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冲刺篇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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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冲刺篇 十一
剔透悄悄抬了抬眼,将太妃娘娘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她心里咯噔一跳,心中的不安也越发大了。
“剔透。”过了不知道多久,上头的太妃才慢吞吞的唤道,唤的却是“剔透”,不是皇后。
剔透连忙抬眸,快速的看向她,恭敬的颔首:“娘娘有何吩咐。”她的态度与往日无异,乖顺可巧,就连眉宇间的那点认真也与以前一模一样。
太妃不觉有些恍惚,这剔透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什么人什么性子,她自问一双眼睛还是比较清明的,因此她着实是从眼前这人眼中看出一点太后所说的“心机深重”来。
心机深重,可能吗?曹剔透?
往事如云,一幕幕掰碎了,揉烂了细细的去想,这人也与心机深重四个字挨不上边吧,若说是万事自保,或者还可信些。
这曹剔透自从进宫以来,先头是闹出几件事来,后头便渐渐懂得了明哲保身,懂得了安生度日,表面上她憨厚,大而化之,在儒生堂她是太傅头疼的老鼠屎,在后宫她是有名无实的落魄皇后,而在她与太后眼中,她是大奸臣曹净的女儿,一个危险的存在。
百般刁难,万般嘲讽,她却永远泰然处之,是真的心胸宽大,还是太会隐藏,表面无事,却暗中较劲?
心里越是疑惑,太妃觉得,她越是看不懂眼前这人,明明一张如此熟悉的圆胖面孔,她却总觉得格格不入,陌生得眼晕。
剔透噙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太妃,还在等着太妃说下去。
又过了不知多久,才见太妃略微疲惫的揉揉眉心,低叹一声,要问的话还是没问出口,反而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出宫一趟,你母亲身子可还好?”
剔透虽觉得她有所隐瞒,却还是老实回答:“娘的身子好多了,多谢太妃惦记。”
太妃挥挥手,无谓的道:“我与你娘也算有些交情,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也什么都不剩下了,宫中药材什么都是上好的,若是需要,命人去支吧,到底是你娘家的人。”
剔透站起身来,福了个身:“多谢太妃好意,臣妾替母亲多谢太妃赏赐。”
“罢了,我这些日子身子也不大好,总是想到些以前的事,日子久了,有些忘了,有些却忘不了,不过终究沧海桑田,当初视若仇敌的也都归于黄土,也没什么怨怼了……”
怎的突然谈到这个?
剔透觉得奇怪,却听太妃像是沉浸与回忆里,笑着又道:“当年的事历历在目,先帝多情,风流成性,却也不失为一代明君,才子总是有佳人倾慕,能得先帝宠幸,是本宫的福气,这份福气当初也是多亏了一些人,后宫中从来也不是和平安详的地方,皇后从小无忧无虑,但有些事自然还是看在眼里的,有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但太多对人不折手段,最后损的可能是自己,就拿先帝曾今的一名宠姬来说,那女子出生江南,容貌身姿都属上乘,却身份不佳,无法进宫,现在想来还有些唏嘘,若是当时有人肯对她宽容一些,允了她,那只怕先帝也不会早逝,也不会,一错再错。”
“太妃……”剔透膛目结舌,心里知道太妃是在暗示她什么,可宽容,她要对谁宽容?谁需要她的宽容?还是,太妃误会了什么?
“你不用紧张,本宫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容人之量,是一国之后所必须的,你可明白?”
容人之量?
剔透眼珠一转,登时想到了什么,她淡淡的抬起头,直视上上方之人,笑着道:“太妃何须拐弯抹角呢,有什么直说不就好了,若是太妃也觉得臣妾欺辱了香妃,直面的将臣妾骂一顿岂不是更痛快,反正臣妾任打任骂,绝不会还口。”
“你……”被她那刺目的眼神弄的有些心虚,太妃面色微沉,冷下脸来:“本宫好心规劝,你莫要得寸进尺。”
“太妃严重了。”剔透背脊挺直,浑身透着股凛然之气,义正言辞的道:“太妃太后本是一个鼻孔出气,臣妾也懒得虚与委蛇了,两位都是长辈,有什么要求,有什么警告,直面的说出来,臣妾遵照就是了,以前不都是这样,何苦现在又要欲言又止的转换策略了?”
这一番话,说得太妃面红耳赤,她与太后的确都针对眼前这人,可却没料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有些事暗暗明白就是了,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一旦愿挨的那个人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就像宣判了打的两人是以大欺小,是长辈长期打压晚辈了。
虽说现在殿中没有旁人,可太妃还是觉得面子大损,连带的口气也恶劣起来:“皇后既然冥顽不灵,还胡言乱语,那本宫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走吧,就当本宫什么也没说,就看看往后你会不会后悔。”
剔透微微欠身,也不客气,直接就道:“臣妾告退。”说完转身就走。
而待她人前脚一走,后脚侧面通往内室的帷幔帘子便突然被撩开,南宫肇脸色不善的走了出来。
太妃一惊,忍不住喝问:“你怎么在这儿?”
南宫肇脸色深沉,对视着太妃一字一顿的道:“若是我不在这儿,也看不到这些。”
“你想说什么?”
“母妃,你怀疑皇嫂什么吗?”南宫肇的语气有些急促,也有些埋怨。
听出儿子口中的怨怼之气,太妃瞪着凤眸,神色同样难看:“荒唐,你这是对亲母说话的态度吗?这宫中的事你知道多少?还不给我滚回房间去,再敢逃出来,打断你的腿。”
若是平时,南宫肇也就遂了,可今日他心情不好,却死活不从,只继续道:“皇嫂什么人我清楚得很,不管你怀疑她什么,都不可能,皇嫂光明磊落,虽然有时候憨傻一些,心底却不坏。”
“憨傻?”太妃挑眉,突然大笑起来:“曹净与蓝金陵的女儿,会憨傻?”
南宫肇一愣,对于自己捕捉到的三个字,有些狐疑:“蓝……”
太妃像是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连忙喝住儿子:“不管怎么样,今日之事是太后下命,无关你有多相信你皇嫂的人格,太后不信,那边是枉然。”
“母妃……”南宫肇皱眉,将刚才捕捉到的三个字也抛诸脑后,专心说服自家亲娘:“您故为太妃,职责便是辅佐太偶,太后有什么误会,有什么错误,您应该纠正她,而不是助纣为虐才是。”
“闭嘴。”太妃大喝,神情严肃:“太后如何是你可以随意编排的吗?”
“可本来就是。”南宫肇仍旧执拗,剔透是他皇嫂,又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能眼见着她成为众矢之的而置之不理,眼下明显是太后要着力对付剔透了,剔透原本就乖巧顺从的性子,向来什么都无所谓,而这一个香妃进宫,登时天下大乱,后宫波涛汹涌,若是真让小人有机可乘,那剔透……岂不是终有一天连性命都要不保?
“孽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后是你母辈,皇上是你兄长,皇家的家庭本就不那么简单,以前我在太后面前还能说上两句话,那时候皇上小,我又管着你,自然万事好商量,可眼下,太后竟然与曹净合作了,那便是说,她已经不信我了,我若不顺着她,你以为她将来对付的不会是你?”
“我?”南宫肇一愣。
太妃的声音却凌厉起来:“你越是聪明,太后越是担心,你越是与皇上走得近,太后越是担心,遑论你湘自厅一事,还差点穿帮,若不是茺王替你扛了,你往后要如何在宫中立足?太后……毕竟是太后。”是一国之母,是当初另她输掉凤位的人,怎可小觑?
南宫肇越听越心惊,双手禁不住紧握,看着太妃,想了想才说:“那母妃……你真的觉得剔透会……”
“我不知道。”太妃直言不讳:“但至少,不可不防,反正,你少于她走动,眼下你本就正值多事之秋,还妄想拯救别人,先顾好自己吧。”
于此,南宫肇不免有些赦颜。
太妃看着儿子沉默了,心头大石也放了下来,只是心中却扔像是塞了块大石般,堵得慌,其实太后今日前来不止说了皇后一事,还提了另一件事。
貌似皇上身边,多了一个容貌严肃的小太监,这小太监不是敬事房分下来的,自然也就没经过太后的亲自筛选,这太监是某一天里,突然就出现的,而皇上对其多番包庇,隐瞒身份,这让太后非常不安。
“是他吗?”她低低呢南,眼神隐隐有些飘忽,蓝金陵的儿子,还是问蕊的儿子?
她记得那两人离开时,肚子里都是揣着人的,只是,她们都隐瞒了,不过到底瞒住了多少人?却不得而知,就连先帝是不是知道却装不知道,她都无法揣测,当年的后宫,比之现在,可乱多了。
说起来倒是有些好笑,先帝的儿子竟然取了蓝金陵的女儿,还是曹净的种,讽刺,天大的讽刺,还是,曹剔透,本就是替蓝金陵进宫来讨债的吗?
想到曾今那个纤弱女子,太妃突然感到一阵恍惚,往事仿佛浮在眼前,起起落落,清清楚楚,让人想装作看不清,都不行。
江南贪污案,经历了数天之后,一国之君终于有了决策,他派了陕西总督赵琼明担任钦差一职,下到江南,务必将此事调查清楚。
圣旨一出,朝中哗然,谁不知道这赵琼明这陕西总督一职,便是曹净推举的,而曹净与他本也有些疏远的亲戚关系,如此,而江南涉及贪污案的一众官员,也都是曹净的门人,如此一来,岂不是闭门一家亲?这样能调查出什么东西来?
下了朝后,刘关张三位顾命大臣想亲自求见皇上,请求皇上收回成命,改派别人去行使此案,可南宫羌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三位定会穷追猛缠,一下朝,连上书房都不敢呆,直接回了寝殿。三位大臣碰了一鼻子灰,满心不忿的只得打道回府。
可刚出皇城,他们的马车就被堵死了,撩帘一看,只见前面似乎出了什么事故,昨日大雨,地面湿滑,有哪位同僚的马车轱辘竟然打滑,卡进附近的积水石缝里了,拔不出来。
这交通要道被堵塞,最后出宫的刘关张三位算是运气差的,关将军脾气大,朝着前头就吼:“还需多久?”
前头有人探出脑袋,看了眼后面的马车,便急急下了自己的马车,奔了过来,不好意思的笑道:“原来是三位顾命大人,实在过意不去,这路面太滑,马儿脚一崴,连带着马车也卡了缝,耽搁三位了,还请三位恕罪。”
三人互觑一眼,再齐齐看向车下那人,脑中飞速想着这人是谁,怎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车下的男子见三人目露疑惑,连忙笑着解惑:“下官是刚任翰林院修撰的曹茗修。”
“姓曹?”关将军皱起了眉,对这个姓氏完全没好感。
曹茗修似也不在意,继续笑着道:“是,下官不才,正是当朝大学士曹净曹大人远房表侄。”
“你是曹净的人?”这下关将军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曹茗修还是笑笑,笑意中却并没有半点恭敬,眉宇间似乎还带这点讽刺,道:“正是,初入朝堂,往后还请三位大人多多照应。”说完,他便回头,冲着前头忙的团团转的车夫小厮问:“还有多久?耽误了三位大人,你们有几个脑袋赔?”
他的声音有些大,惹得旁边的小贩们都不禁抬头看向刘关张的马车,想着什么大人啊,这意外一桩就要人家脑袋的,太残暴了吧?
张丞相扭了扭自己的翠绿扳指,笑了一下,突然俯头对着车外的曹茗修问:“这是你们曹大人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曹茗修似也不怕直接说穿,只淡笑不语。
张丞相见状也不生气,只继续笑着,口气里却隐隐带着些警告:“若是曹净的意思,就劳烦阁下转达一句,胜负未分,得意太早,只怕乐极生悲,若是你的意思,那就当老夫这个做长辈的教教你这个初入朝堂的小辈子,枪打出头鸟,人家出口你出命,今日.你来当个拦路虫,别人乐得隔看笑事儿,出了事你担,没出事他们乐,阁下可真是博爱。”说完,他便放下车帘,嘴角哧着冷笑,靠在车壁里。
外头的曹茗修脸色大变,双拳紧握半晌,突然转头,目光却是直射旁边一栋三层楼高的茶馆,茶馆二楼靠窗位置正坐了一群褪下官员服饰的中年男子,那些人个个都算是曹派中的中流砥柱,而此刻,几人正边说边笑的朝他这边指指点点,明知道他们笑的是车里被拦的三位顾命大臣,可曹茗修却偏是觉得,他们笑得竟是懵然无知,傻不拉几的自己。
今日皇上在朝上公然包庇曹大学士,大学士没说什么,可曹派中人却乐得落井下石,想趁机看看刘关张三位大人的窘状,于是便让他故意阻拦在路中间,让三人吃吃鳖,他本是喜不自胜,想着几位大人还能想到他一个小小修撰,可这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竟被当了枪使,真是气死他了。
忍不住仰头又看了上头一眼,曹茗修愤然跳上自己的马车,对着车夫耳语几句,马车不一会儿便重新启动,道路也登时明朗起来。
刘关张三位的马车也颠簸着重新起航,马车内,关将军忍不住发怒:“黄毛小子,也敢狐假虎威了。”
刘太傅拍着他的肩,安慰道:“算了,不过是受人利用的宵小之辈,犯得着你动肝火?”
张丞相微微笑着,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只是过了好半晌,才似模似养的吐出一句:“皇上此举糊涂,看来咱们,得用自己的法子了。”
刘、关二人不禁齐齐看向他,马车内一片寂静,只有车外小贩不时的叫卖声,透过薄薄的车帘,传了进来,可随着马车飞驰,那些声音又很快被疾风声取而代之。
香妃今日很高兴,她真没想到,昨日傍晚她才将那些东西交给皇上,皇上今早竟然就行动了,仅仅一夜,连查询确定的时间都不够,看来皇上是真的相信她。
她心情大好,连带的对身边的宫人态度也好了许多,可宫人们却是诚惶诚恐,不敢真心松懈,这位香妃娘娘,可不是好伺候的主。
“本宫想去御花园逛逛,都去准备准备。”吩咐下去后,不过半晌,东西就准备好了。
香妃带着一堆人,姿态雍容,排场十足的去了御花园,可她却没想到,这里竟有太石池这儿竟是有人了,而此人还偏偏是她最不乐见的汤圆皇后曹剔透。
剔透坐在青腰亭里,看着眼前的湖景,非常惬意的吃着糕点,品着花茶,今日天气不错,所以她也乐得出来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