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37章 回首往事㈡

第37章 回首往事㈡


官路十八弯 不嫁妖孽王爷 洗冤新录 恶魔囚笼 我,道长,打钱 暗澄 一树梨花压小溪 最后一次射门留给我 秧歌 重生复仇之旅

第37章 回首往事㈡

正文第三十七章 回首往事㈡?那个女人那时如此的从容,做出那件事后竟然如此地理所应当。就连黄权路忽然之间也认为,她这样做似乎理所当然。一个揶气活着的人,是没有理由说别人不该理所当然的。?

直到现在,他也认为,那时,自己的确没有半点理由说人不该如何如何。别人说你如何如何,是因为你的确该被别人随口言是非,谁叫你得罪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校三个长。一个长你也得罪不起,何况一得罪就是三个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正职校长。?

她铁青着的脸,是的,仇视里浸着轻蔑,轻蔑里滋润着讥嘲,讥嘲里饱含着傲慢。反正一幅势不两立的样子。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直立在我面前,嘴里正啃着一团早点,一团白纸包裹着的黄米饭团儿。两眉突地往耳旁一拉,牙齿紧咬。?

这时,一句话如世俗的真理一般涌进他的大脑:伤了领导的人,将成为那个单位所有人的仇人,而且注定是一个令亲者恨仇者敌视的小角色。不过,那时的黄权路还没有这般意识,而且在自己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成了所有人的仇人也在无知状态。?

她突然叫黄权路停下,一种命令里夹杂着冷傲的口气。这个女人从来是很少命令人的,起码在校园没有过,他一直以为她应该是一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人。正是这样一个,此时竟然扫起他人门前雪来。但是他不知道她想扫的是哪门子雪。?

校园内不乏这类人,这类还真不少。他们在瞬间就可以把一个人变成仇人藏在怀里,而令被仇者处于混沌状态。相比之下,这个女人公开化了,倒不失为一个洁静的人。?

但是,自从到兰眳民族中学工作以后,黄权路第一次奇了怪了,也想弄个究竟。停住了正要迈向阶梯的脚,转头乜着她,淡淡瞥着她。一瞬间,他竟是明白了些道理。在这明白之后,又惶惑起来:自己原来竟然如此令人生怨了。?

她两眼往上一挑,鼻梁左右晃动了两下,并未开口说话,而是依旧啃着那团黄米饭团儿,双眸上瞟,左脚轻叩,悠闲自在,得意洋洋,不可一世。?

他等着,一直等着。他们就那么在时间的跌打摔扑中耗着。她慢慢腾腾地啃着,小心翼翼咀嚼着,精细地吞咽着。?

时间缓慢地流动,光阴轻易消逝。她仍然自顾自地,就这么吃着。?

他突然萌生了一个长处,这个最大的长处就是,在孤独时我,突然能够保持冷静,冷静能使人看到事情的究竟。?

他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瞧着她,象是看着一朵冷艳的黑玫瑰突然绽放,绽放出怪异的幽香,装点冷漠了许久的过道。?

时间慢慢地过去,仿佛过了若干年。?

那一会儿,莫名的孤独,迫使他沉迷于佛家的经道家的典。后来在时间潮水的冲洗之下,又见了几个兰眳所谓的高僧,他终于明白了,僧越高越势利的苗头来。于是,也真正领悟到修身即是修心。连心都难以修好,高僧又是何许人?也许佛家的慧能法师才是俗人修心成功的第一人了。?

慧能祖师说过:如果要修行真正的‘不动’,应该从心上去修,也就是这种不动是不见所有人的是非、善恶、得失,如果能真修这种‘不动’行,那才是真正和自性如如不动。?

这是几年后才有所悟的,现在想想,也觉得可笑。他不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笑得树芳心底颤微微地动了一下。她仿佛被突然拽进了一个熟悉的境界中。在那淡然的目光中,浸*着一种可以称为静寂的感知。在这感知中,自我觉悟地陶醉着。突然间,她觉得有些东西好像是相通的,任何学问的最高境界原来竟是如此的相反相成。?

那个女人终于吃完了,而后,细心地把那个乳白色的小塑料袋卷成一团,然后打了个结。这是一个蝴蝶结,透明的结儿在有些阴暗的光线下,闪着亮光。她揉捏着这团亮光,饶有情致地再次揣摸着黄权路的脸庞。?

黄权路也打量着她,看住平静的脸上上,偶尔抖动着一两丝顿悟的微动。?

这在他当时看来,无疑是个心结。心结是魔。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之际,只感到前额被什么东西抚摸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阶梯中央横躺着那个塑料袋团儿。接着只听她的鼻息沉沉、冗长,拖了大约五六秒钟,突然低沉的吼道:“疯子,滚!”说完,准备上楼。?

他终于听到了一场低沉的吼叫,挤压着他平静的心绪。你的以对突然战栗了一下,只那么一下,他仿佛等到了一个缠绕他近两年的结果,这个结果一旦明了,他反倒似看透了些什么,却又似什么也没有看透。?

他只觉得时间突然象是凝固,冷确。地面却在不停的晃动着,晃动得像一张巨大的蛛网,自己越扑腾,这网就越无垠越紧凑。弄得他似乎快要闭气,自己仿佛气若游丝。?

“人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这话本来就是什么也难以看透的心情的折射,现在他的确明白了,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看透,并且觉得当时说出此话时,有些可笑了。?

他直到现在也没有看穿。所以他还在尘世中跌扑滚打,真正看穿的倒是这个女人了。提起这个女人的看穿,他还有些许的内疚呢?尽管这内疚只是些许,但是毕竟是内疚呐,所以他坚信自己是难以看穿的了。?

黄权路仍然记得,那时,自己居然哈哈一笑。这一笑,倒似看懂了一点道理:人们往往被各种烦恼所束缚,许多烦恼不是自身的原因,而是其他人强加的。人说得多了,假的便也成了真的似的。歪理也自在成为正理一般,自然生长着。?

天下所有的真理,也许都是首先歪理而后才成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吧?他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时自己想到这里时,居然开怀地笑了起来。?

这是工作后,第一声笑,像是经历过几场风花雪月之后的一瞬顿悟,会然于心间笑了出来。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确在以一种更加怪异的脸色看着他。但是他觉得自己的面上淡然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