襟,手心里的汗浸湿了衣襟,冷凝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臂,我微微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淡定冰冷,我读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她在安慰我,我无力地垂下了头。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早自习上冷凝被宝贵喊去他办公室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的自习课冷凝游走于几个代课老师的办公室的路上,最后还拜访了一次文科教研组主任。其实老师们还有话要说,因为时间的原因所要说的话都压缩了,如果真要按程序走的话,估计一个上午也未必够几个老师发言。

第一节是地理课,要发试卷,开场白是不能少的。每次考完试老师必然要痛骂一顿学生的。这骂是不分贵贱的,只要是学生都会骂倒一大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学生感觉到形式的严峻,这次想必也不例外。早上四节课是在一片骂声中度过的。六科老师恨铁不成钢,经典骂声不漏浊语不含藏,却能批得个个面红耳赤,泪眼婆娑。

特别是语文老师,发挥了他雄厚的文学功底,进到教室用他那一贯的严肃扫视着教室所有在站的学生,引用《礼记.祭义》中‘众生’二字说道:“众生且坐。”七十五个人沉郁地坐下了。

林老师表情高深莫测地在教室里转了两圈,七十五个人纹丝不动,垂头于胸,深恐被老师注意到了。

片刻后林老班突兀地叫道:“仇一山。”

我双腮一紧,老班叫了仇一山说明他注意到我这边了,我感到仇同学背后一股凉气。仇一山两腮上的肌肉开始变色了,如同虚脱了似的站起来。

老班用凛冽的眼神瞪着仇一山说:“读一下第三题文言文《卧槽泥马》第二段。”

仇一山战战兢兢地拿起卷子读道:‘“伯乐多良马,其有邻亚犁。曾与人言,我亦善识马,有一骏马,伯乐不及。”人皆疑,欲观之。亚犁恐,乃以草驴置一卧马于槽中,众人示置其蠢。皆曰:“此何良驹,卧槽泥马尔。”仇一山声音有些颤抖,不小心将草泥读成草驴了’。

出这套题的专家品味内涵可真是高极了。‘卧槽泥马’不知是为了给老师提供骂人的素材呢还是遇到什么坎坷了,就把气往教师身上撒。语文老师还是极富圣明的,早就读出这则阅读的端倪了,为了端正学生的歪曲思想,保持着纯真的原始之意,矫正学生趋向扭曲的心灵。说实话这则文言文如果思想开放理解可比愿意要有杀伤力,**裸的在骂人,遇到脾气暴躁的可能还会身体力行来证明这一语言的杀伤力。不知老班在心中有没有这么想过,但是脸色装饰的很纯正看不出有这一恶劣的想法。只是很单纯地将学生比作了草泥,当然这个不是直接比作草泥,而是借此批评这一班的烂泥巴。

“好个卧槽泥马啊,真乃良驹呀,草泥竟能变草驴。好啊,坐下吧。”老班站在讲台说道。

这次考题的文言文阅读是出自《战国策.楚策四》的《卧槽泥马》。其寓意金絮其外败絮其内,烂泥扶不上墙,猕猴而冠。语文老师故意让仇一山读阅读,含沙射影地批我们。这样被批得日子还要持续一周多,讲评试卷时老师们会陆陆续续旁征引博地批上一通。除了数学老师干柴烈火地乱骂一通外,其他老师一般而言都比较含蓄。其实**裸的乱骂一通还好受些,含沙射影的骂,像我这种反应迟钝的人有时候还听不懂。

这次考试韩霜以602分摘得全班探花之名,年级五名。成了学校榜上有名的风云人物了,人气威望一跃瑶池,班上一半学生对她马首是瞻。律彦林向来不和我们这些欠缺思维的学生交流的,所以班上和我一样身份的学生大都抱着韩霜的卷子在抄,一群人前仆后仰地抢着看她的卷子。

“哎,帮忙叫一下邓琪”仇一山转过来让我帮他叫邓琪。

我抬头瞪着仇一山背向后推了一下邓琪的桌子,邓同学正在用韩霜的卷子更正她卷子上的错题,抬起头看着我。

仇一山忙说道:“把韩霜的地理卷子用一下。”

“我还没有用完呢,再等一会儿吧。”

我伏在桌子上更正历史卷子,旁边放着冷凝的历史卷子。“这谁的?”仇一山看着卷子问道。

我没抬头随口说道:“凝凝的。”这是我对冷凝的一贯称呼,无论在学校还是出了校门,我都是这样称呼她的。

仇一山拿起卷子摇头晃脑地皱着眉,几秒钟后又将卷子重新放下。对着邓琪说道:“你快点。”

邵甜甜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冷凝的MP3瞪着仇一山冷笑道:“哼,傻帽。”

我侧脸看了一眼旁边做数学作业的冷凝,想说点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晚自习下后,我和冷凝是最后走的,确切的说我和冷凝一直都是最后出教室的。晚自习时没说出来的话又返回到喉咙里,没有什么,也只是安慰的话。虽然我自己也亟需安慰,但毕竟我的情况不是第一次,而冷凝是第一次考这么差,心情可想而知。就像一个人经常迟到,对罚卫生,扣品德分的措施也就不新鲜了,而一个从没迟到过的的人突然迟到被罚了卫生,就会畏惧的不得了,首先颜面就受不了。

口中话的含了好久不知如何开口,直到岔路口我下了车,鼓足千疮百孔的勇气说:“打起精神来,这次只是个失误,别放在心上。”

冷凝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沉思了片刻“呃,呵呵,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一路上犹豫不决的。”灯光下看不出冷凝完整的表情,语气听上去却很轻松。冷凝拍着我的肩露出久违的看不清棱角的浅笑“本来应该是我安慰你的,现在反倒让你安慰我。其实我根本就没在意成绩的事,每次的成绩波动都很大,哪里能说的准呢。”她别过脸看着远处继续说道:“这样的成绩可以报一本院校了,能报武汉的什么院校呢?”

“武汉”我不知所云地问道:“武汉什么学校?”

“......啊”冷凝机械的收回视线“没什么,路上小心。”

“嗯,你也一样。”

回到家妈撑着头坐在桌前打盹,我轻轻地放下书包,静静地看着妈,才发现她疲惫的脸上布满了苍老,皮肤看上去很粗劣。心中泛起丝丝心疼,冷凝说的对妈其实很不容易。这些年为了生计烟熏火燎早出晚归,每天还要躲避城管的追赶,生了我这个问题女儿。

我正在心中自责自己时,妈微微地睁开眼睛“回来了,考的怎么样?”

我自责的心一落千丈心口一凉,脸色骤然失色,有种五脏六腑剧烈的感觉。本打算再过几天说或者她不问就不说了,可没想到她主动问了。

我脊梁骨上渗出了冷汗,有气无力地说道:“411分,年级第九百一十六名,班上第四十七名。”

妈安静地叹着气“数学和英语怎么样?”

“数学73,这种成绩没有问的价值,必然是六门红灯高高挂。

妈轻轻地重复道:“数学73分,英语47分。三百分比一百二。”慢慢地站起来起进了里间。我没听懂妈的意思,什么‘三百分比一百二’。只好默默地站在桌前等待妈的判决。灯光憋的房间里闷热,闷热的摇摇欲坠似乎要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