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回 死灰复燃太子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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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回 死灰复燃太子复立
晴雯睡在薰笼上,麝月在暖阁外面安寝,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更天。
忽然“咕咚”一声巨响,吓得宝玉惊坐起身,晴雯“啊!”的一声大叫。四儿也一头钻进来问:“姐姐,不是闹鬼吧?”
晴雯撞起胆儿披衣下床,颤巍巍问:“谁在外面?”
呼呼的北风声,没有人声。隐隐的,似乎听到一声咳嗽。
“有鬼!”四儿惊得大叫,嗖的钻进了宝玉的被窝。宝玉拍哄了她说:“不怕不怕!”
晴雯最是厌烦四儿总是不失时机的耍这种小花招勾引宝玉,眸光一溜就惊叫道:“啊,是林妈妈查夜来了。”
四儿才扑进宝玉的怀里,一听是管事儿的奶奶巡夜查房,惊得哧溜一下子滚下了床,慌得四下去看,只见晴雯环臂仰头挑眼望天,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上了当,羞恼得无奈。
“想是风挂掉了树枝,砸了大鱼缸。”麝月一脸憨厚的说,“傍晚我就看那树枝摇摇欲坠的,似要断了,忘记嘱咐工匠来锯掉。”麝月披件红绸小棉袄儿,出去要看看。宝玉怕她冻着,将自己的一件貂颏满襟暖袄给她披上。晴雯笑了嚷她:“外头可是有野鬼等着你呢。”说罢一直咳嗽了吓她。
晴雯一见麝月出去了,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也没声音,心里好奇,问一句:“莫不是真撞见鬼了给叼了去?”自己披了袄挪身子下熏笼就要去看看,也不顾宝玉劝阻,只逗他说:“我出去吓她一吓!”宝玉怕她冻到,喊了阻止她,晴雯却不肯听,只披件小袄,蹑手蹑脚的下了熏笼。
晴雯推开门,一阵朔风扑面而来,激得晴雯一个寒战,喷嚏都被憋堵回心里,打不出来。出门四下望,月光如水流泻在雪霁天开的庭院,好一幅冬夜霁雪美景。猛然间,一阵风起,直灌了脖颈,侵肌透骨,毛骨森然。猛的忍不住咳嗽两声,听宝玉在屋里不停地喊她说:“快回来!仔细冻到。麝月,晴雯出去吓你去了!”
晴雯只嫌宝玉多事儿,也没心思顽皮,只好回去,冻得两腮如胭脂,喷嚏不断。
宝玉怕她冻到,还把火盆上的铜罩揭起,用灰锹翻了熟炭,添了香罩上。这时麝月才冲回来,跺脚揉手禀告说:“二爷,老爷派人来传二爷去书房去伺候着。”
宝玉一惊,晴雯笑骂道:“要挺尸就一边仰着去,好生生的编出这些混话吓着呆子,没看他一听‘老爷’就慌得眼神儿发直了?”
但见麝月一脸的正经不似玩笑,就追问:“是真的?”
宝玉慌忙更衣,急匆匆向前院去。
来到书房,平日父亲身边那些清客先生们早已聚齐,宝玉进去,见大伯父贾赦和二哥贾琏都在那里,神色张惶,想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听说皇上昨夜是彻夜未眠,在先皇后的宫里进进出出的几次,唉声叹气。还有人听到皇上同先皇后在说话,似乎是先皇后还魂儿了。”贾琏谨慎地说,“今儿一大早,皇上就召集
了军机大臣们议事,很多人对复立太子并不赞同,若是太子复立,反成了皇上出尔反尔了。”
“或是以讹传讹吧?哪里有才废的太子又被复立,古今没这个先例。”贾政说。目光看到恭敬在一旁的宝玉,分明心里有求于他,面上还端出一副为人父的威严呵斥道:“磨磨蹭蹭的怎么才到?还有人三请四请的吗?”
宝玉知道父亲历来的如此,也只是赔罪将就他,就听大伯父贾赦开门见山问:“你在宫中的时候,可曾听到传闻的复立太子?”
宝玉说:“倒是不曾听说。不过,皇上复立太子也不是不可能。太子是受了巫蛊陷害才失心疯,如今痊愈了,过不在他,岂能不复位?伯父和爹爹担心的事儿,怕是皇上更是担心,若是如今复立了太子,太子日后再有失德之举,怕是再废太子就不易了。皇上肯定是深思熟虑了很久。现而今,怕是谁出来反对废太子,就是反对皇上了。”
见宝玉分析的透彻,贾政贾赦都沉默不语,贾赦叹息一句道:“皇上力排众议复立太子。消息传出,六部三司大惊,听说明日早朝,就要昭告天下了。五日后太庙祭祖。”
消息突然却是意料之中,自从皇上接纳了妙玉这个孙女儿,还差强人意的让妙玉认四爷这年轻的叔父做义父,宝玉就深感皇上对先皇后母子用情之深。如今太子归位,怕是必定的结果。
“若是太子复立,可能放过贾府?”贾赦担忧道,揉拳踱步说:“二弟你那桩冤案,可不就是太子操纵的?若非这案子,如何牵扯了太子失德被废?如今他又上台了,眼里可能容下咱们?唉!可怜了八爷。”
宝玉静静听着,也是隐隐担忧,但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一大早,晴雯倒是病了,晚上受了风寒,周身酸软无力,身上滚烫。宝玉本是该进宫去了,可是哪里还有心思,忙和着吩咐人去请太医来。临了儿太医开了些药,都是当归,陈皮,白芍等,宝玉一一查了无误才去了宫里。离开园子时心里恋恋不舍,越发的留恋这里的日子,反是对那南书房满是厌倦。
皇上昭告天下,废太子承御遭人巫蛊,所以失心惊疯,屡出谬行。如今病体康复,重承大任。
风起云涌的朝廷动荡大事反成了沸沸扬扬的一场笑话,费尽心机的人算是白忙一场。
这日,宝玉徐行在宫内夹道的雪地上,看着太监们低头扫雪,各个神色安然,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或者,这雪中夹杂了十三爷的血泪,太子爷的悲欢,更有八爷党的苦闷。但对这些小人物来言,他们只关心穿衣吃饭,并不在意天下飘过那片云。宝玉紧紧披风加快步伐,来到南书房时,人还未到齐,但十七皇子已经早早的在此读书了。
宝玉前去见礼,十七皇子瞟他一眼,有一搭无一搭的嗯了一声,示意他平身。宝玉忽然想,怕也是自己同十七皇子无缘,才结下梁子,宫里这个地方,本是不他的栖身之地,难怪如此。
不多时,几位皇子纷纷而至。
黄太傅来了,喷嚏连天,病体未愈,却是一丝不苟的执鞭督促殿下们读书。
晌午时分,讲读了经文,就练习对韵,诗词上宝玉是一枝独秀,更何况古今诗词不似文章的功利腐臭,白衣公卿都是喜爱,他心里也颇是轻松。
忽然外面一阵子响动,宝玉侧头一看,不由得一惊,竟然是太子爷来了。
明黄的太子服饰,腰束玉带,举手投足都不尽的优雅,眉宇间颇是志得意满之气。这是太子获释被复立后他头次谋面,如今一见,却是比先时更是眉宇张扬,高高在上,处处有人君的气派。一个眼色,身旁的太监就心领神会地忙前忙后。才不过入了南书房一言未吐,小太监们换座椅,焚高香,舌拜毡,忙得不亦乐乎。黄太傅连忙起身,以君臣之礼拜见,宝玉同众皇子纷纷叩拜。太子从他们身边过,目不斜视都不去理会他们,只上前去对黄太傅恭敬的深深一揖。
“岂敢岂敢,太子爷折煞老朽了。”
太子承御扫一眼众人抬抬手,皇子们才起身。
“皇上感念老太傅栽培教诲诸位皇子劳累,特吩咐承御来探望师父,一来给师父问安,二来送来些御膳房才烹制的羹汤点心来给师父品尝。”
黄太傅感激涕零,连忙谢恩。
承御又随意抽查了弟弟们的课业,嘱咐他们仔细读书,不得顽劣,一副长兄当父的威严。但那教训弟弟们的话语和讲话时的神色颇是像御驾亲临时皇上的一威一笑,惟妙惟肖。只能说,太子是越来越像储君了。
待到太子承御的目光落在了宝玉身上,定定的不动。
宝玉起身,垂手而立,低眉顺眼,太子就凝神阴阴的笑望他。
宝玉心里一阵紧张,忽然间记起了他替父鸣冤在天牢里遇见太子那狰狞的嘴脸,想到太子要置父亲于死地灭口时无所不用其极,更想到太子被废多半是科举舞弊案连累,更是他勇闯皇宫告御状的结果。太子如此的心胸,岂会轻饶了他?一时间心里暗自担忧,汗毛倒竖。
“听说,这批来陪读的公子都是文采出众的?”太子问。
各位陪读都齐声谦逊的推说太子谬赞了。
太子打量宝玉说:“那本御就替皇上出题考考陪读们的学问。若是名副其实的,有赏;鱼目混珠的,严惩不贷!”
宝玉就知此事不祥,心里暗惊,怕是自己这回在劫难逃,太子爷要给他个颜色看看。
“这位是?”太子承御故作不知地的指着宝玉问。
“这位是荣国公之后,侍郎贾政之子贾宝玉。”太傅抢先答到,黄太傅颇是喜欢宝玉的率真多才,称他是未经雕琢的璞玉,日后必然是和氏璧,所以对宝玉颇为关照。
太子笑眯眯的踱步思忖片刻问:“今日黄师傅是在让诸位皇子谙习对韵?”
宝玉便大致说了正在同殿下们练习对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