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19 沦陷

19 沦陷


单挑邪魅总裁 庶女性福手册 越毒越甜蜜 光明纪元 莽穿新世界 除魔小财迷 尘倾天下 缚身说爱 错穿 魔君的宠妻法则

19 沦陷

琥珀泪(修正版) 19.沦陷 校园 书连

我一路走来踏着泥悼

也许我来不及走到你身边

便会陷入深沼

但我不会停止奔跑

戚敏芝在医院静养了几天,出了这事,同学们都不敢掉以轻心,常来医院看望她关心她。那段时间,或许是出于对戚敏芝的歉疚,我没日没夜地在医院守着她,直到她康复出院。

戚敏芝出院之后,我才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周末我来到沙坪坝体育馆旁边的小姑家,我答应过要帮骆炀,找小姑帮忙是一条最方便的捷径,只是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她愿不愿抛弃前嫌,伸出贵手。可是不管怎样,我都要求她帮帮骆炀,我不想看到他辛辛苦苦成立的剧院化为泡影。

小姑明白我的来意之后,竟然爽快地答应了,出乎我的意料。片刻功夫,她就打了四五个电话,然后对我说:“行了,搞定。”

我欣喜地说:“这么容易啊?”

她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是在帮他们。我那‘江枫渝火’,就是个穷酸表演团,他们跟着我,只会埋没一辈子,难以出头。骆炀有钱,有名气,缺的是一班有表演经验的人马。要是他招齐了班子,打响了剧院牌子,那他门下的演员们就有后福啦!骆炀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尽收些没良心的徒弟?”

我无奈地说:“他怪可怜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连姐姐也走了,骆炀对她不错呀,还给她开专场,封伶人殊荣。”

“她走了?看来她回到那个火锅店去了。我那群探子好友说在‘渝香子’看到她了,还做大堂经理。”

我吃惊不小:“她回去了?不是她自己主动离开火锅店到剧院唱台的吗,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姑撇了撇嘴:“想来她就不是吃这碗饭的料!毕竟她不是咱江家骨肉,年纪轻轻就贪慕名利,不经受点磨难就想凤栖梧桐,只怕是一枕黄梁梦!”

我总觉得小姑话里带话。她瞅了瞅我,上下打量一番,说:“小韵,我倒是觉得你行,身段好,模样好,浑身散发着一股艺术张力,演生演旦肯定都不成问题!说实话,以前我一直想栽培你,可你知道,老太太最反对的就是这个,想当年我都是向骆炀和吴二爷偷师学习。现在老太太走了,没人反对了,不如你有空就来跟小姑学戏吧。”

我苦笑道:“小姑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几年没动刀动枪了,哪还有劈腿下腰的筋骨啊!我就不做这痴梦了。”

小姑却打好如意算盘:“成功都是靠后天努力得来的,我还见过七老八十的老爷子学下腿呢!说不定你还会成为未来的名角呢,你这么想帮骆炀,你倒是自己去给他唱啊。”

我恍然大悟,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原来她还是为了骆炀,倒找借口说是为了栽培我。我打趣道:“原来你是借花献佛,想把我赠给老相好啊。”

“没大没小!”她轻轻抽我的脸,“好心当成驴肝肺!”

其实,就算小姑不说,我也已经有这个打算了。我不知道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他需要我的帮助。如果连我都不帮他的话,就再也没人愿意帮他了——连徒弟都背叛他了。

小姑朝我挤眉弄眼:“要不咱姑侄俩齐上阵,再唱一出《白蛇传》?”

我激动得语无伦次:“真……真的?你也愿意去帮他撑场?”

小姑笑笑,说:“不都说戏子无义吗,我们就辟谣,看看到底是戏子无义,还是世人无情!”

我兴奋得无以复加:“好!那我们台上见!”

回到学校,我调整好心态,开始新的生活。让我意外的是,戚敏芝变了,她开朗起来,跟同学们的接触多了,对我也不心存芥蒂了,在路上碰到,会主动向我打招呼,也许曾经踏进过鬼门关的人,会倍加珍惜生命,享受人生,所以,她才能变得如此脱抬换骨。

上次的团委活动计划书由我一人完成,为表感激,邹哲轩一人承担了六月份的支教方案的拟写。文星湾的公寓成了他办公的地点,只要有空,他就跑来这里。大功告成之后,大头轩将教案交给我,然后栽进沙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说:“接下来就是你的任务了,麻烦支书大人把它转交给小卢老师吧。”

我推辞道:“我可不敢抢你的功劳。”

他的那张卡通脸立即作出可怜状:“每次进她办公室,她都逮着我问东问西,全是打听邱焰的事情,一副吃定他的样子,别提多骚了。现在我都不敢踏进她办公室半步啦,你对邱焰更熟悉,自然是你去。”

我拿过教案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折回身对他说:“对了,前段时间碰到我姐了,她说把钱打回你卡上去了,说是三千块,让你查查。”

他吃了一惊,从沙发里跳起来:“什么?她把那钱打回来了?那她是什么意思呀!难道她看不上这三千块钱,嫌少?我他妈没用,没能奈,只能凑到三千,她嫌少?”

我对大头轩激烈的反应感到奇怪,本来就觉得他们有蹊跷,现在我更加坚信他们有事瞒我。我问他:“大头轩,你当不当我是兄弟?如果你还当我兄弟,就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姐到底怎么了,她需要钱做什么?”

面对我的质问,他好像有口难言,但更多的是恼怒,使劲儿挠着松针一样的头发,然后拎起一只抱枕,将它揉成一团,狠狠砸到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灰四处飞扬,在房间里狂野舞蹈。

我要挟道:“你不说是吧?那你以后就不再是我江韵的兄弟了!”

“行了!”他冲我吼叫,“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就别管了!不错,那确实不是什么干净钱,可她凭什么嫌它脏?”

我不想逼他,便带上门,拿着教案下楼。

来到办公楼,通过虚掩着的门,我看到焰子哥哥在办公室里面和小卢才师交谈。他现在不应该在医院或者晓风家么,怎么会在这里?出于好奇,我站在门口听他们谈话。

小卢老师规劝他:“如果你不听我的建议,我也没有办法。为了管理方便,学院并不赞同学生在外面租房子。要是发生什么意外,谁负责?”

焰子哥哥说:“我保证不会出事。宿舍的室友没有作息规律,小韵晚上老睡不着觉,不得已才到外面租房的。”

“睡不着的是他,不是你,你干嘛非要和他住在一起?难道戚敏芝给大家看的照片不是恶作剧,是真有其事?”

焰子哥哥沉默不语。

小卢老师接着说:“你糊涂啊!以你这样优越的条件,成绩好长得好,大好前途,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为什么非要跟一个男人?你不怕被他毁掉一辈子吗?”

焰子哥哥辩驳:“他怎么就毁掉我一辈子了?我们爱对方,尽全力保护对方,让对方幸福快乐,为什么你们这些‘正常人’总是要干涉我们,拿伦理世俗的眼光来审视我们?”

“你还有理了!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啊!我是研究心理学的,没人比我更清楚你的病情,你需要诊断,你不能讳疾忌医!总之,老师是为你好,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

焰子哥哥据理力争:“到底是谁执迷不悟啊!你们这些学术专家,总是用毫无生命的理论教条来衡量人的感情,真正有病的,是你们自己。对,我们是少数人群,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但我们不卑微,我们也不病态,更不需要所谓的治疗。小卢老师,如果你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小卢老师的脸色很难看,忽然她抓住焰子哥哥的手,摁在自己胸前,“江韵有这个么?他可以给你生儿育女么!”

焰子哥哥恼羞成怒,抽开手,不肯退让:“我不需要这个!我从生下来的那一分那一秒起,就已经不需要了!会生儿育女又怎么样?青龙湾那些老人哪个不是儿女成群,可哪个不是孤独终老,哪个不是冷壁孤灯过残年,哪个还能指望儿孙绕膝?”

小卢老师狠狠抽了焰子哥哥一巴掌,我的心跟着抽搐了一下。我不想再听他们的争执,把教案放在办公室门口,然后离开。

我跑回公寓,闯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大头轩在外面敲门,问我怎么了。我没开门,也没回答,他敲了一阵,便离开了,走的时候说,有事打电话。

过了几天,小卢老师把教案交还给我,说漏洞百出,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差劲的教案,简直一塌糊涂。她让我重做,并且要求我在两天之内完成。

那两天,我连日连夜不眠不休地赶稿,无论焰子哥哥怎么劝我,我都不肯打一个盹。半夜,他睡着之后,我的眼泪像烛泪一样洒在纸上。我感到委屈,因为我知道小卢老师是故意为难我,方案是邹哲轩做的,他的实力有目共睹,根本不会不过关。

我恍惚觉得眼睛不太好使了,我原本就有假性近视,再经过这两晚的折腾,不得不去配一副低度眼镜。

我选了一款漂亮的浅紫色的树脂眼镜,看着斯文秀气。服务员给我一面镜子,让我试试效果,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消瘦了许多。我原本饱满的脸,现在竟两颊深陷,平添出几条轮廓线条。

看来最近我的确心理压力太大,需要好好调节心态了。说不上到底为什么抑郁,可能因为骆炀,或者晓风,或者小华,或者姐姐,抑或因为我和焰子哥哥受到的各种眼光。

焰子哥哥纠结地说:“你瘦了。”

我笑道:“正好,不用减肥了。一直想要这个瘦脸的效果,等到周末去骆炀那里登台,才好亮相。”

焰子哥哥知道我是在说冷笑话,露出酸涩的神情。他担忧地说:“你真的决定去他那里表演吗,我不放心,我怕他再伤害你。”

“那次在医院他是冲奶奶来的,当年奶奶阻碍他和小姑在一起,他心里一直有恨,想来也不怪他。况且他已经遭到报应了,徒弟背叛了他,挺可怜的;再说我这点表演底子还是他教给我的呢,就当报答他了。”

我戴上眼镜,走出眼镜店,抬头一看,世界变得清晰透明,原来已经是夏天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用心感受外面的世界,好像一只笼中鸟。北碚的街,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法国梧桐,迷彩服一样的树皮纹理,新抽的青翠枝稍,令人赏心悦目。

焰子哥哥跟着我一起抬头仰望。我想到去年的今天,我们正在艰苦奋战,迎接高考,就像小鸟等待重回天际。一晃就一年了,时间,还真不经用啊。

“晓风……要考试了。”他说。

我默默地看着他。我知道他怎么想的,不用问,不用猜,不用想,我就知道。晓风喜欢焰子哥哥,自从他的父母离世之后,我便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些伤痛的夜晚,只有在焰子哥哥的怀里,他才能安睡。他才十七岁,便成了孤儿,若是焰子哥哥决定陪伴他,厮守他,我毫无怨言。

想着想着,我鼻尖发酸。我别过脸,让泪风干,不让焰子哥哥看到。

阳光很温暖,穿破迷雾洒到我脸上。它能蒸发隔夜的露珠,能蒸发眼眶里的泪水,那它能蒸发我的忧伤吗?

为图吉利,骆炀决定在六月六日盛大开场,希望可以六六大顺。小姑给他推荐的那几个川剧演员都是“江枫渝火”里的骨干,再加上小姑这个名副其实的名伶出场压台,“春韵”剧院势必起死回生。

开场的第一折戏是由我、小姑和骆炀合演的《白蛇传》。穿上戏服、化好脸谱的那一刻,仿佛时间倒流到我十一岁的时候,九七年的那个直辖专场,同样是由我们三个同台演绎这场闻名天下的凄美爱情悲剧。是那场戏,让小姑一夜成名,也把骆炀推上更大的国际舞台。今天,我们即将再度联手,连我自己都很期待,到底能不能超越曾经的辉煌呢?

所幸我扮演的青蛇不是主角,稍微用心就好了;小姑扮演的白蛇和骆炀扮演的许仙,可谓珠联璧合,自然无可挑剔。据说场里的老票友都是冲他们的名字来的,甚至还有人是当年亲眼目睹过他们二人风采的“历史见证者”。

台下经久不衰的掌声,证明我们的演出相当成功,也宣告“春韵”剧院成功复活。

为了庆祝演出成功,骆炀决定带全体演员出去吃大餐。大家乐坏了,赶紧换衣服卸妆,生怕落在后面。

我率先整理完毕,一个人到剧院外面透透气。观众已经散尽,广场上满地都是鲜花和荧光棒,水池假山上的龙头喷泉,散发着五颜六色的水珠。我的目光被对岸“仙池”舞厅吸引,好奇心驱使我踏上“月亮桥”。我想起同桌韩雨菲,为了替她父亲还赌债,她不惜牺牲终身幸福,嫁给暴牙龙,不禁一阵心酸。我抱着偶遇她的心态,走进了“仙池”舞厅。

“仙池”舞厅的豪华程度远在我的想象之外:黑白相间的水晶地板,每格水晶下面都装着灯光,打向四面八方;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只多环旋转灯架,正中间是一盏霓虹灯,外面各环都装着走马灯,绚丽多彩;舞厅呈狭长形,两边布着银色方桌,配黑色高脚凳;舞厅中央是一个圆形舞池,大约放了干冰,水雾氤氲,舞厅一端是吧台,另一端是一个T形舞台。

舞厅里面人山人海,歌舞升平。男人,女人,老人,年轻人,都像吃了,疯狂舞动。

T形舞台是由玻璃晶格镶嵌而成,被紫色灯光渲染得浪漫而又神秘。

舞台上,大约就是所谓的舞男舞女。他们个个衣着暴露,次第出场。情急欲狂的客人在他们的身上恣意抚摸,有的将钱塞进他们的内裤。

眼前的场景,让我极不适应,正想转身离开,我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我多么希望是我看错,因为眼前出场的男孩竟然是晓风!我扶了扶眼镜,没错,是他,真的是他,吴晓风!

他一出场,全场就响起海啸一般的欢呼声。晓风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简陋的黑色丁字裤,稚嫩的双臂和大腿上扎着渔网套,极尽妖娆地抱着钢管,收腹提臀跳着艳舞。

观众的呼声像潮水一浪接一浪。接着晓风开始绕场走秀,任那些魔爪手在他身上划过,让那些的人把钱塞到内裤里。

我受不了了。我绝对不允许晓风在这样的地方,做这样的事情。我想窜上台把他拽下来,但是人山人海,我根本无法靠近,况且舞台上还站着几个保安。

一个又肥又丑的五六十岁的老男人将晓风拽到台下,两只魔爪在他身上疯狂划过,留下一条条红红的指印,接着,一张老嘴在他身上拼命噬啃。晓风闭着眼睛,咬着牙关忍受着,没有丝毫反抗。场上的保安形同虚设,眼睁睁看晓风被人折腾够了,才把他拉回台上,继续走秀。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挤出人群,跑回剧院搬救兵。今天是六月六号,晓风不应该在高考考场吗?他怎么会在舞厅跳那种舞啊?骆炀不是说会承担他的学费吗,难道骆炀撒谎,他根本就没有管晓风?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骆炀他们换好衣服,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来。我试探着问他:“晓风呢?”

骆炀怔了怔,说:“他叔叔带他出国了,前天走的。”

“出国?”我觉得这太荒唐了,“你不知道他今天高考吗?”

骆炀对激愤的我解释:“他没参加高考,他叔叔说要让他出国学音乐。”

我追问:“你有没有送他们登机?”

“晓风走之前给我打电话,说时间仓促,来不及跟我们道别。”

我愤愤道:“你还真信?他叔叔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晓风爸妈的葬礼都没有露面,他会那么好心送晓风出国学音乐?”

骆炀开始感到不安:“你的意思是……他骗我,他没出国?”

我指着对面的“仙池”舞厅:“你去问问你那个狗日的师兄吧!”

骆炀回头对大家说:“各位,非常抱歉,我遇到了一点突**况,不能陪大家吃饭了,改天一定补请!现在请大家先散去吧!”

大家都在兴头上,极不情愿地解散了。骆炀则兀自跑到“仙池”舞厅。小姑狐疑地问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哪个晓风?是吴家那个吗?”

我搪塞道:“当然不是。姑,你先回去吧,自己路上小心点。”

我跑进“仙池”舞厅,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骆炀的影子。寻了很久,才在T形舞厅边看到他,他正在跟一个保安争执。

我挤过去,那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晓风的一只胳膊被骆炀拽着,估计那个保安认识骆炀,所以不敢跟他动粗,但是一直耗着,不让骆炀带人走,并且央求道:“骆老板,您就体谅体谅我吧,您要是把人带走了,我怎么跟龙老板交待啊?”

骆炀怒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他拐走我的两个徒弟,我他妈的放过一句话吗?那俩浑小子不长孝心,走了就走了,老子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这个孩子,他是我师傅的孙子,你他妈敢拦我,没好果子吃!”

那保安怯生生地挡在路上,依然不肯放人。

他们僵持了很久,直到一帮人从后台走出来。为首便是“仙池”舞厅的老板暴牙龙,身后跟着一帮墨镜男子,个个人高马大,应该是暴牙龙的保镖。

霎时间,四周围满了看客。

暴牙龙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戏谑的斗鸡眼。他瞅了瞅骆炀,继而笑道:“我还以为是哪方贵客呢,原来是师弟啊!今晚剧院重新开张,做师哥的,在这里向你道个喜!”

然后,暴牙龙转过身扇了那个保安一耳光,恶狠狠道:“你他妈瞎眼了?这是我师弟,是你爷!滚去搬椅子!”

莫名其妙吃了一耳光的保安点头哈腰地搬了只椅子过来,请骆炀坐下。骆炀取了支烟,那挨打的保安这次学乖了,连忙凑过来替他点火。

暴牙龙滑地笑道:“还以为师弟是来请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儿回去登台呢,没想到你是对这孩子动心思了!你要带他走,师兄可不依,他是这里的台柱,他可没你们风光,你们侍候的是上半夜的客人,他伺候的是下半夜的客人。”

骆炀克制着他自己,语气平静:“既然我们无法替他作主,那就看他自己的意思,看他愿意不愿意在这里做台柱?要是他不愿意,我可就要带他走了。”

暴牙龙阴冷地笑着,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我不安地看了的晓风一眼,他的表情复杂,不安、羞愧、恐惧、迷茫、委屈,应有尽有。

暴牙龙把晓风揽到怀里,摸摸他的下巴,阴阳怪气地问他:“我的小可人儿,你告诉爷,你是愿意留在爷这里跳舞呢,还是愿意跟这个人走啊?”

当我和骆炀都满怀期待地等着晓风开口的时候,他却说:“谁要跟他走啊!我可不是癞狗的鼻子,哪香往哪蹭!”

暴牙龙听他这样说,便得意地笑了,让晓风回后台换衣服。

我冲他的背影喊道:“晓风!你不要糊涂啊,你不能在这种地方瞎混,你爸妈还等着你高考题名呢,你这样对得起他们吗!”

晓风没理我,在几个保镖的陪同下,加快步伐走到后台。暴牙龙得意地笑道:“师弟,这孩子不愿跟你走,你看你是打道回府呢,还是留下来陪你师哥跳支舞呢?”

“就你这歪瓜裂枣的模样,你也配?”

暴牙龙看了看我,乐呵呵道:“哟,小帅哥,我们又见面啦!上回见到你之后,爷对你可是朝思暮想,什么时候来爷这里,跟爷爽一回……”

“姓龙的!”骆炀愤然而起,“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你到底放人不放人?晓风可是师傅的孙子!”

暴牙龙眉开眼笑:“师傅?什么师傅?他把我赶出来,我没师傅。”然后,他态度强硬起来,“白纸黑字红章印,那小子跟我签了死约,这辈子你都休想带他走!”

骆炀气得青筋暴跳,我本以为他会揍暴牙龙一拳,但他紧拽着我的手,穿过人群,走出舞厅。

骆炀把我带回他的南山别墅,他一进门就喝着闷酒。我知道他是为晓风的事情恼恨,但我怎么都想不到,晓风会自甘堕落,不愿意跟我们离开那个地方,我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

骆炀喝了一杯又一杯,深切地自责道:“我对不起师傅,晓风是他唯一的孙子,都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他,轻易相信他已经出国了,现在他走上了歪路,我该怎么办啊?”

我也抓起酒杯,猛灌两口,说:“也许他是承受不了家庭变故的打击吧,他现在还小,思想没有定性,容易受到外界**,只要我们多对他做思想工作,慢慢开导他,他一定会跟我们回来的。”

“慢慢开导?”他怒喝道,“你知道‘仙池’舞厅是什么地方吗?表面上是舞厅,实际上是色情场所,我怎么可能容忍晓风在那里多待一天?”

“那怎么办?”我惶惑地问。

“他已经陷进那个圈子了,已经被物质利益冲昏了头脑,他沦落了。不过你放心,就算跟暴牙龙拼了,我也要把他弄出来。”

从南山回到学校,我一路忐忑不安地想着晓风的事,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焰子哥哥,如果让他知情,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冲进“仙池”舞厅大闹一场,到时候吃亏的是他自己。

想到晓风,想到支离破碎的吴家,我才体会到亲情的难能可贵,我要珍惜眼前人。我已经很久没给我妈打电话了,每次她打来,我都忙得不可开交,总是三言两语便匆匆挂线,此刻我更觉得愧疚。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一如既往地对我嘘寒问暖,一股暖流涌到我心间,我想,就算全世界都抛下我,她永远不会抛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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