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领判决书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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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领判决书前后
162、领判决书前后
2005年12月12日傍晚,荷律师给木愚打来电话说13号领判决书。木愚接到电话就去找虚诚怀,虚诚怀还在法院他的法警政委办公室正准备回家接到木愚电话,就叫木愚到他办公室去,木愚到法院四楼找到虚诚怀说:“明天叫领判决书了该怎么办?”
虚诚怀说:“那能怎么办?到跟前了才说话。”
木愚心想:“怎么是到跟前才说话呢?不都是按你的意思办的吗?”但他考虑到用人在先,抱怨不但没有价值说不定还得罪人,毕竟他是求人家办事的,于是他说,“我不对,你说该怎么办吧?”
虚诚怀说:“这事得找杜院长,别人恐怕不顶事。”
木愚说:“该找的找吧。”
虚诚怀说:“打官司就是打证据的,也不知怎么出的判决书,要不等出了判决书再说?”
木愚说:“那还管用吗?”
虚诚怀装做很着急的样子在抱怨着木愚:“唉!看你这事办的,万一输了多丢人?你不光彩,我也跟着你丢脸!”
木愚直说:“我不对,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虚诚怀说:“那天我和杜院长在一起吃饭说你案子的事来了,他说叫找审你案的曹庭长,都出判决书了还找什么?还得找杜院长,要他给曹庭长打个电话,先别发判决书,咱们想法先看看再说。”
木愚说:“那就给杜院长打电话?”
虚诚怀一边拨电话一边抱怨着说:“唉,老虚我办事没有办过这么砸锅的!你看找派出所的怎么找的,那是咱一句话,说让他们几时到就几时到,这法院人家是咱的领导,反而不能那么气势了。”他拨了一顿说,“没人接,还没有回家,到那里去了?”
木愚说:“咱们赶紧找找他,晚上就着吃一顿饭。”
虚诚海说:“人家看起你那顿饭?”
木愚语塞。
虚诚怀装作一直拨电话的样子,也拿到耳旁听就是不将号码拨出。他这么造作了一通说:“你知道对方有关系没有?”
木愚说:“肯定有关系了,现在金鑫县的政法委郎书记不是从矿区调过来的吗?听高玉山说在矿区的时候给他当过秘书。不知高玉山找他了没有?”
虚诚怀说:“郎书记要是说了话,你找杜院长也不行!”
木愚说:“你和管这案子的庭长不熟吗?”
虚诚怀说:“怎么不熟呢?是我哥们!”
木愚说:“那你给他打个电话,看看情况不行吗?”
虚诚怀说:“他昨天就去山西办案了,谁知道走几天?他一出去就关机了。”
木愚说:“那怎么办?杜院长的电话不通吗?”
虚诚怀说:“哎,你不能给聚运公司的刘人高打个电话吗?他不是小惠她舅吗?他和杜院长的关系特别好,他说话,我也说话更顶事。再说,刘人高他们公司是金鑫县最大最红的公司,是县里最大的纳税户,县里的头头们那个不给几分面子?”
木愚说:“那我给他打个电话。”
木愚于是拨通刘人高的电话说:“舅,我是木愚。我有点事,……”
刘人高在上海接到木愚的电话,听木愚学说了情况说:“你为什么不早些找我呢?明天就发判决书,叫我怎么办?即使和杜院长关系再好,法律也不是开玩笑的!早些说说也许能起作用,都到这时候了还顶什么用?我昨天刚到上海,在上海成立了个办事处,几天内回不去。”
木愚有些着急的样子说:“你给杜院长打个电话看看吧?”
舅说:“电话怎么说?没有礼貌的,这事得当面说才好,咱是找人家办事的,也不是人家领导打个电话就行。你说得太迟了,不服判决只有上诉的时候再说了。”
木愚感到没有希望了,他原本指着虚诚怀办事,虚诚怀说话也挺大,大包大揽的,想不到会是这样。他和妻的后娘舅说完,将手机装入口袋和虚诚怀说:“他在上海,一时回不来。”
虚诚怀说:“那该怎么办?今天天明不过夜,必须把事情办妥了,否则就没用了。”
木愚无话可说,也实在憋了一肚子的火,却不能发泄,因为你是求人家办事的啊!但他在心里嘟囔着:“我刚起诉的时候就和你说该怎么活动的活动,你说听你的安排,没接诉状时说接了诉状再说,接了诉状说开了庭再说,开了庭又说等判决的时候再说,判决了却又抱怨起来,你就这样安排的吗?……”
虚诚怀见木愚发呆说:“别在这里耗着了,回家吧,联系不上人没有办法!”
木愚虽然心里烦恼,觉得虚诚怀办事不妥,但也怨自己太粗心,也是自己找人家的,不管办事如何还是说:“别回去了,咱们叫上荷律师到饭店吃上点儿饭,再商量一下看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虚诚怀说:“走吧。”
木愚就等虚诚怀锁上门和他一起出了法院大楼,在门口正碰柳苇,柳苇拍一下木愚肩膀说:“你官司的事怎么着了?”
木愚心里正不痛快,不想理柳苇,柳苇却说:“走,咱们到饭店搓一顿,我和我哥说一下给你想个法!”
木愚被柳苇一说,倒又想起亢志挺来,他抱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的想法说:“走吧,我们正说去吃饭!”
于是他们三个人到了虚诚怀“哥们”的酒店,并被安排在一个豪华间内,并给荷律师打了电话,荷律师一会就到了。
因为有柳苇,木愚在酒桌上首先做了介绍,虚诚怀和柳苇说:“??你和刘涛是弟们,和志挺是弟们,还有啥话可说?给刘涛打电话,要他过来!他敢不听咱的话!我给志挺打电话。”
柳苇就叫刘涛来,虚诚怀给志挺打电话,通了就是不接,柳苇说:“不通吗?”
虚诚怀说:“这是怎么了,志挺他今天竟敢不接我的电话!”
柳苇说:“我打打试试。”
结果柳苇一拨就通,并接了,只听柳苇说:“哥,你在那里?……在山西?……几时回来?……明天?……我哥们官司的事……”
不等柳苇把话说完,虚诚怀说:“把电话给我!他竟敢不接我的电话!”说着拿过电话说,“你牛什么?竟连你哥的电话也不接了?”
志挺在太原某家宾馆的房间里对着电话说:“你好,请问你是那位?”
虚诚怀说:“怎么连我的话也听不出来?”
志挺说:“哎呀,虚政委!我当是谁呢!怎么了?”
虚诚怀说:“怎么不接我电话?”
志挺说:“我敢不听领导的话,敢不接领导的电话?”
虚诚怀说:“那为什么我一直拨,电话通着你不接?”
志挺说:“我不是没有听见吗?”
虚诚怀说:“我说呢?几时回来?叫曹庭长接电话!”
曹庭长问志挺:“谁的电话?”
志挺用手捂住手机说:“老虚的。”
曹庭长说:“他打电话有什么事?别理他!仗着给院长开过几天车,觉得混了个官,了不起了,大呼小叫的,别理他,看看那副德性!”
志挺说:“我见是他的电话没有接,我一个兄弟又打过来了。”
曹庭长说:“把手机关了。”
志挺将手机关掉。
虚诚怀在电话里:“喂,喂,喂!”没有应声,将手机递给柳苇说,“他手机可能是没有电了!”
柳苇又拨,关机。
柳苇说:“关机了,这下没戏了,我正说让他和曹庭长说一声木愚案子的事,你把手机拿去了!这下完了!”
木愚在心里“哼!”了一声说:“吃喝吧!输了也不过几万块钱,自当上了一堂政治课!”
荷律师说:“这事你也不要着急,如果打不成势力官司,还说不定输赢呢?我原以为是你和你舅说了这事,是你活动了,判决这么快。也想着快过阳历年了,法院赶任务。”
柳苇说:“酒桌上咱不说这事了,事情已成定局,说也没用了,喝酒吧!”
接着柳苇和刘涛和老虚喝得一塌糊涂!
木愚将柳苇拉回歌厅,扶他上楼,并护送到小玲房间,他依然在说着似醉非醉的话,不过一直也就那么一两句:“木愚,我真想交你这个朋友,可是你眼高!”或“你尽交些什么朋友,好朋友不用多了,有一两个就办事!”来回这么说。
木愚和小玲将柳苇扶上床,他欲吐爬在床沿,小玲轻拍着他的背同情地说:“不叫你喝酒,你老喝,老喝,经常都这样!又不知喝了多少!看看多遭罪?”
木愚说:“让他睡一会就没事了。”
小玲端过她的奶嘴水杯递到柳苇嘴边说:“来,喝一口水。”
柳苇正欲喝水却吐了一地,木愚去拿来盆子接上。柳苇还是那句话:“唉!木愚看你尽交些什么朋友?我真想交你这个朋友,可是你瞧不起我。”
木愚说:“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瞧不起呢?别说了,休息一会吧!”
小玲又给柳苇把水递在嘴边,柳苇喝了漱了口仰在**,小玲又去轻抚他的肚子,对柳苇照顾得无微不至。这时木愚又想起柳苇说的小玲在她身上花去8万元的事,看来小玲虽然身在小姐确实在柳苇身上付出真情的。在平时的过程也可证实这一点儿,比如,她给柳苇做饭,买酒买烟买火腿,捏身上的线头,拍烟灰,梳理头发等,而且她很听柳苇的话,对柳苇说话总是燕声细语,生怕柳苇不高兴的样子,其实完全可以看出她真的对他非常关爱,就似乎是很好的夫妻一样。但柳苇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呢?
木愚说:“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吧。”
小玲说:“你别管了,我照顾他。”
柳苇还在咕哝那两句话,木愚离开房间。
第二天,荷律师和木愚到法院领判决书,败诉,一边出法院木愚问荷律师:“你把我的称述词交法院了吗?”
荷律师说:“法院说不收了。”
木愚问:“法院几时通知你让领判决书的?”
荷律师说:“上个星期四。”
木愚说:“你为什么不立时通知我?”
荷律师说:“我认为误不了就算了,再说也到周末了,法院没人。”
木愚说:“不知说什么好,算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荷律师说:“你看看是不是上诉?上诉我们依然帮助你上诉。”
木愚心里说:“谁还敢用你们这样的‘律师’呢?”但他嘴上道:“我好好看看判决书,考虑考虑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