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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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有缘无分
清平同楚荆椬入了殿，清平侧身看着楚荆椬，“听闻楚将军尚未娶妻，今日回帝都，正该留意一番，若是有合适的姑娘，将军也该早配佳偶，早承香火。”
楚荆椬挑一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平深深福身行礼致歉，“将军同清平有缘无分，十年前年少轻别离，十年后，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清平已经嫁做人妇，辜负了将军一片深情，请将军都忘了吧。”
“如果能忘记，十年的时间，我会没忘记吗？”楚荆椬咄咄逼人地道，“清浅，你这是在怪我当年没有及时回来吗？命运已经给了我惩罚，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清平又屈膝三分，“错的人是清平，负心的也是清平，将军这么说，让清平诚惶诚恐不已。当时年少，以为霎那便是永远，拖累将军十年，我已经无法面对你。”
楚荆椬一把扯起清平，捏着她尖细的下巴，逼得她跟他对视，“我不需要这么言之凿凿的借口，清浅，我爱你，自始至终都是你，我要同你在一起，十年前错过的，今日我绝不会再让一切重蹈覆辙。”
“荆椬，错过的人和变了的心，都是不可能挽回的，我已经不是当年你遇到的那个小姑娘了，”清平难过得不知所措，“现在，若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嫂嫂。”
楚荆椬勾嘴一笑，“可我还是当年的楚荆椬，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清平微微扬起头，“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你说你变了，证明给我看！我们都给彼此时间相处吧，若你真的变了，也许，我就不再喜欢你了。若我还是喜欢你，那么，清浅，请你遵守十年前的约定，你必须要嫁给我。否则，你就是毁了我一生。”楚荆椬说着倏然放来清平，离她两步之遥。
两个人，面对面对峙，十年前的山盟海誓，十年后的互不退让，命运神奇的将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好，那么，就让时间告诉我们，我们该怎样抉择。”清平淡然地道。
错过十年的
姻缘，还有再续的可能吗？
而同时另一个消息也让清平无力招架，周帝病重。年迈的周帝，加之前些年服了许多丹药，更是亏空身子，只怕时日不久了。清平日夜侍奉汤药于御前，不辞辛苦，孝顺有加。
周帝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着的清平，觉得有些恍惚，他叫她，“浅浅。”
清平轻步走过来，坐于床榻边，轻声问道：“父皇可是要饮茶？还是想要出去走走？”
周帝摇头，“有些闷，浅浅陪父皇说说话吧。”
清平便将周帝扶起来靠坐好，“父皇今日精神看着好了许多，再过两日想必就大好了，到时候皇祖惠妃那的荷花必定开得极好，清平陪父皇去赏荷花可好？”
“好，”周帝笑答，有些怀念地道：“说起荷花，倒想起你做的荷叶粥了。”
清平咯咯一笑，“这有什么，待会就叫人去采荷叶去，只是皇祖惠妃那池荷花可是她的命，到时候皇祖惠妃找女儿拼命，父皇可要救清平。”
女儿到今日还是在膝前想要逗他欢笑，周帝不得不感慨，“浅浅可记得，那日你捧着玉玺跪着，朕同你说的？”
清平琢磨了下，“父皇指的可是您训斥清平太过妇人之仁之事？”
周帝目光幽深，“你还是没有学会怎样心狠手辣，今日你还这般殷勤侍奉于朕，就不怕朕病愈后翻脸无情吗？”
清平不在意地笑笑，“时光无论重来多少遍，我的选择都不会改变，您是我父皇，我永远都不可能对您下手，我永远都希望您能万寿无疆，因为，母妃已经死了，如果您也不在了，我就真的变成孤儿了。所以，女儿希望您赶紧好起来，然后把我和皇兄都抓起来，要打要骂，都任凭父皇处置。”
说到动情处，清平湿了眼眶，看得周帝也心酸不已，“浅浅不恨父皇了？”
清平跺脚，“那是女儿在说气话，那有父亲这样记仇的？”
周帝握着清平的手，“朕这一众儿女里，朕疼你最多，也伤你最多，浅浅真的不记恨父皇吗？”
清平思索了下，才回答：“有些事，从前浅浅不懂，但是如今想想，是浅浅太过年幼，过于沉湎儿女私情。若是从大周江山上来讲，父皇做的都是正确的。”
素来帝君忌惮功臣，今日站在瑜王的角度来看，就是清平也不能完全放心霍凌寒，因为这个男子太强大，强大到无人能驾驭，一旦失控，牵扯的就是大周改朝换代之事，如何能不慎重？
“你能这么想父皇很高兴，”周帝含泪拍了拍清平的手，“浅浅，有件事朕希望你知道。”
清平乖巧的点头，“父皇，您说。”
周帝颓然一笑，“虽然朕很不想承认，但霍凌寒骗到了朕，这些年，朕一直以为他爱的人是舞阳，对舞阳严加防范，派了无数的人埋伏在她身边，想了无数的方法如何取她性命，以威胁霍凌寒，钳制霍凌寒。但到今日，朕才看明白，霍凌寒心里只有你一个。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保住你。”
清平心一颤，费力地牵扯出一个笑容，“这些事，父皇就不要费神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同凌寒，有缘无分。”
行到末路，能说的也就只有有缘无分这四个字。
周帝却继续道：“就像当年霍凌寒挑起战事，明着是为了舞阳而大赦天下，事实上，一则当年皇子夺嫡动乱，周边各国蠢蠢欲动，故而为了震慑敌国，必须杀鸡儆猴。二则，誉儿为了巩固地位，储备军力，要骏马良鞍，要惠泽苍生，那个不要钱银？霍凌寒带兵横挑，想必是为誉儿搜到不少钱财。三则，如此一来，让朕误以为他心里的人是舞阳，而对你信任有加，宠爱有加，才让你和誉儿有机会得到权势。朕若是知道他心里的人是你，绝然不会给你和誉儿机会的。”
在周帝眼里，瑜王从来不是霍凌寒的对手，而陷入情爱的清平更不是，他不能将大周交到他们手中，那等同于交到霍凌寒手中，是他所绝不能容忍的。
清平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这样说来，霍凌寒仿佛是在利用瑞孙清思，清平讷讷地道：“凌寒不是这样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