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尖锐的矛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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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尖锐的矛盾3
“嗯？”鸣威的下巴离开了双手。
“我是说杨雯理和飒锋。”雨晓摆了摆手。
鸣威想继续说他，前面几排的同学开始左顾右盼，四处询问着什么。
“你们看到方行伟了吗？”雯理走上前问他们。
“他不是接力赛的队员吗，怎么这时候不在？”鸣威问道。
“不知道。现在都要比赛了。”雯理把眼神对向飒锋，雨晓心里想着这方行伟肯定是临阵脱逃了。
“行伟身体不适下午请假啦，呵呵呵。”坐在他们前头的黄口回话，这声音顿时令他们起了恶感。
“鸣威，我知道你体育是满分的，接力跑应该没问题吧？”飒锋低下身问鸣威。
“凡事不要难为人家，特别是没那能力的人对吧？”黄口对他旁边的人交流道，那音量，坐在第一排的柳音都听得到。
鸣威攥紧拳头，这一握紧就好似把当初对雨晓说的“低调”粉碎，飒锋不满的盯着黄口的后脑，鸣威站起身就说：“飒锋，我提行伟跑接力吧！”
飒锋点了点头，他们四人准备下场，雨晓也尾随其后，有哥们出战，雨晓这个后勤也必然上场。走在八班男子接力前头的是七、八班女子组，雨晓索性的跟着鸿川瞄向吴露均的腿，和上身的细腰，那种快感换成是雨晓去接力都浑身有劲。从此雨晓大脑里的空想笔记本竟也记上了瞄准美好女性的腿部和上身身材这一点，这是鸿川给带坏的。
雨晓站在赛道旁等待，其余四人正做着热身运动，雯理也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飒锋的外套，看到外套雨晓就想到昨晚飒锋单薄的身影。飒锋和雨晓无意间看到接力赛的裁判，竟是曾经初中的体育老师，花白白中学的，他们一致认为是这位老师混不下去就来这所分校了。
终于到八班男子组了，飒锋是第一棒，鸣威是最后一棒，四个人一个场。雨晓看着飒锋咽了口口水，他直视着前方等候发令，这时候要是有人抢跑，原有的紧张就都白费了。
“啪！”
所有接力跑的队员像一匹匹难以听候号令的野马，缰绳在裁判开枪的一瞬间被打断。飒锋的速度极快，不愧为100米跑的破记录者，领先第一。接着第二棒鸿川，他的耐力无比强悍，冲刺力也毫不逊色。吴露均追着七班的男生喊加油，鸿川在快接近光军时因此乱了点脚步，飒锋给的第一的优势降为了第二。光军接棒奋力向前冲去，鸣威的眼中冒出了火焰，在他眼里冲来的不是光军而是散发着火焰飞来的篮球，这一景象雨晓也看到了。炙热的火棒鸣威用力地抓住，死盯着第一名赶超，最后一百米了，只有那么几秒，鸣威在奔跑的那一点时间里想到了很多，许多画面不断地往后闪现，雨晓在绿茵场上闭着眼睛对鸣威进行空想。
“我应该有勇气告诉她，我应该有勇气告诉她，就像终点在我眼前一样！”鸣威喃喃自语，在意识里面的自言自语。这100米的奔跑给他更多的力量，他还要去消耗这力气去说话，他要为柳音付出，他要立刻告诉柳音他的答案。
欢呼声响起，鸣威超过了第一名，冲破终点，柳音在看台上看着他，心里也告诉自己要坦白告诉鸣威。飒锋等人冲去要给鸣威一个胜利的拥抱，可鸣威却径直往看台那跑去，还穿着跑鞋，虽然已没有了接力时那么快……
鸣威奋力地往看台的入口跑，柳音看到鸣威跑过来，也离开位置走向看台的出口，老江已经到了场上去，鸣威看着前方，一个人缓缓地走出来；柳音看着前方，一个人疾速地跑过来。其实已经互相看清，只是近距离的碰面，更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鸣威弯下腰撑着膝盖喘了一会气，马上站立起来在柳音面前，他努力调整自己呼吸的节奏，她也努力调整自己呼吸的节奏。
“柳音，我知道答案了，我。我要告诉你。”鸣威说得很大声，说的也挺吃力。
柳音两手扣在一起，看着鸣威。
“我喜欢你。”这句话几乎是两人同时脱口而出，鸣威的喘息变得缓慢了，他看着柳音微红的脸颊，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做普通朋友，我们应该成为情侣；我想要时时刻刻呵护着你，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付出。”跑完后一口气说这么多还是会很喘的，而柳音慢慢地向他靠近，嘴角向上扬起，她觉得对亏了他这个意外，大学的初恋被打破了，她能在高中就拥有了爱情，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
场内是那么的喧闹，场外确实那么的安静，这天的阳光照耀着他们，都是那么的柔和。偶尔路过的陌生人已经不重要了，从鸣威说完话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互相成为彼此的情人，心照不宣的，柳音要回的话鸣威已经在心里听得清清楚楚。就这样，两人要紧紧相拥了。
“嘿！鸣威，你一个劲的跑去哪啊？”鸣威偏头看过去，是A君，他刚刚也去了赛场，正走在雨晓他们的前面赶回来，鸣威真想把内心的热血小宇宙爆发出来。他和柳音的拥抱啊！
“急着会看台等你们，呵呵呵。”鸣威笑得很勉强，上齿挨着下齿。
雨晓等人上来了，老江也在后头，柳音去买了水再跟着队伍走，鸣威走在前头通往入口，内心忐忑。
“刚刚被A君坏了好戏吧？”飒锋笑着问鸣威。
鸣威苦笑不语，鸿川坏笑道：“没事，咱们也去坏他跟他同桌的好事。”
雨晓碰了碰鸣威的胳膊，笑着问他：“事成了吧？干得漂亮啊！”鸣威想再谦逊内涵一下，却惊奇的看到雨晓挥了挥手中的纸条，还有另外一只手提着他的鞋子。
“我明明把它放在家里的！”鸣威指着雨晓手中的纸条。
“诶。这是爱情纸条，你管它那么多干嘛！你这一跑，连鞋都没换，害我还帮你拎回来！”
“雨晓，你原来也有参赛啊！”他们都已经走回了看台，同学们为取得接力第一的八班队员鼓掌，几位女生看到雨晓拎着鞋子，带着崇拜的口吻惊呼。
雨晓笑容满面不予回答，背后突然回了一句“最好是，他就一后勤！”他拎的鞋就被鸣威抢回去了。
“好歹我帮了你啊！”
“咳！还不是我自己那么勇！”鸣威挺起胸膛。
柳音坐在前头，喜悦的情绪压抑不住的表现在脸上，惹来身边的朋友不住的好奇，她愣是不说，这事啊——也就雨晓那么几个人知道。
紧接着，接力赛女子组也结束了，铅球跳高系列的运动项目也结束了。老江给本班的队员四处加油打气了一下午，这事可比改周练累多了。这个下午对于一些人来说是这么的飞快，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又是那么的漫长。五点多便开了个A城一中校运会闭幕式，领导讲几句话，裁判宣布几些结果，校长再叫几个人上台领几张奖状，台下来几声讨论，几声欢呼几声掌声，终于算是结束。
人群涌动的，一瞬间散开来，雨晓立于绿茵场中央，极缓地踱着。规律却又仓皇地，大家都离开了这场秋季运动会。
“雨晓，看什么呢！过来拍照啦！”同学叫他回到集体，八班要在这里留下集体照，雨晓后来得知，加上军训的，这是八班的第二章集体照。
小说世界里还是有这样的编演规律的——一波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接着一波成为永无终止的滚浪。运动会完了，期中考在十一天内就来了，作为十一月份的一大重口菜。雨晓坐在车上的最角落，后脑靠着后椅，他想到几次返回学校都是走着回去的，一路上校友不少，风景不少，今晚他也写了，想自己一个人坐车早点回宿舍休息。说是自己一个人，其实是飒锋和雯理走了，鸿川和几个好友逛了，光军回家了，鸣威陪柳音了。
手机铃响了，是将近五天没见的母亲。
“喂，小雨啊，你怎么这几天都不打电话过来啊。”
还是那么尖利的声音，她一生气音量的分贝就大得令人受不了，雨晓心里苦恼着，一面“嗯”“啊”之类的应复。
“唉。你爸最近又心情不好，唉。你也要自己管好自己啊！”雨晓听见电话那一头，估计又是母亲跟父亲吵架后不久。
“我都收到短信了，你们再过几天就要期中考了把。你已经一次没考好，别再考差了，你爸最近总是在说你不是——你明白吗？”电话那头苦口母心。
“嗯，你别再说了，我懂了，我懂了。”雨晓的语气已有一点不耐烦，她讲的实在多，雨晓也不想在公交车里多讲一会电话。
结果电话那头是母亲更加气氛的声音，又是对雨晓训了一通，说他没耐心，不懂母亲心……雨晓索性将手机移向下方，任电话那头的母亲自说自话，过了好一会雨晓才让手机靠近耳朵，听到的是母亲的哀叹，然后雨晓再回复几句，电话就挂了。雨晓捂起自己的脑袋，他真是后悔自己空想制造了什么“父亲”“母亲”。
他的脑中又开始装满了考试的信息，充斥着家庭纷争的声音，他劳累地靠着车窗。车外的人和车还有灯光一起流过，尽收眼底，雨晓真希望跟某部MV或电影里的主角一样一直静静地头靠着车窗，舒服的靠着，什么也不管不想。当然——车开的路得是平坦的。
吃完饭后，雨晓回到宿舍，看到鸿川等人都已经回到宿舍了，欢乐的场景跟要开香槟庆祝似的，把雨晓原本落寞得想要重生的心都替代了。
“庆祝我们宿舍三人都获得了第一！”飒锋为雨晓开了罐可乐。
雨晓笑了笑，沉浸在欣喜之中，鸿川一进了洗澡间，光军和飒锋马上就把他拉了过来。
“我们现在上Q找一下那个叫吴露均的吧。”
雨晓想到这场运动会来了就让鸣威、飒锋两哥们有了“老婆”，就差鸿川还再观望了。
“我们得帮帮鸿川！”雨晓的那股劲又来了。
而光军和飒锋只出于好奇，找Q的实验证明，飒锋第一个退场，剩光军和雨晓饶有兴趣。
“我没流量了。”飒锋表示遗憾的放回了手机。
“诶，我有！”光军上Q找。
“你有你有有什么用？我这有Q群呢！各班的人都不少在这！”雨晓晃了晃自己的手机，A君也兴奋地凑过来。
“快找！快找！”雨晓吃力地按着方位键，这破手机，按一次只能下一格。
“唉——我来！”光军抢过手机，竟很快就找到了“07—吴露均”，他得意地递给雨晓看，雨晓二话不说的加了他。
“雨晓加了你老婆哦！”光军笑着对走进来的鸿川“告密”。
“谁？”
“吴露均啊！”
“啊——干得好！雨晓，手机给我。”鸿川兴冲冲地拿过手机，开始查看资料，做各种他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