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二十七回 一波三折情难弃 树林诡影遇兵探

第二十七回 一波三折情难弃 树林诡影遇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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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一波三折情难弃 树林诡影遇兵探

精骑扬沙,踏上了关路归途。

修鱼寿时不时地回头张望,希望随着日头一点点沉下去。

“您在看什么?”

申章锦一声之下,修鱼寿浑身一震,“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将军?”

心跳一点点加快,他仿佛能听到风声里夹杂着银铃般的呼唤,撩动了心底深处最柔弱的那根弦,连呼吸都跟着乱了。

“你们先回去!”

两匹马儿,一摇一晃,徐徐而行。

赵月妩的心思也跟着这马背,摇摇晃晃地进了自家的篱笆园。

满园梨树空余枝,却缀满了积雪,就像让她空守了一场的人,在她的心上布满了霜。

“奶奶,是不是天下男子皆如他?”

倦在赵裕怀里,她空洞的眼神,望着那一抹如血残阳,渐渐睡了过去。

恍惚间似有马蹄飞踏而来,赵月妩牵了牵嘴角,居然连做梦都忘不了那熟悉的声响。

院外似乎起了争执,赵月妩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小小的心脏似乎卡在了喉咙里,让她不知所措。

她一步一步挪到门口,渐渐清晰在眼中的影子,几乎让她忘却了呼吸。

最后的残阳打在那身黑色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她茫然若失的视线里,只剩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冲破了所有阻碍,来到了她面前。

她怔怔地看着他,由着他如获至宝一般,将她紧揽入怀。

他急促的呼吸,渐渐溶掉了她的满心白霜,在她眼底,湿成了一片。

“疼么?”

修鱼寿一怔,有些惶然无措地松开了她。

“对不起,弄疼你了,我......”

赵月妩抬手抚上他的双眸,“我是问你的心,疼么?”

修鱼寿哑然。

“它在哭,血一样的红色。”

赵月妩的话,莫名地勾起了他无数沧痛的记忆,边关号角,戈壁荒漠,残阳泣血,一幕幕红得让人睁不开眼。

“血流尽了,那里还能看到风景么?比如,小五。”

看着他渐渐失去血色的面庞,赵月妩的心一阵阵揪痛。她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残忍,却不想把自己也变成他的残忍。

如果,她不能成为他万念俱灰时的最后一道风景,不如就此忘了她。不确定的心意,唐突的拒绝,只会让两个人遍体鳞伤。

修鱼寿怔怔地看着她如一汪秋水淌过月色的眸子,初雪落花的清香真切地钻入鼻息。他忽而笑了,就算有一天,他双眸失色,也辨得出这一缕清香,忆得起这如画美景。

他伸手揽过她的小脑袋,对着那光洁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上去,“从今以后,别让任何人碰你。”

她红了脸,小小的唇,勾起深深的酒窝,“也包括你么?”

“除了我!”

她裂开嘴,咯吱咯吱地笑,甜甜的模样,险些又让他走了火。

赵裕的一声干咳,让赵月妩的笑走了调,也让修鱼寿的火熄在了起点。

“承王,老妪有些话想跟你说。”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赵裕和赵广鸣,一前一后拉走了修鱼寿和赵月妩,在他们情意正浓的心上,凭添了一份酸涩。

院里院外,两人时不时地看对方一眼,远远的距离,阻不了灵犀。他们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猜出长辈们对这份感情的质疑。

夏侯晟把赵月妩送还时,曾对赵广鸣千叮万嘱,不可再让二人见面。他和赵裕所担心的,几乎是不谋而合。

朝堂之上,水深如沼,郡王之责重于山,总将之职严于令,承王于天尧,已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罪及满门。他需要的不是穷山僻壤的一脉清泉,而是天尧皇城里名门望族的金枝玉叶。

她轻轻地笑,所有人都有可能让他的心千疮百孔,只有她不会,因为她住在里面。

他无奈地摇头,他可以出卖任何东西,唯有心不行,那里除了他相依为命的弟兄,还多了一个她。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满园月色打在积雪上,泛着朦胧的光亮。

篱笆园后的小山坡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手牵着手,坐在梨花树下。

“你在想什么?”

“想夏侯芊。”

赵月妩一听,立马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身子向外面挪了挪。

修鱼寿扯下黑氅,包住她小小的身子,再次揽住了她细软的腰,往怀里带。

赵月妩却僵着身子,不肯靠向他。

“你干嘛?”

“你干嘛!”

“我干嘛了?”

“你干嘛想夏侯芊!”

“我......”

修鱼寿在想**和赵月妩之间的关系,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像中了夏侯芊的**一样,五迷三道的。就像他刚才不经过大脑的回答,压根没想过这个时候提别的女人,会引起什么误会。

修鱼寿支支吾吾的,胡乱解释了一通。赵月妩听明白了,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他了。她是真没想到,他比她整整大了五岁,居然分不出心理和药理的区别。

“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不想失去你。”

“为什么不想?”

“因为你是我的人。”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修鱼寿一下急了,“你不想嫁给我了?”

赵月妩简直哭笑不得,这人脑子里就没有“喜欢”这个词儿么?

修鱼寿耳朵忽而动了下,很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跟着侧头趴在了地上。

厚重的积雪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微弱却清晰。

修鱼寿半蹲起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昏暗的月色下,百米开外的树林中暗藏诡动。

他紧紧皱了眉,那片林子里有条极为隐蔽的小路,直通曜城,只有赵广鸣这等边关老将知道。正常情况下,没人会走这条路,更没有正常人,会在大雪封路时摸黑进树林。

“怎么了?”

“赶快回去告诉你爹,有人进树林了。”

修鱼寿低声嘱咐完,便提了剑摸了过去。

平地里忽而起了风,裹着残雪恣意肆虐。

修鱼寿借着风雪呜咽之声的掩护,迅速潜进了林子。

月影诡动,十来个黑色的影子,正鬼鬼祟祟地摸索着小路,向着曜城的方向缓慢移动。

这些身影的行动步伐,均训练有素,狂风肆虐下有条不紊,修鱼寿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一声长哨,破空划过。

黑色的影子里,顿时出现了微弱的骚乱。

百米开外,忽而传来了马蹄声,一步步踏在积雪上,劈风疾行。

有人惶恐失色,有人戏谑而笑。

片刻功夫,马蹄声顿了几下,跟着踩上了连贯有致的冲刺,来到了那群黑影面前。

“什么人!”

修鱼寿没搭话,单是凝神细数了下对方的人数。不多不少十一人,刚好是一个探兵小队的编制,这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想。

其中一名黑衣人刚要上前,却被一个看似领队的给拦下了。

“北尧精骑?”

修鱼寿二话不说,两腿一夹驱马拔剑,一个俯冲,夺了离他最近的一名黑衣人首级,跟着调转剑锋,刺向了那领队的咽喉。

对方惊愕之下,闪身一跃躲开了剑芒,“杀。”

十人围攻,修鱼寿剑势如雷,平地激雪,**战马铁蹄凌厉,所到之处,必见血光。

对方见势不妙,开始且打且退。

修鱼寿注意到那领队的手势,迅速抽出马刀,反手一送,刀尖划过疾风闪电,一口咬进了对方的胸膛。

那领队的瞪着双眼,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用了最后一口气,单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

修鱼寿心里一个咯噔,这手势像极了精骑队的死盾令,他是要确保手下有人能活着回去。

就在这时,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死死地抱住修鱼寿,硬是将他拖下了马背。

修鱼寿落下马的同时,他们已是一死一伤。他一下扳掉了受伤之人的匕首,刚要摆脱压制,又有一人自背后扑了上来,一把扯住他的护颈,亮出了短刀。

修鱼寿感到后颈突凸的凉意,一声大喝,猛地翻过身,将受伤之人压于背下的同时,一剑刺入了身后之人的肚腹。

忽而喉结上猛地一紧,修鱼寿顿时青筋爆出,手肘向后一钝,狠狠砸在了身下人的脑袋上。一下重过一下,对方依旧死死地掐着他喉咙,双腿更似铁钳,箍死了他。

修鱼寿手肘砸得生疼,渐渐因为缺氧失去了力道。他下意识地想收回剑,不料那人拼尽了全身气力,死死抓着剑身,任由血如泉涌,至死不放。

修鱼寿晃眼间瞟到远处的两个黑影,正一前一后,迅速地逃离树林。

他张了张嘴,伴随着愈来愈强的窒息感,渐渐停止了挣扎。

就在他最后一点意识脱离之时,要命的束缚突然松了。频临死亡的咽喉,终于尝到了新鲜的空气,让它的主人渐渐恢复了神智。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跟着翻了身不住地呛咳。

“修鱼寿......”

“小五?”

修鱼寿恍惚着抬起眼,扶了扶酸痛不已的脖子,不经意间瞟到身边的两具尸体,顿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五!孩子,你没事儿吧?”

赵裕迈着老腿,急急地赶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赵月妩。

“奶奶,小五杀人了......”

赵月妩双唇止不住地哆嗦,靠在赵裕怀里再说不出一个字。

修鱼寿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欲言又止。

他彻底明白了夏侯晟的话,以及赵家人的种种担忧。干净纯粹如她,不该沾上任何污渍,也经不起这些污渍。是他一时被感情冲昏了头,把这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王爷,您没事儿吧?”

听见赵广鸣的声音,修鱼寿忙起身迎了上去,“有没有抓着那两个逃走的?”

赵广鸣一愣,“两个?”

赵广鸣追上去的时候,只逮着了一个。他仔细搜过,压根没发现第二个人的踪迹。

修鱼寿懊恼地叹了口气,“是我轻敌了。”

修鱼寿没想到,这群兵探除了身手弱了点,其他方面竟能和北宫洵的探兵队一较高下。

修鱼寿走到那个领队的尸首旁,仔细检查了一番,不出意外地搜出了他的随身军牌。

赵广鸣探头一看,“上瑀的兵探?怎么跑这儿来了?”

修鱼寿紧紧皱了眉,这些人冒死越境,领队的不会只带了一块军牌,可他连人鞋底都割开了,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忽而想起,连晋刨开手下尸体肚腹的场面,顿时打心底里腾升出一股恶寒。

若是训练有素的兵探,携带绝密机要潜入敌境,为防意外,还真有可能把东西放在那种地方。

修鱼寿回头看向赵月妩,她失焦的双眸,满是惊惶无措。他咬下唇,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绝不能把她带进他的世界里。

“赵将军,是我想错了,你带她们回去吧。”

修鱼寿不再说话,拔出马刀,对准尸体的肚腹,狠狠扎了进去。

一股股恶臭,裹着浓浓的血腥味儿,迎面扑来。

赵广鸣惊得瞪圆了双眼,怔怔地看着修鱼寿若无其事一般,熟练地把手探进了尸首肚腹,不停摸索。他再也看不下去,匆忙背过身,挡住尸体和修鱼寿,弯了腰狂呕不止。

修鱼寿听到声响,手上顿了顿,半响,勾了勾嘴角。

“回去吧。”

赵广鸣没动脚,单是木讷道,“您不是第一次......”

修鱼寿笑笑,“铁骑营的第一课,就是跟尸体过日子。”

修鱼寿很快掏出了一个药丸,有半截拇指大小。他小心地将其刨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团完好无损的纸。略微打开看了一眼,他不禁大吃一惊,忙把纸团攥回了手中。

赵广鸣见状,狐疑道,“上面写了什么?”

“没什么。”

修鱼寿明显紧张的神色,让赵广鸣愈发奇怪。先不说这眨眼功夫,修鱼寿能看到什么,就算真看到了什么,也没必要瞒着他这个边关总将。

修鱼寿站起身,紧紧盯住赵广鸣,“今晚的事儿,你们最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知道么?”

赵广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迟疑地点了下头,跟着修鱼寿一起,把尸体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