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得知真相
初来嫁到 医护花丛 妖孽难逑,王爷,别乱来! 盛宠倾城嫡妃 三人宴 家园 烈风断弦图 大海贼巴基 秘书好冒失 虐爱
第三十六章得知真相
“苏染丫头,你可知白家为什么会送你进宫。”僵持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皇上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送她进宫?”白苏染心中冷笑,像她们这种贵族家庭的女孩,进宫无非只有一个目的,巩固自家的权势。后宫与朝政历来都是分不开,后宫中皇上一个女子的宠爱可以为你的家族带来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同样朝中的局势、家族的功勋可以为一个女子带来皇上的盛宠,这两者从来就是密不可分的。身为一个冷血的帝王,南帝对这一切看的肯定很透彻,却偏偏拿这样一个问题来问她,是为什么?皇上又是想从她这里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是想试探她的想法,知道白家的想法?其实说起来,白家作为三世家之首,实已功高震主,这是白苏染在后宫一年多得出来的结论,并不需要靠与皇室联姻巩固权势。或许她就是一颗棋子,一颗皇上钳制白家的棋子……
皇上的问题又哪能容她细细思考,暗自在心斟酌了一番,白苏染选了一个最中规中矩的理由,“苏染不知,不过,身为白家女子,未满十五,尚无婚配,理应参加宫中三年一次的选秀。”
“好一个理应!”南帝朗声笑了笑。“苏染,朕一直都说,你很好,很聪明,唯一不足的是太过谨慎!”
白苏染不知王座上的人突如其来的朗笑是啥意思,更不知这后一句所指为何,不敢贸然开口。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她忍住了欲出口的话。她不得不谨慎,面前的人只要金口一开,可断人生死,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怎能不小心翼翼。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是因为什么才愿意进宫的。”对于她的沉默,皇上不以为杵,再开口已是换了另外一个问题。
看白苏染半晌没有开口,御座上的皇上饶有兴趣的问道,“丫头,你可是忘了,需不需要朕提醒你?”
怎么会不记得,白苏染苦笑一声,当时她对父亲安排其进宫的决定及其不满,根本就没打算遵从。却收到了奶奶的密信,为了白氏一族的考虑,她不得不进了宫。皇上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他莫非知道自己是遵老太太令进宫的?说还是不说。
“臣接到了祖母的密信。”白苏染叹了一声,终于决定不再隐瞒,皇上的口气分明是连密信上有何内容都一清二楚,自己何必说谎。
“你想必也在疑惑,明明老太太是最疼你的,为什么会要把你送进这吃人的宫里。”
白苏染错愕,身为当朝帝王,竟然会说这宫里是吃人的宫里,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为什么,她的确是很想知道,可这皇上就能相信吗?她不知道。
“朕今日就告诉你理由,你白苏染是被老太太故意培养送进宫的棋子,你知道你的作用是什么吗?是为了换出老太太那已被打入冷宫的私生女叶妃。”御座上的皇上似是根本就不关心白苏染在想什么,只是陈述性的说出了最残酷的现实。
“你就是一颗棋子,一颗换出冷宫叶妃的棋子……”
原来如此,对她的算计从十余年前就开始了,那时候的白苏染还是原来的白苏染,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好好的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吧。
白苏染只觉一颗心生生碎成了片,胸腔内是一阵一阵涌动的痛意。十年的悉心呵护,十年的疼宠有加,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信赖的,终于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啊!今日这位九五之尊的帝王说出这一切,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她已经不想去关心了,一个心已死的人,再关心这些又有何意义。
“多谢陛下相告,臣就先行告退!”皇上并没有阻拦她的动作,只是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白苏染麻木的出了御书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只觉头昏昏沉沉的,象是漂在海里的人,抓不到一块浮木。她不知道的是,今夜凤阳宫里,还有一个更大的陷阱在等着她。当她端起那一杯茶的时候,她就成了别人的猎物。
神思不属的白苏染,像一缕幽魂般,在这深宫里飘来荡去。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凤阳宫,当神智略微清醒时,她已安静的坐在了自己的寝宫中。心神早已大乱的白苏染并没有注意到今日宫中不同以往的安静,只觉整个宫中静悄悄的,诡异的没有一丝声音,而自己的两位贴身侍女也不知去了何处。
一开始,自己就错了,就错了!白苏染神色恍惚,心中是难以抑制的痛意。哪还会注意到凤阳宫中的不寻常。直到茶水入喉的的那一刻,她才觉得味道不对,慌忙把口里余下的茶水吐出。
药性已入,来不及了,她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白苏染凄凉一笑,心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口中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素手用力的抓住椅子旁的扶手,她才没有倒下去。
好一个别开生面的及笄礼,先是被最信任的祖母背叛,后是被人下药。所有的算计,一环紧接一环,设计这一切的人,计划之周详,心思之缜密,连她的情绪都算计在内了,真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白苏染只觉浑身似有火焰在灼烧一样,茶水中竟然还混有传自西域的合欢散。连她都不得不赞叹一句,好狠的算计。接下来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纱窗顿开,有冷冽的风吹入,烛火摇曳着挣扎了一下熄灭了,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她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来的好快,连时间都是恰好!
挣着心间最后一丝清明,想要看清男子的面容,却只看到男子隐在黑暗中的背影,及空气中传来的一声冷哼,他是谁?
身体却沉沦的比她想象中的更快,哪怕她咬破了舌尖也只挣得片刻清醒。不负合欢散之名。很快,红罗帐里,层层白纱中,春光乍泄,女子白皙的肌肤露在空气中,肌肤上满是青青点点的痕迹,一双玉臂紧紧的缠在身上的黑衣男子颈间。女子的娇喘声与男子的喘息声交织一片,屋内一片旖旎春光……
身侧美人如玉,动作未停,黑衣男子眼中却露出了嘲讽的笑意。这个女人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不过既然都来了,怎能不好好享用一番,不然怎对的上美人的一番精心准备。
今夜,他正准备回府,冷不防一个黑影从他面前掠过。怕是有人欲图谋不轨,他没多想的就追了上去。黑影却在凤阳宫附近消失了,他遍寻不获,心中焦躁,这名此刻会不会躲入了凤阳宫中,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也不迟疑,几个飞掠,就入了内殿。
凤阳宫内诡异的安静,竟是好像一个人也没有,奇怪了,凤阳宫不是冷宫,怎会一个人也没有。他记得此宫是赐给了白家三小姐的,心中惊疑,不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探,皆是空无一人。空气中飘荡着一种似兰似菊的甜香,这是什么味道,隐隐约约,他直觉哪里不对劲,记忆中却从没有过这种香味的记载。
只剩最后一个房间未查看了,不能功亏一篑。他轻巧的开了窗,飞掠而入,正待查探一番。冷不防屋中有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谁?”
女子声音听在耳中,下腹处竟有奇异的热流涌出。糟糕!空气中那股甜香竟然是催情散,他不知不觉已经吸入良多,想压制已是不及。听闻女子的声音,压抑着的欲望就如洪水决堤,脑海中只剩下一个要把这个女子压在身下的念头……管得住自己的心却管不住自己的手,下一刻,房中的女子已被他拥入怀中,女子身上的幽香传入鼻翼,只剩下翻腾的欲望……
该死的,想他一世英名,竟然会栽在这样一个小女子身上,他低咒一声。现下却是说什么也来不及,理智早已压不住行动,他只能放任自己沉沦……
白苏染醒来的时候日已过中,昨夜的旖旎缱绻在脑海中浮现,她眼中现出狐疑的神色。昨夜的一切是梦境还是真实?若说是梦,自己怎么会做这样荒诞无稽的梦,若是真实的,那个人会是谁?
素手探向身侧的床榻,一片冰冷。白苏染心中一松,难道昨夜仅仅是自己中了合欢散后的臆想。不对,合欢散出若男女**,无药可解。自己既然已无事,只怕……心中哪怕有万分之一的信心,她也要弄个明白。
白苏染挣扎着坐起身,视
线触及床榻上那一抹刺目的嫣红,脸一瞬间惨白无比。她凄声笑了一下,一切都是真的,昨夜的确是有人给自己精心准备了一场好礼,对她下了药,着人破了她的清白。她重重的跌回床榻上,紧紧的咬住了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地上随处是撕碎的衣裙。白苏染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昨夜那个人是谁?又是谁设计了自己?有生之年,她定报此仇。女子眼里闪出幽暗的光,你们不是想拿我当棋子,想要将我逼入局中吗?我偏不,从今以后,我白苏染的路我自己走,绝不会让你们任何人掌控。你们欠我的,总有一天要还回来。
门外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白苏染神色坚毅的看了房门一眼,“我不会被打倒的,这一场战役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输!”快速的收拾了屋中的一片狼藉,她拥被坐在**,有气无力的开口唤了彩云、彩霞进屋。
“我有点……有点……不大舒服……现下……是……什么……时辰了。”短短一句话,象是耗费了她的所有力气一样,一句话说完,白苏染就倚在榻上不住的喘气。
“现下已是午时一刻了,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彩云担忧的开口问道。
彩霞探手抚上她的额头,只觉触手一片滚烫,不由焦急的开口道。“怪不得主子这个时辰才醒,这烧的可厉害了,怎么办?”
“昨夜这么大的风,大人开着窗睡了一夜,应该是得了风寒了!”彩云才发现昨夜竟然忘了关窗,惊呼一声,走过去关上了窗。
“我看还是去请太医吧!”
“你在这里守着主子,我马上就去!”
彩云彩霞两人交头接耳了一阵,很快商量好,彩云去请太医,彩霞留在屋里照顾白苏染。以她习武之人的耳力,又隔得这么近,虽是压低了声音,白苏染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她哪有得什么风寒,至于大开的窗子,是昨夜那个黑衣人……她脸色黯了黯,现下的症状,不过是她急中生智服了一颗药才出现现在这种风寒入体、虚弱不堪的样子。
此药她曾服过一次,那是在白家,为了与罗安的被杀一案撇开关系。药效出奇的好,只是人得受点苦。现下此种时候,哪还顾得上这些,她若不当机立断,只怕得反受其乱。要被有心人士抓了她今天的现行,她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苏染一把抓住了欲去请太医的彩云,虚弱的摇了摇头,“彩云,不用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风寒,不要大惊小怪的……”
“主子您病的这么严重,不请太医怎么行!”彩云不依的摇了摇头。
倒是彩霞听出了端倪,轻声开口道,“主子,还是请太医吧!您放心,我悄悄的去一趟太医院,保准不会惊动任何人!”
彩霞倒是个聪明伶俐的,听出了自己话中的意思。现下自己在宫中荣宠之极,连及笄礼都是皇后与惠妃主办,看她不顺眼的人多了。若是一点点小病也要延请太医,难免会被人说成恃宠生娇,更何况她根本就没病。不过看着两位侍女一副忠心为她的样子,白苏染叹了口气,没再坚持。请来太医也好,正好可以掩饰她接下来的行动。
彩云、彩霞带上门出去了,躺在**昏昏沉沉的白苏染不自觉的想起了前世惨死的自己。不论在哪个时空,自己都没逃脱掉别人的算计啊。
白苏染苦笑了一声,神思恍惚的倚在**,脑海里一片乱纷纷的。天知道她有多么不愿意过这样尔虞我诈的生活,可为了活下去,她别无他法。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让她转生在这个孩子身上,身负两个人的希望,她不能放弃,她要好好活下去。
想的太多,竟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白苏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酉时,正在繁复纷乱的梦境里挣扎,有人在耳旁轻声唤道,“主子,醒一醒……太医来了!”
白苏染睁开眼,看到床前立了三个人。除了彩云、彩霞外,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的年轻男子,想来就是他们请来的太医了。
看到自家主子失去焦距的双眼,彩霞在其耳边小声提醒道,“这是王太医,别看年纪轻轻,医术是尽得院正真传,宫里好多贵人娘娘都喜欢找王太医看病的。”
白苏染点了点头,柔弱无力的伸出了纤瘦的手,“有劳太医了!”
“不敢!”王太医轻笑了一下,开始诊脉。
王太医的诊断结果在白苏染的预料之中,无非说她是受凉引起的风寒,吃几贴散热的药就好。怕她体质虚弱抵抗不住,还特意开了几味温养的药。不过他临走时倒是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说什么,掉头而去!白苏染心里一惊,难道他看出了什么?这不可能啊,这个药应该是看不出端倪的。
不过他这一来,倒提醒了她一件事情。晚点她也该去太医院找点药喝下去,清白已失这件事情自己还可以想办法瞒下,但若是珠胎暗结,在这深宫里,如何瞒的下去,到时候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两个时辰的功夫,白苏染已从容的回到了凤阳宫的寝宫。桌上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她端坐在侧,脸上是一片落寞的表情。抬手抚了抚肚,或许这里面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这一碗落子汤喝下去……
若要好好的活下去,她一点险也不能冒,这碗落子汤,她必须的喝。白苏染的眼里现出痛苦挣扎的神色,僵坐在椅子里好一会儿,她才迅疾的端起碗把一碗乌黑的药汁一饮而尽,生怕自己反悔一般!白苏染冷冷笑了一下,喝下这碗药,今夜这一切就都结束了,明天有什么招,她都等着。
“苏染丫头,霖涛有意纳你为正妃,你意见如何?”这日,白苏染如往常一样,正在御前侍奉,南帝突然开口问道。
白苏染心中一惊,太子正妃?事情来的太突然,暗地里追查那夜毁她清白的黑衣人,一无所获,她心中已是烦躁之极,今日又听闻这样的消息。一时之间,她甚至是不知该怎样开口。良久她才强笑着开口道,“一切听皇上安排!”
“苏染丫头,你好像不大愿意?”皇座上的南帝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
白苏染羽睫轻眨,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的神色,凭什么,凭什么,我的人生就需要交由你们安排。却掩藏的很好,再抬头已是笑颜如花,坚定的开口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苏染身为皇上之臣,若是皇上有令,臣自当遵命!”
看到白苏染斩钉截铁的模样,南帝只是笑了笑,并未再言。白苏染暗松了一口气,今日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来日又该如何应对。
白苏染心底全无主意,事在人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昏昏沉沉的捱到伺候完皇上批完奏章,回到寝宫,又是夜深,彩霞已歇下,彩云还留着灯在寝宫等她归来。她不是个严苛的主子,平日对彩云、彩霞素来温和,回的太晚的话,也会让她们先歇下,不用管她。虽是在宫里,因她不是宫妃,又不喜人近身服侍,底下的侍女、奴才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平日也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
出了那么一件事后,白苏染小心了很多,特意着了彩云、彩霞两人,无论多晚,两人务必轮值,等到她回来再休息。两人并没有什么意见,各宫各院都是如此,平日不过是主子怜惜,特准她们不必如此。
宫灯摇曳,照耀着白苏染飘忽不定的面容。彩云业已退下,寝宫里又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为什么,今夜的她觉得特别的冷。浑身蜷成一团,缩在墙角。置身于这样的漩涡中,她到底该如何抽身。
这些日来,她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查出及笄日那天她被陷害的真相。那日设计陷害她的人会是谁?那个突然出现在她房中的黑衣人又是谁?宫中人虽不少,但算来算去,有资格对她动手的人并不多。三皇子、五皇子、澜贵妃、皇后、太子、童瞳……或许她还漏过了一个最重要的人,南帝。这些人个个都有嫌疑,细想却又个个都不可能。
旁敲侧击的询问彩云、彩霞两人,“彩霞,我及笄礼那日,你可有听到什么响动?”
“没有!”彩霞摇了摇头,疑惑的看向她。
“无事,那日我听
到外面有声音,起来开了窗往外看了一眼,忘了关窗。想听听你们两人是否也有听到……”白苏染随口就扯了一个谎言。
“……”
彩云、彩霞两人那日是什么都没听到,照她们的说法,两人该是睡得很早,连她什么时候回的宫都不知道。而且睡得特别熟,一觉醒来的时候已到卯时。听到这样的回答,白苏染一颗心直往下沉,她们是被人下了助安睡的药了。才会睡得这样熟,连一丝响动都没有听到,对于那日的事情,她们肯定是一无所知。
而凤阳宫本就地处偏僻,除了她们两人,要从别人口中得知那样的情况,除非是找到另一位当事人或是策划这起事件的人,不然要想知道真相的确是比登天还难。线索就是这样断了,白苏染不甘心,结果却是不知使了多少方法,依旧一无所获。
今日被南帝这一提太子有意纳她为正妃,她的事情又多了一桩!怎么样设计让皇上打消这个念头,怎么样走出这个圈套?可叹这偌大的深宫里,她竟是一个盟友都没有,只能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而对着她的网却是越收越紧,怎么也挣脱不了,想到这样的情况,白苏染只觉一颗心都浸在了寒冰里,冷的厉害。
心底有再多不乐意,再多不甘心……日子照样是要过下去的,甚至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日日浅笑、微笑,白苏染只觉自己的脸僵硬的只剩下一个微笑的表情,偏偏还自然万分。看着铜镜里浅笑的自己,她只觉得毛骨悚然。心里怨毒、愤恨,脸上浅笑依然,这样的表情来的比她面上的人皮面具还要肖似三分。
不是不疲惫,可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连最初的自己都忘了。心惊胆战的过了好几天,南帝好像浑忘了那天提起的太子有意纳她为太子妃的事情,白苏染松了一口气。心底却有冷意涌起,若是南帝下旨,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就在白苏染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的时候,有圣旨降下,提了她的品级为女史长,正二品职位,同时加封她为南阳县主。以她的年纪,能荣升正二品的文官职位,除了出身与家族的因素在外,也是因着皇上对她的喜爱。
这样的盛宠背后又是什么,亲王之女才加封县主,白家虽然权倾朝野,白父也不过是权臣。在这个当头加封她为县主,是为她进入皇家铺路吗?白苏染端正的跪在地上,听着传旨的公公高声宣念。“……钦此!”
圣旨到了此处戛然而止,没有指婚,白苏染心念稍松,皇上除了大肆加封赏赐她外,绝口不提她与太子的婚事,是改了主意吗?虽常跟在这位九五至尊身边,一向自诩心思玲珑的白苏染却是怎么也猜不透这位皇上的想法。
皇上不再提此事,却难保证别的人也不会生心思。自听南帝提起太子有意纳她为太子妃后,白苏染偶遇太子的频率是大大增加。有时是在御书房门口,有时在御花园内,有时在尚书局……每次碰见,太子都会和善的朝她笑笑,出于自小的礼仪,白苏染也会回以浅笑。不知是不是这样的笑容给了人错误的信息,太子往凤阳宫送了许多首饰珠宝。
“白姑娘,这是太子吩咐老奴送来的小小心意,还望白姑娘收下……”白苏染还未答话,他已再度开口道,“都拿进来!”
身后就有一溜烟的侍女捧了大小不一的盒子进来,当先进来的那人一一把盒子打开,示意白苏染观看。金镶九龙戏珠镯,云凤纹金簪,红宝石米珠馨宜簪,点翠嵌珍珠珠花凤凰步摇,珐琅彩花卉簪……太子所赠,自无一不是精品。彩云、彩霞两人的眼中已冒光,甚还胆大的在身后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白苏染拧了拧眉,看着这一大堆的首饰珠宝,心中不快,不过是一下闪神,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家已把东西一件件往桌上摆,待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只得冷眼在旁看着。人把一个一个的精致盒子摆上桌,她兴致缺缺,却不得不僵着脸配合着。
好不容易等到人把东西都已放齐整,白苏染才淡淡开口道,“谢谢苏公公了,劳您回去转告太子,此礼太过贵重,苏染生受不起!”
似是没料到白苏染会是这种反应,奉命前来送礼的苏公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开口,“白姑娘客气了,这都是太子的一片心意,就请您收下吧!若老奴完不成太子交代的任务,实是无脸回去。”
送礼之前连她的性格都打听好了,知道她一向对下面的人宽厚,不忍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人。按照她的性格,为了避免他们回去免受太子苛责,该是收下这份厚礼才对。可白苏染心中也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太子无故赠礼,本就惹人生疑。她现下又是站在风口浪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接受这份礼物。若是收下这份赠礼,宫中的人估计又能以此事衍生出无数个版本了。更何况有南帝提起的太子有意纳她为正妃在先,她怎能不谨慎。
最后,只剩下一句,她不得冒险。白苏染浅笑着开口道,“请回去转告殿下,心意我领了,不过此礼太过厚重,苏染愧不敢收。”看苏公公还是一脸犹豫的模样,她加紧开口道,“放心,公公如实转告太子,若有差错,苏染会一力承担的,定不会牵连到各位!”
苏公公见她说的坚决,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又随意跟她闲扯了几句,方告辞而去。白苏染重重坐回身后的椅子上,就着手边的茗茶喝了一口,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场皇位争夺战,太子终于也要出手了吗,只是这个人为什么会是她?莫非他是以这种方式宣告他与白家的关系,增加胜算?无论是与不是,她都该尽量与这位太子保持一定的距离。无论她有多么不待见白家的人,但不可否认,白家才是她强力的后盾,他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家族未做决定,她万不能让自己先牵扯进皇位之战中。”
费尽心思要避开太子,却还是没能避过去。这日,白苏染途径御花园,远远就看见太子往她的方向而来。想要避开,已是来不及,抬头的刹那,太子已和善的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白苏染无法,轻轻的笑了笑,算是招呼了。
行到近前,白苏染恭谨的行了礼,“苏染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温和的开口道,“不用多礼!”
白苏染浅笑了一下,退在一旁。静待太子离开,意料之外,太子不禁没有离开,反而饶有兴趣的与她攀谈起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白苏染自不会笨到以为太子会这么有闲工夫会跟她在这聊天,若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太子又怎么会费尽心思的接近于自己,要知道入宫年多,自己与这位太子相见的次数是屈指可数,而这短短半月间,他们是上哪都能偶遇到,不得不说神奇。
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位太子对自己的行踪很了解,他是故意装作与她偶遇的。今日这番偶遇,若说没有目的,白苏染是怎么也不相信的,那他今日的目的又是什么。不过他们这样的人都习惯迂回曲折的处理方式,断不会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既然被缠住,走不掉,她也只能耐着性子与太子殿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今日,本宫与苏染你相谈甚欢,前日,波斯进贡的一双寒玉镯,父皇赐了一个给我,本宫今日就将它送与你了。”冷不防的太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的匣子,开口说道。
看来今日,他特意等在御花园,与她闲扯这么久,就是为了把这个寒玉镯送与她了。波斯国的进贡,可想而知其贵重了,太子竟随意拿其作为给她的礼物,是要表示对她的看重吗?
几日前,太子送往凤阳宫的礼物被她全数退回,今日又亲手送上寒玉镯,她该怎么办?太子亲手送出的礼物,若是如前面一般的拒绝,岂不是折了太子的面子,可若是收下……
现在皇位之争还不明朗,太子也有很大的机会的,自己不如找个借口顺势收下,多一条路。素手接过太子递出的紫檀木匣子,白苏染娇笑着开口道,“家母进来身体不好,大夫正好说需要这样一个寒玉镯来养身,我还不知上哪去找一个这样的稀世宝物,没想到今日太子就为我解决这个难题了。”
礼物收下了,却以母亲之病为借口,不仅可以全了太子的面子,也可以避免此镯出现在她的腕上,两全其美,不得不说白苏染的聪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