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一百五十五回 虾须镯擒贼反瞒脏

第一百五十五回 虾须镯擒贼反瞒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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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回 虾须镯擒贼反瞒脏

袭人匆匆的离去,宝玉心里又惦记袭人还记挂不下鸳鸯。

他见晴雯在灯花下补衣裳,就凑过去问:“晴雯,大老爷房里的丫鬟,那个新来不久的叫秋桐的,听说是个厉害货色,你可是相熟?”

晴雯斜眼狠狠瞪他回敬:“那种破落户如何和我相熟了?”

宝玉见她误会,忙拉住她的手对她挤挤眼向外望望,生怕被人听去,然后低声解释说:“你可敢帮我去救个人?”于是附耳一说。

晴雯渐渐放下手中的小钢丝刷,花绷子,愣了片刻低声问:“二爷可是有把握?”

“七成罢了。”宝玉说,期盼的目光,“如今死马当成活马医,不铤而走险,如何的救人?”

“既然有七成能让那个老东西断了这贼心思,我愿意去一试。”晴雯一脸慧黠的笑,宝玉欣喜的去拉她的手,却“哎哟!”一声惨叫,不留心被绣花针扎了手。

慌得晴雯抢过他的手,看着指尖儿那粒殷红的血滴如粒红豆一般,凑去唇边轻轻为他吮吸了。宝玉静静地望着晴雯那娇美的面颊,暗怪人家说晴雯生得有几分似林妹妹,果然是有些似。光这份肝胆,就是袭人麝月等不能及的。

宝玉在房里等着晴雯,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也没个音讯,心里反是隐隐的替晴雯担心。

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再不是晴雯失手,被人擒住?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摩拳擦掌的坐卧不宁,恰是小丫鬟坠儿探头探脑的进来问:“晴大姐姐呢?”

宝玉见坠儿年幼,那小巧慌张的模样,就打起精神问她:“她兴许是去老太太房里回话去了。”

坠儿低声道:“我妈妈吩咐我过来,说是晴雯姐姐有话要问我。”

宝玉看她有些惶恐的样子,知道晴雯平日里是厉害不饶人的,也不知坠儿什么事儿犯在她手上,就笑了安慰说:“你别急,等下子你晴大姐姐回来,我一准儿的告诉她说,你来过了。”

坠儿还是揶揄的不肯走,揉了手讪讪的望着宝玉。

宝玉仔细看她的小模样,好像记起,前世里,这个坠儿……是个眼皮儿浅偷东西的小贼。

“下雪了!下雪了!”园子里秋纹、绮霰欣喜的叫嚷声宝玉忙冲去门口看看。鹅毛大雪扯絮般飘落,天阴得黑沉沉似要压在头顶。再看坠儿,惴惴不安的向外面退。

宝玉问:“你可是有什么事儿要我带话给你晴大姐姐的?”

说着话宝玉打量她,记起前世里这小丫头似乎偷了谁的什么首饰,被晴雯那火爆的脾气抓过了手就用发簪子戳脸扎手,骂她眼皮儿浅。

可怜这么水灵灵个女孩子。

宝玉问:“你是怎么了?神色不定的?心里没鬼,不必怕人的。你晴雯姐姐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听说,前些时有个小丫鬟,眼皮子浅,去太太房里顺手牵羊偷了只珍珠耳坠子,被她把脸扎烂了,打发后院的妈妈拎出卖了。”

他仔细bi视着坠儿的眼,坠儿慌得噗通跪地呜呜哭着:“宝二爷,求二爷高抬贵手救救坠儿。都是坠儿不好,坠儿给二爷丢脸了。”

宝玉长吸口气,心里知道是他料中了,果然是旧事重演,果然这坠儿犯了事儿。

坠儿哭哭啼啼的说:“菂官儿姐姐要病死

了,管事儿的妈妈们偏的不给钱请郎中治病买药。我和小红姐姐手里凑的钱都贴补过去了还不能救她,那日就看着姑娘们在烤肉吃时,落在地上一只绞丝虾须银镯子。我只当是哪位姐姐不仔细落了的,况且不是什么珠宝名贵的,就一时不知为何糊里糊涂的拾起来,藏了。”

“你是把那只银镯子当钱给菂官儿治病去了?”宝玉问,想起来似曾朦胧间听丫鬟们嘀咕,说什么银镯子丢了,原来是平儿掉的那只镯子。她本是姐妹情深义气为怀,虽然私匿了旁人物品不对,可是情有可原。

坠儿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那只精巧的银镯子递给宝玉,抽噎道:“谁知后来听平儿姐姐说镯子丢了,三姑娘也替她四处的查找,二奶奶也在查,我心里才知道是平儿姐姐的,可是心里怕,就不敢说。这些日子心惊肉跳的,又听了晴大姐姐唤我,想是被她查了出来了。”

宝玉气恼的长咽一口气骂:“你也是的,女孩子家,清清白白的,就忌讳手脚不干净。有什么要紧用钱的去处你只管开口对我讲,我帮趁你就是。如此做,可见是个糊涂孩子,若是因此上被逐出府去,担个贼的名声不说,一辈子也就完了。”

坠儿听了宝玉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更是手足无措的哭得厉害。

宝玉叮嘱她几句,留下了银镯子,给了坠儿一些银两,打发她去了。

转身儿,宝玉取来一块儿红绸帕子,系了银镯子包了一个庙里求的长生符,出门去不远的雪地里转了一圈儿回来。

才到门口,恰是晴雯打个灯笼回来,跺脚揉耳朵抱怨说:“怎么天黑的这么的早?”

看了宝玉责怪道:“大雪天儿的,二爷这是去哪里了?也不披斗篷,满头满身都是雪。秋纹和麝月都去做什么了?还有四儿呢?怎么都不看着你?”

宝玉扑哧一笑,看她急恼时认真的样子颇是有趣。故作神秘的喊她在一边问:“可是成了?”

晴雯看看左右无人,点头眨眼,可见是得了手。宝玉更是开心,拉住她就向屋里去,进屋跺跺脚,也不管秋纹和四儿过来问,就拉了晴雯去屋里。

怀里掏出个雪渣子未化的红绸布包展开说:“你看看,早上听你们说在寻什么镯子,可是这个?我才去雪地里迎你去,远远的就看黑夜里一处冒光,过去一看,光没了,露出一角红绸子,打开看是一个祈福的符。你看看是谁埋的?”

晴雯捏在手里上下看看,斜了眼儿问宝玉:“适才可是坠儿那丫头来过了?二爷这是为她遮掩吗?”

宝玉顿时面颊一赤,急得抓住她说:“你莫要怪她,你就是没有袭人那豁达。好端端的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眼里就容不下这贼!”晴雯恼道。

宝玉拦了她说:“我应了她了,你若是闹就是同我闹了。你想想,她是心疼戏班子里那得病无钱医治的菂官儿,姐妹们凑钱给她可是有限。拾了这镯子也不知是平儿姐姐的,被你们这哄山狩猎的一闹,反是进退不得了。你在想想平儿,她若是知道了是我房里的丫鬟偷了镯子,说出去闹大了怡红院面上无光,又是袭人姐姐不在的时候,你和麝月管事儿时出的乱子,你这不是让平儿也不自在了?”

晴雯这才稍霁了颜色说:“二爷什么时候能不管这些闲事

,也让我们省省心。今儿秋桐那边该扎挤的话我生的软的都进了,至于她闹到什么程度,我可不保证。总是二爷这法子虽然高,围魏救赵的。只是大老爷未必就是呆子,一时被秋桐捏了短处闹得罢了这主意,日后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惦记鸳鸯。俗话说,这房里的不如偷嘴儿的香,偷嘴儿的不如偷不着的香。”

宝玉一连迭的打揖谢她,心里还是感激晴雯。

他不过是听琏二哥说起过,老爷新得了几个标致的丫头,都是扬州瘦马养出了女儿,专门养大了嫁去大户人家为妾。这回的姑娘里有一位叫秋桐,生得拔尖儿的容貌,xing子也是拔尖儿的,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是心窄善妒,尖酸刻薄、搬弄是非,处处撒野,偏是大老爷贾赦喜欢她这野猫儿般与众不同的xing子,过府没多久,就悄悄的被大老爷得手了。对秋桐的所作所为,宝玉听贾琏叨念过一些,都是无奈摇头,就连他那副沾花惹草的xing子都不想去招惹秋桐。宝玉原本都以为大老爷要抬举秋桐做房里人,谁想大老爷喜新厌旧,又惦记上了鸳鸯。如今他不过是寻了一个丫鬟去旁敲侧击点拨秋桐一二,想是秋桐有的是主意不让鸳鸯进那边的院儿。

宝玉一时兴奋不已,吃了些糯米酒糟丸子,胸里堵得难过,就披了衣衫去寻黛玉。

沙沙的雪打着头顶的油纸伞,伴随簌簌的雪落穿林的声音,天籁宁静。

宝玉踩在松软的雪地上,绣球灯影照亮脚下方寸之路,那雪中空气清凉润脾,很是惬意。想这风起云涌的数月,朝廷惊变,家门起落,都如大梦一场。及到如今,都不知是醒是梦。

一阵低沉哀婉的箫声从天边荡来,风雪声中时断时续,那乐府悲凉调翻在今夜。他疾步寻声而去,却果然是潇湘馆的方向。隔了院墙,是森森的竹林,压弯头在风雪中,却依然挺腰。院门已经关了,四儿问:“二爷,可是去叩门?”宝玉立在原地怅然听箫,摇摇头。曾几何时,林妹妹弃了心爱的瑶琴,竟然对这洞箫情有独钟。他曾几次劝林妹妹,吹箫伤气,她便是不听,有时痴痴的吹去,就是半晌。不知她是吹箫,还是睹物思人?

宝玉一阵怅憾,风雪中立了许久,才落寞而去。他同宝姐姐婚事搁浅了,本是快意的事儿,谁想林妹妹的心里却还是惦记十三爷的。哎!宝玉一声无奈长叹。

回到房里,人快被冻僵。晴雯好一顿埋怨,又为他捂手,又为他倒参汤补气。见宝玉神色呆滞,坐在床边无语,任她们摆布,晴雯好奇地问四儿:“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把个魂儿丢在外面了?”

四儿也只说去看望林姑娘,谁想到院门下了栓,想是二爷心里不痛快了。

晴雯猜他是和黛玉闹气别扭,就佯装不知,只替他梳洗换了衣衫伺候他睡下。

宝玉看着晴雯麝月二人忙前忙后的打点,吩咐人落了院门的闩,去洗漱卸妆。外面的衣裳脱了,晴雯在熏笼上围坐,悠然的取暖。麝月取笑道:“你也动一动儿,我来伺候铺床,你去外面放下镜套子。”晴雯正在取暖,火烤得脸儿红扑扑的,如天边的云霞一般,抱怨着:“人家才坐暖和了,你偏是不让人踏实了。”宝玉起身笑道:“你们都不必动,我去做。”说笑过一阵子,麝月出去睡,晴雯值夜陪着宝玉,就在屋里的榻上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