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七十回 伪王鸳鸯计 当朝参诡臣

第七十回 伪王鸳鸯计 当朝参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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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伪王鸳鸯计 当朝参诡臣

天尧皇城,渐渐沉入了一片泛着红光的海洋之中。蟒寿宫正门的宫梁上,也悬起了精致的红灯帘,喜庆中透着诡异的冷。

夏侯芊守在夏侯嘉身边,纤细的手指摩挲着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

夏侯嘉单手撑着头,半笑不笑地看着夏侯芊,似是总也看不够一样。

“陛下,茶要冷了。”

“有你暖着,又怎会冷?”

夏侯芊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不觉有些心慌,“他们今日回朝复命,什么都没说么?”

夏侯嘉笑了笑,等了这许久,终于等到了夏侯芊沉不住气的一刻。

“你要认罪么?”

听得这一句问话,夏侯芊终于知道她的王在等什么了。夏侯嘉说得不错,她太轻敌了。左司黯不是修鱼寿,更不是夏侯酌,他不仅具备了武将的睿智神武,更有着其他武将在朝堂上所没有的城府。

她咬了咬唇,继而站起身,面向夏侯嘉跪伏在地,“陛下要臣认罪,臣便认。”

夏侯嘉满意地笑了,她的芊郡主终于肯听话了。

“你在禁卫军中的眼线挑反黎关驻军的事,孤自会替你解围。如今承王回来了,他和宁王的婚事,可不能再出差池了。”

夏侯芊闻言不解道,“这件事,你不是已经和宁王说好了?”

夏侯嘉不由轻笑出声,半响才开了口,“你若是宁王,收到孤的密信后,会怎么做?”

夏侯芊缓缓站起了身,略略思量了一番,继而恍然大悟。

既然是密信,就不可对外示人,更何况,夏侯巍根本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入修鱼。所以,宁王不会在一切未成定局之前,让自己的父亲知道此事。可她也知道,唯有王族女眷嫁给修鱼寿,才能让南衍无话可说。而她,是最适合的人选。

夏侯梨生就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但此事关乎她最疼爱的弟弟,即便她愿意,也得先顾忌修鱼寿的感受。如此,她必会先行试探修鱼寿的口风。

修鱼寿若是愿意,结局是皆大欢喜了,他却会因此和夏侯巍结下新仇。这就是夏侯嘉没有直接向宁王府下旨的原因,让夏侯巍的这个仇,只能记在修鱼一族的头上。

“可是,承王若是不愿意,宁王也不大可能勉强他,不是么?”

夏侯嘉摇了摇头,有些失望道,“难道你觉得承王会愿意?那可是他从小喊到大的姐姐,亲情伦常已是根深蒂固,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毁了姐姐一世清白?”

“那......”

“那就得看延王妃的了。”

夏侯芊一听,不禁又惊又喜,“我怎么没想到呢!”

“精骑队禁足烟花之地,可这兮月楼就在九觞地下城,我们之前居然把她给漏了。”

延王夏侯轩向遵王请旨赐婚时,她们才知道,让这位王爷苦守了十年的人,就是香名满天下的青楼雅妓明兮儿。明兮儿出身兮月楼,委身九觞地下城,却在此时回应了延王的十年之情,实在是太不凑巧。她们由此推断,两次救修鱼寿于危难之人,就是这个明兮儿。她嫁给延王夏侯轩不是为了情,而是要帮修鱼寿借广羽郡的势。

修鱼寿和明兮儿,一个高大英武皮相俊美,容易乱了姑娘的心,一个国色天姿倾国倾城,天下权贵不惜千金博其一笑。如此绝碧佳人,整日里朝夕相处,难保不生情。他们这个情,会直接影响到延王夏侯轩今后的立场。夏侯嘉如今要做的,便是让夏侯轩察觉到这个情的存在,就算他们没有对彼此动心,她也要造一个出来。

“对他们来说,想要证明清白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夏侯轩知道,承王早有意中人,而这个意中人并非明兮儿。”

夏侯芊点了点头,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倘若承王的意中人确是另有其人呢?”

夏侯嘉不以为然道,“你见过他与宁王以外的王族女眷来往么?如此,他就算是真有,孤也无须忌惮。明日,孤且试他一试,只要他敢说出来,剩下的就不需要孤教你了。”

“陛下好计策!如此说来,承王的意中人只能是宁王了。”

夏侯嘉笑了笑,语气愈发得阴鸷起来,“他娶了宁王,南祈一郡的势就没了。夏侯轩也不会相信,承王会爱上自己的姐姐。这个梁子,他们是结定了。没了夏侯轩的广羽郡,也就没了夏侯崛的探幽郡,孤倒要看看,他还能拿什么跟孤斗!”

夏侯芊不禁笑出了声,“想必,明兮儿也不敢轻易道出天命正主之事。这延王也真是可怜,守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只是人家手里的一枚棋子。”

夏侯嘉顺手端起茶盏,双眸忽而微微一动,“芊芊,你去帮孤办一件事,孤想在这盘棋上添点彩。”

夏侯芊抿嘴一笑,心领神会,“我还以为,你把他们给忘了。”

当夜,观濮郡主府令出,一众杀手,趁着夜色,直奔骞人郡谦都城而去。

次日,郡王朝议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修鱼寿和左司黯双双上本,参奏观濮郡主夏侯芊。这是遵王夏侯嘉登基以来,绝无仅有的一次,直在朝堂上掀起了万丈波澜。

夏侯嘉在大臣们不住的唏嘘声中,不紧不慢地翻着奏本。左司黯的参奏内容与她所想大致无二,她也早就备好了应对之策。

“二十余万黎关驻军不战而溃,该死的可不止是将领,留着他们,于国于民皆是负累。孤就想了这个法子,郡主只是依旨行事,也省的承王心善不忍,黯将军又碍于承王,瞻前顾后的误了事儿。只是可惜,没杀着连晋,倒让他给跑了。”

夏侯嘉慢条斯理地驳回了左司黯的奏本,脸上却忽而僵住了。她看到了修鱼寿的奏本,其上所陈条条罪案,皆不可当朝对质,亦不可驳回。

夏侯嘉没有想到,夏侯芊不仅在宫里丢了一个内侍监,还在濮安郡丢了一个大夫。那内侍监一人或许无甚大碍,但若与那大夫一道,便会成为夏侯芊的死穴。修鱼寿或许不会以出卖精骑队,暗杀御察军陷害他之类和君王国策相关的罪名,至夏侯芊于死地,但行刺南衍国君一项,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了。

“陛下可是看清楚了?”

夏侯嘉轻轻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绪,道,“你可有证据?”

夏侯嘉不动声色地问着,思绪跟着飞快地运转了起来。修鱼寿没有立即指罪夏侯芊,无非就两个可能,一是他手上并没有充足的证据,二是他本就不打算至夏侯芊于死地。

“陛下若要当朝对质,臣可马上命人去取。”

夏侯嘉微微眯了眼,“证据还在骞人?”

“恕臣无可奉告。”

他不是无可奉告,而是无法相告。他的手上,也只有一个周知途,至于那位大夫,怕是除了明兮儿,再无人知其所在。只是修鱼非认定,若将这二人一并呈于夏侯嘉,她必不敢轻易替夏侯芊开脱。

夏侯嘉暗暗地看了眼夏侯芊,这个心思缜密,行事果决而谨慎的“诡臣”,怎会在行刺南衍国君一事上,出现如此大的纰漏?

“孤再问你一次,证据何在!”

修鱼寿手心里攥出了汗,他不能再让夏侯嘉继续咬着这个问题了。

“陛下如此关心证据所在,究竟意欲何为?”

“修鱼寿!你大胆!”

夏侯嘉一声呵斥,修鱼寿匆忙单膝跪地,道,“若要当朝对质,臣必奉上所有罪证,请陛下定夺!”

修鱼寿的这一步,脆生生地将了夏侯嘉一个军,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她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夏侯嘉缓缓地吸了口凉气,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伪证欺君,诓害朝臣,是要处以极刑的。”

“若是伪证,臣甘愿受罚。”

夏侯嘉一声冷哼,攥紧了奏本,“孤,拭目以待。”

这四个字,修鱼寿是听懂了,可也被惊出了一身虚汗。夏侯嘉要待的不是证据,而是他稍后的私下面圣。

下朝后,大臣们纷纷散去。

除了几位郡王,几乎每个人路过修鱼寿身边时,都要刻意绕一下路,唯恐避之不及。

修鱼寿一边解着头盔系带,一边拿眼角瞟着他们。这朝堂上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务实的多了,怕事的也多了。他只觉得,这宜政殿上的阴气,因为两个女人的关系,越来越重了。

“这修鱼非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听得这声笑叹,修鱼寿匆忙回过头,就见延王夏侯轩和昌王夏侯崛,正笑意盈盈地站在他身后。

修鱼寿拿掉头盔后,向他们简单地行了个点头礼,道,“我与修鱼非此为,是有何不妥么?”

夏侯崛指着他手上的头盔道,“这都顶不住,还敢当朝对质?”

修鱼寿舔了下嘴角,不置可否。夏侯嘉若是再多问几句,他铁定会当场败下阵来。

夏侯轩走近了几步,贴向修鱼寿耳边低声道,“修鱼非的身边得多添几个侍卫了。”

夏侯崛拍了拍夏侯轩,道,“行了,走吧!他要实在不行,还有我们哥俩呢!”

夏侯轩斜眼瞪了夏侯崛一下,旋即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他一道走了。

修鱼寿不太明白他们俩的话,手里拿着头盔,就像拿着满腹的狐疑,不知该往哪儿放。他想了又想,长痛不如短痛,索性拿着它,径直去了蟒寿宫。

修鱼寿没想到,新妃请早茶换了时间,他去得不早不迟,和明兮儿撞了个正着。

明兮儿匆匆看了修鱼寿一眼,这是夏侯嘉故意安排的,她再无法像昨日那样匆匆避开,只得端坐一侧,怀着满心忐忑,默默地祷告。

好在,修鱼寿再没有像昨日那般冲动,单是略略地看了她一眼,便迎向了夏侯嘉。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侯嘉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道,“这都下朝了,就别万岁了。说吧,这么快来见孤,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证据?”

修鱼寿顿了顿,暗暗攥了手,试探道,“陛下当真希望臣把芊郡主的罪证呈上来么?”

修鱼寿这话说得很明白,夏侯嘉也不再跟他兜圈,直截了当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兮儿心中一紧,果然被她料中了,他要用夏侯芊为心爱之人换得一片纯净之地。

修鱼寿迟疑了片刻,咬了咬牙,道,“臣无法迎娶南衍铁雁队统将郊尹涵。”

夏侯嘉微微一怔,旋即大笑出声,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夏侯梨当真如她所料,在没有探得修鱼寿的心意之前,为彼此留了一条退路,未敢向他道明真相。

修鱼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禁心慌道,“陛下,您笑什么?”

“谁告诉你,你要和那郊尹涵成亲了?”

“可是......”

可是,左司黯和夏侯梨话里话外都是此事,他们不可能和他开这个玩笑。

夏侯嘉敛了笑,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明兮儿面前,“你已经有意中人了,对么?”

夏侯嘉的这个问题,看似在问修鱼寿,实际上却是说给明兮儿听的。

明兮儿强压着心痛,眼中不带任何波澜地迎向了夏侯嘉,就听夏侯嘉继续道,“你对她的在意,已经到了让你不顾一切的地步,对么?”

“对。”

明兮儿眼中再也压不住波澜,慌乱地看向了修鱼寿。她知道,她此时的反应正中夏侯嘉下怀,可如果不能及时阻止修鱼寿,他很可能借着此次参奏对夏侯芊造成的威胁,逼夏侯嘉下旨赐婚。

“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值得你如此拼命?”

“是......”

就在那个名字要脱口而出时,修鱼寿想起了夏侯梨的叮嘱,以至于他无法确定,要不要借此机会向夏侯嘉讨个恩典。

明兮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险些抢了他的话,却是刚出了个声,就随着他那个中途消失的“是”又咽了回去。

夏侯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明兮儿的一眸一动,语气愈渐温和起来,“说吧,若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孤可以赐你个恩典,让你们奉旨完婚。”

“她是......”

眼见修鱼寿要中计,明兮儿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声抢断了他的话,“王爷当真明白人家姑娘的心意么?”

明兮儿这一问,她和修鱼寿之间的秘密在夏侯嘉的面前,便再无藏身之地。

修鱼寿怔了怔,惶惑地看向了明兮儿,她是在阻止他说出那个名字,这就意味着她和夏侯梨一样,深知此事万不可为。

他忙接下了明兮儿的话,“延王妃说得是,这或许只是臣的一厢情愿。臣但求陛下,赐还自由身。”

夏侯嘉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事儿,也就不再追问修鱼寿,单是懒懒地回到卧榻上,轻笑道,“道是这八字,还差那么一撇呐!罢了,孤已经回绝了南衍,你也不用为此担忧了。至于那竹筒,孤晚些时候会命人送到你府上。”

竹筒里装的是连晋给他的那张字条,夏侯嘉对此的态度却是不甚明了,修鱼寿不禁心有不甘。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夏侯嘉抬手止下了,“孤有些乏了,你们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