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流水落花情两难 精骑盔甲老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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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流水落花情两难 精骑盔甲老臣心
夜色彼岸,是笼罩在一面祥和中的九觞城。
城垣之下,莺歌燕舞兮月楼,陈酿过霓虹。
明兮儿碎步如鸳,来到阁台竹榻边。竹榻上的男人,斜卧一侧,单手执盏,似是半醒不醉地沾着暖酒。
明兮儿微微俯首,在男人耳侧一番细语。
男人脸色有了些微异样,却是稍纵即逝。
“本是为遵王备下的礼,被承王截了去,倒也省了一番工夫。只是,夜近子时,他在那里做什么?”
明兮儿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故作漫不经心道,“应是夜深难眠,去散心了吧。”
男人双眸一缩,不紧不慢道,“这话,你信么?”
明兮儿暗暗攥了双手,“我信。”
男人收回目光,拿过暖壶斟了酒,待送到嘴边时,忽而笑出了声。
“爷?”
“老夫为裕儿负了苍生,老天爷便让她的孙女去还债,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丫头和承王的缘分,怕是断不了了。”
男人认命般的口吻,直把明兮儿的一厢情愿伤得体无完肤,无情地夺去了她最后的希望。赵氏女眷,医术昭然,安眠之法,不下于她,纵使沙场喧嚣,也得睡梦酣然。他会在那里,只因有心仪之人花前月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兮儿,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一旦入了朝堂,便是退无可退了。”
明兮儿身子一晃,软软地伏倒在男人脚边,泪眼朦胧,笑颜如殇。
“自第一眼看到他,兮儿便知,君臣千万世,琴瑟是殊途。纵使只有一层薄纱相隔,兮儿穷尽一生,也奈何不得。若是退出,兮儿于他,便只有陌路了。”
男人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单手搀起明兮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承王无意为流水,兮儿倒也负了落花十年情。”
明兮儿心底一窒,顷刻涌上无限酸楚。延王夏侯轩,不过是她为天命正主备下的一颗棋,清高孤傲如他,一朝专情,竟至十年不娶。若是有朝一日,他得知棋局真相,又将如何自处?
“这一步,终归是要走的。在这之前,去提点下修鱼非。现在还不是遵王让位的时候,她身边的那位郡主也不会答应。只怕,瀚皇契约会成一纸冤案,有人难逃一劫。”
明兮儿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抑郁莫名,“爷早就知道,遵王不会贪念帝位?”
男人眼底心痛一闪即逝,嘴角挂上了些无奈的笑容,“只怕老夫此生亏欠最多的,便是她了。”
明兮儿窒了窒,终是狠心揭了他的伤疤,“那奉裕皇后呢?”
她未敢抬头去看男人,她能想象,此时出现在他眼中的,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神色。她不明白,一个人的心需要硬到什么地步,才能忍下思而不得见的痛苦,又需要多少力量,才能压制下近在尺咫的得偿所愿。
“她为老夫,误了一世年华,老夫为她,负了天下苍生,终是求而不得。老夫错了半辈子,已经没有机会再错下去了。”
“兮儿只怕,她会因爱生恨。”
“她梦未醒,又何来梦醒时分的恨。兮儿,你今日可有些越矩了。”
明兮儿惶然抬头,触到男人双眸时,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她忽而发觉,这是他第一次愿意与她谈及奉裕,没有斥责,只有淡淡地阻止,也是第一次,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些深埋于心的伤痛,远不是求而不得可以担负的。
明兮儿不忍再看,低了头细弱蚊声,“爷,对不起。”
男人轻轻地笑了,“老夫知道,兮儿有怨,才提起奉裕。老夫也知道,会疼惜兮儿的,只有延王。”
明兮儿愕然间,再次看向男人。她原以为,她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他筹谋多年,终要葬送她的一生,却没有想到,他早已为她寻了归宿,看似棋,却藏了情。
明眸微垂,双袖环身,明兮儿面向男人,深深跪伏在地,三行叩拜大礼。
男人微微抬了手,“时候不早了,早些启程吧。见了修鱼非,点到即可,瀚皇契约是假,精骑遇伏是真,他知道该怎么做。”
明兮儿稍作思量后,有些奇怪道,“爷的意思,是要引修鱼非去对付夏侯芊?”
男人不由笑道,“兮儿聪颖,一点就透。这修鱼非是延王夏侯轩的得意弟子,就是年纪尚轻,且须打磨,夏侯芊自是不二人选。若老夫没有猜错,南衍国君不久之后便会出使北尧,届时,少不得一些腥风血雨。兮儿需多费些心思,早作准备。”
“兮儿遵命。”
天尧皇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蟒寿宫,人流如梭,窸窣声微。
夏侯嘉回宫没两日,便召集了各司要职人员,商议战后事宜。
精骑队遇伏后,几乎所有的王公大臣见了夏侯嘉,皆谨言慎行,畏首畏尾,非十拿九稳之荐,断不敢贸然进言。一番冠冕堂皇的举茶共议,让他们各个战战兢兢,几乎所有事宜,都顺了夏侯嘉的意。
夏侯嘉一边深深地笑着,一边细细地打量着这里的每一个人,这就是夏侯芊用精骑队为她换来的,帝王的绝对尊严。她将用这血染的尊严,祭奠精骑队每一位亡魂。
一幅细致的盔甲架构图,传过每一位大臣,最后到了禁军都统夏侯酌手里。
夏侯酌错愕地看向夏侯嘉,这副盔甲堪称完美,造价却让人不敢恭维。
“孤打算给精骑队换身盔甲,无奈国库空虚,也就只能劳烦诸位,想想办法了。”
诸臣诺诺称是间,夏侯嘉满是笑意的目光,落在了夏侯酌身上。她纳了连晋的谏,他也该放下对她的怨了。
“酌将军,此事由你全权负责。两个月后,孤想看到承王穿着它,参加众王朝议。”
夏侯酌的一脸错愕,渐渐化为欣喜,他清楚地意识到,夏侯嘉是要让精骑队脱胎换骨,真正的重获新生。
“臣,领旨谢恩!”
夏侯酌连月来的郁积,终在这欣喜中烟消云散。他的精骑队,终于要回来了。
“陛下,承王求见。”
听闻侍监官通报,夏侯嘉诧异间不由笑道,“这大白天的还真不能念人,他怎么来了?”
“人是被宫门口的禁卫军抬进来的,应是急着赶路,腿都磨伤了。”
夏侯嘉心中一紧,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