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大漠哀歌起 君王初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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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大漠哀歌起 君王初显威
“闪开!”
修鱼寿听到护盾破裂的声音,一把推开申章锦,跟着一个翻身,挡在了他前面。一支铁弩箭毫不留情地破甲而入,贯穿护腹,血如涌出。
“将军!”
周围将士见势,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他周围竖起了一道盾墙。
未见敌影,已显败。所有人都已意识到,这是个精心布置的圈套。早在他们进军大漠之前,上瑀和夏宸已在此设下了埋伏。只怕箭雨过后,他们要面对的便是四面强敌,全军覆没。
“申章锦!”
申章锦护颊下已淌满泪水,紧紧搂住了修鱼寿,“将军,我在。”
修鱼寿猛力推开他,以剑支撑,跪立在地,“把连晋的兵带着,和领带、管带一起杀出去,我领其他人,给你们当死盾!”
“将军!”
“你已经害死了你哥!还想让连晋的弟兄陪着我们一起死么?!”
修鱼寿强忍着伤痛,通红的双眼瞪着他,“若不是你违抗军令,铁骑营不会死这么多人!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们活着带出去,重振精骑,懂么?!”
申章锦看着修鱼寿腹甲上不断淌落的血,绝望地攥紧双拳,也许用不了一柱香的时间,他的将军就要和死去的弟兄们重逢了。
箭雨声渐歇,号角裂苍天,敌军四面而出,蜂拥既至。
双色令旗,在血雨腥风中,决绝而动,为一批年轻的生命,提前划上了句号。
死盾阵出,连晋的骑兵将士没有遵从承王军令,而是随精骑队骑兵加入了死盾阵列,包裹着精骑队最后的希望,且战且退。
天昏地暗的厮杀中,困兽般的嘶吼,撼裂苍天。
“起来啊,我要听你吹芦管!”
“你居然,不嫌它烦了……”
大漠扬沙,北风呼啸,黄沙裹着刺鼻的血腥味,刮过脸颊。
血红的夕阳,把赶来营救的将士们的心,一个个撕得粉碎,痛的让人无法呼吸。
一路走来,上万尸首,横七竖八的晒在大漠上,虫啃风啄。
他们,到底是来晚了。
早在收到连晋他们的信报前,上瑀和夏宸已开始退兵,夏侯晟和夏侯崛本以为他们是知难而退,却万万没想到,他们竟全奔着精骑队去了,还在屠了精骑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晋本部五千骑兵,于此役中,全体阵亡。精骑队死盾营和铁骑营两万人马,除百余名管带级以上将领生死未卜,其余无一生还。
立于马背,夏侯晟不禁仰天恸哭,“两万精骑!我北尧最精锐之师,从此亡矣!”
连晋默默地听着他们的阵亡清单,悲凉的神色忽而一个激灵,“承王呢?!”
“没有发现承王和锦将军的尸首,他们,或许还活着。”
夏侯晟浑身一震,止了啜泣,“找,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
“是!”
众王朝议,夏侯晟和夏侯崛呈上战报,满堂哗然。
宁王夏侯梨当场昏厥,被人搀扶下朝。
夏侯嘉双眼瞪着战报,“四面遇伏”,“全军覆没”,仅此八个字,便足以抽光她全身的力气。
天旋地转间,她看到立于众臣中的夏侯芊,就像看到一个精致的笑话,无情地嘲弄着她们之间可笑的姊妹情深。她被夏侯芊玩弄于股掌之上,葬送了夏侯一族几代人的心血,却恨不起这个女人。
“为什么要下歼敌令?为什么?!”
夏侯酌痛心疾首的质问,没有等到夏侯嘉的回应,就遭到了众臣的围攻。
以精骑为饵,解了边关之围,于他们来说是上上之策。一天的时间,两万条人命,比起冗长的困局和无法计算的军费及伤亡,要来得轻松。最关键的是,承王的所作所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夏侯嘉努力稳住心神,一眼一眼,挨个看去,看他们的口是心非,两面三刀。她以为,她早已习惯了他们的嘴脸,可一股股自心底而生的恶寒,还是引得她震震战栗。
只有夏侯一族的大臣,缄默不语。他们从未想过,诸臣对付承王,会让夏侯嘉把整个精骑队拉下水。夏侯几代人的心血在她的皇位面前,竟一文不值。
“两万将士的生命,就这么白白葬送了!你,还有你们,简直杀人不眨眼,我……”
一口鲜血顷涌而出,夏侯酌瞪着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嘴脸,浑身颤抖着倒了下去。
“酌将军!”
夏侯轩和夏侯崛一左一右扶住了他,扫眼满堂大臣,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堵在了胸口。
“我们走!”
他们这一走,除了夏侯晟,其余各王也跟着拂袖离去。
看着眼前一幕幕的洁言污行、面从腹非,夏侯嘉渐渐明白了夏侯芊的用意。她的皇位,需要用她至亲至爱之人的鲜血,浇筑下让所有人都刻骨铭心的基石。
夏侯嘉深吸一口气,暗暗攥了手,冷笑出声。
“如此这般,众卿可还满意?”
诸臣诺诺俯首,惶惑畏言。
夏侯嘉眯起眼,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你们听好了,日后谁再想背地里玩手段,今日的精骑队,就是他来日的下场!你们的一切,是夏侯给的,夏侯的一切,是皇帝给的!孤姓夏侯,更姓皇!先皇给你们的,孤保证,能连本带利的全拿回来!”
夏侯晟浑身一震,错愕地看着夏侯嘉,第一次觉得她是如此的陌生。
她用精骑队,轻易地打赢了这场仗,赢得让诸王无话可说。同样是用精骑队,给了平素里最为嚣张跋扈的夏侯诸臣,一记响亮的耳光。这耳光,还是借着外姓大臣的手打的,让夏侯的人知道,精骑队的仇该找谁报。
两势相争,此消彼长。最大的赢家,永远是她夏侯嘉。
冰冷的风,刮过心间,激得夏侯晟打了一个寒战。原来,已经散朝了。
他抬眼望去,高高在上的君王已卸去所有威仪,看着他的眼神,难以名状。
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是嘉嘉,还是陛下。
“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来朝议了。”
失去精骑队,她也许还扛得起。若失去他,她的天就塌了。只有让他远离朝歌,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这次,她是真得怕了。
他张了张嘴,怔怔地看着她带着一抹笑颜,在他眼前晃了两晃,软软地倒下去。
“嘉嘉!”
夏侯晟一把搂住她瘫软的身子,“为什么……”
蜷在他怀中,她虚弱地撑开眼皮,声音轻得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王爷,原谅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