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种感觉叫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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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种感觉叫心疼
“林经理您先坐下等一会儿吧。三点钟,三点钟我进去叫醒王总。”萧潇一边招呼排在最前面的客人,一边暗自皱眉,又是一屋子的客人,这么着下去,某些人迟早把命搭上。
轻轻拉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再轻轻关上,萧潇看着窝在沙发上睡得很熟的中年男人,轻叹:“能睡着也总归是好的。”
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餐盘上,哎,又剩了一大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经理看见萧潇拿出来的餐盘,随口问道,“王总刚吃饭?”
“可不是,一直忙到中午两点钟才吃的饭。他难得睡着,刚睡了十几分钟,我想让他再多睡一会儿。三点钟我再进去叫他,您就再稍微等一会吧。”
“哎,我倒没关系,倒是你们王总啊,工作太拼命了。为什么人就是想不通呢,名望财富这些东西都是浮云,都是人民币后边的那些,0。只有健康才是最前面的那个1,没了那个1,再多的0又有什么意义呢。”林经理的感慨立即引发在场其他人的共鸣。
这种说法本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把他跟王子杰总经理对号入座,萧潇认为是毫无道理的,首先,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会把钱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就算有那么几个,也一定不是王子杰,因为王子杰并不缺钱;换句话说,王子杰对金钱和名利并不感兴趣,他所感兴趣的是没完没了的工作。通过没完没了的工作麻痹自己,至于原因,不得而知。
萧潇把头靠在椅背上,眼睁睁的看着墙上的时钟一点一点的靠近3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
“如果时间能够停下来就好了。”虽然这样想着,萧潇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到了王子杰面前。
一定是做了好梦,不然为什么平时那么冷峻,就连难得的笑容都是苦得的这个人为什么会如此放松:眉头舒展着,嘴角上扬,一脸的笑意盖也盖不住。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能量让这个人变得鲜活起来。
萧潇看得有些痴了。这是她来奇美工作一年以来做梦都没想到会看到的画面。
她伸向王子杰的手迟疑了。
如果这是你生命中最美的一个梦,我真想让你一直做下去。
萧潇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中充斥着一种情绪,她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心疼。
王子杰是自己醒来的。就像习惯了粗茶淡饭的贫寒生活,忽然给他一顿山珍海味胃一定会受不了。萧潇想,那一个好梦一定是哪位天神的恶作剧,梦醒之后,一切灰飞烟灭,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王子杰看着她,深黑的眼眸各种情绪快速明灭,快速恢复到日常的冷漠。
萧潇低着头走出来,机械的招呼正在与一众人谈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林经理进去。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百无聊赖,索性看着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眼看着等候室内的客人越来越少,时针指向六点的时候,她终于等来了王子杰亘古不变的一句话:“你先回去吧。”
一如昨天、前天、大前天……一年前的那一天。她轻叹一口气,收拾东西,回家。
“有种你就跟我们断绝关系!我王永和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六亲不认的败类!”
萧潇捧着为客人倒的茶水刚进到总经理办公室就被电话里的咆哮吓得差点摔了杯子,收起电话的人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刚刚被狠骂并且被挂电话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不相干的其他人。
表情不自然的是拿着茶杯呆站着的萧潇和坐在王子杰旁边的客人。两个人都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尤其是萧潇。坦白说,王子杰是完全的“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型人,他自己虽然性格冷清,还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但是对待下属和客户却是不错的。萧潇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过错会招来他的家人如此狠绝的言辞。
在正在发愣的萧潇还未察觉之时王子杰已经从她手中拿过茶水放在茶几上,并示意她出去。转头云淡风轻的对客人说,“没事,我们继续。”
坐立不安的纠结了一个小时,萧潇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杨深深。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只有这一个人所说的话,王子杰会愿意听一点。
于是这个晚上王子杰照例嘱咐萧潇可以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一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的小男孩看见王子杰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爸爸。”
王子杰的表情未见丝毫松动,他看向杨深深,“你怎么把他给带过来了?”
这是萧潇第一次看见王子杰的儿子,原以为王子杰面对自己的亲人会表现出起码的温情,可是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他奶奶病了,他爷爷在家里跟他爸爸发火,他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在外面哭。正好被我碰上了。就把他带过来了。”杨深深把孩子拉到身边,“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怜。”
王子杰显然不这么觉得,几乎是审问般的看着小男孩,“小荣,你偷偷跑出来爷爷奶奶知道吗?”
叫做小荣的孩子紧张的摇了摇头,一只小手紧紧抓着杨深深的手臂。
杨深深轻叹一口气,“你能不能别吓唬孩子,你现在就下班送他回去。”
王子杰可数的几次准时下班,车停在自家小区,知道杨深深不想进去,就让她在车上等着,自己带着小荣进去接受暴风雨的洗礼。
出来的时候神色如常,开车、系安全带,杨深深看着他轻笑,“又被骂得很惨?”
“嗯,”王子杰苦笑,语调凄凉,“我妈说我巴不得她早点死。”
“她一直知道你恨她。”
“再怎么怨恨,她也是我最亲的人。我还能把她怎么样。”王子杰顿了顿,语气凄凉,“比起恨她我更恨我自己。”
每到这个时候,杨深深知道任何的言语安慰都是无力的,她只是像往常一样轻轻握了握他冰凉的手,在心里默默地告诉他,也告诉自己:都过去了,杰王子。都过去了,杨深深。
可是当车子停在h大门口的时候,杨深深还是差点掉出眼泪。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情,它标记着刻骨铭心的标签,是任凭岁月流逝却历久弥新的记忆。那些欢畅恣意的青春岁月,那段甜蜜幸福的花样年华,那对人人称羡的亲密关系,那个笑意吟吟的大女孩,为何你却狠心的把我们抛弃。
怎么会忘记,怎么可能忘记。
自己尚且如此,她无法想象身边的这个人这三年来又是受着怎样的煎熬。或许当初让他选择随她而去对他反而是种解脱。可是,如果时光重来,她还是会坚持自己现在的选择。
活着,好好的活着。她相信这也一定是她的瑜姐最大的心愿。
从北门进入,迎面便是h大的标志性建筑:主楼。它就像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俯瞰众生,慈悲而隐忍。主楼的东西两面各有一栋教学楼。再往前走便是图书馆、操场以及一排食堂。宿舍楼以及新开发的教学区都在南边。
王子杰和杨深深站在操场的一角,看着球场上挥汗如雨的男孩们,以及在一旁喊着加油或者默默担心的女孩们,身边是或三五成群或孑然匆匆的学生,还有貌似闹别扭的情侣。站在这个曾经最熟悉最骄傲的地盘上,油然而生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多年以前,他们也是一样,在高校三点一线的单调日子里,满怀**的憧憬着未来,憧憬着事业,憧憬着爱情,憧憬着婚姻。青春如此耀眼、如此美好,每个人都如同一块吸铁石,吸引所有幸运。渴望轰轰烈烈,拒绝平庸。生离死别不过是小说、电视剧的无聊片段,倔强如斯,以为人生本应拿得起放得下,以为一切都可以尽情挥霍,就像刘欢的那首歌一样,只不过是重头再来,有什么大不了。从来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世间最卑微的存在,生命起承转合,缘起缘灭从来不是自我能做得了主的。
思绪被一只大熊掌生硬打断,王子杰回头,一张年迈但却精神矍铄的脸印入眼帘,小眼睛,薄嘴唇。他极其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刘老师,您来了。”
“老远的看着就像你小子么,看着这些年轻一辈羡慕了吧。不过你看看我,即将入土的糟糕样子就可以开心一阵子了,小伙子你还年轻,前途无量,那么,我要的东西都拿来了?”刘远一贯的说话腔调。
王子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他,刘远简单验收,似乎很满意。
杨深深睁大眼睛看着这场不明不白的“交易”,心中疑窦丛生。
刘远此时才注意到她,有点眼熟,“这是……”
杨深深愣了一下,随即自报家门,“刘老师好,我是xx届的学生杨深深,您教过我好几门课呢,您不记得了?”
“噢,”刘远了然,“那是我记错了,我还以为你是那个‘公主’,叫什么来着,对,龚祝瑜。”他看向王子杰,恼怒了的神色,“你小子不会把人家给甩了吧?”
随口而出的一句话立竿见影的使得谈话陷入冷场。
王子杰不说话。杨深深也不说话。这沉默似乎有无限的张力,让刘远感到不寒而栗。6月的天气,他却看到王子杰的脸蒙上了一层霜,杨深深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
这种情绪很快传染给了刘远,他心里也不由感到一丝沉重。不得不开口,“我先回去了。经常联系吧,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来找我,人老了,就是经验多。”刘远顿了顿,生怕王子杰听不懂似的又强调,“任何事情。”
王子杰的脸色缓和好多,真诚的道谢,“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