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十七章 对手

第十七章 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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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对手

我们湘西自治州在省里举办的、这些大大小小形形sèsè的比赛中,从来都属于被遗忘的角落。的确,无论从实力、影响力以及各方面而言,如果我们谦虚一些,认定自己是第二的话,没有哪个地区敢认为自己是第一——我指的是倒数。

这也是我们受到了所有的参赛队员们友好对待的原因——这种友好甚至包括了当我和白梅在宾馆里团团乱转、为了找不到餐厅而发愁的时候,一个永州的参赛队员主动迎上前来,为我们带路——并不要怀疑这家伙是看到白梅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才上来的,珠算这种事情,女孩子天生比男孩子要有优势,所有的参赛队员中,除了我和娄底的另一个小男孩外,清一sè的女xing,为我们带路的这个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小胖妞。

只有有实力夺取团体冠军的长沙和株州两支队伍,才是他们一致的仇视对象——事实上这两支长期为了第一名争抢得头破血流的队伍之间,更是早早就被老师们如洗脑般灌输了仇视对方一切的思想。

但在小学生的世界里,还是强者为王的简单逻辑更为适用。所以当本来颇为嘈杂的餐厅突然变为鸦雀无声时,正在埋头吃饭的我和白梅也不由自主的停下筷子,向餐厅的门外看去。

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身着一件纯白sè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块仿象牙、纯白sè盘珠的算盘,在一个中年妇女——很明显是她的指导老师——的牵引下,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的走了进来。

给我们带路,并且和我们同桌吃饭的那位小胖妞有些愤愤:“不就是去年的第一名冉凤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个小胖妞虽然实力显然不怎么样,但毫无疑问的,她具有八婆的天赋,在我和白梅的不断追问下,她就把一切都像是竹筒倒黄豆一样说了出来。

要是没有冉凤的存在的话,去年株州队应该是大获全胜的。她们派出的两个女孩子都通过了两轮资格赛,在总决赛时,分别拿了八十五分和八十三分,获得一等奖的第二、三名;长沙队另一名选手只拿到了六十九分,得的只是一个安慰xing质的三等奖。但冉凤这个怪胎竟然拿下了满分——去年的题目可是珠算能手三级的考核题,只要每种xing质的题目做对九题就是能手三级,这个整个中国不超过一千人能够获得的级别——从而力挽狂澜,使得长沙队以一分的优势夺冠。

数以千计的、拥有着十五年以上工龄的会计和出纳们,也参与了这次考核,但所有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所有的题目——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如果你能够确保前九道乘法题全部正确的话,你就根本没有必要去做第十道,九道全对和十道全对是完全一样的概念,但显然,小孩子们是不会像大人这样把一切都盘算得如此清楚的。

听完小胖妞讲述冉凤的故事,白梅狠狠的斜视了冉凤一眼,伴随着“哼”的一声,摆明了有些看不起对方。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啊,你真的认为别人只凭侥幸就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你真的非要被打击到头破血流,才会服输?

其实每次省内的中小学生珠算比赛,都是和珠算等级考核挂勾的。这一次,我们考的是能手一级的题目,也就是说,如果每种类型的题目——加减法、乘法、除法各十道,每样能做对九道者,就能够获得珠算的最高等级——能手一级、每样能做对八道者,就可以获得能手二级的证书。

据我所知,在这个年代,全中国的范围内,能手三级不会超过一千人;能手二级不会超过三百人;而能手一级,不会超过五十人。

而能够参加能手一二级考核的,必须是已经通过了能手三级的并且拥有着二十年以上工龄的在职会计或出纳。当然,我们这些参加比赛的选手们如果能够完成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样可以获得同等的证书。

白梅已经把自己的目标定在了能手一级上,而我好心的劝导她不要过于好高鹜远——在很久以后,她的这个志向还是我们谈天说地时的笑柄——

她根本没有机会进入总决赛的赛场就倒在了第二轮资格赛中,只能参与能手四级的考核——而这次考核又因为心情受到影响的缘故,成绩惨不忍睹。

直到她小学毕业,她的珠算等级还只是可怜的普通四级。

我则不负重望的轻松通过两次资格赛,进入了最后的总决赛赛场——能够进入这个赛场的,至少已经确保了三等奖。

比赛时,坐在我身后的,就是那个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冉凤。

————在这里,我就像每一个单独冲入山魔的宫中,营救公主的勇者一样。是孤独而无援的,我可以看到自己的结局:那就是在关押着公主的房间外,在公主隔着窗子看到的场景里,拚尽最后一滴血;面对密密麻麻涌上来的敌人,还有狂笑着的山魔,摇摇yu坠的我仰天长啸;我不甘心,自己的传奇一生就此落幕————

冉凤显然很惊讶于来自湘西这种落后地区的我,也能闯入总决赛的赛场,她小心翼翼的试图掩饰着自己轻蔑的眼神,这是很有教养的表现,你可以看不起一个人,但没有必要把这种看不起摆在脸上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其实我早已习惯:每一个自以为占据优势的人,都会对对方产生这种轻蔑,尤其是当我在běi jing这个首善之区生活过一年之后,这种轻蔑的眼神,见得太多、太多了。像冉凤这种程度的,还不能让我觉得受到什么刺激。

比赛开始后,我似乎可以用心眼看到她手指在算盘上飞舞着,令人眼花撩乱的技艺——这不仅仅只是苦练就能练出来的,这个小姑娘还不是一般的有天份呵!在我刚做完两道加减题的时候,已然听到她停顿了三次、铅笔画在考卷上沙沙的写了三次、她完成了三道题目。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这就是做为我的对手的实力么?那么,我也要尽力了呵,我要用实力向你证明我是值得你尊敬的。

于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把笔含在嘴里,双手同时拔弄着算盘珠。很显然,这个能够一心二用的男孩是在同时计算不同的两道题目,而且速度竟然比别人算一道题目更快!

我没有时间理会周围惊羡的眼光,我只是机械的拔打着一个又一个数字,然后将答案牢牢的记在心里,做到最后一题时,我的左手不停顿的敲打着,右手拿起笔,开始将记下的答案一个一个填到试卷上——

纵然是这样的速度,我举手的速度还是差一点就落在了冉凤的后面。她果然拥有着超人的实力,但很不幸,这一次,她遇上的是我。

交了卷,在考场外,我找到正在用棒棒糖逗哄白梅的张科长,他劈头第一句话就让我啼笑皆非:“就算认输也不能认得这么快吧!你的题目还有多少没做完?”

我没有回答他这近似白痴的问题,而是向着仅晚我十秒钟出场的冉凤走了过去,对着她展示了一个我自认很迷人的微笑:“你的确很厉害,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对手。”

她对我的微笑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并且似乎她也不太擅长于处理这种来自异xing的搭讪,憋了半天才跳出一句:“我也一样。”

然后,我们对视着,笑了起来。她的眼神中再没有一丝轻蔑,透过她清澈的眼波,我看到了对认可了实力的对手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