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青春末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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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青春末班车
琥珀泪(修正版) 5.青春末班车 校园 书连
传说有个国度
绽放着永不凋零的花
得搭一辆叫做“青春”的列车
当你找到它
却老了容颜
这段时间,我带着焰子哥哥四处游山玩水,他从小生活在穷乡僻壤的青龙湾,外面的花花世界,他从不曾耳濡目染。
我还带他去了南山,晚上就住在山上。夜晚降临,站在南山山顶的大金鹰观景台上,可以看到整个渝中半岛的夜景。扑朔迷离的璀璨灯光点缀着此起彼伏的山城,像一幅醉人的画卷。焰子哥哥看呆了,他看到两江交汇的波澜壮阔,看到朝天门的卓约风姿,看到解放碑的人山人海,看到整个重庆的霓虹闪烁。他一定在想,那些灯火,或许就像青龙湾一闪一闪的萤火虫,那些汽笛,则像是稻田里“呱呱”的蛙叫。
他垂下头,陷入沉思。
我说:“想干爹了?”
他点点头,说:“爸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默默无闻,看到这繁华得荼靡的城市,我觉得悲哀,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同样付出一生在劳动,命运却迥然不同?”
很深了,人们次第下山。观景台上只剩下三两对情侣,相互依靠着欣赏阑珊的灯火,吹着凉爽的夜风。
我让他靠在我肩上。我们在山顶坐了整夜,聊了一宿的天。大至人生理想,小到衣食住行。
第二天下山我感冒了,一直咳嗽,大概是吹了山风,沾了露气。焰子哥哥陪我去“桐君阁”大药房拿了点感冒药。
在回磁器口的公车上,焰子哥哥对我说:“小韵,我想出去找份临时工。我不能住在你们家白吃白喝。”
我愠怒道:“你有病啊!你哪儿白吃白喝了,在茶楼里你比我勤快多了,端茶送水,都赶上我妈请的那两个伙计了!”
他却一本正经地说:“不行,小韵,我一定得找份暑假工。你比我熟悉重庆,不如你帮帮我吧。”
我了解他,也理解他,只好答应他:“好吧,我让我姐帮你找找,她认识的人比我多,门路广;但有个条件,我要跟你一起打工。”
焰子哥哥满意地笑了,突然他说:“对了,你小姑呢?好几年没见到她了,婷婷有七岁了吧?”
我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你不提醒我倒忘了!那天我们从‘渝香子’火锅店回来,小姑打电话让我带你去她家玩呢,我居然忘记了。”
他兴奋地说:“好啊,我可想他们了!他们住哪里?”
我说:“住在体育馆附近啊。我们周末去吧,周末婷婷放假。”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时分,码头传来“呜呜”的船艄声。今晚的茶客特别多,小王和小灰两个人忙不过来,妈妈忙着算账,连奶奶都没闲着。焰子哥哥接过她手里的活计,说:“奶奶,您歇着吧,我来。”
奶奶笑道:“焰子乖,端茶送水又不是体力活,奶奶还应付得过来。”
我走到收柜台边,对手忙脚乱的妈妈说:“你看,一个店面就够你操心了,要是扩店的话,不得再招几名员工?”
她擦擦汗,说:“还招什么员工,以后我少跟那群赌博精出去打点牌,亲自在茶楼里顶着不就行了?”
我用商量的口气对她说:“妈,焰子哥哥想找份暑期工,你让姐姐帮着找找吧,做什么都行,只要不累就好。如果行的话,我也想去。”
“你怕闲着就在茶楼帮忙,去外面做什么?社会上乱着呢!”
我弩了弩嘴,咕哝道:“姐姐不也在外面打工吗……”
她放下账本和算盘,瞪着我,说:“你姐比你大,比你懂事,知道怎么应付人情世故;你还是个学生娃,不懂得人心险恶。”
我不服气地说:“她也是你生的,你好像就一点不关心她。”
妈妈的语调迅速飙升:“我说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我怎么不关心你姐了?我这不三天两头往她那里跑,去看她么?”
我知道她要发火了,所以决定退壁三舍,于是我圆场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我长大了,你就让我出去闯闯嘛,再说了,有焰子哥哥跟我一起呢,你就别担心啦!”
她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两个都不许去!还没到十八岁就敢说自己长大了?翅膀还没长硬呢!”
奶奶听到我们斗嘴,撑着腰走过来劝解。她老了,步履蹒跚,腰酸背痛。
我把奶奶扶回房间,给她倒了杯兰花茶。奶奶抿了一口,却引发一阵呕吐。我吓了一跳:“怎么了,奶奶?茶烫么?”
我摸了摸紫砂杯,又喝了一口,茶水并不烫。奶奶笑道:“没事,没事,可能是时间长了,馊了。”
我便将把紫砂壶里的茶渣倒掉,换上新鲜茶叶。
吃晚饭的时候,奶奶又吐了。
我提议带奶奶去医院检查。可她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人老了就这样,胃口不好。”
我和妈妈都没有掉以轻心,决定挑个日子带老人家去第一人民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七月二十号是焰子哥哥十八岁生日。我和妈妈暗中替他策划了一个生日派对,还决定送他一部手机作为生日礼物。趁他在茶楼里帮忙,我们前往石桥铺数码城选购了一款黑色的诺基亚超薄手机,大气却不失精致。
回来的路上,我和妈妈讨论扩店的事情,这是大事,得仔细斟酌,从长计议。我说:“扩店有一定的风险,房租、装修、桌椅器材,一大笔钱砸进去,万一收不回来,会亏本的。”
妈妈说:“富贵险中求嘛,没有冒险的勇气,哪有成功的机会?”
我提议道:“在经营方面,我觉得我们应该从‘茶’本身入手,改善茶的品质,增加新颖茶式,针对不同茶客的爱好配制不同口味的茶。”
妈妈连连点头,说:“我们都没学过茶道,开茶楼是半路出家,对茶文化的了解少之又少,我得找个师傅取取经。”
我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有没有试过在茶里掺入党参?”
“党参?”她疑惑地看着我,“党参不是中药吗?能泡茶吗?”
“党参是我们巫山的特产,柔润甘甜,有补中和胃、清肺益气、生津化痰的功效,既能改善茶的口味,又能起到养生调理的作用,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妈妈思忖道:“你这样说我倒真动心了。改天买点党参回来调试调试。”
我说:“党参可不能随便买。但凡市场上出售的,都经过翻晒脱水,加封贮藏,已经失去鲜活的灵性,要买就买新鲜的。”
她疑惑地问我:“上哪买新鲜的党参?”
我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上次我回老家,干爹说近年政府下达了江区禁捕令,村民不再捕渔,靠种植党参等经济作物致富。如果党参茶卖得好,他们也就多了一条销售党参的路子,利益双赢。”
她点头道:“我明天就让小灰去巫山进购党参,就等着新茶上桌吧!”
我开心得欢呼雀跃。这么多年来,妈妈一向当我是个小孩子,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我的种种提议,永远都是她做任何决定;今天,我终于做出决定性的策略了!
我正兴奋得无以复加,手机响起。白亮打来的,我的高中同学兼死党。我们之所以成为死党,在性取向方面的相似性是主导因素。
电话那边的白亮像只“唧唧喳喳”的山雀:“传江韵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夜观星相,日求喜签,终求得黄道吉日,乃发诏令,宣翰林同窗江韵速来朝集,于本周六晚七时,会合于廿四中高二零零四级五班教室,邃赴油麻路‘上奇酒店’共宴,此后,前往大兴街‘黄昏晓’KTV通宵达旦K歌尽兴,钦此……”
我笑得前仰后合,定了定气,才说:“敢问小白公公,此行目的为何?”
白亮恼差成怒:“你才是公公呢!午门抄斩!”
“何罪之有!”
白亮正色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记住了啊,周六晚上七点,在教室集合。毕业聚会,不来就治你‘藐视班级’的大罪!”
没等我回话,就传来急促的“嘟嘟嘟嘟”挂线的声音。这个白亮,老对我三申五令,不收拾他真对不起我的尊严!
我算了一下,赫然发现周六正是七月二十号,焰子哥哥的生日。看来焰子哥哥的生日派对,得改到中午了。
姐姐利用她和“渝香子”火锅店钟老板的私人关系,成功为焰子哥哥争取到一份零工,两个月一千五。焰子哥哥吃苦耐劳,积极主动,颇得钟老板厚爱,将他的工资提到两千。
周六上午,我打电话到“渝香子”火锅店,让焰子哥哥请一天假,回家跟我们一起吃个便饭。
我和妈妈花了半天的功夫做了一大桌好菜,把小王和小灰留下,人多热闹。中午姐姐和焰子哥哥一起回来,他一进门,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满屋的烛火,丰盛的午餐,最抢眼的还是桌子上那只巨大的奶油蛋糕,插着十八支蜡烛,烛光像璀璨的星星,把整个房间渲染得温暖浪漫。我们齐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焰子哥哥感动得泪花闪闪。
姐姐对发愣的焰子哥哥说:“焰子,今天是你生日呢,快来吹蜡烛吧!”
焰子哥哥激动得步履踉跄,走过来撅着嘴巴就要吹蜡烛。我制止道:“慢着!先许愿啦!”
他傻笑着闭上眼睛,嘴角轻轻嗫嚅,然后一口气吹灭蜡烛。
那天中午,焰子哥哥被我们重重的惊喜感动得晕头转向,洒了好几把眼泪。姐姐、小王和小灰都准备了礼物,焰子哥哥红着眼睛说:“这是我这辈子过得最铭心刻骨的生日!谢谢你们!”
现在焰子哥哥有了手机,以后我就可以在他上班的时候骚扰他啦,我得意地想。
我花掉整个下午挑选参加毕业聚会的衣服。最后,我选定了一件新买的粉色衬衣和一条蓝色牛仔裤,搭配白色的运动鞋。我问焰子哥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直摇头:“我……我见不了大场面的,就不去了,再说了,那是你们的毕业晚会,我一个外人在场多尴尬啊,我还是留在茶楼帮忙好了。”
正在沁茶的妈妈却说:“焰子,你跟他去。你替我盯着小韵,别让他喝多了。他们班那群酒疯子,尤其是白亮那死崽子,每次聚会都不放过小韵,明知道他不胜酒力,偏偏把他灌醉。你去给他挡挡酒。”
焰子哥哥不好再推辞,只好点头应允。我替他挑了一件水蓝色低领T恤和一条墨色七分裤。
我们早早来到二十四中,带他逛我们的校园。我们坐在操场边高高的单杠架上,看那群男生打篮球。他们打得**四射,光着上身,汗流浃背。我给焰子哥哥讲高中的青葱岁月,讲匆匆的豆蔻年华,讲难忘的旧人旧事。突然之间,我对这所学校所有的眷恋,都如潮汐一样涌起,漫到胸口,酸酸的,涩涩的。
正在我伤感缅怀的时候,一个声音远远地飘过来:“江韵!来这么早?”
我回过头,是白亮,操场那边的他瘦小得像一只白蝴蝶,翻翻飞舞而来,斜挎着一只银白色的阿迪单肩包,一头飘逸的长发汗涔涔地贴在脸上。白亮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如其名,皮肤白得像脱过色似的,毫无瑕疵,一张小脸像剥壳的鸡蛋,吹弹可破,同学都戏称他为“白娘子”。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单杠,跟我们并排坐下。他用诡异的眼神看了看焰子哥哥,邪恶地冲我笑道:“他是……你家那位?”
我一拳击中他胸口,他捂着心窝,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痛苦模样。
白亮是我唯一的知己。在这所学校甚至这座城市,我深交的好友并不多。不知道是我太挑剔还是别人太挑剔,总之,我能够倾吐肺腑的对象少得可怜。白亮是唯一能和我共享彼此“秘密”的人,所以我们彼此惺惺相惜。虽然我们常常互开不着边际的玩笑,但我们仍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我问他:“你来这么早做什么?”
他依然邪邪地笑着,说:“怎么,嫌我打扰你们二人世界?重色轻友,算我看走眼了。”
说罢,他装模作样要走。我没理他,他只好没趣地坐下来,拍拍焰子哥哥的肩膀,说:“要等江韵这臭小子来做介绍是不可能的,他就这样,扭扭捏捏,小媳妇一个。我叫白亮,这辈子命途多舛,最倒霉的就是交上江韵这个朋友。”
焰子哥哥被白亮的滑头逗得直乐。我挠他痒痒,他笑得泪花泛滥,他最受不了这个,所以这是我惩治白亮的终极大刑。白亮被我折腾得不行,连连求饶。
焰子哥哥话少,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两句,就算是认识了。
白亮被我治理了一番,终于可以说点正经事了:“听说你录取通知书到啦,恭喜恭喜哦!”
“恭喜个头啊!谁敢跟你比,文科班的高材生!”
“你就别讽刺我啦!悬着呢!”白亮说,“我们进教室吧。就让我这个末代班长再为同学们做最后一次服务,给他们沁杯茶。”
我们跟着白亮来到教学楼。他打开门,阔别了一个月的教室,迎面扑来一股刺鼻的霉菌孢子味,以及木头陈旧的腐朽味,夹杂着再熟悉不过的书香味。我们打开窗户通风,焰子哥哥则帮着打开电风扇散味。
白亮说:“我去拎开水,你们先坐一会儿。”
白亮出去了,我坐到自己的座位,趴在桌子上,呆呆地望着那张乌漆抹黑的黑板,仿佛还能看到英语老师写下复杂的从句,数学老师画下纠结的双曲线,物理老师写下电功率的计算公式,化学老师画出酯类水解图解……过了今天,大家就真正告别了,从此天各一方,天涯寻梦。
焰子哥哥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他知道我怀念逝去的时光,他永远这样了解我体贴我,所以他选择一言不发,不去恣意打断我游弋美好追忆的思绪。
一会儿功夫,白亮就拎了两壶开水回来,他甩甩酸软的手臂,从包里取出一叠一次性纸杯,又打开一盒茶叶,一边冲茶,一边抱怨:“你们小两口真够绝的,只顾卿卿我我,还真把自己当客人啦?来来来,那谁,叫邱焰的帅哥,是吧,帮我把茶杯分发到每张课桌。”
焰子哥哥“哦”了一声,便去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到了。他们一到,气氛不用调节,自然就沸腾了。那几个出了名的花痴女,一看到陌生的焰子哥哥就围了过来,逼着要他自我介绍。焰子哥哥的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她们厉声大笑,像玄幻电影里的恐怖女巫。
同学们都很积极,还没到六点,人就聚齐了。
白亮站在讲台上,交待今晚聚会的相关事宜。他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清嗓道:“很开心一个都不差,遗憾的是老班出国了,不能参加咱们的散伙晚会。但这不能影响今晚的狂欢,这次之后,不知道再见是何时。不如我们唱首歌开场吧,来首《同桌的你》怎么样?”
同学们齐声说“好”,白亮起了个头,大家跟着唱起来。我的同桌是我们的班花,叫韩雨菲,文静而且漂亮,有着傲人的成绩和成群结队的倾慕者。她把我俩的椅子拼凑到一起,我坐中间,她和焰子哥哥则坐在两侧。雨菲今天特有气质,白裙子,黑长发,好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她与我目光对视,继而相视一笑。我本以为她会对我心存芥蒂,因为在高考前一个月,她曾经把一封告白的情书夹在我的化学笔记本里,被我婉言相拒,从那以后我不敢单独跟她待在一起,一层隔膜陈横在我们之间。如今,我们就要各奔东西,所以不约而同豁然开朗,打开心结。
我随同学们唱道:“谁将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唱完歌,我们在白亮的组织下前往油麻路“上奇酒店”。同学们好像从笼子里放生的野鸟,极端亢奋,大家手拉着手站成一列从马路上铺排而去,惹得众司机愤怒鸣笛;餐桌上尽是猜谜声、划拳声、酒令声,以及一些大嗓门儿男生调侃女生的声音,接着女生满屋子追打那些嘴贱的男生,可乐啤酒满屋喷涌,乌烟瘴气,离别的伤感完全被同学们高亢的情绪淹没,了无踪影。我咽了一口白酒,隐隐觉得悲哀。
同学们互相拼酒,发誓不醉不归,还没完宴就有不少同学趴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了,几个女中豪杰却海量惊人,千杯不醉。焰子哥哥很快就融入这欢愉的气氛,像箭靶一样,白的红的啤的,一并替我挡下。
晚餐之后,神志清醒的同学们连拖带拽地把那些烂醉如泥的酒烈士们塞进出租车,一溜烟开到大兴街“黄昏晓”KTV。我们点了这里最豪华的包间,纸醉金迷的霓虹灯,39英寸的液晶电视,枣色的大理石地板,诡谲的涂鸦。墙角列着一尊汉白玉观世音,祥云冉冉,襟带飘飘;包厢中央是一张坑坑洼洼的石桌,有种不经意的凌乱美。
酒鬼们又叫了几打啤酒、几瓶红酒和白酒以及一堆小吃,麦霸大伟操起麦克风撕心裂肺地唱着《你为什么背着我爱别人》,引来众生一阵“唏嘘”,直骂“怨妇”。
焰子哥哥坐在我右边,雨菲则坐在我左边。白亮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殷勤地给同学们开啤酒、倒可乐。
妈妈说得没错,我们班的男生的确是一群酒疯子,随便逮着一个人,再随便找个理由,都得敬他三杯方才罢休。所以,我也难逃厄运,被他们冠以“造物者偏心于我,把我捏造得楚楚动人”、“我有官相,将来非富即贵,现在不巴结,更待何时”、“我某次月考忘了给某位仁兄飞鸽传书,害得他科科亮红灯,非罚不可”等等一系列荒诞无稽的罪名罚酒,我不胜酒力,喝一点就红脸,焰子哥哥左一声“好哥哥”右一声“好哥哥”,总算硬着头皮替我顶了下来。最后,他们竟然把焰子哥哥灌醉了,我扶他到洗手间,他“哇啦哇啦”吐了一地,接着躺在沙发里沉沉睡去。我用酒精擦拭他的额头替他降温,然后将一只抱枕塞到他头下。
几个女生看着我俩,窃窃私语。我羞得面红耳赤,不巧的是,我的窘态全让雨菲看见,我想说点什么,可最终难以启齿,她捂着嘴跑进洗手间。我瞅瞅白亮,他恪守忠职地坐在电脑前切歌。
雨菲从洗手间出来,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她又红又肿的双眼。房间里吵得厉害,唱歌的杀猪似的嚎叫,聊天的嚷得脸红脖子粗,一片混乱。我想问问雨菲怎么了,可我又困又乏,夜才刚刚开始,我已听见周公的召唤,哈欠连连。
嘈杂声中,不知道是谁嚷道:“咱班的金童玉女,小韵和雨菲,怎么说也得合唱一首歌才够意思吧,不如来首《知心爱人》吧,同意的鼓掌!”
房间里瞬间掌声雷动。我想说喉咙不舒服,雨菲开口回应道:“那谁,罗大头,就你鬼点子多,好,唱就唱,你陪我唱!”
罗大头兴奋得从沙发里跳起来,冲白亮嚷道:“听到没,听到没,班花大人要跟本帅合唱情歌呢,白娘子,还不切歌?”
雨菲拿着话筒说:“《好心分手》。”
同学们哗然大笑,罗大头悻悻地栽进沙发里。
向来温柔恬静的雨菲,竟唱得撕心裂肺,白晳的脖子里青筋暴起。
“回头望伴你走
从来未曾幸福过
恨太多没结果
往事重提是折磨……”
一觉醒来,同学们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几只东倒西歪的瞌睡虫。包间是地下室,滞塞的空气中混合着酒精、尼古丁的气味,满地酒瓶、烟头、果皮、瓜子壳,眼前的情景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一片狼藉。
毕业聚会就这样潦草地收场,一觉醒来便曲终人散。
我叫醒焰子哥哥:“回家啦!”
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跟着我往外面走。
“他们怎么连告别仪式都没有啊?”他问。
“反正要走,早走晚走又有什么区别?”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也要追逐自己的梦想,不能贪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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