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冲刺篇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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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冲刺篇 四
剔透脸色难看,虽然知道这位姑姑不待见自己,可这么当面的说出来,还是有些难堪。
但到底是长辈……
“姑姑若是无空便算了,反正来日方长,我先去找父亲。”说着便垂着头要离开。
却不想曹如花竟猛地抓住她的胖手腕,哼了一声道:“说说就说说,刚巧我也有几句话想与你说说,也算助你想起那些忘记的童年。”说完,她便大喇喇的走向不远处的凉亭里。
剔透连忙跟上,还不忘回头对两个丫头吩咐:“命人送点茶点过来。”
下人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儿便送了热茶糕点,遣退了身边的人,曹如花呷了一口茶,才缓缓道:“其实要说你与我也没什么情分,你小时我便不喜你,一年也与你见不到两三面,你不记得我这个姑姑都不奇怪,况且你早早的又进宫了,往后的事更是一无所知,我与你,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剔透尴尬,心里却嘀咕,既然没什么想说的,那咱们现在是要干嘛?纯喝茶吃点心吗?
想着,她便捡了一块芋泥糕放进嘴里,吧嗒吧嗒的咀嚼了起来,像是真的要将“纯喝茶吃点心”的个中精髓发扬光大。
瞥了她一眼,曹如花又说:“坦白说,你小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你都不像大哥的女儿,你看看玲珑,再看看你自己,我那时还真想,保不住曹家的百年基业最后就要毁在你手上了,毕竟你长得真的太拖曹家后腿了。”
剔透喉咙哽了一下,默默的垂下眼,做自我谴责状……
曹如花将茶杯搁下,手指耍弄着茶杯盖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又道:“不过也不知为何,全家本每一个喜欢你的,却偏偏嫂子将你护到心坎上去了,你不记得我不奇怪,不记得曹家的别人也不奇怪,却不该不记得嫂子,更不该将她唯一的亲生女儿弄走,你可想过,她能否承受?”
“我不是……”剔透想辩解,却被曹如花冷眼一扫,她当即没了底气,只得越来越小声的嘟哝:“我也是想帮姐姐……”好吧,原来这件事连曹如花都知道了,果然她当时的手段真的太拙劣了,连不在场的曹如花也能……
哎,她果然没什么演戏天分。
心里默默喟叹着,胖手继续伸向桌上的糕点,慰藉心灵般的一口一口悲愤的咬着,悲愤的咽着。
看她那小媳妇似的摸样,曹如花哼了一声,手指抚上自己浓妆艳抹的脸庞,口气骤然森冷起来:“帮她?帮她什么?你以为女人都懂情吗?你觉得凭你的眼光,便能判定一个男人的好坏吗?那个万孺你认识吗?你有了解过他吗?你这么随意的就助他们逃走,若是他们后半生幸福安乐,你倒是做了件善事,若他们不安乐呢?若那万孺弃了糟糠,对不起玲珑呢?堂堂一国才女,宁愿庸碌,能换来的是什么?或是浓情蜜爱,也或是……谩骂背叛,你胜的几率只有一半,为了那一半的赌注,你就将你姐姐送给人家,思虑不全,冲动狂妄,只盼你姐姐未来别恨你才好。”
剔透被骂得冷汗淋淋,曹如花说的也无不道理,她的确不了解万孺的为人,万孺的一切都是她靠着自我意识,自行判断下的定义,她以为这是帮了姐姐,却忘了,相爱容易相守难,万孺虽不是富可敌国,从小也是衣食不愁,而姐姐更是天之骄女,从小受尽万人爱戴,他们都是顶尖上的富贵人,可同富贵,却不一定能同艰难,若是……他们相守不了不一辈子,那她不真的是变相害了姐姐吗?
心头有些梗,她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脑袋垂得更低了。世人都道曹府有个曹如花,貌丑如钟,不知廉耻,却从没人说,这个即便万般不是,即便只能用浓妆掩盖脸上缺陷的女人,却是如此的静如明镜,她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她冷眼旁观,却将什么都能看透,她,并不是一个多么不堪的女人,相反她很有才华,很聪明。
这一刻,剔透正想由衷的赞叹一句——姑姑不愧是父亲的妹妹。
“你可想知道我脸怎么了?”对面的人突然凉凉的抛来一句。
剔透怔了怔,猛地仰起头,不解的看着她,似是不懂她又想说什么……不,又想骂什么。
“这是……”她摸着自己的脸,眼中无尽悲凉:“我赌输的结果。”
“赌输?姑姑你也……”也为爱疯狂过?也如曹玲珑一样掩盖满腔才华,为了谁付出一切过,却最终落得凄凉下场?
“呵。”冷笑一声,笑中却夹杂着凛凛肃风:“我曾与玲珑说过我的经历,她却执拗的坚持,万孺与我的那个人不一样,我多说无益,本想就让大哥这么关着她,哪怕她往后恨我也好,恨大哥也好,恨所有人都好,却也杜绝了她一错再错,最后肝肠寸断的可能性,但是,这个计划,却因你而功败垂成了,曹剔透,我真的讨厌死你了,就像讨厌你生母一样。”
剔透豁然膛目,双手下意识的抓紧石桌的两侧,身子微微前倾,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之人,迟疑断续的问:“你……认识我……我生母?”
“岂止认识。”曹如花浓妆脸上露出一抹讥讽,将那本就过于厚重的脸庞,扯出一丝扭曲的痕迹:“我到现在还不懂,当初大哥为何要收留她,说句不中听的,她可不就是个狐狸精。”
“不许你侮辱她。”剔透拔身而起,眼中火焰熊熊。
曹如花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剔透动怒了,她又何尝不动怒,她也随即起身,张口就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事实,也就只有嫂子傻乎乎的相信她,后果是什么,后果就是大哥背叛嫂子,与你娘苟且行欢,最后诞下你这个孽子,我那时便不懂,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留在曹府,那那生母又哪来的厚脸皮,竟好意思将你留下,她就不怕她一走,你便会被无数人活活掐死吗?哼,她只怕就是吃定了嫂子的纯良心善,她的那些谎言,嫂子可一向深信不疑呢。”
“不许你侮辱她……”剔透猛地上前,手臂一扬,便将力道小她一半的曹如花推倒。
曹如花一时不查,摔倒在地,隔得老远的丫头们看亭子里的两人竟然动起了手,连忙奔过去劝架。
剔透被蔷薇茉莉同时抱住,蔷薇苦哈哈的规劝:“娘娘,您可是皇后,怎能这般失了母仪天下的气度?”
“是啊,娘娘,冷静一点,这可是您姑姑……”茉莉也急忙劝道。
剔透虽知道自己冲动了,可谁被人指着鼻子骂娘也不会好过,她对生母根本没有半点印象,但那个人,毕竟是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恩人,骨肉相连,也是容不得外人说一句她不好的。
那边曹如花被丫头搀扶起来,脸色十分难看,站定后,她方才甩开丫鬟,对着剔透恶狠狠的又道:“母仪天下?就你那脑子有什么可母仪的?天下妇人在你的带领下,还不都成了傻子。”
“你胡说,曹如花,别以为你是我姑姑便能对我出言不逊,即便这是曹府,我也终究是一国之后——”
话音刚落,亭子下突然响起了拍手声。
剔透目光一转,便见一袭深蓝色镶金丝线长袍的曹净,不知何意已经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她心头一突,脸上有些慌张,对父亲的恐惧心又开始作祟。
曹净斜斜的勾起唇角,脸上继续笑着,口气却分外古怪:“说下去,还有什么要说的,今天都说出来,难得皇后娘娘肯大驾光临,您的金玉良言,臣曹净必定铭记于心,终生受用。”声音里不掩的浓浓讽刺。
剔透额上汗如豆大,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脸色青白难看。
那边曹如花看在眼里,又是冷冷一笑,微微理了理衣襟,步下楼梯,带领着一群丫头与曹净擦身而过,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如花。”曹净不怒而威的声音凉薄的响起。
曹如花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
曹净没有回头,只淡淡的道出一句:“你太放肆了。”
曹如花愣了一下,方才冷笑一记,整个回身对着兄长的背影福了福身,口气敷衍的道:“妹妹告退,也耽搁大哥教训女儿了。”说完,这次才算真的走掉了。
刚才还斗鸡似的曹如花也对这位大哥敬畏有加,亭子里的剔透浑身抖得更厉害了,一进府她便放了父亲的鸽子,然后这会儿又与亲姑姑拳脚相向,两番目无尊卑,忤逆长辈,想必她已经激怒了父亲吧?
她小小的挪了挪步子,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可才刚动,就听下头的父亲冷声道:“臣人微言轻,我这曹府想来也是留不住皇后娘娘这尊大佛了,娘娘慢走,臣就不送了。”说着,他转身,径直往前走。
剔透一急,连忙上前几步,尴尬的喊道:“父亲,是女儿不孝,女儿在这儿给父亲告罪了,请父亲……莫要生气。”她咬着唇,不安的看着前面步履不停的挺拔身影。心头烦躁,她又急忙道:“父亲,女儿有件事想与父亲说,不知父亲可有空闲?”
这下曹净才算是终于阿弥陀佛的停下了脚,回头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才道:“若是皇后娘娘不嫌麻烦,便移驾书房吧。”
剔透松了口气,连忙步履虚乏的跟着往书房走去,心头也算松了口气,其实若按她本质上来说,畏惧父亲是一回事,但是既然错已铸成,父亲让她离开她也乐得走人,这样便不用面对父亲的试探了,可一想到父亲眼下权倾朝野,若是他一生气,迁怒到南宫羌身上,那不是……
所以咬了咬牙,委屈就委屈,她终归还是厚着脸皮跟了上去,反正,见招拆招吧,父亲总不会把她吃了吧。
抱着谨小慎微,又揣揣不安的心情进了书房,外头的门童适时的阖上房门,屋内立刻成了密闭空间,剔透咽了口唾沫,艰难的仰起头,不安的看向不怒而威的中年男子,等待着盘问。
曹净坐在太师椅上,淡淡扫她一眼,扯着唇笑道:“皇后娘娘请坐啊。”手指则是指向旁边的红木圈椅。
这一声“皇后娘娘”他唤得还是那么讽刺,惊得剔透额上又是一阵冷汗,她小动物般的点点头,一脸慷慨赴死的坐到那红木圈椅里,小心翼翼的抬眸,等待着父亲进行下面的程序。
而曹净也不负众望,沉吟了一下,便道:“皇后娘娘驾临本是蓬荜生辉的事,臣也该一尽地主之谊,当个称职的主人家,但奈何妻房身子不适,臣也无暇筹备待客,倒是委屈了娘娘。”
剔透满脸苦闷,这……这是要挤兑到什么时候啊,父亲果然如外界所言般小心眼,太太太太小心眼了,竟然一埋淘便不停了。
剔透哭笑不得的听着这套假奉承,心底叹息,面上却露出亲和的表情,只是到底没本事如曹净一般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么有违和感的客套话。
“娘娘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这曹府的空气太差了,扰了娘娘凤体,臣真是罪该万死,还请娘娘责罚……”说责罚,身子却稳如泰山的坐着,一点告罪请罚的意思都没有。
剔透垮着脸,终于扛不住了,委委屈屈的仰头,小声气的道:“父亲,女儿真的错了,咱们……还是说正经事吧。”
曹净面上表情未动,一点要将此事揭过去的意思都没有,仍是继续小肚鸡肠的出言挤兑:“莫非臣方才说的都是废话吗?耽误娘娘宝贵时间听臣说些废话,臣真是大逆不道,这下,娘娘若再不惩罚臣,臣都该汗颜先帝,汗颜风召国列祖列宗了……”
“父亲……”剔透都快哭了。
曹净却还是面如木沉,继续道:“臣记得,方才娘娘是说有事与臣商讨,就不知现在拖延时间的人到底是谁?”
剔透立马站起身来,紧张的道:“对对对,女儿是有话要说,父亲……其实女儿想说的是……”脑子飞速旋转,剔透努力捉摸着到底该说什么才好。
“是什么?”曹净厉眸一挑,眼神咄咄逼人。
剔透后退半步,脑子继续旋转,突然,她眼前一亮,忙不迭道:“那个……其实女儿想说,姐姐与人私奔,逃离风召,这一切其实女儿也是帮凶,那次的挟持是女儿编导的,女儿现下郑重的向父亲请罪,还请父亲责罚。”反正姐姐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说破了也没什么,以解燃眉之急才是正要的事。
曹净原来澄清的眸子突然更加复杂了,他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看了剔透半晌,只盯得剔透浑身发毛,背脊发凉,他才慢慢启唇:“娘娘这个皇后,做得可真是越来越称职了。”
“诶?”按照程序,父亲不是应该接一句“什么,原来真的是你,你果然承认了”吗?怎么会却说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剔透呆愣片刻,曹净又道:“若你这皇后不称职,那你又怎会为了皇上,将玲珑的事亲口与我暴露,按照你的性子,这事儿即便天下皆知,你也是没胆子亲口与我坦然的,剔透,父亲送你进宫,看来是送对了。”
霎时,剔透只觉得后背湿了一片,她瞳眸放大,眼神惊惧,身子不禁有些瘫软,脚步往后微微一退,便抵到了圈椅边缘,身子一倾,便落进了椅子里,椅子承受了过重的力道,吱呀一声,到底是挺过去了。
“剔透……”曹净突然起身,慢慢的朝剔透走来,眼底满是晦涩:“你终于长大了。”
长大了该是庆幸幸福的事,可望进父亲那双晶亮黝黑的眸子,剔透却觉得史无前例的恐怖,父亲,要做什么?
“好了,要说的你也说了,你姐姐的事父亲也原谅你,你若是有空,这几日便留在府中吧,好好照顾照顾你娘,到底她对你的心假不了,等你娘病情缓和了,你再回宫做你的皇后吧,不过记住,可要做最最称职的皇后,这可是爹对你的期待……”说完,他便抬步,打开门扉,出了书房。
室内只余下剔透满头大汗,脸上青紫难定,阴霾重重,整个人像是受了雷打电击一般,浑身僵硬。
回到了房间,她还是愣愣的满心恐惧,茉莉指使了蔷薇去做事,自己则走到剔透身边,握住她的手,无声的给她安慰。
剔透仰头,默默的点了点头,无声的回应。
茉莉是了解剔透的,一直都很了解,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且又是……真心关心的人。
回了神,剔透才抬头环视了一圈儿房间,上次她回府住的是客房,这次却是住的自己的以前的房间,看着记忆犹新的摆设,脑中的印象竟与过去重叠了,伸手摸了摸**的被褥,柔柔的,暖暖的,带着一些皂角的清香,想来是知道她要回来,连夜收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