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六十五章 苍天待我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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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一百六十五章 苍天待我不薄
毛无邪今番出海,不仅顺利吸纳了沧海之气,更带回一头巨大的白熊,这着实让钟剑圣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子。
“你说白熊有丧妻之痛?胡扯!白熊素来单身,**之后立即分开,由母熊独力养大小熊,公熊是最为无情无义之辈。你小子,这白熊喜爱吃肉,胃口又大,这不是要累死爷爷?”钟剑圣嘴里骂骂咧咧,但对毛无邪平安归来是喜多于怒,不时瞄两眼白熊,脸泛喜色,全然口不对心。要知天外神仙最爱的,便是异种禽兽,这白熊显然与他所知的大不相同,钟老汉受神仙言传身教多了,不开心才怪。
毛伶在这短短一个多月,已有四岁小儿大小,正是最调皮的时候,对着毛无邪又哭又闹,又踢又打,又咬又抱,举止似人非人,似兽非兽,还真有乃父的风范。等过了老半天,这小子平静下来,作老气横秋之状,对毛无邪一伸手,说道:“好东西拿来!”
这小子说话更见顺畅,毛无邪发了半天呆,才勉强想起他并非已遇害的小稚,而是毛伶,心中悲喜交集,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指了指因怕热躺在离火堆老远处的白熊。
“白熊!送我的?”毛伶又惊又喜,这时候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哪里知道厉害,不假思索便奔了过去。这一来,可不得了,毛无邪、风自如、李行尸与钟剑圣四个人纷纷跳起,守在白熊身周,盯紧了白熊的一举一动。连那只唤作“毛毛”的焚林鸟也是如临大敌,炸开针状羽毛,在白熊脑袋边作势攻击。毛无邪本以为毛伶会因惧怕远远避开巨兽,这时候好生后悔,但若拉住毛伶,势必成了对孩儿也无信无义之人,只得提心吊胆,加意提防。其余三人不知白熊迅捷无比的手段,以为如此巨兽必定笨拙,自然来得及出手阻止,远不如毛无邪般心惊肉跳。
似睡非睡的白熊,却又作了个让毛无邪不敢相信的举动,将两只左右伸开的巨爪收了回来,塞到了身子下边,如此便算动了杀机,也无法说伤人便伤人。它伏在地上,也比毛伶矮不了多少,毛伶胆子再大,也不敢乱来,摸了摸白熊身上的长毛,揪了揪那对熊耳朵,也就回来躲进了风自如的怀里。
毛无邪松了口气,却又更加疑惑:这白熊,竟然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焚林鸟能在短短数日间,听懂人话,这白熊却连人想什么都知道,灵性岂非更胜一筹?回想起白熊对巨海豹多次手下留情,以及不肯啃食那巨海豹尸体,似乎只能这般解说。但究竟是与不是呢?
“你带这白熊到附近的小溪里去,这里对它来说实在太热,莫想呆得下去。”毛无邪迷惑不解,瞥见巨熊不断翻身,知道其不耐热,忽然心生试探之意,对风自如说道。
“我带它去?它肯听我的话?”风自如自幼与各种猛禽恶兽相处,倒是并无畏惧之意,
却也知道这白熊哪有这等驯服。
“你自去,看它跟不跟着来,也不用叫它。”毛无邪将毛伶从风自如身边拉开,笑道。
风自如被精通驯兽的钟万岁养大,自然知道猛兽习性,只觉得毛无邪的话匪夷所思,但既然让她如此,必有深意,夜深人静两人独处时,会细细说个明白,因此也不多问,径自走开。而走出数十步,回头见那白熊,只懒洋洋在地上翻了个身,全无跟上前来的意思,便回到了毛无邪身边。
毛无邪笑了笑,将毛伶交给风自如,自顾站起,走向溪流。也未见他发声或打手势,那地上的白熊竟似听见什么,猛力扭动几下,急急站起,跟了过去,一人一熊消失在丛林中。风自如与二老呆若木鸡,如受禁咒。
水中自然比陆地上清凉得多,白熊全身浸入小溪,顿觉舒适不少,这时才觉疲惫不堪,沉沉睡去。毛无邪却无睡意,心中不断回想这头白熊种种奇特之处,越想越觉得无法自圆其说,看来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还是去问一下钟剑圣为妙。
“什么?你说白熊知道你想的东西?岂有此理!察言观色、揣摩内心是高深学问,一头白熊绝对不懂这个!”听完毛无邪的猜测,钟剑圣满脸不屑,大声说道。
“这倒未必,老夫看那白熊,是透着奇怪。兽王老弟连圣树想什么都知道,这也不奇怪。按老弟的说法,也曾将真气注入熊身,也曾吸纳其体内的灵气,人熊通灵,也不是不可能。”李行尸沉思片刻,却说出了与钟剑圣全然不同的话。
“这头巨熊怪异之处极多,深藏不露,不知还有什么本事藏着,就不知让它留在身边,是祸是福。这一个月来,毛毛没对毛伶怎么样吧?”毛无邪对白熊的疑忌,归根到底都是因担忧毛伶,其余四人均是高手,就算风自如,也有自保之力。
“对毛伶极好,可惜不会说话,否则毛伶会更开心。”风自如轻声回答。
“毛伶是个孩子,焚林鸟也是个孩子,孩子与孩子一起,自然开心。但那白熊,似乎已是个老熊。”毛无邪沉吟道。
“臭小子!闹半天你是看不起老汉!你可知道,老人与孩儿,才是最好的朋友。你那小祖宗简直比什么都要命,若非老人,谁能忍他那般胡作非为?”钟剑圣插嘴道。
“那臭小子真如此不听话?回头好好责罚他,令他不准找你胡闹。”毛无邪沉思良久,低声说道。对钟剑圣这个萍水相逢却共同历经生死的老人,他始终有歉疚之意。毕竟,以后他要杀了老人的七个儿子。
“千万不要!臭小子,没有个孩儿在耳朵旁吵吵闹闹,惹些麻烦来气你,我们这两个老头儿,活得哪有意思?小子你听着,要敢为这事责罚毛伶,爷爷找你拼命!”钟剑圣一听毛伶不找自己,立时
神情惶急,几乎要跳起来摆开架势动手。
“钟老前辈说得不错,嘿嘿,老了,不免孤独寂寞,形影相吊,有个孩儿来胡闹一番,有益无害。”李行尸一把拉住了较起真来的钟剑圣,笑道。
毛无邪看了看已显老态,慢眼沧桑的钟剑圣,又望了望满头白发,枯瘦矍铄的李行尸,觉得这二老都是红光满面,全无阴霾。再回想那头巨大的老白熊,孤苦伶仃,举目无亲,整日里在冰天雪地中游荡等死,忽然明白了灵兽心中所想:既然还活着,总要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来干,否则如同行尸走肉,生不如死;跟着一个有缘分能通灵的异类,离开一辈子没离开过的老家,去看看从未去过的外界,有何不可?最要紧的是,同一个有丧妻之痛的人在一起,同病相怜,白熊自己心里也有了安慰,孤独之感轻了许多。相比之下,这块古怪陆地上的酷暑异兽,又算得什么?
一头白熊丧妻之后,也知道自己去寻开心?这与那头同遭丧妻之痛的巨海豹截然不同。后者生无可恋,报仇不成,便毅然跟随老妻去了阴曹地府,也不知道下辈子,阎罗王还让不让它们再做夫妻?那白熊对巨海豹尚且留情,可见对亡妻之爱恋极深,一熊一豹,同样的深情笃爱,丧偶之后却选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究竟谁对谁错?毛无邪一时困惑非常。
“在想什么?”风自如见毛无邪发呆,伸手过来握住了毛无邪的巨掌,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毛无邪一个激灵,如梦初醒,看了看身周八只眼睛里的关切之意,忽然展颜一笑,猿臂轻舒,将毛伶抱起,让孩儿坐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终究是人,并非兽类,何必去琢磨两头巨兽,无事生非?如今自己虽有新欢,却也未忘旧爱,日后也将为亡妻复仇,更要用下半辈子来陪伴风自如,养大毛伶,就这么学那巨海豹甩手便走,将身边这四人置于何地?至于如何在冥府向亡妻吴素芹致歉,那也是百年之后的事,何须想恁多?毛无邪放下这块心头的大石,困扰多日的心结解开,觉得舒畅之极。
毛伶从未骑过父亲的肩头,倒是在二老乃至郑老大家人身上玩过多次,小小的心灵中,其实早就渴望与父亲这般亲密,但进神仙洞府以来,对毛无邪一向是爱中满含敬畏,不敢接近。如今骤然得偿夙愿,毛伶又惊又喜,抱着毛无邪的脑袋哈哈大笑。毛伶这一笑,人人乐上心头,喜上眉梢,纷纷笑将起来。
“你这次真的笑了。”风自如依偎在毛无邪身边,轻声说道,悄悄拭去眼角边的泪水。
“苍天对我不薄。”毛无邪将风自如搂进怀中,长长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虽家破人亡,遭天下人叛卖,但如今,自己也有家,连禽兽草木,也与自己亲密无间,回想起来,钟剑圣说得还真没错,自己何必对苍天仇视若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