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八十四章烧香

第八十四章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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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烧香



风无极到的时候,长信宫已化作了一片火海。看守冷宫的太监与宫女正在救火,还不时有着相邻宫殿的宫人在总管的带领下帮着救火。火势太大,一桶桶的水泼下去,一点用也没有。

站在远处,都能听到横梁霹雳拍啦的燃烧声音。火势已成,有再多的人救火也是无用,这样的大火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不过火是肯定要救的,宫中的建筑都是连在一起的,不救火的话,不止长信宫,只怕跟其相隔不远的几个宫殿也要受灾。知道厉害,一众人等都是卯足了劲在救火。

“参见太上皇!”风无极刚到,就有眼尖的人看见了他。一众人忙不迭的扔下手里的用具,跪下请安。

风无极疲惫的挥了挥手,“平身吧,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不计一切代价阻止火势的蔓延。”

高全察言观色,知道太上皇是要在这等待大火扑灭,重要的是要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他退后一步低声朝身后侍立的人说了句话,那人会意离去,不一会儿,就带人抬了一张宽大的躺椅过来。

他指了指廊角背风的位置,那里不仅可以看到长信宫内的场景,也不会有烟雾冲到那里。抬椅子过来的人会意,“太上皇,您要是不放心,奴才先扶您去坐着。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奴才就好,这站在风口上,烟味呛到您就不好了。”

风无极点了点头,高全跟在他身边多年。是最会察言观色也最懂他的心意的,而且他办事老到,有他盯着他也放心。他说的那处地方他也看到了,还是可以看到长信宫内的场景的。

高全服侍着太上皇坐下,又嘱咐身侧的人好生伺候着。才迈开腿往下走去,椅上的风无极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将他召了回来。“负责长信宫守卫的是谁?”

他细思了一会,才回道,“是小路子。”高全跟在太上皇身边多年,就连当今新帝对他都是礼敬有加。可说是宫里有数的实权人物。对于这一小小的冷宫总管投资,着实是没什么记忆。要不是他记性极好,送童主子过来的时候,跟人打了个照面,他怕就是答不出了。

“去将人找来,朕有话问他。”太上皇闭目倚在椅子上吩咐他。

高全恭敬的应身去了,找小路子并不难。找了个最狼狈的小太监一问就问到了,这小子正指挥着人救火不说,自己也拎了一只大桶冲了上去,整的灰头土脸。

看他的狼狈样子,高全轻叹了一声。长信宫是他管辖的地方,出了事,他这个总管肯定是要负全责的。现在这样卖力,不过是想将功赎罪,希望太上皇能网开一面罢了。

高全轻巧的走过去,轻唤了一声,“路总管……”

小路子回头,一看站在身后的是伺候过两代皇上的高大总管,腿就软了。这么快就要治他的罪了吗?他还没活够啊。

情急之下他直接就抱住了高全的大腿大哭,就像抱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总管大人,您一定要帮奴才求情啊……您是太上皇跟前的大红人,也就您说话最有分量了……这场火烧的诡异啊……奴才已经尽力了……”

高全有点哭笑不得,,他轻咳了咳,正色道。“你先放开,这样像什么样子。”

小路子胆怯的松开了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这样子细看去,其实他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说是个总管,其实也就是三五个人的小头目。长信宫既称之为冷宫,人烟稀少,就算是白日,走在这里也有阴森之感,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来此当差的,他也算是倒霉了。不过会怎么样,他也着实是不知道,一切只能看太上皇的意思了。

他皱眉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小路子,脸上东一道西一道的都是黑色的痕迹。“赶紧找个地方清洗一下自己,太上皇要见你。”

“太上皇是不是要砍了我的头?”小路子听说是太上皇见他,吓的都要站不稳。

高全的眉皱的更厉害,太上皇虽没说什么,他却也猜到了几分。会召见这样一个小人物,太上皇无非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这场火烧多久了。至于会对这个小子怎么样,应该不至于。

不过这小子的样子倒是挺招人稀罕的,也就不要多吓他了。“你不要担心,太上皇是有事要问你。你老老实实的,太上皇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就是。赶紧的去洗把脸,太上皇还等着呢。”

这小路子办事还是挺伶俐,也挺讨喜的。不过是瞬间的功夫,他已将小脸洗的干净。连衣服的褶皱都抚平了。虽然还是惶恐不安的样子,却也没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来,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往明黄座椅的方向而去。

路上高全还不忘叮嘱他,“等下,太上皇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知就不知,不要自作聪明。”

知道高公公是在点醒他,小路子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太上皇就在离长信宫不远的廊角,所以两人很快就到了。小路子第一次这么近得见圣颜,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好在他机灵,忙大声开口道,“奴才叩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上皇到没有过多难为他,像没有看到他的失态,开口问道,“你是奉命看守长信宫的。”

小路子惶恐的磕了一个头,才答道,“奴才小路子,奉命看守长信宫。”

“很好,你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好好跟朕说一遍。”风无极的表情威严无比,看不出情绪,这样很明显给了这个叫小路子的人莫大的压力。

他求救似的看向一旁的高公公,他也是目不斜视。知道今日没人救自己,刚刚高公公说过,皇上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今天的事情,太上皇说的肯定是关于这场无名大火的事情。

他定了定神,才开口道,“事情是这个样子,今日午时,奴才照例送午膳入里,就发现不对劲。屋子里一个人躺在地上,而另外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两人都是背对着奴才,看不分明,看服色,躺着的那个人应该是童主子,而拿着剪刀的是她的婢女。”

“远远看地上好像是有血迹,奴才怕是出了什么事,正准备着人来通报。屋里的人突然打翻了烛台,屋子里很快就有火光涌现,奴才吓坏了,忙大声呼救,开了锁想去灭火。外面的人被惊动,也都进来了,刚打开锁,童主子的婢女就披头散发的猛然冲了出来,奴才等拦不住,只好派人通报,然后救火。”小路子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都有点结巴了。

太上皇却一直是表情未变,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叫起,小路子就一直战战兢兢的跪着,不敢有丝毫动作。

“你是说现在长信宫里只有童瞳一个人,而她的丫鬟羽燕设计逃跑了,你可看清了?”风无极不急不缓的问道,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只是一时半会儿他还没想起来。

小路子慌忙点了点头,“是的,奴才亲眼所见,童主子倒在地上,而她的丫鬟则趁我们开门的时候逃走了。奴才等知道不能放人离开,拼死抵挡,小红还受了伤,不过那女人厉害的很,奴才等五个人都没有留住她。”说道这里,小路子的声音已是细弱蚊蝇,生怕一个说的不好,就小命归西了。

风无极明显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可要说出是哪里不对劲,却没有什么方向。

他抬头,正好看到身旁的高全却是想到什么,皱了一下眉。“你想到了什么,不妨说说。”

高全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路子,轻声说道。“印象中童主子的丫鬟应该是不通武艺的,刚刚听小路子这么一描述,却分明是个高手。这就奇怪了。莫非她一开始就藏拙,那又是为了什么?”

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童瞳身边那个丫鬟他是见过的,印象中应该是不会武功的。那有没有可能逃走的根本就是童瞳,他被心里突然涌现出来的想法给吓到了。若是如此,这童瞳留着绝对是个祸害,她如此苦心积虑的逃出宫,应该会有别的目的。

不过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只能留待慢慢考证了,这看守长信宫的这批宫人就是个关键。而刚刚这小路子也说逃出去的女人披散着头发,他并没有看到她的脸。

“你既没有看到逃出去那人的脸,怎么知道那人是童瞳的丫鬟?”风无极在心中整理了一下事情的大概,才继续开口问道。

“倒在地上的女子衣着华贵,穿着的是主子平日最爱穿的那身红色罗裙。而逃出去的女子穿着一身绿衣,奴才见童主子的丫鬟穿过……不过有件事情很奇怪……”他又喃喃自语了一句。

风无极想着事情,并没注意听他说的后半句。只是问道,“这么说,你们都没有看清逃出宫的女子是谁,只能肯定是一个穿绿衣服的女子?”

小路子虽不知太上皇此问何意,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事实如此。一旁的高全却听到了刚刚小路子的嘀咕声,风无极再次陷入沉默。他悄声开口问道,“什么事奇怪?”

“这场火好生古怪,烧了这么久还没

灭掉。我亲眼看见是打翻了烛火烧着了帘幔,才引起的大火。可这场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烧的太快了点……”小路子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风无极也从沉思中晃神,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这场火不对劲,他在心底冷笑。童家那丫头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兼之心思歹毒。说不定这场大火就是她预谋已久的,至于为什么燃烧的这么快,很有可能是四处被淋上了火油。

心中有了猜测,风无极不动神色的挥手示意小路子退下。小路子如蒙大赦般的退下了,他才唤了高全近前,查探他怀疑之事。

长信宫的这场大火燃了整整两个时辰终于缓缓熄灭,好在并没有牵连到相连的宫殿。风无极起身,看了一眼已经烧得只剩断壁残垣的宫殿,微叹了一口气。

火已被扑灭,火海中的确如他们所说的只有一具尸体,都已烧得变了形,根本就看不出面目。在找来与童瞳主仆相熟的宫人辨认过后,已证实烧焦的尸体并不是童瞳的,而是所谓的害了主子逃走的婢女羽燕。起火的原因的确是逃走的热闹精神失常打翻了烛火所致,不过长信宫四周被淋上了火油是事实。还是有没燃到的地方留下了痕迹,由此已经可以看出,是有人故意纵火,好趁机会潜逃出宫。

事情调查到这里,也已经很清楚。应该是童瞳早就设计好了一切的,先是将随身婢女羽燕打晕,对换了衣裳。然后趁着中午有人送饭的功夫,故意做出婢女害主的惨状。引得人前来查看,接着她失手打翻了烛台,众人一片大乱忙着救火,自是谁也顾不上她,所以她轻巧的逃出了宫。

风无极的猜测虽然有少许出入,却也八九不离十。她是计划了良久,才将她所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再借了这么一个机会逃出来。

大致猜到了事情经过的太上皇也不得不感叹童瞳计划的缜密和心思的狠毒,她隐忍这么久,残忍杀害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婢女,就是为了换到这么一个出逃的机会。她要做啥,她能做啥。

风无极微一思考,脸色就变了,“封锁城门,务必将这个女人捉拿回来。”

以她狠毒的个性,想必对将她害到如此地步的人是恨之入骨的。那她冒险设计这一切,会不会就是要对白苏染与风霖飒不利。分析童瞳的个性,十有八九是如此。“快,马上就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心中着急,风无极连忙下令。

高全虽还不知此举是何意,却知道太上皇要抓回来的那人指的是童瞳。卡太上皇的焦急神色,此事应该是至关重要。也没敢吩咐下面的人去传令,这中间谁要是一耽搁,说不定事情就是另外一番样子了。所以什么也没说,自己就匆匆的下去安排了。

“希望还来的及!”太上皇风无极轻叹了口气,回了乾清宫。这冷宫都已被烧的差不多了,该了解的他也了解了,只能回乾清宫等待消息了。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高全脸色难看的回来了,风无极心中有了预料,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开口问道。“有没有抓到人。”

高全摇了摇头,“奴才去的晚了,到城门口的时候得知小半个时辰前有相似的人出了城,当下就带了人马四处搜寻,一无所获。”

去晚了一步啊,风无极轻叹了一声。看高全一脸不快,还宽慰的说了一句,“朕在想到一切都是童瞳那丫头设计的时候就有预料了,最坏也是这个结果了。”她在长信宫各处淋上火油,除了助长火势外,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怕就是要拖住他们,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出城,现在她这个目的是达到了。

闭目在椅中靠了一会儿,风无极才再次睁开了眼睛。开口道,“传信给皇上,童瞳已诈死逃出宫,往雍州城的方向而去。朕怕她是要对他与苏染不利,让他提防。另外将人手派出去,在往雍州城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关卡,一旦发现童瞳行踪,杀无赦!”

虽然此举能成事的希望渺茫,但这已是他能为霖飒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若等童瞳到了雍州城,就一切都只能看他自己了。

此时,风霖飒正在雍州城内离白家最近的一处客栈内休息。再次用强占有了苏染,看到她那绝望的表情后,他是悔恨莫名。想说点什么来辩解,却发现一切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无奈离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更不敢再去见苏染,只敢远远的看她一眼,连跟在身后都不敢。饶是如此,几日前,他还是差点被人戳破了行踪。要不是他在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就果断出手上上了几人,只怕现在自己也已是白子辰的街下之囚了。

白家,童茵与白子辰成婚已大半年,童茵的肚子还是毫无动静。心急抱孙子的白罗氏焦急不已,打听了不少偏方给童茵服下,也没有什么效果。

又听说去附近的观音庙求子很灵,有很多成婚几年也没有孩子的夫妻只要诚心去拜拜送子娘娘,就能梦想成真。为了早日抱上孙子。白罗氏很热心的催促白子辰与童茵也去附近的庙里烧香求子。

为了宽母亲的心,他只能提议,“叫苏染陪童茵一起去吧,我实在是走不开,事情太多。正好苏染最近无事,天天呆在家里,人都快发霉了吧。出去走走,要是觉得山上还清静的话,也不妨再多住几天。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为她们安排。”

生怕母亲又有什么话得说的他毫无招架之力,白子辰安排好一切,又叮嘱了苏染几句就匆匆离开。说是外间还有事情要忙,留下苏染跟童茵两人陪母亲聊天。

白苏染本想叫住白子辰说她不想去,奈何他行去匆匆的,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抬头就只看到他的背影。那边母亲又开始叫她了,白苏染暗叹了一口气,看来明天她定得陪童茵走一趟了。出去走走也好,正好散散心。

她也知道她最近的情绪有问题,哥哥肯定也有察觉,才会将她手里的事情都接了过去。美其名曰给她放放假,她知道其实他是在担心她。在府里呆着,身边亲近的人总会是为她担着心,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的。或许去庙里走走,她这纷纷乱乱的心能平静下来也说不定,这对大家来说是个好事。

这样一想,也就没再想着叫住白子辰,转头轻声陪母亲说话。不过白苏染要是早知道第二日会在庙里遇到谁的话,怕是打死她也不会去的。千金难买早知道,所以一大早她就被童茵给叫了起来,启程往庙里而去。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白苏染有点神情恍惚。说起来这是她第二次去庙里,第一次她是陪童茵去寺院求签,童茵求的是姻缘。而她随手取了一支签,却被住持告知那是帝王签。百年难得一见,传说拿到帝皇签的男子必会荣登权力之巅,而拿到帝皇签的女子也称帝王燕,将与最优秀的男子比肩荣华富贵。

她是吗,她的一生的确都不太平。或许就像白子辰所说,她体内流淌着不安分的血液。细数来,自她回到京城,南朝朝廷发生的每一件大事情或多或少都与她有关系。

权臣争斗,皇子相争,帝后相残,每一件事情的背后都有她白苏染的身影。这是幸还是不幸,或许的确应了玄净大师那句话,拿到帝王燕的女子会成为会成为影响朝堂的因素,导致江山变迁。现今,风霖飒与风霖月兄弟相残,将偌大的南朝一分为二的导火线不就是他吗?这样子说来,她的确是个不祥之人啊。

白苏染心里想着事,也就一路沉默无话。而平日里叽叽喳喳的童茵也不知为什么,今日很是安静。两人在马车里沉默无言,直到马车停下。有随行的丫鬟掀开了车帘,轻声开口道,“三小姐,少夫人到了!”

童茵点了点头,当先下了马车,又伸手来扶她。白苏染浅笑了下,才伸出手就势下了马车。“我没有那么娇弱,下次这种事情交给丫鬟们来就好,哪能劳驾你。”

她不过是情绪低落一点,府里就个个将她当病人一样的伺候。哎,她在心底轻叹一声。才开口问道。“你是先去拜佛还是……”

“既然是专程为求子而来,还是诚心一点好,我先去拜佛。”

白苏染点了点头,“也好,那你先去吧,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后院禅房。”说完就往后院的方向而去,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最不愿见到的人。目光触及那熟悉的背影的时候,她就想往后退,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她的举动很显然没有瞒过正背对她而立的人,他已经回过了头。语气沉痛的开口道,“苏染,难道你看到我在这里,掉头就要走嘛?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

白苏染暗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不想看见风霖飒,没想到刚入院他就站在了这里,像是早已在这里等候她一样。早知道她宁愿陪童茵去前殿上香,哪怕也跪在那里去求个子也行。也好过两个人这样尴尬的相见。加上此次她是陪童茵出来的,所以跟着的都是近身侍候童茵的一群人。小莲与素云都被她留在府中助白子辰打点事宜。

童茵说先去前殿上香,她说她想回后院

禅房先行休息。知道她是被马车的颠簸整的疲累,童茵倒也没说什么,只嘱咐她小心一点。她笑笑示意没事,也没要人跟随,叮嘱了童茵几句就回来了。童茵也没多作坚持,寺里知道她们要来上香,已经减少接待香客了。白子辰里里外外也都打点好了,所以白苏染说独自一人回禅房的时候,童茵倒也没说什么,只嘱咐她别走远了。

白苏染笑笑,叮嘱了童茵几句才慢慢往后院行去。本是不想去外殿多事,想着这禅房应该是清净地方,就找了个借口回来,谁曾想会在这院里碰到风霖飒。

风霖飒都已发现了她,自是没有再躲避的必要。白苏染停了脚步,面无表情的淡淡开口道,“我不觉得我们两个人还有什么好谈的。”

“苏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风霖飒言辞恳切,一步一步往她所立的方向而来。

白苏染往后退了几步,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想起前世有那么一句话。如果对不起有用,那还要警察做什么?就像现在你风霖飒轻飘飘的说一句“我错了”,以前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吗?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如果两人的位置倒转,她说一句对不起,他能接受吗?她不知道。

只是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追究谁对谁错又有何意义,她受过的伤,流过的泪……能追的回来吗?追不回。所以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风霖飒,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机会可言吗?在你对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之后,我还要给你机会,给你机会再次伤害我吗?”白苏染咄咄逼人,眼眸里是冷厉的光。

风霖飒的神色暗了暗,果然,苏染还是不肯原谅他。她是恨他的吧,眼神里闪烁着的都是急欲毁灭的光。“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

他慌乱的解释着,在接触到女子冷厉的眉眼时,陡然觉得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白苏染嘲讽的笑了笑,看着风霖飒的慌乱,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怎么,皇上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雍州城我的地盘上,也要治我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将我再次打入天牢。”

“天牢”二字出口,两人的神情都有片刻的变动。这两个字注定是两人心底永远的伤,每提起一次,就是一种绝望的凌迟。在那里,白苏染九死一生,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在那里,两人反目成仇,再也回不到当初。

对于白苏染来说,这是她一生中永远不想再想起的回忆。那从她体内流出的血在阴暗的天牢开出大朵妖艳的玫瑰。她就像一尾绝望的鱼,呼吸不到一点新鲜空气,接受这最绝望的凌迟。

那是她一生中永远的痛,她本永不愿再提起。现在她却毫无顾忌的提起,脸上甚至一点表情也没有。白子辰老说她是痴情女子,平日里的果敢、狠辣,在心爱的人面前一点也不剩。甚至为了他的一个笑容,可生可死。风霖飒是她的劫,而她现在就要走出这个劫。

所以哪怕字字诛心,她也要微笑着一字一字的说出来。心里慢慢泛开来的空洞能提醒自己,绝不可以再陷下去。

“苏染……苏染,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我只是想将你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风霖飒的眼里满满都是哀伤,他跟苏染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这怪的了谁,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或许童瞳在其中起到了一定作用,可归根结底却还是两个人不够信任。

风霖飒生于深宫,长于深宫,母后早逝,寄人篱下,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一辈子都是尔虞我诈。而白苏染生在豪门大族,生母不受宠,徒有嫡女之名。兄弟姐妹虎视眈眈,父亲也不待见她,唯一对她好的老太太也只是把她当做棋子。这样子的环境走出来的人,最先学会的总是先保护自己,他们都错了。他们能走过血雨腥风,却不能同享富贵,何其悲哀。

风霖飒也被她的话伤了心,天牢里发生的那一幕又一幕也是他心底永远的痛,以至于很长时间里,他的记忆中都只剩一片血色。他怎么能原谅自己,亲手葬送掉了他们的孩子,还是以这样残忍的方式。若是他在天有灵,是不是也会怨恨他的啊。

白苏染对着他冷冷的笑,直笑的他感觉寒气从心底滋生,她才缓缓的开口,“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的,照顾我,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的。你没觉得我离了你,只会生活的更好吗?所以请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的幸福与你无关。”

字字诛心,原来有朝一日,苏染对他,也能狠心至此。风霖飒的心底满是苦涩,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开口道,“苏染,我们就不能回到过去,好好的在一起过日子吗?你忘了,过去的我们有多快乐吗?”

快乐,自从童瞳那个女人阴魂不散的介入他们的生活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开始慢慢变质了。谁能想得到那个有着甜美笑容,温柔可人的女孩子,却是世上最恶毒的女人。

当风霖飒心中的天平向你青梅竹马、视若亲妹的童瞳倾斜时,就注定两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对立面。

“回到过去,你告诉我,要如何回去。难道你要我当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不可能。你跟童瞳做下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伤害到我,还是你以为我没有心,不会受伤。”面对风霖飒的一直纠缠,终于让白苏染压抑已久的怒气喷薄而出,她面色不耐的开口。

真是可笑,回到过去。风霖飒是以为他有时光穿梭机,想回到那个时候就能回到哪个时候吗?覆水难收,他该是比她更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我跟童瞳……”风霖飒痛苦的摇头,不知该如何去辩解。自母后逝去,童瞳就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他承诺过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他以为他可以爱上她的,可是他遇上了他命定的劫——白苏染。虽然从没有亲口言明,但他还是负了她,所以对于童瞳不是不歉疚的。

加上少时一起长大的情谊,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为了他,她会不择手段。记忆中的她永远是那个柔弱无依的孩子,他们相依为命,不是爱情,而是亲情。可这样的感情他要如何跟苏染去诉说,他只能苍白无力的解释。

“苏染,以前的童瞳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曾经是多么善良可爱的女孩子,我从没想过要去怀疑她。”

“从没想过要去怀疑她,那你就怀疑我,这就是你对我的信任。”白苏染冷冷开口道。“童瞳善良可爱,我阴险恶毒,你满意了。”

白苏染就像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女孩,口不择言。她对他的恨一直压抑在心里,现在有了一个宣泄口,她迫不及待的要将它一股脑儿的倒出来。

“她善良可爱,会丧心病狂的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蛊毒……”其实童瞳对她的敌意,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显露了吧。三人渡河摆脱追兵,她面纱不慎滑落,露出真颜,风霖飒的眼中现出惊艳,而童瞳的眼中现出嫉恨的神色。她一直以为那是她的错觉,现在想来,她根本就没看错。

从那个时候起,童瞳就感觉到了她的威胁。不惜先下手为强,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了无颜蛊毒。而风霖飒是默许的吧,她毒发,若不是先跟白家的人联系上了,现在的她就是红颜枯骨了。

“我倒忘了,你们合作无间,对我这个救命恩人下毒。你自然是觉得她善良可爱,谁叫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呢,不解除我这个潜在的危险,要是泄露了你们的行踪怎么办?”白苏染冷讽道。

风霖飒摇了摇头,“苏染,不是这个样子的。童瞳给你下毒我真不知道,更不是我授意的。本来我已打定主意,脱险后要好好报答你的恩情的。可那日在青山镇你刚离开,我与童瞳就再度被人追杀,童瞳一口咬定是你报信,我也怀疑,毕竟除了你,没人能够这么准确的知道我们的位置……现在才知道,他们可能另有手段追踪我跟痛,可恨我受童瞳所蒙蔽,错怪了你……”

“原来在你眼里,对我造成的伤害,一句错怪就可以一笔勾销,那我们不妨好好算算,一桩一桩说来听听。”白苏染冷淡开口,丝毫没有被风霖飒的辩解所打动。

“……”

每一次与童瞳的争锋,他都选择相信童瞳,而漠视她。白苏染一桩一桩的说着,风霖飒面色哀伤的一件一件的辩解着。听着他的回答,白苏染惨笑了一声,原来真相总是如此伤人。

随着他的回答,苏染的神情越来越绝望。风霖飒直觉她的心越来越遥远,若他还不做点什么,就快要抓不住。一横心,他蓦地说出掩藏在他心底最大的秘密。

他深知,这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苏染虽一直绝口不提,但他知道那始终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那个黑衣人是我。”

“什么?”白苏染有点没回过神来。

风霖飒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一字一句的开口道。“你的及笄日,出现在你房中的那个黑衣人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