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七十六章 后记 5德明 6大铭

第七十六章 后记 5德明 6大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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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后记 5德明 6大铭

(五)

运动初期,全国上下是一片混乱,小学里也是大字报铺天盖地。当然,那都是跟着大学和中学瞎起轰。那时学校流行“读书无用论”的瘟疫,那些不想读书的人,正好趁机,德明就是其中的一分子。从那时起,德明就再也没有好好读过书,张妈在那种形势下,再要德明好好读书也是白搭。

一天下午,德明叫了小黄和大铭一起来到我家。坐定后,德明突然很严肃地问我们:“我们是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结拜兄弟?”

我们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当然喽,” 大铭忙回答,“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我对他说:“我们几个有福可以同享,但有难一定要同当。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事?”

“我发狂财了。” 他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了,便从裤袋里掏出一大叠钞票,都是十元票面的。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十块头的票面,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钱。

“昨天晚上,我妈叫我去倒拉圾,我忘了。 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去倒拉圾,还没走到拉圾桶(箱),就看到两个小拉圾瘪三行迹可疑,探头探脑,钻在里面翻什么。他们见了我,就飞快地逃走了。当时我没在意,倒好拉圾后,就顺便把拉圾桶的门关好,刚弯下腰,就发现里面有好几张大钞,我又扒了几下,把埋在下面的钱全都掏了出来。一共有三十二张,三百二十块,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要是在以前,我们肯定叫他去交公,可现在是混乱时期,这是有钱人怕抄家而扔掉的,就是交上去,也是给那些造反派拿去自己用了。我们听说过有人把黄金和手饰扔在拉圾桶里,一些捡拉圾的因此而发了财。扔钞票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还让德明给捡到了。三百二十块,那可是个天文数字啊,对谁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不要交出去。” 我和小黄几乎同时说了出来。

“现在你们知道这些钱了,所以大家都有份。 每人八十块。”

我们三个一起摇手:“你藏好,将来人大了自己用。”

德明一听急了:“阿魏,你讲过要有福同享的,我们听你的。你们不要,我只好去交公了。”

争论到最后,我们同意每人拿二十块钱,其余的德明自己留着。大家还订了攻守同盟,一起发誓,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宁死不说。这样,大家才觉得踏实了些。

接着,德明要请我们到太平桥去好好地吃一顿。可他不敢用十块的大票,怕人起疑心。大铭向他奶妈换了小票子,大家凑足了粮票。

德明给每人叫了一客生煎(四个,一角)、一客锅贴(一角)、一客小肉馒头(两角)、一碗小混沌(一角三分),外加一碗油豆腐百叶包线粉汤(一角五分)。一结帐,总共三块都不到,每人半斤。德明觉得没花够,就去斩了一只烤鸭。

太平桥的烤鸭是闻名遐迩的。平时我和德明只能看看烤鸭师傅怎样烤鸭子,就是没有机会自己买,因为我们吃不起,最小一盆烤鸭也要三角钱。那鸭子烤得焦黄焦黄的,咬一口就吱吱地冒油,皮脆肉肥,真是太好吃了。以至于后来我上北京,专程去“全聚德”品尝烤鸭,总觉得没有那时我们太平桥的烤鸭好吃。

我们做梦也想不到能吃上如此丰盛的点心。吃饱喝足后,我们都不想站起来了。

这时,德明想起了丽华,他要买五根油条给丽华。大铭提醒他,买这么多,丽华要起疑心的。还是小黄想得周到:“买四根,就说我们每人送一根。”

路过熟食摊,德明又买了三角钱的猪头肉,一大包。果然,丽华不肯收,还是我用预先编好的话来蒙她,说猪头肉是小黄卖鸽子赚来的。丽华才半信半疑地接受了对她们来说是一顿非常丰盛的点心。

德明和我们一起进了中学,我们四个人又在一个班。

中学二年级的时候,德明爸的单位里给他们换了住房,在成都路、南京路附近。那是像花园洋房一样的新式里弄房子,有两大间,一南一北,设备齐全,二楼全归他们。按理他要转学的,但可德明不肯,他不愿意离开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这样。他每天来回要走上一个小时,一直到中学毕业。

后来,小平重新出来工作,学校又开始重视文化课了。这下可要了他的命,他知道凭他的底子再奋发努力也无济于事了,用德明自己的话来说,他是赤了脚也赶不上了。

书他是读不好了,只好在考试时做点文章。每逢考试,德明不择手段,把古往今来的作弊手段全都使了出来。有好几次,他的考卷都是我替他做的。虽然脸上无光,但他的头照样是高高地昂起,那个年代考试成绩算得了什么。记得在一次考“工基”时(工业基础知识,(文割)时期的中学课程,覆盖物理和化学),应该是化学部分,我竟替别人做了六份考卷(部分,他们抄书也找不到地方)。好在那个年代,作弊可以公开,这种做法也就不足为奇了。当时那句话很流行:“开卷有益”。

毕业时,他几门主课都不及格。但毕业分配,学校只看家庭条件,文化课成绩根本就是摆摆样子的。本来,张妈想要他和丽华一起去农场,但他死活不肯。按当时他家一工一农的条件,他被分到了大集体工作(即集体所有制单位) 。

丽华要去农场,张妈倒哭了好几回,还差点和丽华妈翻脸,可德明这个没心没肺的却一点也不在乎。

本来,德明一直是非常欣赏丽华的。自从丽华去了农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开始渐渐疏远丽华。丽华到了农场后,每星期给他一封信。开始他还写写回信,也就是三言两语,敷衍一下。老实说,他也写不出什么像样的情书。到后来,他一个月也懒得回一封信,他怎么就不知道丽华的心思呢!丽华一气之下,就再也不给他写信了。不知是吃错药了还是鬼迷了心窍,我们的苦劝他置若罔闻,死也不肯回心转意。在我们心中,好像能这样拒绝丽华的不应该是德明,而是另外一个没有良心的家伙。就这样,他们断了。在我们看来这简直是不可理喻,他也无法解释。

几年后,德明用他的花言巧语,将他师傅的女儿,一个比丽华漂亮得多、也年轻得多的小学老师骗到了手。他虽然重色,但不轻友。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向我们通报了情况,照例要我充当他的狗头军师。

他们的儿子活脱是个小德明,虽然像德明一样淘气,但嘴却非常的甜,叫起大人来像开机关枪,十分讨人喜欢,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他是张妈的最爱。德明打儿子,她就是孙子的保护伞了,她忘了当年自己打起德明来是心狠手辣,从不手软的。德明不服气,张妈告诉他,你们情况不一样,我打你,主要是你功课不好。你儿子是淘气,但他的功课比你好百倍,所以不许你打。见自己的老底被揭了出来,德明只好“吃憋”(没话可说)。

德明自己书读不好,却把儿子的学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老子的损失儿子来补,说这话他也不脸红。他把张妈对他的手段:打加罚,全都用在了他儿子身上,而且加以发扬光大,他是软硬兼施,赏罚同行,恩威并举。

德明老婆是小学老师,教育辅导孩子不知比张妈强多少倍。他俩夫唱妇随,一个管教,一个管打。他儿子这点倒像他,是从小打大的。德明的儿子也是块读书的料(德明四个兄弟,读书都很好),他玩的劲头丝毫不比他老爸差,不知怎么,玩着玩着就玩进了师大二附中,比他老爸强上百倍。

国家首发股票认购证,赌性正旺的小弟力劝他买一些,碰碰运气。可德明认为这钱是丢进水里打水漂了。等小弟成了千万富翁,他是捶胸蹬足,后悔万分,感叹起青出于兰而胜于兰了。

德明从来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家伙,他认为靠工资发不了财,起初是不务正业,混几天病假,到外地去贩运一些东西来投机倒把,还倒起香烟来,发了点财。后来他干脆辞职,弄了个执照,干起了个体户。他发现贩运香烟有风险,弄不好还要进去,小打小闹成不了大事,便半路出家转向经营古董。

他在东台路租了一个摊位,雇了一个帮手看摊子,他跑进货。他读书不行,但会看人头,讲义气,胆子大,舍得花钞票,江湖那一套是背得滚瓜烂熟,所以在道上结交的那些朋友还算可靠,帮了他不少忙。

收古董要有相当的专业知识。在这方面,他一反常态,变得非常勤奋好学了,看起专业书来是废寝忘食、通宵达旦,讨教起来是十分虚心。时间不长,便由一个门外汉,成了鉴别古董的高手。更使我吃惊的是,他竟学起了过去他认为是垃圾和外国屁的英语,还能开口对付我几句。古董这玩艺儿,利润大,只要不走眼,钱来得快。

信口胡编和弄虚作假德明是行家里手、他的贯用计俩,而相当好的表演能力则使他如虎添翼。他忽悠起顾客来是一套又一套,吹起来是天花乱坠,妙趣横生,故事编得神乎其神。那些顾客,也就是些冤大头,听得是有滋有味,一个个被他弄得神魂颠倒。进价一百元,加上一个十分可信的故事,三千块就轻松到手了。

看他说话的腔调,这样做是光明正大的行为,而不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哪里是在做卖买,分明是在抢钱麻。有一次他跟我谈起如何鉴别古董的真伪和生意经,听得我是云遮雾罩。他的一番话使我再一次领会了现在社会上那些胆大心黑的不法之徒都发了大财真理,那些社会渣滓、地痞流氓、刁民泼妇下三烂个个成了富翁。他早就说过,现在是弱肉强食的社会,就像原始积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也知道现在是丑美不分,真假难辨,是非难分。但他说的句句是实话,这是不容置疑的。真是不听其真言,如何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

他中学语文成绩远不如我,但他吹起来语言却相当丰富多彩,特别是形容词和副词选得恰当无比,成语更是用得出神入化,令我望尘莫及,自惭形秽。

作为贴心朋友,他警告我不要玩古董,因为我是个教书匠,兜里没有几个钱,而且是个书呆子,容易上当受骗,千万别跟钱过不去。除了玩文章(不是知慧),死读书和放外国屁,其余的我都不如他。对我来来说,那可真是至理名言。他随手拿了两个小摆件送我,让我玩玩,骗骗自己,过过瘾。

古董生意都比较清谈,每天也就那么几笔生意。空闲之余,他又想起了儿时的游戏。他把藏了三十多年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像什么各种弹子、弹弓、刻花、小飞刀、香烟牌子、香烟壳子、玉石品、我送给他的特大的橄榄核、女孩玩的糖纸头,和他自己做的“贱骨头” 自行车钢丝枪和链条枪等。

他把这些东西放在柜台一角,让小朋友们也开开眼,看看父辈们小时候的玩艺儿,免得后继无人。空闲时,他在柜台里还刻刻弄弄,引来不少驻足观赏的。他的手艺和收藏令顾客赞叹不已,同时,他也收购和交换这些藏品。看到德明收集的这些儿时的玩具,一些像我们这样年纪的人纷至踏来,把自己的藏品都献了出来,所以他的收获很大。

他对我们说,有朝一日,要开他的个人收藏展,让我们的同龄人看看童年的游戏,怀怀旧。说到童年游戏,他可算得上是位老法师了,我们几个都不如他。

( 六)

运动开始不久,大铭家也遭了殃。他爸是大厂长,自然是“走资派”了。他亲妈参加了“赤卫队”(捍卫毛泽*想工人赤卫队,是保皇派 ,与造反派对立)。后来造反派把赤卫队打了下去,他亲妈被打成了假劳模、假标兵。

这我们就不服气了,大铭妈的劳动模范是拼命干出来的。你只要看看她的脸就知道了。她的脸晒得比农民还黑,四十还没到,人就像一个干瘪老太,站在她丈夫旁边,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妈妈呢。后来她被下放到农村一年,她和别人一样出工劳动。一年下来,人是变的又白又胖,也变得年轻漂亮了。那些造反派都傻了眼,可见她以前的工作是多么的辛苦。

大铭家遭难,也连累到了吴妈。为了不离开大铭,她提出不要工资,她还外出帮佣,来贴补家用,这点大铭的亲妈很感激她。吴妈的公公倒替她家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帮她母亲摘去了地主婆的帽子。这样一来,她就是穷人出身,苦大仇深了。她回了一次乡,开了个什么证明。回来后请人帮忙,把户口报进了大铭家,称呼关系成了大铭的妈。从那以后,吴妈就再也没有拿过工资。

大铭和我们进了同一所中学,又在一个班。由于时代的关系,他读书成绩平平。此时吴妈担心的已经不是大铭的学业,而是他能不能留在上海。在中学,他算不上优秀,但他人老实,又长得帅,赢得了不少女生的青睐。

我们结束了在中学的最后一门文化考试,几天后我们领到了考卷。那天德明请我们去他家玩,说今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课本都撕个希巴烂,他看到头就要痛。我提醒他书撕了只能当废纸卖,张妈要痛心的。

想不几天后,大铭和德明来我家。他一副丧魂落魄、六神无主的样子,哭丧着脸递给我一张小纸条,它是夹在发回的考卷中。那字太秀丽了:大铭同学,我有事要和你相谈,每天下午四到五点,我在弄堂里等你三天。三天早过了,但他碰都没碰过那些卷子。大铭怀疑是林媛写的,当然还有各科课代表。如果真是林媛的话,他真想抽自己十个耳光。我安慰他说这不是林媛的作风,她敢想敢干。德明的理由更干脆:就算是她写的,你愿意跟她去上山下乡干革命吗?当然,我们是爱莫能助。

大铭上有一哥一姐。他爸路道粗(有门路),把他们都送到了南市的一所实验学校,是五年制的。他姐姐也是个天才,嫌五年时间太长,中间还跳了一级。这一跳,就跳进了火坑,硬是挤进了上山下乡“一片红”(中学毕业生除病残外,全部上山下乡),可怜她十五岁不到就去云南插队。这样一来,大铭就是硬档上海工矿了,吴妈是大喜过望。

他进了国营大厂,做起了学徒。这时他爸妈已经官复原职,他爸已升到了公司领导,厂领导就有意培养他。他人还没满师,就担任了生产小组长。不久,社会上掀起了学文化、补文凭的热潮。他也天天晚上去夜校读书,很快就考出了高中文凭。

在夜校里,他结识了一位大他一岁的姑娘。她是倒着追大铭,学校成了他们谈情说爱的场所,同桌的他俩每天课堂约会,不见不散。放学回家就是他们的浪漫之旅,虽然回家的路很短,但他们的儿女情却很长。其实,吴妈早就在暗地里观察了好几次,这姑娘人长得不错,看上去也老实,吴妈就答应了大铭。大铭一满师,吴妈就催着他们结婚,她急着要抱孙子了。可他们还没到晚婚年龄啊,吴妈有本事,她又是托人,又是花钱,终于如愿以偿,替他们拿到了红派司。

我们几个都去祝贺,大家都非常的羡慕他。在我们这一届毕业生里,大铭应该是第一个成家的,他二十三都不到。婚宴上,吴妈是前后张罗,女方的客人都大吃一惊,想不到新娘的婆婆竟如此年轻漂亮。他老婆的肚子也算争气,当年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吴妈乐坏了,有一个星期她的嘴笑得就没合拢过。她幸福啊,四十不到就做阿娘了。

孩子自然是吴妈带了。吴妈也是有一套,一年不到的功夫,这两个孩子除了吴妈,谁都亲近不了,对亲阿娘就像陌生人一样。大铭的老婆开始还不在意,有一个全职带孩子的婆婆,她应该满足了。

两年后,他们夜大毕业了。大铭工作脚踏实地,从小组长一步一步爬到了车间主任的位子。那是大型企业的车间,有四、五百号人,规模比不少小厂都大。他从最底层做起,对车间的各个生产环节都了如指掌。他运用新的企管理论,再加上他老爸在一旁点拨,他的管理十分的成功,老厂长十分器重他,视他为自己的接班人。

后来改革开放,企业搞活经济,厂长就派他去外地建工厂、搞联营,外发生活。没多久,筹建工厂那一套他就轻车熟路了。此时,他已是厂长助理,是副厂长的热门候选人。可惜的是,他没有正规大学的文凭,最关键的,他不是党员,人又太忠厚,上级领导最终没有将国营大企业副厂长的重担放在他肩上。老厂长一离休,他就下海了。

他向银行贷款,负债经营,先在吴妈的家乡绍兴弄到了一块地,建起了自己的第一家工厂。他聘请老厂长做顾问,厂里退休的老工人做技术指导,雇用当地农民工。有他的管理经验,老厂长的上下关系,加上老工人的技术,他的厂很快就有了惊人的效益。接着他就建起了第二家、第三家……。

一转眼,他们的儿子长大了,历史在他们身上得到了重演。除了吴妈,他们谁的话都不听。大铭老婆要儿子做什么,必须先央求吴妈,让吴妈点头。这点大铭倒无所谓,他自己就是这么长大的。他老婆想要接管自己的孩子,可惜来不及了。

她毕竟是个现代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但她势单力薄,大铭和两个孩子都在吴妈一边。她就向亲婆婆求救,她婆婆告诉她,她们是同病相怜,在吴妈面前她只能忍气吞声,既然惹不起,那就躲躲吧。上海的丈夫在婆媳问题上,不少人都是装聋作哑,采取回避策略,而更多的人是做三夹板,两头受气。但大铭不同,他婚前就理直气壮地向女友声明,过门后要听他奶妈的。

不过使她欣慰的是,她的两个儿子很争气,都大学毕业,找到了好工作。大学刚毕业,吴妈就急着替他们张罗对象,她要抱孙子的儿子了。吴妈六十出头,看上去连五十都不到。她寻思着,再过二十五年,她就可以抱上孙子的孙子了。

大铭的老婆也急了,她想自己带孙子,那也先要通过儿子啊,看来这条路走不通。她就把希望寄托在未来的儿媳身上,搞个统一战线。她现在逢人就讲,自己的孩子无任如何都不能让别人带,话有点道理,但有多少人会听她的呢。

在当今的社会上,大铭算得上个成功人士了。他主外,太太主内,家庭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