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六十四章 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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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一百六十四章 追随
如今功力已复,毛无邪愈来愈思念日夜等候自己的风自如、毛伶及钟李二老,回头望望白熊,心想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摆脱这无赖乞丐。回想白熊似乎对那头巨海豹甚是畏惧,便一个扭头,往巨海豹打斗的方向走去。那白熊果然渐跟渐远。
可是那头七千斤重的巨海豹,已成了浮在海面的尸体,追随亡妻而去了。毛无邪划皮筏过去,检视尸身,并无新的伤痕,想是伤心过度,生无可恋,又一把年纪,阎罗王也不忍它们夫妻分离,一齐带走了它,也算殉情而死。
毛无邪默然呆坐皮筏,暗想自己在爱妻身亡之后,移情别恋,是否连这海豹都不如?一念及此,不仅悲从中来,几滴眼泪由皮筏框架的缝隙流进了海中。
耳听一阵打水响动,那头白熊还是跟了过来,围着死海豹绕了好几圈,不住用鼻子在死尸身上嗅来嗅去,悲伤之情,见于颜色。海豹本是白熊猎物,这白熊为何对这巨海豹一再留情,自己欲杀它时更出手相救?如今对方殉情,这白熊竟似哀悼多年老友一般?熊与海豹,究竟是敌是友?
毛无邪满心奇怪,瞥见白熊眼角边结了冰的眼泪,却忽然明白了:这白熊必定也是丧妻之辈,与自己一般,对这巨海豹生出怜悯之意,不愿痛下杀手。它猎杀雌海豹乃是猛兽进食的本能,得知对方如此重情重义,早就后悔不迭!
果然是灵兽中的灵兽,毛无邪摇头叹息,心中悲伤也淡了几分,皆因这白熊同样遭受丧妻之痛,却并未如巨海豹般寻死,自己活着,也未必便算贪生怕死。白熊比巨海豹聪明,自己比白熊聪明,均知道除了夫妻深情之外,也该自爱,否则爱妻地下有知,也未必开心。只是想通归想通,心底总似有一个千缠百绕的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一人一熊都未去食用那巨海豹尸体,任由其葬身鱼腹。毛无邪重重舒了口气,再行上了浮冰,寻到一只两三百斤的大海豹杀了,用“至尊”剑剖成两半,大的那一半连着内脏留在冰面上,向远远跟随的白熊招了招手,指了指它的那一份,另一半则放上皮筏,启程南归。
因归心似箭,毛无邪一口气划了一天一夜的筏子,未曾歇息。两边石壁逐渐收窄,又到了那石壁缺口的海峡之中。回想暖海,毛无邪心头也泛起一丝暖意,但转念想到海中的怪物,却又不寒而栗。
只听身后水响,似有巨物接近,毛无邪暗想若真是大鱼,正好换换口味,不必再吃油腻不堪的海豹肉。不料拔出短剑回头看时,却啼笑皆非:那头巨大的白熊不知为何,竟然游水跟了上来。
钟剑圣早说过,白熊生性喜寒而畏热,如今海水温暖,必不为白熊所喜,它为何要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冰山?是对巨海豹的死心怀愧疚,还是挂念亡妻,不愿再呆在那块伤心地?就不知白熊离开老家,还活不活得下去?
正待将羊皮筏子上的海豹肉抛给白熊,毛无邪转念一想:这白熊若不会觅食,要自己照顾它一辈子不成?而且
这厮脸皮忒厚,打蛇随棍上,若填不饱它的肚子,天知道会不会将自己也当饭吃了?这海豹肉,怎么说也是极罕见的美味,还是留着自己消受吧,可惜,暖海中炎热,这些海豹肉放不了几日便会腐臭,否则让风自如等四人尝尝鲜也好。
接下来的十天十夜,却是平静之极,先前让毛无邪心惊肉跳的旗鱼海蝎子之流全都不知道钻进了地缝还是什么地方,丝毫不见踪影。海面上的青木之气渐渐浓厚,离岸不远了,毛无邪提得高高的心这才放下,自己这个兽王若离开丛林,王位真的一点不稳。区区千二八百里的一个地下海,就让他九死一生,外间汪洋据说纵横万里,狂风恶浪比此地凶险十倍,百尺楼船说翻就翻,说沉就沉,郑和那太监,当真胆气豪壮。
这些天,白熊依然跟着毛无邪的羊皮筏子,或前或后,若即若离。毛无邪数次见它潜入海中捕食海鱼,无奈暖海中鱼类游得迅捷无比,非冰海可比,屡次未见得手。这十日中,白熊可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似乎认定了跟定毛无邪,便能找到陆地。至于这陆地它能否生存,那是下一步的事了。
又过了两天,羊皮筏子搁浅,毛无邪将筏子拖上岸,踏着坚实的陆地,一时反觉更站不稳。沙滩尽头便是丛林,那才是他称王称霸的地方,在那里,任你猛虎巨蜥,群狼黑豹,遇上兽王毛无邪,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否则,杀无赦。
毛无邪右侧十余丈外,白熊也上了岸,抖动着长毛上的海水,两千斤的身躯,瘦了几有一半。与兽王的如鱼得水不同,白熊左顾右望,困惑非常,对沙滩、大石头、淤泥、草木这些见未所见的玩意儿满怀惧意。丛林中的老鼠、蜥蜴与蛤蟆之类,它是连碰都不敢去碰。
一人一兽都是疲惫不堪,毛无邪只扶着一棵大树静立片刻,吸纳了久违的青木之气,便即神采奕奕。在水中饿着肚子游了十余日的白熊可没这本事,瘫倒在地,昏昏欲睡。可是这里又与浮冰上大不相同,白熊方才躺下,蚊虫牛虻便即缠上了它,虽奈何不得其铜皮铁骨,却在耳边嗡嗡不止,哪里睡得着?正烦躁间,脚步声响,一只恐怖鸟由林中钻出,缓缓走近了它。
这不是臭鼬鼠林那边的角冠恐怖鸟,而是游移于海边的大恐怖鸟,高有一丈四尺,重达五百多斤,凶悍残忍,连海鳄都当作美食。毛无邪扭头扫了一熊一鸟,暗想与我无关,这白熊明明可以称霸冰海,却来了这块凶险之地,也顾不得了。
刚走得几步,只听一声猛击,便无动静,接着便是撕咬咀嚼之声,两股杀气瞬间消弭。毛无邪好奇,再次回头,那白熊已在死去的恐怖鸟尸体上饕餮大嚼。毛无邪初次踏上这块陆地时,曾亲眼见过恐怖鸟大战海鳄,知道巨鸟快若闪电,下嘴出腿既准且狠,以一敌众兀自游刃有余,怎么眨眼之间,便死在白熊爪牙之下?这白熊是如何出手的?
好奇归好奇,毛无邪归心似箭,也没过多理会,施展轻功,在林中急速穿梭,一个多时辰后
已看到了“波巴布”圣树。巨灯未亮,外间该是夜色正浓时,一个俏生生的身影,正静静坐在树下,不知是练功,还是已然睡着。一个月不见,圣树又粗了许多,两个人也抱不过来。
毛无邪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连呼吸都屏住,生怕打扰了佳人。可这时候,心脏却碰碰狂跳,怎么都抑制不住,手足便如被精通地灵之气的高手打中,一阵阵发麻无力,原本握在手中欲交还风自如的“至尊”短剑,也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该死,别惊动了她,自己怎么连剑都握不住?毛无邪自怨自艾,弯腰捡拾,再抬起头的时候,圣树下已没了风自如的身影。
毛无邪微觉愕然,但立即展颜而笑,也不回头,拔脚向后退去,不断拧身变换方位,终于靠上了一棵大树,他与大树之间,还有一个娇小玲珑的身躯。短短一个月,风自如武功进境好快,竟能瞬间无声无息来至毛无邪身后,但在明察秋毫的金铁之气下,谁也无法在毛无邪左近藏匿。
风自如不甘心地用力推着毛无邪宽厚的背脊,毛无邪则往后压着,用力恰到好处,只比风自如大上那么一丝,待风自如气力耗尽,轻轻喘息时,毛无邪才微笑回头,将她拥入怀中。风自如在那一刻变得柔弱万分,连呼吸都乏力,闭着眼睛在毛无邪怀中似睡非睡,眼泪却不争气,从眼皮的缝隙里渗将出来。
“你早就知道我回来了?”毛无邪轻声问道,将“至尊”短剑塞到风自如的手中。
风自如一句话也不答,也不接短剑,任由毛无邪将“至尊”栓在她腰间。每日里牵肠挂肚,风自如怎么会不知道毛无邪归来?休说大群的山都传递消息,圣树对毛无邪的行踪,都了若指掌。只是这些话,可以日后再说,她觉得实在太累,太累。
毛无邪看出了风自如的意思,没有多问,横抱着她,缓缓走到圣树边,倚树坐下。圣树也在无风自抖,对毛无邪这个老朋友安然回来,欢天喜地。毛无邪将内力注入圣树体内,人树通灵,无声叙述着别情,怀里的风自如自顾甜睡,面带笑容,睡相憨态可掬,这时才让毛无邪想起:她今年才七岁。
丛林中虫鸣声忽然停了,毛无邪又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却皱起了眉头,暗想这厮竟然如此阴魂不散,可别打扰了自己与风自如的宁静。
林中那团庞然大物竟也似知道毛无邪心中所想,不再接近,寻了个平坦的地方躺下,缓缓用舌头舔着嘴边和巨掌上的血迹。或许因天地灵气,圣树左近并无蚊虫,这巨兽虽说有些嫌热,却也安宁了许多。
毛无邪却翻起了白眼,心道这头白熊是吃错了什么药,老盯着自己不放?但自己轻功已是冠绝江湖,这白熊饱餐那恐怖鸟,也耽误不少功夫,茂密丛林中荆棘遍地,它依然还能在不久后便追将过来,奔行之快,也着实骇人听闻。再回想这巨熊已饿了十余日,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眨眼间便将灵活异常的恐怖鸟击杀,更觉无法看透这头冰洋里的霸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