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诛魔少女 谎颜 豪门重生:鬼眼女相师 超极癌细胞分身 超级妖修 邪帝倾情:逆世预言师 我只想做平凡女子 推理要在宠物店 庶女狂妃:废材四小姐 重生之淡淡茶花香
第101章
他的个子很高,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霸气和扈气,一头黑发卷曲的披在脑后,浓眉大眼,尤其突出的是他高挺得鼻梁和沉色里仍依然清晰可见有些微蓝色的眼眸。
少数民族!维吾尔族还是回族?
我还没从疑惑中回过神来,外围圈开始收缩,像渔民洒下的网,开始收网捞鱼了。
有兵士仍作最后的挣扎,却被对方一刀砍死。凄厉的尖叫声划破悲风戚戚的昏暗天色,沉寂群山回荡着他的声音。
惨淡阿!昏黄的日光凄苦的笼罩着一天中最后的时刻。地上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流成河。寒风啸啸,还有比沙场上更让人伤心惨目的景象吗?
“放下吧!”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一个大活人。如果他们能放过我们,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我终于忍不住对身旁的队长说出这三个字。
他轻声道:“投降也是死!”
我怔了,身体僵住了。对方投降了不是可以放过俘虏的生命吗?
许多事情我仍是不懂!
那人在人群外大声说着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只看着前面护着我的人后脑勺,那长长的辫子乱丝飞舞着。
忽然人群有些骚乱,我回过神来,队长和六子神色紧张地站在我身边,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
那人正命人拨开人群要向我走来。果然是人精,他在马上已经看出这些人似乎护着什么,我正是他们护着的中心点。而我故意露出来的红袍在微黑的夜色里仍是那么醒目。
“活佛在哪里?”他一边走一边大喊,“不交出活佛,你们全得死!”
我身边的人被对方一个个拉开,直到我面对这个高个子男人,除了一左一右的队长和六子,完全的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
“你不是活佛!”他很粗鲁的来拉我,队长一个侧身欲护着我,男人的动作很快,一个虚晃,往后退了一步,队长向前扑了空,收回身子重心时被那人挥臂一震,踉跄的跌出去好几步,几个准部的人上前猛地扑住队长。
队长在那里挣扎,六子想护着我,被那人甩出去好远。我看着六子重重的跌落在地,虽然身下有尸体,可仍是惊得我低喝一声。
“女人?”男人皱了下眉,一把扯开我裹在头上的头巾,我的头发被他扯开,秀发顷刻披泻在肩上。
“你是谁?清兵里怎么会有女人?”他捏住我的下巴,细细打量我。他浑身散发的那股跋扈的气息紧紧包围了我。
我可怜的下巴,多年后又被一个男人重重的捏住,这个男人更粗鲁。
我始终不说话,很勇敢的看着他。其实我害怕极了,是根本说不出来。他似乎看出我的害怕和微微颤抖的身子,一丝嘲笑浮在脸上。
“带她走,其余全处死。”他像捏死蚂蚁轻松的说着,转身上马。
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突然抓住他的袖口,“我跟你走,求你放过他们。”
他回身低头看我,嘲笑更浓。“你?”
我点头,也许是我突然出现的勇敢和毫无畏惧的神色让他觉得好玩,他拿开我的手,抱着双臂上下打量我。
我像只猎物站在那里被他审视。“主子….。”六子想冲过来,被人拦住。
“主子?”他挑眉问我。
我看了被抓住的人,再转眼看他。“不知雍王府侧福晋可不可以换这些人的命?”
“你说换就换?”他很不屑的抬起下巴藐视我。若不是我要求你放过他们,我真想一巴掌打晕你。
哎,只是我有那个能力吗?没有!我第一次后悔我没有去练就一身功夫…..。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不安,用自认为最为不卑不亢的态度对他说:“我既能来此,必有我的重要性,有我在手上,我可以配合你们,必要时作为交换的条件。但是,你必须放过他们!”
他忽然笑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属下有人来秉,“王爷,又有清兵过来了。”
“走!”他一把拉住我飞身翻上马,带领他的部下骑马向前。
“主子/大人…!”六子和队长凄厉的呼喊声从我身后传来,我想探头去看,可他将我的头死死的压住无法动弹。
我只听见身后传来的呼喊、打骂声越来越弱,最后化成风飘散在空中。
马儿跑在山间速度不快,但是非常颠簸,巅的我好难受啊。
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眼里闪现的是那血淋淋的尸体,鲜红满身的衣衫,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我醒过来了,可不敢睁开眼睛,不知身处何方,只全神贯注的听着。
四周很静,没有一点声音,我似乎是躺在**,我的手在棉被下摸了摸底下的床单。
很普通的棉布,应该不是什么豪华王府。
我微微张开眼睛,眯着慢慢的张开。
一张兴味的脸正俯视看着我。
“啊….!”我惊叫的坐起,幸亏他反应很快向后让去,我这才没有撞倒他。否则,我还不死定啦。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紧张得看着四周,仍是帐篷。这么说我还是在大山里了。
“你就是女钦差?”他却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我不作声,看着他。我不敢像往日那样放肆,沉默或许会好一点。
“我是大策凌敦多卜。”
“啊!”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气,他竟然是这次我们要灭缴的主要人物。
他邪邪的笑,“你们要灭的人,大清还真是不自量力,两年前来送死一个,如今又来一个送死的,还是女的。”他嘲笑,讽刺,高高在上的胜利笑着。
刚愎自负!我对历史知道的不多也知道西藏最后仍是被清朝收复了。到时候看你还高兴个屁。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有点小小的痛快。不再理他,我想躺下继续睡觉,可他在这里又危险的让我无法喘息。
“请问王爷如何处置我?”
他笑得很不正经,“女钦差可是前所未有的,待本王爷回准格尔,自会将你献给大汗。你的大名可是久仰啊。”
“哈哈..。”我冷笑两声,人怕出名猪怕壮。我真不知道我的名声竟然能传到那么远的准格尔,更不知道这名声对我来说是好是坏!
“对不起,我要睡觉了。”我侧身躺下去,听他的意思应该暂时不会杀了我,那么养精蓄锐是我当前必须要做的。
他见我很无视他,很生气地一把拉扯我,“我同意你睡了吗?”
我抬头触及的是他微蓝的眸子,像要快燃烧似的盯着我。我眨了眨眼,问:“请问王爷,我该做什么?”
“灵童在哪里?”他恶狠狠的问,手让抓着我的衣服。
我拍了拍他的手,意示他放下,他低眼看他的手,再抬眼看我,没放。
看来这家伙绝对不是个好沟通的人。我很无辜的说:“我要是知道灵童在哪里,我早跟着他去了,还能被你抓到?”
貌似我说的有点道理,他似乎愣了一下。嘲笑又出现在他脸上,“你怎么会穿上灵童的衣裳?”
我也嘲笑,“很简单,我们早料到你会来偷袭,我故意扮成灵童的样子。你可别说你不懂兵不厌诈?”
他重重的放手,将我往后一推,我咚一下后脑勺撞到**。眼前有小星星闪现诶….,好多啊!星星后面是一张让我极其讨厌的脸。
策凌竟然压在我身上,邪气十足的邪笑。“本王爷好些日子没碰女人了,今儿个送上门来,还是康熙的儿媳,老天待我真不薄。”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我被恶心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想大骂流氓滚蛋!
可实际上的我又对他笑了,“王爷,我早说过,我的利用价值是用来跟清朝谈判的。我若被你侮辱而死,你拿什么来交换?”
他眯起了眼,像看一只猎物那样,玩味的说:“好张狂!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一定会和清朝谈判?”
“因为我和灵童交谈过,因为我穿过灵童的衣裳。试想,哪有普通人能穿上灵童的衣裳的?那简直是亵渎神灵,永不超生。要不我们打个赌?”我本不是普通人,阎王殿都能来去自如了,我还怕什么?在这里,吹死牛也不用交税,我就尽情的吹吧!
**在藏区的影响力相当大,策凌放开我,眸子又变成了深蓝色。他在研究我,一个风靡京城的女人,自然会有她独特之处,留着自会有她可用之处。
他走了,一声不吭的走了。
一身虚汗的我倒在**,一身伤痛,空荡的心停止跳动似的睁着眼睛躺在那里直到天明。
策凌要回拉萨,一大早我就被拖起来,只给我吃了一点点干粮后,他又带着我骑到他的马上。
天啊,又要同乘一骑。我根本就已经怀疑我昨天晕倒,还有一个原因是被他身上浓烈的味道给熏倒的….。
我扭捏不安的坐在他身前,身子长时间僵住很难受,不得不换放松一下。
戏谑的声音在我脑后说着:“早告诉你我好久没碰女人了,再动别怪我不放了你。”
我立即恢复原来木头样的姿势,后面传来他的轻笑声,“驾!”马儿虽然驼着两个人,依然欢快的向前跑去。
眼前渐渐平整了许多,两旁的屋子多了起来。
“到拉萨了吗?”我自语说道,他却回了我一声:“是啊,有人在这里接应你?来的正好!”
我终于忍不住,抬头看着天空。蓝的快发黑的天空中飘着大朵的白云,蓝得清澈,白得纯洁。可,我依然翻了个白眼。
我被关到一个密不透风的房子里,门外都是他的兵士把守。我想起了那年被关在大山的情景。
那年,我的王子来救我了。今年,我的王子远在千里之外,我每天默念:菩萨阿,给他插上翅膀飞过来吧….!
我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呆了几天,实在憋不过气来,我打开房门,坐在门口的地上看着天空发呆,不理会身旁紧盯着我的几双眼睛。
如大海般湛蓝的长空,浮云如洗。微风吹来满城的凉爽,淡淡开放的格桑花如故人的笑脸。
但愿传说观世音转世的**能感应到我在这里….!
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时间长了,仍是能感觉到火辣的刺痛。虽然我在西宁呆了一段时间,但拉萨的阳光紫外线更加强烈。
没一会儿,我坐到阴影下,看着虎视眈眈盯着我的几个兵士。离我最近的这个正好在看我,我对他嫣然一笑,很真诚的心无城府的一笑。
只见他愣了一下,转开眼神情极为不自然。我在窃喜,他的眼里没有凌厉和不善。
起身踱到他身边,他的眼皮抖了几下,转开头看别的地方。
我问他,“你来这里多久了?”他很疑惑的看着我,没料到我会和他说话。
我微笑的鼓励他,“你来这里多久了?”
他看看旁的人,他们都在看着我俩。
他不说话,只看着我,我点点头,“也不知道拉萨有什么好玩的。你知道吗?”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他仍不说话,不再看我。
我只好叹叹气,“哎….,真无聊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本来还想听听拉萨的故事的。你们也别老站在这里,太阳晒得时间长了,会得皮肤癌。皮肤癌懂不懂?就是皮肤生病了,会死的。目前大清都没有大夫能瞧的好。你们还年轻,家里还有爹娘在等着。我不会跑的,我又不认识这里,万一跑丢了,饿不死晚上也冻死了。”
唐僧他师傅算啥?我比他话还多。一整天,只要我有空,就不停的站在他们身边呱嘈,有人开始皱眉了,看着我的眼光痛苦万分。
他们即使再讨厌我的呱嘈,仍是站在那里不理我,也不让我停下。一天、两天,我快崩溃了。
第三天,有人看我的目光很兴奋,似乎对我说的话题很感兴趣。于是,我靠近了这人。
“你来多久了?”
“快两年了。”
“是吗?那你对拉萨很熟悉了?”
“还行吧。”
“哇塞,真了不起。你能对我说说吗?”
“可以啊。#!@*&$##!@*&$##!@*&$#。”
又遇上一个话唠。
“他们为什么不理我?”
“他们不会说汉话。”
………………….,我崩溃了。可是,这句话是从我身后传来的。一个回身,策凌正抱着双臂嘲弄的看着我。
我看了眼我身边刚才跟我说话的这个人,他朝策凌行了礼后退到一旁。
策凌说:“瞧你说了两天的话,今儿特地派个能说汉话的人来陪你。瞧我,对你多好…!”
我很夸张的当着他的面打了个战战,他却哈哈大笑起来。一挥手,收在我身边的人都退下去了。
“我对你说的话很好奇,什么叫皮肤癌?”他一个跨步走到我跟前,遮挡住了晒在我身上的阳光,我立即陷在有点阴凉的空气里。
“感兴趣?”我挑眉问他。
他点头,我笑了起来,“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扯了扯嘴角,笑,很温和。“谈条件?说!”
我是被虐狂吧,他这样温和的让我更加胆战心惊惶恐不安。我真想对他说:“飞扬跋扈、飞扬跋扈吧….。”
“给我一点点自由,别让他们整天盯着不停,我毕竟是女人。反正我又跑不出去,你有什么好怕的呢?”我只说了一丁点要求,狮子大开口的下场不是好下场。
他的嘴角再次动了动,我这才注意到眼里没了嚣张气息的他长得还不算赖。
他经过我身边向屋里走去,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可他经过时没了那天那股难闻的浓重气息,好像头发也梳整齐了,这才像个人样嘛。
他同意了我的要求,问什么是皮肤癌。其实我也不太懂啊,我只知道皮肤长时间在阳光照射下是不好的,尤其紫外线很近的地方。
我又不好跟他说紫外线为啥东西,想了想说:“皮肤生病。像你们这样长期暴晒在太阳底下的人,会晒伤皮肤。晒伤后没治好就难以痊愈,久而久之就会生病。这种病很难治的。”
我很危言耸听的胡说了一通,他听着听着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是什么症状?”他竟然很期待的看着我。
我的心狂跳了一阵,难不成他家里有人有皮肤癌?我说症状很多,问他见过的是哪种,他缓缓地,说:“一开始跟豆差不多大,很硬。经常溃烂,出血。
”
我伸手抚了抚胸口,睁大眼睛看着他,老天真是善待我,我瞎讲八道的讲到正路上了。
额耶,肯定是灵童感应到我了,这才让我脑袋一热胡说八道。
“听着像是,最好能看到才能确定。是谁?现在状况如何了?”我严肃又肃穆的看着他,实在是为了无巧不巧的巧合用肃穆来掩盖内心的狂跳。
他突然有些哀伤,飘渺的眼神似乎在回忆什么。时而黯淡时而炙热,而脸上始终有一股淡淡的寂寞和相思….。
铮铮铁骨终敌不过温柔乡。
“她还好吗?”我忍不住问他,被他此刻的温柔和相思而感染,有人和我一样远在千里之外思念爱人。
“她?”他回过神来,我瞟瞟他,点点头。
他哑然失笑,道:“你怎么知道?”
我耸耸肩,“很简单,如果不是女人哪能让你有这么温柔的表象。”
“哼!”他沉下脸来,娘的,又是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
“可有什么法子?”他恢复了向来的沉着和霸气。
“我可不是大夫,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们肯定是误诊了,当成一般的皮肤擦伤。”我很老实的说,前面的问题瞎说八道会死人的。
他很危险的眯了眼,我忙补上,“我知道这些,不过是从商人的角度来看问题罢了。”
他不解,我装作被逼不得不说的样子说:“你可知大清的兵士为啥都戴帽子吗?”
他蹙眉道:“这和皮肤癌有关系?”有点怒意了。
我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着,实际是为了让自己离他远些。“当然有了,这帽子就是为了遮挡太阳用的。你见过那帽子,四周有一圈,正好能挡住太阳。这样一来,受到太阳直射的机会少多了。帽子和药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他送下紧皱的眉,足足盯着我好几分钟。我见他还是不信,忙说:“你看我,经常带帽子,我来藏区大半年了,这皮肤虽然比以前差多了,但跟这里的人相比,是不是要好很多很多?”
我拍拍自己的脸,我拿自己证明总可以了吧?
“素闻你做生意向来有一手,果然。”他走了。第二天,外面看着我的人似乎少了一点,但门口那里仍是戒备森严。
能跟我说上话的人仍然只有昨天那一个,一个就行。
到了下午,等我再次出门后,竟然发现这些人都上戴了有点斗笠的帽子,沿口正好能遮挡住脸,一个下午站下来,兵士普遍反映脸上感觉舒服许多。
策凌开始真正的对我刮目相看。他说:“没想到你还果真的名不虚传..。”
我听着很别扭,皱着眉说:“难不成你当我是绣花枕头徒有虚名?”
他哈哈大笑,有丝哀伤浮上来。“若早些年前认识你多好….。”些许惆怅,只怕是为了某个人。
他最终没对我说出是什么人,而我也没刨根问底,暂时的轻松气氛并没有让我忘记我是个俘虏。
不过,我倒是很愿意听他说沙场上的事,他说的眉飞色舞,慷慨激昂。我听到最后目瞪口呆,虽然他现在是我的敌人,可我仍是佩服的要死。
两年前他前来西藏时,从和阗出发,经过空前大胆的翻越昆仑山和荒漠高原的行军,然而直奔那曲地区。三年前,他曾大败俄军入侵。
我呵呵笑道:“民族英雄。”
是的,站在后人的角度来看,他确实算得上民族英雄了。
我和策凌的关系似乎有些解冻,他对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嘲笑一番,客气许多。
我的行动范围比前些日子多了一些地方,比如我在兵士的监视下,可以从后屋走到前面大院子里,从这层楼走到那层楼,只要不离开这栋楼,在目光触及的地方可以自由闲逛。
当然了,我并没有闲着,除了争取策凌的信任,说了一些商人经商的道理外,更是四处找不爱带帽子的兵士聊天说故事,不经意间说天气、阳光、皮肤和病。
我的行动颇有成效,戴帽子的人越来越多,出门也戴着,还说一天下来,脸不似往日那般一天下来有些疼痛。
就这样我又被关在这里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