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观生忘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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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观生忘死(四)
天色已经大亮了,安然静静的睡在**,一动不动。她是累坏了,这些时日,没有让她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耳朵聋了,这一切便变的寂静了,若有若无起来。
锦秋坐在床边,帮安然换着纱巾,她的身子处处是伤,每擦一次,她都要默默地抹半天眼泪,她该陪着她的,她是为了她与孩子,才会伤成这样!她已经瘦到极限了,锦秋抚摸过去,只觉她浑身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心一酸,险些又要落下泪来,她转头不再看她,朝门外走去。
门外的落叶已经倾洒了一地,不知不觉间又是一个秋季,她宛若还记得,那个秋水汤汤的午后,姐姐便是那时过来相府的,她受了伤,像只奄奄一息的小鸟,如今,她又受了很重的伤,只是已无人像丞相那样的照顾她了,姐姐不爱他又怎样?只要丞相疼她就好。可是,如今,那一切仿若一个梦,连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过那样的日子。她上前走去,抚着院中的两颗白杨树。她想在这里拴上一个秋千,就好像相府的那个一样,她将绳子布料仔细的盘在白杨树上,她抬起头突然觉得这白杨树斑斑点点的很好看,她想要是姐姐能在这样的树下荡秋千应该是极美的事。
屋内太静了,静得安然以为自己是到了天上,她立起身来,却觉耳朵里传来阵阵的湿润,她伸手摸了摸,发现耳朵里塞满了棉花,她的头不停的晕眩起来,她扶住床,却又止不住的向后倒去,然后一个人接住了她,她的心绷成一团,可那冷冽的感觉并没有传来,相反,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着她,安然轻轻的动了动嘴,唤出两个字:
“子龙。”在她的记忆中,也只有他能带给她这样安定的气息。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理智告诉自己,这根本不是子龙,对啊,怎么可能是他!安然抬头,便看见了一个人,不同于北方的人粗犷的长相,他长的格外秀气,甚至还有些阴柔,他含笑看着她,安然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信息。
“你是谁?”声音发出来,一股怪异之感袭满全身,就好像这句话不是自己说的一样,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甚至不决定这句话到底有没有说出去,恍惚的茫然的,安然慌忙又说了一句:“你是谁?”她的耳朵嗡嗡的响个不停,她捂住耳朵,朝后退去,不敢相信此时发生了何事!耳朵隐隐的疼痛传来,她突然明白过来,这中奇怪的感觉源自于她的耳朵,她看见锦秋走了进来,见她醒来,飞快的跑到她身边,然后抱着她开始哭泣,安然看着她的嘴不停的动着,但是,她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她聋了,得知这个事实,她便坐在**认真的听着声音,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见了,说不上是喜,亦不知是忧,安然叹了口气:“终于聋了,不过还没死,不是么?锦秋,这又有什么好哭的?”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话,见锦秋皱着眉头,愣神的看着她,应该是说了吧?她弯下身子,想要扶起锦秋,却觉手臂的疼痛传来,又溢出了血。温亚吉上前,将她手臂的丝巾解下,锦秋熟练的递给他一个干净的丝帕,他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锦秋的手,两个人的手
飞快的弹开,然后,那方丝帕掉在地上,锦秋慌忙去拿另一方,温亚吉细心的替安然上着药粉,锦秋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丝巾,温亚吉转头,只瞧见锦秋通红的脸,手上一抖,那方巾接了过来,呼了一口气,他细细的朝安然包扎好。
安然看着他二人心中一动,锦秋比自己小一岁,现在也有十九了,一直忙着自己的事,竟把她的事差点耽搁了。转头见大夫和锦秋小声的说着话,两人在一起倒是极配,只是这个大夫不知是个什么人。
温亚吉小声的叮嘱着锦秋安然的一些注意事项,她低着头,白皙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润,他突然停下了说话,盯着锦秋走了神。许久,久到锦秋的脖子都酸了,他还没有说话,她抬起头,便撞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眸深不见底,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锦秋一下子就陷了进去,一颗心飞快的跳动个不停。
“我……”
“你……”声音同时响起,窘得锦秋慌忙低下了头:“你先说。”温亚吉摇摇头:“你先说。”锦秋朝后退了一步,慌忙说道:“你先说。”温亚吉看见她倔强的模样不觉莞尔,轻咳了一声:“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哦,看夫人。”他无意识的强调,显得更加欲盖弥彰,锦秋本来红润的脸,更加殷红起来:
“嗯,劳烦你多多照看君安和丝韵。”温亚吉一愣,继而点点头:“你放心,这些天我看于护对两个孩子都很好,秀曼夫人是个贤惠大方的人。”锦秋点了点头,方放下心来,见温亚吉已走到门口,她心中一急,突然喊了出来:“温大夫……”这一声喊出,连锦秋自己都惊在原地,温亚吉慌忙转头:“怎么了?”锦秋抬头看他,她背着光,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她神色他却是看的清楚,那是一双深情难舍的黑瞳,他听见她道:
“路上小心。”她的叮嘱轻轻柔柔,却一下子击上了他的心坎,他嗯了一声,慢慢转身离去。
锦秋心中似乎有一只叫嚣个不停的麻雀,它跳跃着,嬉戏着,这种莫名的情绪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是怎么了?她慌忙摸了摸自己的头,温度正常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动心?所谓的喜欢?她回头看去,只见安然含笑看着她,她的笑容淡淡的,整个人沉浸在一个别样的光辉中,那种光辉,锦秋暂且把它命名为伤痛。对啊!姐姐她经过多少的伤痛,此时她的笑扯痛她的神经,姐姐她不幸福,她也不该有幸福。她慌忙上前,猛地抱住安然的腰身,嚎啕大哭起来,莫名的伤感与委屈,她压在心中太久了,想一次哭个够。
“傻孩子,怎么哭成这样?别哭了,姐姐知道你的心事,你喜欢那个大夫,是不是?姐姐可不能随随便便的把你嫁了,我还要观察观察他,看这个人是不是妥帖,能不能配的上我家锦秋。”安然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说着话,极不放心,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来。
“不,不,姐姐吃了那么多的苦,姐姐不幸福,锦秋又凭什么得到幸福?锦秋陪你苦,陪你痛!”说完,又抱着安然哭了起来,她又忘了,安然听不见她这些话了。
“锦秋,君安和丝韵呢?”
锦秋抬头看向安然,心中又是一痛,嘴巴张开,向要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姐姐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她站起身,一时找不见笔墨,她用手绢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小心的写到,幸好她还识些字,不然要怎么和姐姐说呢!
念完桌上的字,安然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将她的孩子送到别的夫人那里养,安然的嘴角滑过一丝冷笑,锦秋微愣,上前搂住安然,然后在桌子上细细写道: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安然抬头,发现锦秋不知什么时候已成熟懂事了,再不是相府那个唯唯诺诺胆小的婢女了,时间果然能打磨一个人。安然倒在她的怀中,小声呢喃:“锦秋,你长大了呢。”
这一夜睡得极踏实,耳朵听不见,一切都变的不真实起来,安然静静的躺在那里,面色有些少有的红润。
于护看着她,他想上前又怕弄醒了她,没有他在身旁,她果然踏实多了,她的衣服微敞,露出肩上的纱布,于护想那个牙印的伤疤,是不是已经消失,他想揭开那个伤疤,他的手不自觉的伸向她。
“左贤王!”声音传来,于护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女子,锦秋现在变得又一点声音都会被吵醒,她似乎看见于护嗜血的神情,她害怕,他又要伤害姐姐了。
“你起来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回**去!”声音传来,锦秋不觉打了个寒颤,她噗通一声猛地跪了下去:“左贤王,姐姐聋了,胳膊断了,你伤的太深了。我求求你,不要在伤害她了。”于护看着这个在瑟瑟发抖的女子,不觉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聋了,断了,都是她自找的!”说完,他便要压在安然的身上,锦秋大惊,慌忙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腿:
“左贤王,求你,若是你愿意,我可以侍候你,锦秋可以侍候你!”她的脑中闪现出一个人影,他翩翩有礼,他含笑轻扬,他宽阔的背脊,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于护低下头,抬起她的下巴,见她满脸是泪,他弯腰用衣袖擦干她的泪:
“你不够格。”声音冰冷残酷的传来,锦秋轻轻的松了口气,于护突然一把推开她,回头看了安然一眼,然后转身飞快的离去。
锦秋瘫坐在地上,门外的风吹了进来,凉飕飕的,安然突然小声咳嗽起来,锦秋见了,从地上飞快的爬了起来,把门重重的关上,她的身子不听使唤的顺着背门慢慢的滑落在地。她不敢想象,若是于护真的……她要如何再面对温大夫?屋子里的烛火闪耀个不停。
许久,她站了起来,朝安然走去,一股麻木的刺痛从脚底传来,她静静的靠在床栏上,突然有些庆幸姐姐如今聋了,不然,以她极冷的性情怕是又要激怒他了。她替他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去睡觉。
这一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至少姐姐是不知道的。可是,她做梦了,梦里她看见了一个男人,左贤王朝她走来,然后撕碎了她的裙裳……
醒来时,天还未大亮,锦秋看着屋外朦胧的清晖,做了一个决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