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失重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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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失重的空间
4、失重的空间
“那个女孩不简单。我感觉她知道很多事儿。”何院长站起身,送陈松出门。在门口,他低声对陈松说。
陈松笑笑,没有说话。短短时间里,他经历了由死而生,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从阴暗的房间里走出来,陈松大口的吸了一口气,这乡村的空气虽然也一样灼热,但其中总透着一股淡淡的青草的芬芳。
“马尾辫”临出门时,仍然盯着何院长,要不是陈松拉着,她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儿。女人的仇恨大多数时候比男人要持久,正如爱一样,仇恨也会让女人变傻。
“他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他为什么又放了我们?他有什么目的?你们之间究竟谈了些什么?”“马尾辫”涨红着脸,没好气地抛出了一串问号。这一点也不象前两天那个理智的女孩。看来,她的确是生气了。只不过,她真正气的地方,是她不知道陈松和何院长之间发生了什么。这让她感觉有些恐惧。
“何院长是其中一个守护人。”陈松含糊其辞地说,“他并不想杀我们,只是想搞清我们来的目的。我就告诉他了。”
“你都告诉他了?”“马尾辫”有些疑问。
“是,都告诉他了。”陈松暗暗好笑,没想到转移话题如此之容易。但他明白,必须告诉“马尾辫”一些什么,否则,她还会再回到最初的话题,这也是女人的通病。她们可能比较容易拐到小道上,但方向却会一直朝着最初的目标。这一点,比男人要强。“他不是我们的敌人。所以,他也告诉了我他知道的东西。”
“也不知道留一手。你真是很奇怪。”“马尾辫”摇摇头,气慢慢地消下来。
“在我的包里有几页纸,那就是张援朝的墓地里藏的东西。”陈松把包从后座上拎过来,递给“马尾辫”。他并不想告诉她,关于自己的身份情况。
“这是什么?”“马尾辫”掏出一本烧焦的书和一个木制方块。
“噢,木盒子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书是我从父亲手里得来的。”陈松看了一眼,简单地说。
那个盒子仿佛一个完整的木块,陈松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打开。而那本残书的书脊很硬,用铁条装订而成,也许正是这样,才使这本书只烧掉了外半部分,而靠近书脊的小半部分则保留了下来。这上面记着秘密麻麻的名字。要说它是一本家谱吧,上面除了姓陈的,还有姓杨的,姓朱的,姓张的。而且让陈松感到惊奇的是,有几个名字是他熟知的,比如,张云聚,许峰。虽然不知道这本书是做什么用的,但考虑到当晚父亲陈春平所说的话,陈松推断,这上面所有出现的人名,很象一个组织的联络名单,否则很难解释的通。
“噢。这样。”“马尾辫”把玩了一番,悻悻地放到一边,拿起张援朝那几页纸。
“如果他发现的东西说出去,那么林家村的秘密可能会引起政府有关部门的关注,所以他们才想杀掉张援朝。”“马尾辫”点点头,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东西。
陈松把车拐上外环。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这突然的铃声让思考的他们吓了一跳。
陈松打开手机。这是啤酒?杨的电话。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陈松说。
“你所提供的几个号码都是神州行号码,只能查出来是A城的,并不能具体到个人。而且,这几个号码已经无法接通了。”
“意料之中。要是我,也不会弄一个固定的号码。”陈松平静地说,“其他的事情怎么样?”
“基本上已经办妥了。还有一个小问题没解决。下午去搞定它。”啤酒?杨顿了顿,有些担心地说,“我可是跟人家说的实打实,你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放心,我今天的经历再次确认了我的推断。”陈松肯定地说,“你的效率够高的。”
“好,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我们等你最后确认的准确消息。”陈松挂上电话。
“杨哥查到了什么?”
陈松摇摇头。“几个号码全是神州行,查不到个人。”
“其他还有什么?”“马尾辫”追问。
“我们要炒作东城。”陈松笑着说。
“大朋短信,十一点,在夫淇河边的‘东坡小居’见面,有事商量。”陈松看看表,现在是十点一刻。
“马尾辫”想追问他们下一步如何做时,陈松收到了这个短信。“我知道那个地方,我们现在过去?”
“好。”陈松把车拐到东升街,向夫淇河方向开去。看来,王大朋已经有所收获。
沿夫淇河边上的公路往北,走到第一个路口,“东坡小居”就在桥北边平台上。这是一个仿古建筑,二楼往河面上悬空突出了五六米。每到夏天晚上,河上的微风拂去炎热的气息,在此喝喝啤酒,啃点特色的东城特产——烧鸡架子,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和惬意。
陈松把车停在路边,沿台阶走下去。这个地方,只有晚上人多,座位要提前预定。中午时分,店里的客人并不多。陈松走上二楼,找了一个临窗的座位坐下,要了二个烧鸡架,二瓶冰镇啤酒。
“你好象对这儿很熟?”“马尾辫”坐下来,用手理了理头发,把目光从陈松脸上转向窗外,享受着宜人的空气。
“以前回东城采访的时候,来过几次。”陈松喝了一口啤酒,看看表。王大朋应该很快就到了,现在差五分不到十一点。
“看来,大朋哥发现什么了。”“马尾辫”转回头。
“应该是。”陈松把一杯啤酒倒进嘴里,凉意顿时充满了全身。
王大朋准时到,一点儿也没早,也没完,就如脚上拴了个表一样。
他坐下来,小声说,“今天早上,小李已经把草海里的那三个人带回来了。不过,嘴巴很硬,没有一个开口说话。也就是九点多,小李带他们到局里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儿,我们局长就通知我抓错人了,要我马上放人。”
他拿起啤酒,也一下倒进嘴里,然后用手擦擦嘴,“看来,这三个人与上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轻轻“哼”了一声,似乎要摆脱胸中的无奈情绪,“我本想扣他们至少二十四小时,怎么还问不出点蛛丝马迹?唉。”
“你不会就为这事而来吧?”陈松盯着他,“这情绪不太象我印象里的王大朋。”
“当然。我想,这件事儿,你肯定感兴趣。”王大朋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今天早上,小李抓了那三个人后,接到我的通知,再去处理吴秀玲的尸体。吴秀玲的尸体却不见了。”
“不见了?”陈松大吃一惊。
“我也感到奇怪,照一般情理推测,凶手是不会再回到命案现场的。如果说,是另外一拨人所为,那么他们弄走她的尸体是为了什么?”
陈松摇摇头。昨天晚上,他进入化肥厂寻找土龙龛,并不象他想象当中艰难。当他来到办公楼时,有一个怪异的声音——有点象哑巴想说话时发出的那种声音,很轻很短——从楼上传来。就是这个声音,把他引到了吴秀玲的房间,而当他进入房间时,吴秀玲已经倒在地上死去了,进入暗室的门却是开着的。
当时,陈松没有时间去多想这其中的原因,他必须抓紧时间去寻找土龙龛。而在暗室的书架上,他很容易的发现了那道浅浅的烧痕,接着陈松破解了书架的秘密。
现在想来,这一切的确是有些太容易,似乎有人在引导着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这些情况,昨天晚上,陈松已经告诉了啤酒?杨,他也想不出个原由。
而当陈松从屋子里出来时,吴秀玲依然倒在那里,一动不动。陈松从她身边慢慢挪到门口,眼睛却一直盯着她。
就在他转身要出门时,他的余光看到了她手中的黄花,那是“跳舞的少女”花辫。当时,陈松的脑子中还闪念了一下,她怎么会握有这种花辫呢?
“你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吗?”
“一切都……。”王大朋想了一会儿,“有,有一点儿奇怪,不知你有没有发现,她的面部表情很痛苦,这一点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其他人?”陈松强调说。
“燕子巷里的吴姬,梅村男人。与前两例相比,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尸体上都有种淡淡的香味。但是前边两人面部表情都很安详,似乎是在不经意间被人杀死,而且过程很短,人还没有体验到痛苦,就过去了。但是吴秀玲却不是,她死前似乎很痛苦。”
“你说的都有种淡淡的香味是什么意思?”陈松被他前边的叙述引起了兴趣。
“我正要说这一点。这也是我最不愿相信的。”王大朋又喝一大杯啤酒,声音有些颤抖,“他们都是中毒而死,他们身上都发现了那种细小的牙印,他们尸体周围都有那种淡淡的香味,这种淡淡的香味就是‘跳舞的少女’花辫发出的,这一切,都让人感到非常恐惧。”
“这又能说明什么?”“马尾辫”插了一句。
王大朋转向她,苦笑了一下,“我一直有种怀疑,只是没有确信。也可能我内心一直排斥这样的想法。但是,今天上午,我打电话询问了一个生物教授。他是研究蛇的专家。”
“你是说……”陈松睁大了眼睛。
“不错。那个教授告诉我,的确有一种小蛇,吸食‘跳舞的少女’花辫汁液为生。虽然他并没有见过,但书上曾有记载。”
“马尾辫”惊恐的站起身,“你是说‘飞漂’?”
“也许。”王大朋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但‘飞漂’即便存在,也不可能有目的的去杀人。”
“有人饲养它,并用它来杀人。”陈松倒吸一口气。
王大朋把手中的烟掐掉,转头望着平静的河水。对岸草地上坐着休闲的人们,孩子穿梭其中。无忧的童年啊。他心里暗暗感叹着。
良久,他转过头,看着陈松,苦笑了一下,“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
陈松点点头。他揣摩着大朋的这句话,叹了口气说,“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明天早上,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杨昆山,他在A城调查出什么了?”今天早上,王大朋收到啤酒?杨的电话,说他将返回A城调查。但并没有告诉王大朋陈松的那个计划。啤酒?杨和陈松都觉得,如果那个计划能得以顺利实施,还是不告诉王大朋为好。因为,王大朋是一个追逐者,而不是事端的制造者,而他们则要计划制造一个事端。
“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是神州行号码,无法追查。”陈松言简意赅,他并不想让王大朋从言语中获取更多的信息。对于王大朋,假话是骗不了他的,陈松只能采取这样的手法。
“明天早上?”王大朋站起身准备离开。他知道,陈松嘴里不会再吐露什么东西。
“明天上午十点以前。”陈松略一迟疑改口道,他得留有余地。
“好。”王大朋走出餐馆门口,手在肩膀上面挥了挥,似乎在提醒陈松记住这个约定。
“你们信不过他?”待王大朋走远,“马尾辫”疑惑地问。
“不是信不过。大朋的身份和性格有些事儿不适合去做。”
“什么意思?”
“王大朋绝不会为了获取事情的进展而去制造事端,他是事端的平息者。这一点儿,与他的身份有关。”
“还是不明白。”“马尾辫”皱了皱眉头。
“地方政府永远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怕多出的这一事更有利于事件的最终解决。”陈松笑笑,伸手制止“马尾辫”的继续发问,“明哲保身的做法。因为他们经常会去预见一个事件的政治风险,政治风险的有无是衡量他们解决不解决事情的根本,并不是对与错。”
“马尾辫”伸伸舌头,“谬论!”
“走吧。今天下午,我们还要去拜访一个人。”陈松起身去结账。
“谁?”“马尾辫”追问道。
陈松摆摆手,示意她在这里不方便说。
“马尾辫”点点头,走到外面把车调过头。
陈松坐到副驾驶,“这个人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马尾辫”惊诧道。
“吴江。也就是吴秀玲的父亲。原东城县委书记。”
“他啊。”“马尾辫”说,“我在档案馆历届工作人员名单中见过他,不过他早就退休了。”
“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今年春节,我跟着李馆长去他家拜过年。好象就在东郊,对了,离我家不远。”“马尾辫”高兴地说,把车拐到和平街。
陈松笑笑,他实在想不出“马尾辫”为什么这样高兴,就因为她能知道这个吴江的住址?也许,就这么简单。
“你们馆长姓李?”陈松松松神经,漫不经心地问。
“嗯。叫什么来着?”“马尾辫”歪歪头,似乎那个名字就在她嘴边,却不能脱口而出。
“没事,我也就是随口一问。”陈松不由地好笑。
“马尾辫”没有吱声,安静地开车。但陈松感觉,她的脑子中应该还在盘旋着她馆长的名字。
“应该就是前边那一栋房子,门口有棵梨树的那栋。”“马尾辫”指着斜卧在山坡上的一排房子。
这里的确离“马尾辫”家不远。沿山坡下的路往东走,越过这些房子,再有不到一百米就是那片别墅区。
“马尾辫”把车停在坡下。“我们走上去吧。”
离开马路,往上的路是一条沙子路,不宽但很平整。“马尾辫”指着梨树下的大门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陈松上去敲敲门,等着回音。他估计老人年纪应该在七十多岁,所以使的劲也稍稍大了些。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养老之地,除了知了,没有一丝声音。这应该是一个怎么样的老人呢,陈松默默地想着。这是他多年形成的习惯,在去见某人之前,他会根据掌握的材料先构画出一个形象,然后再与现实中的人物进行对比,这是一个挖掘人物细节的好办法。
“啊哈。”“马尾辫”突然大叫起来。
陈松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她。
“我们馆长叫李旺山。”
陈松笑着摇摇头。
“李旺山。”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陈松背后响起。
陈松转过头。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老人。他的脑门光光的,只在两只耳朵上方残存着一缕头发,黑黑的。他的脸甚至光滑的没有一丝皱纹,他的眼睛也异常清澈,似乎能把你的心看透。至于他的声音,你绝找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
陈松挠挠头,在他的设想中,老人应该是刻画着明显历史记忆的。
“吴爷爷,您还记得我吗?”“马尾辫”蹦过去,摇着老人的手。
老人嘻嘻笑着,“你是跟着李旺山来的那个小丫头吧?老了,记不住叫什么名字了。”
老人把门完全拉开,“我以为李旺山找我呢,原来是两个小鬼头。进来吧。”
院子很整洁,靠西边墙有几排黄瓜,几垄西红柿。黄瓜还挺嫩,顶着可爱的小黄花。西红柿却红得耀眼。
陈松咽了口唾沫。他从小对蔬菜有着说不清的爱好。陈松童年记忆有很大一部分是到处偷摘菜园里的东西。他喜欢闻混杂着泥土气息的蔬菜香味。现在都是大棚里的东西了,口感味同嚼腊。
在南边墙边有一个葡萄架,架下一张桌子,几个小竹椅,桌子上放着一套茶具。
老人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伸手招呼道,“你俩小鬼有口福,尝尝我新泡的茶。”
陈松在老人身边坐下,端起小杯吸了一口,压在舌头下面转了几圈,香味充满了整个口腔。
“好茶。”他不禁脱口道。
“噢,看来小鬼是行家。说说这是什么茶。”老人眯缝着眼,打量着陈松。
陈松涨红了脸,“我对茶叶的品种知道的不多。只分得清什么季节的茶。”
“爷爷,这是什么茶这么好喝。”“马尾辫”打了个圆场。
老人没有理会,继续看着陈松,“那也不错,讲讲。”
“茶叶当中最好的应该是雨前茶。这种茶是用茶芽炒得,因此产量极少。雨前茶之所以好,一则是因为茶树沉淀了一个冬天,蕴藏的养份都集中在芽上了。二则茶最易吸收周边东西的气味,雨前茶极少见雨水,因此气味相对纯正。”陈松模糊的记着这些东西,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老人的神色。
老人还是那个样子,不为所动。
“其次是九月份左右的茶,此时,秋高气爽,日照充足而雨水相对少,杂草也过了旺盛的生长期,因此要好一些。最差的就是夏天的茶,一则雨水多,二则茶叶吸收了草的气味,味道中经常含有青草气。”陈松不敢再说下去了,“您的这个茶,我想应该是雨前茶。至于是什么品种的,我真不知道了。”
“也有些道理。”老人拈拈光光的下巴,似乎那里有一缕胡子。他看看陈松,又看看“马尾辫”,举杯啜了一口茶,“我想,你们两个小鬼也不是来与我老头子谈茶论道的。”他端起茶壶,给陈松和“马尾辫”添满,“说吧,有什么事儿找我老头子?”
“马尾辫”看着陈松。
“那个传说是真的吗?”陈松觉得不用绕弯子。
“这个问题太大,我应该怎么回答你呢。”老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应该说,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您却是守护者之一。”陈松点明他的身份。
“呵呵,那也是我一直想摆脱的身份。”老人笑了,“我一直没想为一个大家都看不到的东西困挠一生。”
“但您却花了很大的力气去完成守护的任务。甚至为此搬迁了整个村,甚至为此毁了政治前途。”陈松不依不饶。
“命数使然。即使没有这个事儿,我也到点了。政治不是你能掌握的,而是由你的对手掌握的。”老人并不伤感。
陈松沉思了一会儿,“水龙珠是谁放上去的?为什么其它四颗珠子都在管大锤手里?”
“是我放上的。”
“是您?”老人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陈松和“马尾辫”震惊。
“当我的父亲把水龙珠交给我时,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滑稽的事情。我想父亲可能老糊涂了,所以一直没当回事儿。直到我当上县委书记,有一天,四个陌生人找到了我,一人给了我一颗珠子,说,他们的能力已经担不起守护的任务了,今后就拜托我了。”老人说话的语气很镇定,似乎在讲一个与他完全无关的故事。“当时,我根本不相信,也想验证一下这个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然而,当我就把水龙珠放进火龙的眼睛,那条火龙游到空中的时候,我相信了父亲的话。也许,我真的不应该去试。于是,我把其它四颗珠子交给我的女婿管大锤,让他妥善收藏,我毕竟太扎眼了。”
“那么说,您相信这是真的了?”“马尾辫”追问。
“如果你见了它,也会相信的。”
是啊,陈松心想,无法让人不相信。
陈松心中已经隐隐地想到了一层关系,“管大锤是怎么死的?”
“这我不知道。”老人忧伤浮上面容,一闪而过。
要是他知道女儿和外孙女也已经遇害,这种从容不知道还会不会保持在他的脸上。
“您为什么派女儿在杨家当佣人?”陈松问。
“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老人叹口气说,“对于我来讲,我已经完全退出来了,不想再回到这个泥潭中去。”
“您真的能退出来吗?”陈松有些不相信地问。
老人沉默不语,清澈的眼睛里多了些复杂的东西。
“也许我们应该把这个迷揭开,否则,它将继续夺去更多人的性命。”陈松轻轻地说,“没有迷,就没有一切的纷争。也只有到那时,您才能真正的退出吧。”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守护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意义?”老人自言自语道。
“守护的意义就在于东城的平安。而现在,这个迷已经不止一次扰乱着东城人的安静生活,那么请问,守护它还有什么意义?”陈松严肃地指出这一点。
老人慢慢地啜着茶,似乎努力作一个决定。
“好吧。”老人放下茶杯,“你还想知道什么?”
“守护者之所以存在,因为有他的对立面。我想知道你刚刚说的另一个故事。”
“我只所以派女儿去杨家做佣人,是因为杨浦峰正是七个夺宝人之一。”
“夺宝人?杨浦峰?”陈松惊道,这个杨浦峰正是他最好的朋友,啤酒?杨的父亲。他们所有的同学,没有人知道杨浦峰究竟是做什么的,而啤酒?杨也从未提及。
人生就是这样好玩。有些迷你不去刻意地找,有一天,它就会自动出现在你的眼前。
许馆长的收藏室!
这是上一次杨浦峰出现的地方。
他耗费巨资建立“即将消失的记忆”展厅,并暗留收藏室,仅仅是因为对古建筑的感情吗?陈松暗暗摇头。
上次在博物馆,陈松心存大量疑惑,只是因为事件之间的有机联系还没有出现。而现在,随着事件的进展,各个环节貌似偶然出现的人物开始显露出本来的意义,他们都是服务于同一个目的。
“知道这个地方的有四个人。”啤酒?杨曾经这样介绍,那么……那么……陈松摸摸额头上的冷汗。
啤酒?杨肯定是其中一个。也就是说,他参与到这件事要比陈松早得多。而陈松竟然把这么重要的计划交给啤酒?杨去操作。
陈松端起一杯茶,试图掩饰他的心理活动。但他感觉到,手在微微发抖。
“你怎么啦?”“马尾辫”眼睛雪亮。
“没……没什么。”陈松故作轻松地说,“这天热极了。”他放下茶杯。
可是昨天晚上,陈松与啤酒?杨商量下一步行动时,啤酒?杨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包括吴秀玲给他家做保姆。如果说他还有隐瞒,也是他在这件事儿中扮演的角色。啤酒?杨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会要故意把陈松调查的方向引向他的父亲吧。
老人瞅了一眼陈松,继续他的话,“要想理解这件事儿,我最好从头讲起。明末,德王派他的亲信李孝瑞,到东城寻宝,妄图挽救岌岌可危的大明……”
“这个故事,我倒是听说过。”陈松插话道,“后来,A城沦陷后,李孝瑞就把这个秘密隐藏在七样东西上,分别给了他的七个亲信,让他们纷赴各地召集抗清义士,将来由他的后代负责召集七人。”
“既然你知道这些,我就不必再复述了。”老人站起身,走到黄瓜架子前,摘下三根,分给陈松和“马尾辫”。他用左手握住黄瓜把附近,右手往外一抽,去掉了黄瓜的毛刺。
黄瓜很嫩。陈松也用手去掉毛刺,放进嘴里嚼着。
“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版本。”老人笑笑说。
“另一个版本?”这倒是陈松没有想到的。
“不错。”老人收起笑容,“事实上,就在李孝瑞即将到达入口时,当时的五个守护者联合去见他,试图说服他不要取走这件宝贝。这是五个守护者最后的希望,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李孝瑞他们的对手。”
陈松停止了嚼动,“结果呢?”
“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我不知道。最终,李孝瑞被他们说服了。但是李将军得想一个办法瞒过他的七个亲信。就在他绞尽脑汁苦想办法时,A城沦陷了。这无疑是最好的借口。其它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陈松脑子中电闪一下,“但是他这个办法最后被识破了。”
“不错。”老人赞赏地说,“七个亲信最后知道了他的真实用意,慢慢分化成两派。这七个人,分别是许、杨、朱、张、史,还有两家姓陈。其中朱家、张家与一户陈家站到了李孝瑞一边,而其他四家则是主张取宝的。
他们原以为凑齐了七样东西,就能找到入口。其实,李孝瑞在设置这七样东西时,是有一定顺序的。这样一来,就增加了很多种可能。这一点,也是很多年后,他们的后人悟出来的。”
“这么多年,他们都一直没有破解出来吗?”“马尾辫”不相信地说。
“他们当中也不乏聪明之士,但是他们需要面对的不仅是要破解秘密,还要对付不主张取宝的三家与李孝瑞,当然还有五个守护者。从实力上来说,他们并不占优势,因此很多时候,他们只能暗中活动。再加上夺宝人往往都有相互防范的心理,所以一直没有成功。”
“这是最初的形势,经过这几百年后,现在谁是主张取宝的,谁是守护的,已经分不清了。”老人别有意味地看了陈松一眼。
陈松装作没有看见,继续问道,“那么林家村的诅咒又是怎么来的?”
“那当然是为了混淆视听而编出来的故事。”老人黯然道,“不过,当了解历史的人都不在了,它就成了真的。”
“现在已经成了真的。”陈松哼了一声。“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儿,你都知道吧?”
老人摇摇头,“20年前,我把这个传给我的女儿后,就再没插手过。”
“那20年前发生的事儿,你总知道。”陈松咬咬牙,“张援朝,你应该有印象吧?”
“提醒他的纸条是我安排人送的。”老人没有掩饰。
“李黛青是谁……”
“李黛青……”老人看了陈松一眼,迟疑道,“李黛青是李孝瑞的后代。”
陈松脑袋一黑,他强撑着,用手抓住老人的肩膀,“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老人拍拍陈松的手,“李孝瑞对入口重新作了巧妙的设计,这个方法只有李家世代相传。实际上,李家已经成为最终的守护者。当他们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已经为时已晚。在那一次争夺中,李黛青作为唯一知道开启入口方法的人,已经中毒,无药可救。”
“那……”“马尾辫”刚要问点什么,却看见了陈松的手势。
“我们走吧。”陈松拽着“马尾辫”,走到门口时,他回过头,抬起左手,看着呆坐在葡萄架下的吴江,“你早就注意到了我的左手,所以……”
老人抬起头,看着陈松,缓缓的点了点头。
陈松步子沉重地转过身,往外走去。
“陈家的后人叫陈规习。”老人补充道。
陈松继续往外走去。他不愿意接受这些现实。昨天晚上,在常山樗井附近,他拽住了啤酒?杨。在这之前,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向了“鬼门谷”。
那个人是他儿时的玩伴,一个已经死了六年的人。新江。
而他是陈规习的孙子,陈培国的儿子,管大锤的徒弟。
还有啤酒?杨……
陈松感到心口压了巨大的一块石头。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马尾辫”关上门,快走几步,跟上陈松。
“什么?”陈松象掉了魂一样。
“你的表情骗不了人。你不是说不瞒我吗?”“马尾辫”有些生气。
陈松没有回答,默默地往前走。
“去哪儿?”“马尾辫”发动起车子,没有继续追问。
“回你家。”陈松有气无力地说。
“马尾辫”看看他,欲言又止。
这里距“马尾辫”家很近,往前开一点就是。“马尾辫”打开左转向,准备向东行。
“去王大朋那儿。”陈松看着后视镜。
“到底去哪儿?”“马尾辫”觉得他有些反常。
“王大朋单位。”陈松肯定地说,似乎又恢复了精气神。“我来开。”陈松打开车门,从车头前绕到左车门。
“怎么啦?”“马尾辫”打开车门下来。
“别回头。快点儿。”说完陈松就后悔了。依“马尾辫”的脾气,你越这样说,她越要回头看。
“马尾辫”打开车门,回头站住了。后面一辆黑色的车,似乎正在等他们。
陈松坐上车,“快呀!”
“马尾辫”恍然醒过神,拉开车门,坐进了后排。“是监视我们的?”
陈松没有回答,把车缓缓驶上了公路。车没有跟上来,“马尾辫”缓了口气,“不是监视我们的。你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
前边路口,右边别墅区。陈松把车往右拐去,前行了大概五六十米,突然在马路上来了个大调头,贴马路左边停在路口前,他没有摘档,依然挂在行车档上,右脚横在刹车和油门上。
“喂,你这是严重违章。”“马尾辫”被他弄得有些糊涂。
陈松摆摆手,往前指了一下路口。
“马尾辫”盯着路口,似乎有个奇迹马上就在眼前呈现。
陈松慢慢松开刹车,这里有点下坡,车子缓缓向前滑动。“马尾辫”拍拍他的肩膀,“看什么呀,你……”她把嘴闭上了。
那辆黑色的车正向右拐过来。
陈松一踩油门,车子一下蹿了出去,贴着黑车猛地左拐到来时的路。
真是好车。陈松暗赞了一声。陈松没有给对方留下思考的余地,全力向前奔去。只要过了东外环,就到了闹市区。陈松看看表,三点多钟,街上的人应该不少。
“他们是谁?”“马尾辫”抓住扶手,惊魂未定。
“不知道。”陈松摇摇头。冲过了外环路口,进入和平街,又在第一个路口,拐上纺织街,这才把车慢下来,松了口气。
“巴掌大的地方,躲过了今天也躲不过明天。”“马尾辫”有些沮丧地说。
“只要能躲过今天就行。”陈松把车拐上去公安局的路。
“那明天呢?”
“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陈松摇下车玻璃,向门口的守卫招呼了一下,“找刑警王队长。”守卫挥了挥手放行。
“坐吧。”王大朋指了指椅子。“找我有事啊?”
“你这里安全。”陈松坐下来,点上一颗烟,“一直到明天早上,你得陪着我们。”
“发生什么事啦?”王大朋饶有兴趣地凑过脑袋来。
“我感觉气氛有些变化。可能我触及到了其中的一些东西。”
“说说。”
“都说过了,明天早上告诉你。”陈松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屋里能上网吗?”
“那台。”王大朋向角落里一台电脑努了努嘴。
“外网?”
“公安内部网。”
陈松摇摇头,“你先借我一个安全的电话用用。”他把“安全”咬得特别重。
王大朋想了一下,“不如到门口现买一个。”
“好。”陈松拽着王大朋出了办公室。
“我呢?”“马尾辫”站起来。
“我就买一个电话卡。马上回来。”
“好吧。”“马尾辫”坐下来,看到他们下了楼,拿出手机,编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买个手机卡,也能花这么长时间!”“马尾辫”坐在角落里的电脑前,听见开门声,回过头来斜眼瞧着他们俩。
陈松没有吱声,径直走到桌子前坐下,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似乎在等待什么消息。看上去,他比刚才沉稳多了。
屋子里的空气异常沉闷。“马尾辫”有些赌气似的翻着网页,鼠标按得直响。终于,她忍不住了,开口道,“喂,你们俩个怎么一个说话的也没有?”
王大朋拿起桌上的小茶壶,吸了一口,把腿搭到桌子上,悠悠地说,“说什么呢?”
“马尾辫”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到陈松面前,推了他一把,“这里面就你最清楚了。”
陈松笑了一下,“等一会儿。”
“那你们刚才出去做什么了?”“马尾辫”不依不饶。
陈松抬起头,充满血丝的眼睛严肃地瞪着她。“马尾辫”心里有些发毛,“怎么啦?”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陈松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好吧。我想,有些事儿应该告诉你们俩。”
“这还差不多。”“马尾辫”小声嘟囔着,坐到陈松面前。王大朋也把凳子拖到桌前,学着“马尾辫”的样子,“对,这还差不多。”
“刚才那是些什么人?”“马尾辫”有些迫不及待。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陈松点上一颗烟,烟雾弥漫开来。“马尾辫”伸伸手,驱赶面前的烟气。
“这些天来,很多人都提供给我一个不同细节的故事版本。我们暂且不要去关注细节,它会扰乱我们最终正确的判断。这个故事,你们俩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现在,我简略描叙一下在我脑中形成的故事。
很显然,这个故事的最终源头是有关东城的那个传说。大舜离开东城后,在樗井中留下了一件宝贝,这件宝贝由五个守护者守护,他们各占据着五行当中的一行。千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儿。到明末,出现了一个叫李孝瑞的人,他带了七个亲信和一个副官来到东城,目的就是取出大舜留下的宝贝,帮助他的主子德王维系明王朝的统治。
今天所有发生的事儿,都与这两件事儿密切相关。”
“这个吴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马尾辫”插话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牵扯到这件事里的。”
王大朋点点头,表示赞同。
“从吴江的话中,我们知道,李孝瑞的后人才是最后一关守护者。开启入口的方法世代相传。可惜这个事情,夺宝者们并不了解。
以下过程是我根据各种信息整理出来的,并没有得到验证。二十多年前,在新的一轮较量中,李孝瑞的后人李黛青中了毒……”
说到这里,陈松深吸了口气,“而此时,夺宝者也得知,如果没有李孝瑞的后人,是打不开入口的。最后,他们想到了一个主意,把李黛青的后人养大,由他来打开入口。而这一番对话,不巧被到林家村调查疫情的张援朝听到,为了防止消息外露,他们决定除掉他。而吴江及时通知了张援朝。张援朝没有办法,只好装死避过这场灾难。
十年后,李黛青的后人长大,也就是他们认为的我的父亲。也就在那时,林庆东和陈有才失踪了五年,这五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当陈有才回来时,他抱着一个婴儿,我的父亲,陈春平收养了他。终于,又过了二十多年。那个婴儿长大了,于是这个隐藏了二十几年的计划也开始付诸实施。为了防止李黛青的后人怀疑,他们挖空心思,把一切安排的都如一个偶然事件。从A城的人民会堂开始,李黛青的后人就在他们的引导下,一步一步走近东城,直到现在。”
“你是说……你是……”王大朋瞪大了眼睛。
“不错,从他们给我的各种信息来看,我就是李黛青的后人。”陈松摸摸发烫的额头,“我宁愿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那么你知道打开入口的方法啦?”“马尾辫”圆圆的眼睛盯着陈松。
“我不知道。”陈松拧着眉毛。在他内心,还是无法承认一个陌生的人会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陈春平,但现在陈松一直在避免想到他。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如何打开入口啦。”“马尾辫”有些失望地说,“我是真想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其实,还有一件事儿,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陈松痛苦地说。
“什么事?”“马尾辫”的好奇心又勾起来了。
“在东城,我无论躲到哪儿,却总躲不开一个人。”
“谁?”
“那个陌生女人。”陈松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意思?”“马尾辫”看看陈松,又看看王大朋。他们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
“你能告诉我们,刚刚你给谁发信息了?”王大朋轻轻地说。
“你们……你们怀疑我?”“马尾辫”脸胀得通红。她身上散发的怒气,炙烤着陈松和王大朋。
“我们只是不小心发现了你刚才做的事儿。”王大朋小心地说。
陈松竭力让自己的心肠硬起来,“不止如此。这些天,我每到一个地方,随后就有其他人跟随而至。而最熟悉我行踪的,只有你。还有,你车里的定位装置又如何解释?”
“马尾辫”手抚胸口,一起一伏的胸膛慢慢平息下来,她声音开始冷静,“我车上的定位装置是我老爸装在车上的,我不过凑巧用了一次,至于他想做什么,我又怎么知道。”
“好。那么我再问你。”陈松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尽量让声音也显得冷静,“还记得我是如何解开那张地图之迷吗?还记得‘跳舞的少女’吗?现在想来,其实是你提醒了我。”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的?”“马尾辫”咯咯笑着,宛如一个失恋的女子伤心过度。
陈松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的眼睛。
“我无法解释。”“马尾辫”凝视了陈松一会儿,站起身来,逼视着王大朋,“你要抓我吗?”
王大朋挠挠头,避开她的眼睛。
“那我可走啦。”“马尾辫”迟疑了一下,往外走去。
“你刚才给谁发信息了?难道不能说吗?”陈松还是希望“马尾辫”解释一下。
“你心中产生了这么多疑问,我说了你能信吗?”“马尾辫”回过头,柔声回答。
陈松默然不语。
“有话好说。来来来,先坐下。”王大朋拉住“马尾辫”,“你也理解一下陈松,这些事情都太巧合了。很难让人不生疑。你就告诉他,你刚刚给谁发短信了,不就得了。”王大朋这一招,滴水不露。陈松也不由地暗暗佩服。
“马尾辫”坐下来,等着陈松说话。
王大朋捣了一下陈松。陈松会意,“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太怪异了,我神经异常紧张。你大人大量,不要介意。如果我们不能相互信任,那正中了那伙人的圈套。”
“马尾辫”扑哧一下笑了,“你这话说得这么违心,恐怕就你自己相信吧。”她摆摆手,“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我刚刚就是给我们馆长发了个信,说明天也不去上班了。怎么样,你相信吧。”
陈松红了脸。
“得,我也不指望你相信。我要是你,也会这么怀疑。”“马尾辫”嘲讽地说,“不过,这一次,我可要真提醒你。据你所说,这个陌生女人在A城就已经出现了,那应该是在你认识我之前。大侦探,我请问,我如何能操控这一切?”
“这不就结了。”王大朋圆场道,“陈松,我看还是说点我感兴趣的事儿。”
陈松伸了伸舌头,这个“马尾辫”可真不简单,她能迅速从险恶的环境中摆脱出来。陈松转向王大朋,“这里面,到底是谁杀死了那三个人,你肯定是最关心的。”
“当然。”王大朋紧皱起眉头,“从法医提供的线索来看,这三人都是死于同一种蛇毒,我想应该都是一人所为。”
“有一点,我感到很不明白。”“马尾辫”很快从刚才的不快中解脱出来。
“什么?”陈松和王大朋异口同声地说。
“既然这些人是利用陈松来打开入口,那么陈松已经取得龙珠的情况下,还有必要杀死他们吗?尤其是梅村男人,如果说,梅村男人要阻止陈松或不利于陈松,那么杀死他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他却在陈松离开梅村之后被杀,实在是想不明白。”“马尾辫”摇着头,眼睛深邃,显得很成熟。
陈松和王大朋对望了一眼,一股寒意从丹田升起。
“那可能只有一个解释。”他俩又异口同声地说。
“你说……”王大朋猜测着陈松的话。
“嫁祸。”
“对。”王大朋搓着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嫁祸?嫁祸给谁?”“马尾辫”从成熟的扮相中惊醒,眼睛瞪得大大的。
“当然是陈松。不错,他们是想借陈松的手打开入口,打开之后呢,陈松必须得……消失。”王大朋看了一眼陈松,选用了“消失”一词,“怎么消失呢?如果自己动手,肯定会引人怀疑,那么就不如给社会造成一种错觉。陈松为了打开入口夺走宝贝,而杀掉了一个又一个守护者。就在他打开入口,取走宝贝后,接着被公安机关擒获。而宝贝却不异而飞。这个计划可谓是歹毒。”王大朋叹口气,拍拍陈松的肩膀,调侃道,“我们的大记者竟然变成了丧心病狂的疯子,一路走一路杀,所到之处无一幸免。”
“别说了。”“马尾辫”起了一身鸡皮,她打断王大朋,“我看想出这个计划的才是丧心病狂的疯子。”
“一路走一路杀……”陈松低低地嘟囔。
“你怎么啦?”“马尾辫”关心地问。
王大朋伸出一个指头,示意“马尾辫”禁声。他看着陈松越来越凝重的神色。
“吴江。”陈松猛地抬起头。
“何院长。”“马尾辫”也反应过来。
警车呼啸着冲出了公安局大门。
陈松离开吴江家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王大朋怒吼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