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四章 7

第四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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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7

刘老茄说,我看每年征兵,上边都强调要征贫下中农的子女,寻思有影响来着!

鲁同志说,你想得还怪细哩!不过有关部门到时会作调整的。

刘老茄说,那咱也争取弄个新中农当当。

鲁同志说,你家我去过,暂时是不够条件,房子漏雨。一家七口就两床被子,你们弟兄五个盖的那床被子都滚成了蛋,那怎么够新中农?

刘老茄脸红红地看一眼小笤,说是我家的铺盖是差点儿,可吃得不错,天天煎饼卷豆沫。

小笤说,煎饼也不是什么好煎饼,你娘摊煎饼的水平咱是知道呀,一个顶俩。

鲁同志说,一个顶俩是怎么回事儿?

小笤说,他娘摊的煎饼厚呗,手艺差呗,会摊的,煎饼摊得溜薄,透明似的;不会摊的就特别厚,吃起来黏糊糊的,跟不熟样的。

刘老茄岔开话题,这个新型富裕中农以后还评吧?

鲁同志说,现在还是试点,如果成功了,以后每年都评。

刘老茄说,那以后咱还得好好争取哩!先把这个煎饼鼓捣得它薄一点儿,再把铺盖弄得好一点儿,到时也得写申请吧?

鲁同志说,.甭写申请,生活好不好,都摆在那里,又不是看不见,哎,你刚才问新中农影不影响当兵,你是不是以后想当兵啊?

小笤说,人家近几年要办两件事呢,一是加入团组织,二是把那兵来当,如今入团申请书早就递上去了,还坚持做好人好事儿么的。

鲁同志说,我看这两件事都问题不大,不过你以后还得好好锻炼身体,要不到部队上也够你受的。

刘老茄就说,到年三十晚上我就去抱那个椿树王!鲁同志说,这话怎么讲?

我告诉他,我们这里有个说法,个子矮的人要想长得高一点,年三十晚上就找一棵最高的椿树抱一抱,一边抱一边念叨,椿树王、椿树王,你长粗来我长长,接连念上它三遍,来年个子就长高了。

鲁同志就又笑了,还有这种说法!

小笤说,老茄你抱椿树的时候,可别念错了,要念成我长相来你长长那就麻烦了。

刘老茄说,这个还能念错呀,重要的事儿我一般不会念错,、我说,还得把你那个八字脚好好纠正一下,要不到了队伍e一个急行军就把你累趴下了。

刘老茄说,这还用说?哎,鲁同志今年在这里过春节吧?鲁同志说,现在还不好说,到时再看吧!

刘老茄说,你要不走,编上几个节目咱演演,好好热闹它一家伙!

鲁同志就说,我试试看吧,哎,你怎么叫老茄呢?

刘老茄说,操,是小三给我起的混名字,说我的脸型长得跟茄子差不多。

鲁同志说,嗯,还真有点像,你大名叫什么?刘老茄说,刘复员。

鲁同志说,你要当了兵得把这个名字改一改,乍一听跟复员兵似的,还没等当上的,就先复员了。我说,怎么样?是得改改吧?你还不信。刘老茄就又啰啰儿了一通到时改成刘幅员,我们伟大的祖国地大物博、幅员辽阔、资源丰富那一套。此后,刘老茄开始锻炼他那个小身体。但他不得要领,也就做个扩胸运动什么的。他那个小身体实际上没什么毛病,可总给人一个有什么地方不对头的感觉.他走起路来外八字,要是立正站着两边的肩膀绝对不一样平,做个扩胸运动也歪歪扭扭,可他还坚持不懈;下雪的时候,则用雪搓手搓脸,一边搓着一边说是咱也来得它个小四清,冻得个熊唏哈唏哈的。小笤看见他歪歪扭扭地在那里做扩胸运动,说是看见他这个可怜相,让我想起一句话,叫要想成大事,必先什么心志,劳什么筋骨来着?

咱说,没听说过。

老鱼头说,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是孟子说的。

咱说,好家伙,真是复杂,还饿其体肤呢,得不吃饭是不是?

老鱼头说,有那个意思!

咱说,一不吃饭,他那个小身体不是更毁了?

老鱼头说,意思是那个意思,不一定非不吃饭不可。

小笤说,鲁同志一说那两件事问题不大,他就更来劲儿了。咱说,就不知道当兵体检的时候,他那个疤瘌腚妨不妨碍。小笤说,一点小疤,不耽搁走路也不耽搁干活,能妨碍什么!、

咱说,你怎么知道的?

小笤看我一眼,恨恨地说,你就在这里动坏心眼儿吧,吃味儿吧,我就知道,我扒下他的裤子看了,怎么着?

咱说,话赶话赶出来的,还动了真格的!小笤说,你就永远这么话赶话地气我吧!不久,鲁同志还真编了两个小节目,一个是小吕剧《咱家当上了新中农》,另一个就是小表演唱《送肥记》,没事儿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背戏词。鲁同志还嘱咐我们,这两个节目的内容暂时要保密,谁也别让他知道,到时一下子拿出来震他们一家伙。我们以为这个然,遂照办了。

刚进腊月没几天,那个日出江花红似火刘志国从东北回来了,头戴狐皮帽,脚穿大头鞋,上身则是石油工人穿的那种黑棉袄。那种黑棉袄我还是第一次见,里子跟表儿及中间夹的棉花是一砸到底,从外边儿看上去像布满了地瓜沟似的。刘老茄说,我人民解放军的棉袄也这样,只是颜色不一样罢了,样式还是这种样式。

刘志国这次是他闯关东之后头一次回来,庄上的人们都去看他。当初要将他的狗腿砸断一条的刘家的老人们及拉着枪栓审他的刘乃厚也去看,看完r出来,照样红光满面。他们抽着刘志国散给他们的大生产牌烟卷,脸上就洋溢着自家人的那种亲近和骄傲自满的神情。这个说,他那个狐皮帽子不孬,听说下雪的时候,那雪花隔着那帽子老远自动地就化了,化了也落不到那上头去,掉上去马上就滚下来了。那个说,脸模样也没大变,就是口音变了不少,还唠嗑,这疙瘩那疙瘩,干哈(啥)呀,上大该(街)呀,上大该干哈呀.下馆渣(子),下馆渣干哈呀,吃饺渣呢呗!也不说日出江花红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