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借力打力斗姊妹 要犯伏法助老臣
千门 我的同居美女们 随身带着一亩地 全球豪嫁继承者 冷面郡王:甜宠小懒妃 薛蟠之闲话红楼 跳楼价:腹黑奶爸5块钱 王爷老子刁虫儿子 画堂娇 痞夫有谋
第五十三回 借力打力斗姊妹 要犯伏法助老臣
巍峨的天尧皇宫城楼之上,阁台孤立,风清冷。
天蟒皇威,噤蝉鸣。
夏侯嘉手起弦落间,一名侍监官悄然来报,“陛下,易先生来了消息,精骑队回黎关了。”
琴音未断,心弦已松。
“精骑队回去了,御察军就该废了。”
这天晚上,天尧外城城郊之地,被月色撒下了一片静谧。
一个诡动的身影,趴在草丛中,整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就在护卫军巡逻的脚步声将近时,身影一闪,如狡兔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味儿?过去看看!”
护卫军很快在草丛里翻出了一具尸体,虽经过处理,却还是掩不了伴随着腐烂的阵阵尸臭。
天子脚下出了命案,护卫军丝毫不敢大意,他们一边通知府衙查案,一边层层上报。终在一日之后,案子到了禁军都统夏侯酌的手上。
这时,尸体的身份已近明了,正是当日于濮安郡,派人以血鲵子暗杀南衍国使的黑手。尸身上流镖伤便是最好的证明。
“酌将军,这会不会就是当日入宫行刺的刺客?”
听得夏侯嘉心腹侍监官的询问,夏侯酌不由心中一喜,这或许就是那个医馆的“小公子”说的,会有人替他解决刺客一案。
夏侯酌掩下了有些激动的心绪,转而点头道,“八九不离十了,本将这就去禀告圣上。”
那侍监官闻言,不禁笑道,“酌将军知道圣上在哪儿么?”
他话中有话,夏侯酌不免心下狐疑,“你莫非早就知道,本将今日会将此事面禀圣上?”
侍监官微微欠了身,兀自道,“圣上现在天宗府地牢,酌将军还是过了晌午再见为妥。”
夏侯酌闻言一怔,连晋“出逃”后,天宗府即被查封,其下地牢暂由御察军接管。地牢里,现时关押着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犯,羁旅司主簿李杭。而对于夏侯嘉的造访,御察军居然没有让他听到一点风声。
夏侯酌不禁担心起来,“圣上是一个人去的么?”
那侍监官眼中露出了诡异之色,嘴角笑意愈发地浓了,“酌将军希望圣上带谁去?”
夏侯酌越发觉得这侍监官的话里头藏了鬼,遂不悦道,“有些案子,其他人还是不要染指的好。”
那侍监官看了夏侯酌一眼,深深地点了头,“这是自然,所以圣上是只身前往,还望酌将军能守口如瓶。”
夏侯酌心下狐疑间,似乎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条本不会出现的缝隙,于不知不觉中,在那两姐妹之间渐渐地裂开了。
半日之后,夏侯酌在蟒寿宫中见到了似是午觉初醒的夏侯嘉,也不出意外地见到了夏侯芊。
立于二人面前,夏侯酌不由对那侍监官的话,渐渐地起了疑。
自南衍国君出使以来,夏侯嘉和夏侯芊几乎如影随形,夏侯嘉不大可能避开夏侯芊。而此时的夏侯嘉,又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实在不像是出入过地牢之人。
瞥见夏侯酌的神色,夏侯嘉懒懒地开了口,“今早听闻,外城城郊之地出了命案。虽是小事,但毕竟是天子脚下,酌将军万不可大意。”
端坐一侧的夏侯芊,一边端过茶盏递给夏侯嘉,一边笑道,“将军亲自来此,必是查到了什么,陛下不妨听听。”
夏侯酌听得她们漫不经心的语气,心下疑惑间,不得不开口回道,“现已查实,死者乃濮安郡行刺南衍国使的幕后黑手......”
话音未落,夏侯芊刚刚递上茶盏的手忽而一抖,险些烫着夏侯嘉。
“烫着没有?”
夏侯嘉忙拉过她的手,面上满是担忧,眼中却暗藏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夏侯嘉料准了,夏侯芊不会放过南衍念淳这个试探天命正主之秘的机会,也不会轻易放过修鱼寿。所以,在听到南荣念淳于濮安郡遇刺的消息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幕后黑手,便是夏侯芊。
濮安郡的稽查令传到天尧城后,夏侯芊便开始有些神不守舍,虽掩饰得很好,却没有逃过打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夏侯嘉的眼睛。于是,夏侯嘉愈发肯定,濮安郡的刺客就出自观濮郡主府。
就在今日凌晨,夏侯嘉的心腹侍监官,已暗中命人把死者的身份传给了她。于是,她借着夏侯酌,当着夏侯芊的面演起了这出戏,意在彻底解除刺客一案对夏侯酌的威胁,同时给夏侯芊一个警告。因为夏侯嘉已经发觉,就算没有刺客一案,夏侯芊也会因为天命正主对夏侯酌出手。
夏侯芊勉强维持着笑容,努力控制住微微发抖的双手,慢慢地抽了回来。
“那将军,有没有查到他的来历?”
夏侯嘉听到她的语气,不免有些诧异。那声音里,有着她从未听过的悲伤,虽被其主人压得很深,却也让近在咫尺的她,感到一股莫名的心痛。
夏侯酌没有留意夏侯芊的神色,单是诺诺地回道,“暂时无法查证,臣也只能斗胆猜测,此人或许就是当日从宫中逃匿的刺客。”
此言正中夏侯嘉下怀,也让夏侯芊看到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噩梦。虽早先料到了这个最坏的结果,她还是被阵阵心痛逼得近乎要窒息,却不得不强作镇定。
夏侯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有这个可能,若真是同一人所为,那个逆犯李杭必晓内情。”
夏侯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夏侯酌,转而扬声道,“来人,提李杭!”
听到夏侯嘉的口谕,夏侯酌心里不由一个咯噔。
李杭至今未曾定罪,一是因为瀚皇契约幕后主使尚未浮出水面,二是刺客一案未曾定案,夏侯酌需要一个可以操控的人证洗脱嫌疑。毕竟,无论是盗用皇印还是入宫行刺,都需要内应,李杭是最适合替他背黑锅的人。但是,李杭只承认了盗用皇印一事,对余下加诸于他的莫须有罪名,一概不认。
对于夏侯嘉之前造访地牢的消息,夏侯酌无法尽信,但在他尚未掌控这个人证之时提审,难保不露出破绽。
就在他愈来愈心烦气躁之时,原羁旅司主簿李杭,被御察军押到了蟒寿宫。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侯酌的种种焦虑渐渐变成了惊疑。
李杭在听到刺客已死后的表现,大大出乎夏侯酌和夏侯芊的意料。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近乎是痛心疾首地哭诉出了所谓的事实。
“他是老夫的义子,此事成败全系于他一人,却是两度失手!如今他死了,老夫也难逃囫囵!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夏侯芊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就像看到了一个只会在书中杜撰的故事,真实地在眼前上演。而她,却没有办法告诉夏侯嘉,这只是一个有心之人编造出来的弥天大谎。
夏侯嘉冷下了眼色,紧紧盯住李杭,一字一句道,“这么说,你就是刺客的内应?”
李杭不避不让,与夏侯嘉对视的眼神也愈发得阴冷。那个人向他保证过,只要他能盗得皇印,在那一纸天书上按下去,夏侯皇权必倒无疑。他虽看不懂那天书,却从其上的敌国签印中意识到,那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亦是替豫王璟瓯潭报仇的绝佳机会,只要他能守口如瓶。
只是,天宗府的刑罚非常人可以承受。就在他开始动摇时,夏侯嘉来了,也给了他一个解脱的机会。
李杭忽而一声冷笑,转而仰首向天,嘶喊出声,“豫王爷!臣无能,无法亲手为您报仇雪恨!今日唯有一死,向您尽忠了!”
语落,李杭便一头撞向了宫侧立柱,气绝身亡。
夏侯芊瞪着满地污血,心里搅成了一片。李杭无端认了罪,又来了个死无对证,分明是受人指使,在刺客一案扑朔迷离之时,给夏侯酌洗嫌。
据她所知,夏侯酌在得知南荣念淳于濮安郡遇刺一事后,便再也没有进过地牢。个中缘由,她再清楚不过,那时的天宗府地牢已由御察军接管,若李杭忽而改了口,是个人都会疑心夏侯酌。而且,夏侯酌方才的反应,也不是事先知情的样子。
夏侯芊忽而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夏侯嘉,无边的不解、心痛和失望,都汇聚在了那双殇比桃花的眼睛里。除了她的圣上,她再想不到有第二个人,能不惊动御察军,不知会夏侯酌,堂而皇之地进入天宗府地牢。
未想,夏侯嘉一副刚刚缓过神来的样子,恍然笑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前几日,子桑贺临走时去见过他,他还死活不相信他那义子会失手,南荣念淳能活着回到南衍。如今,尸体一上门,他倒是死了个干净。”
“子桑贺去见他干什么?”
夏侯酌听到夏侯芊和他问了同样的问题,这才发觉她不同于往日的神色。
夏侯嘉摇了摇头,惋惜道,“自然是想撬开这逆犯的嘴,立上一功,好让孤免去他的流放之刑。只可惜,就算李杭给了他这个功,他的案子也洗不白了。”
夏侯酌留意到夏侯芊的脸色,随着夏侯嘉这一句渐渐地黯了下去,似是平添了诸多失落。
“恭喜陛下,真凶既已伏法,当择日昭告天下,以安民心。芊芊有些乏了,就不陪陛下了。”
夏侯嘉看着她,欲言又止,终是点了头,让她先行退下了。
离开蟒寿宫的那一刻,夏侯芊回眼望向宫里的女子,头一次觉得,她是那样的陌生,陌生到让人窒息。
天宗府尹子桑贺虽是夏侯晟的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心眼,所以被先皇夏侯郁放在了天宗府。他为官数载,没有触及任何一位王的逆鳞,不是因为他会审时度势,而是历届先皇放给天宗府的案子里,没有冤假错案。
连晋,是唯一一个特例,也是唯一一个进了天宗府,却不是由子桑贺亲审的犯人。只因夏侯嘉和夏侯芊都清楚,他不会为了任何事去冤枉一个人,纵使是罪证确凿的李杭也不例外。夏侯嘉方才只是借着子桑贺,给了夏侯芊一个让她无法反驳的说法,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她不能再动夏侯酌。
她不愿去想夏侯嘉做这些事的背后,还藏有什么用意,她只想知道,所谓的姊妹情深还剩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