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前尘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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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前尘真相
周帝看清平维护霍凌寒的样子，不禁笑了，“霍凌寒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想必是答应了给舞阳别的补偿的，比如，娶她为妻。”
清平倏然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周帝，一口咬定，“这不可能！”
周帝道：“浅浅，没有霍凌寒，就没有你和誉儿今日的大周江山，朕必须得承认朕输给了霍凌寒，他成全了你们的天下。”
清平心如刀割，昔日，她对他说，她什么都不要，她只要这天下，于是他违背自己的良心，不惜利用瑞孙清思，给了她这权倾天下，她这样误会他，他却从没说一个字。这叫她，情何以堪？
周帝看着红了眼眶的清平，“你和霍凌寒深爱彼此，却又最防备彼此，可以为对方去死，却又不断伤害对方。父皇清楚，你爱的是霍凌寒，他爱的也是你，聪明人，无谓意气用事。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就是如此。”
清平紧握拳头，“他如果爱我，怎么可以这样看着我难过，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为什么不去证明你爱他呢？”周帝反问，“因为骄傲，他同你一样骄傲。面对自己深爱却不爱自己的人，你和他都分外骄傲。你们可以为对方做任何事，却不愿意对方为了感动而垂怜，你们要的爱太纯粹，才会这样为难你们自己。”
我爱你，全天下都知道，我就以为你也知道，却原来你不知道，就像你爱我，全天下也都知道，我却不知道，而你以为我知道。
相爱的两个人，可以一起面对所有困难，但是，当你单方面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你无法同他说，我爱你，请你与我一起受苦。
于是，霍凌寒能做的，只是默默的承受所有的痛苦。
在楚荆椬回到帝都以后，她同霍凌寒这一场误会开始的姻缘还有可能吗？
清平悲怆地看着周帝，“您既然打定主意要拆散我同他，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周帝眼里全是沧桑，一个帝王末年的辽阔沧桑，“也许是朕现在觉得大周的江山，会永远都在瑞孙家手里，
也许是朕老了，希望女儿能有幸福的归宿，也许是你们，还有你，感动了朕，朕希望你和霍凌寒幸福。”
清平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寿安殿的，直到撞到皇祖惠妃，才惊醒过来，皇祖惠妃拉着清平，柔声问：“这是怎么了？”
皇祖惠妃与清平结成联盟，这些年在宫里鼎力相助，若没有她，一切也不可能这样顺利，对瑜王和清平可谓有大恩。
清平看到皇祖惠妃温柔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母妃，这整个后宫之中，只有皇祖惠妃是真的关心她的，突然觉得很委屈，“娘娘，我觉得难受。”
皇祖惠妃轻拍清平的背，心疼地道：“这些年，是委屈你这孩子了。若是你母妃还在，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
“娘娘，我母妃是个怎样的人？”
皇祖惠妃幽幽叹息一声，“梅妃是个很温婉的女子，待人极好，眼神明亮温柔，声音是江南女子贯有的柔软。这宫里不知道多少人受过她的恩惠，包括我在内，当年我初入宫闱，少不更事，屡屡得她相救，也让她为此得罪皇后不少，上天对她太不公平。”
清平想起昔日自己的莽撞，有些不好意思，“那娘娘这样倾力相助，当初说还有旁的重要原因，是否就是此事？”
皇祖惠妃温柔的点点头，“是，你那么像她，都善良得太执着。”
“娘娘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呢？”
“深宫之中，还是无情一点的好，我不希望你觉得人间自有真情在，你应该更多一点狠厉，而不是善良。可到今日，我算是明白了，本性如此，是怎么也教不坏的。但是，清浅，你这么好，我很开心。”
清平倚在皇祖惠妃身上，有淡淡的荷叶清香，让人很安心，“娘娘只有十五弟，没有女儿，清平没有母妃，若是娘娘不弃，往后娘娘就是清平母妃。”
“求之不得，”皇祖惠妃轻笑，“你都不知道我多希望有个可心的女儿，你十五弟太过顽劣，真真叫我头疼，女儿才贴心。”
皇祖惠妃
再看着清平红红的眼眶，打趣道：“这么大个人，哭鼻子也不害臊。”
清平跺一跺脚，“您这就看我碍眼，嫌弃我了，得，反正您也是来看父皇的，去吧，去吧。”
皇祖惠妃哭笑不得，被清平推着入了内殿，殿内越窑青釉三足香炉熏着龙涎香，香气柔和。缭绕的烟雾后，周帝正靠坐着，皇祖惠妃看到周帝，赶忙行礼，“嫔妾恭请太上皇圣安！”
周帝看到皇祖惠妃看着也是高兴，这些日子，这寿安殿来得最多的是清平，其次就是皇祖惠妃了，“起吧，”
皇祖惠妃轻言软语地道：“太上皇今日看着气色很好。”
周帝点点头，看着皇祖惠妃若有所思，“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子，朕一直都很喜欢你，你独具慧眼，押对了。”
皇祖惠妃轻轻在床沿坐下，貌若不经意地问道：“文德皇后呢？”
“她与你不同，”周帝眼里有一丝宠溺，“她是个笨人，总叫朕操心。”
皇祖惠妃微微笑着，文德皇后在世时能得周帝独宠，薨亡后还叫周帝念念不忘，这样的女子哪里会是笨人？只不过是他心里有你，便觉得你很笨，时时要叫他操心，他心里没你，便觉得你聪慧狡诈，事事都可以自己丰衣足食。
皇祖惠妃柔柔地开口，“有件事，嫔妾本不欲叫陛下知晓，可这些年，觉得瑜王和清平过得太辛苦。当年太皇太后和先太子对瑜王下的毒叫做未央，陛下想必还记得，那时候瑜王最爱的就是梅花糕。”
周帝一惊，眼里有雷霆怒色，“她当着朕的面，将梅花糕拿给誉儿和浅浅吃，这个贱人！”略一思索，满目悲恸，“当年誉儿总爱独占梅花糕，总是不肯给浅浅，可是因为他知道梅花糕有毒？”
皇祖惠妃泪落如雨，“那个才六岁的孩子，坚强得叫人难过，他明知道这是毒药，却说这是他最爱的点心，一块都不肯让给妹妹。人人只当他再宠妹妹，毕竟他自己也是个孩子，却不知，他那么小就已经学会，如何拿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