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妻限九十九天 落魄新娘:恶少别乱来 超时空穿越 曾经遗忘画如诗 迷失生死界 鬼在哪里 校草大人的极品小妞 史上最强狗熊系统[校对版] 都市最强狂少 沦陷之城
第二章
雁屏从没想到旅行是一件困难度那么高的工作。
首先她在火车站就被一大堆快车慢车弄得头昏脑胀更不用说过天桥到第几月台了。
徘徊了许久她放弃地去转搭公路局车结果那地方虽小却也没有比较简单。她在花花绿绿的车号及时间表中几乎迷失方向。
老天为什么在电话中江政会说得那么容易见?好像总归起来她就只要认得台中、溪头两个名词就能够轻车已过万重山地来到目的。
问题是车搭错了怎么办?又要如何才能上对车呢?
雁屏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尴尬中被人请下车又去换车说起来她那日的运气也真差等她坐对车时车又半途抛锚一千人在路旁险些被风干成板鸭。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苦儿流浪记中的可怜小孩过着风吹日晒雨淋的日子。当她看到溪头的站牌而忘了下车时人差不多已到崩溃的边缘了。
过了数不完的千山和万水她终于站在度假区的土地上而四面早已是黑漆漆一片。在竹子搭的候车亭中迎接她的只有阴冷的风和凄惨的虫鸣。如果此刻有人朝她按下快门那照片中的她一定像极战火下的难民有着历尽沧桑的狼狈。
她也实在很佩服自己能把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坐成了十多个小时连她手腕上的表也因痛恨她月球的时间和速度早早停摆抗议了。
唉!不知方位不辨时辰天下之轰莫过于此待会肯定会被曼如她们奚落得体无完肤笑她可登上金氏大全迷糊蛋的纪录了。
拖着疲惫的脚步沿着大路走荒山僻野的恐怖逐渐占据雁屏的意识。唯一的路灯青蒙蒙的倒像来自阴间的光令人身上的毛竖得更直。
走夜路千万别回头。雁屏开始自言自语人的肩膀上有两盏长明灯只要亮着鬼魅就近不了身。
可是愈这样想愈觉得后面有两只尖长的手阴阴尾随。看样子用不着真鬼出现她自己就被自己先吓死了。
冷汗涔涔魂去半条在人将虚脱时她总算看见住家***。咦!小木屋?哦小木屋哈!小木屋!这不正是曼如她们租用的吗?
九号只要找到九号一切便大功告成。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倒在好好睡一觉管它山崩管它地’裂谁也别想搬动她!
然而霉运似乎还没结束。木屋坐落参差号码东跳西跳八号之后偏偏是十四号老天仍在继续和她作对。
可心中愈急愈会遇见邪门事。黑暗中她不断看到有闪现的白光好几次都吓得她心脏差点停顿以为这儿的鬼火也现代化了。
当然雁屏没来过溪头不知有溪头夜游这回事在想像自己碰到鬼魅的情况下人更神智不清了。
终于就在她想尖叫时一个贴在木墙上的9进入她的眼帘。她因为太过兴奋脸整个撞上去竟把她仅存的意识也打昏了。
但雁屏至少还知道开门走过去找到床。她忍到最后一刻等碰到那的床面时便宜直趴倒下一秒就不省人事连气都没有哼一个。
天长地久地久天长——她真是打算睡好几辈子的!
当雁屏再有知觉时东方已见鱼肚白晨雾由窗口漫进像一场朦胧的梦。她躺在被窝里半睡半醒的浑饨中只觉得比平日温暖。
突然一只脚靠过来微微压住她也稍稍唤回她的意识昨日奔波的种种也慢慢清楚了。
哦!这腿还不是普通的重人成是天天嚷着要瘦身的江玫也真是太没睡相了!雁屏暗想着轻轻将它移回去。
没多久又一只手臂偎在她的肩上也是超级重。她不耐烦地推开它却摸到一层汗毛。嘿!这江玫刮完腿毛大概又忘记刮手毛了。
翻转过身雁屏想再好好的补个眠没想到江玫竟整个人贴上来体温真得像冬天的火炉呼吸轻吐在她的后头酥酥痒痒的教人难以忍受。
这是什么怪姿势?睡觉也那么爱黏人!
还有那隐隐的味道使她想起父亲冲完澡后留在浴室那刮胡永和香皂的混合气味不对呀!江玫的身体怎么该凸的地方不凸该凹的地方又不凹呢
像被人狠狠地敲一记雁屏猛地坐起来伸手找床头灯。在打翻几样东西发出极嘈杂的声音后房间才啪地大亮。
这下她看明白了躺在她身旁的不是江玫而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
吓!一个男人!她仿佛碰到烈火般抓着棉被就
的人被灯光及寒冷的刺激弄醒像只发怒的熊般大吼:搞什么鬼嘛!
天呀!他居然没穿衣服哦!不!他还有一条!从小偶尔见父亲打赤膊的雁屏并不会对男人的暴露大惊小怪只是他毕竟是陌生人而在这种情况下她又和他亲密地同床共枕过
雁屏连忙看向自己仍是昨夜那套白运动衫和牛仔裤既无撕**也没少一块反而他才是那个该遮掩的一方。
他的视觉焦距总算和她对上了而且惊愕不亚于她熊吼声更大:你是谁?怎么在我房里?
雁屏的回答是把手中的棉被往他身上一丢盖他个满头满脸。结果他像受到什么攻击似的极力挣扎又发出一连串诅咒。
这时门被打开一个短发女子迅速走进来说:
怎么搞的?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
雁屏如见救星忙说:有人闯进我的房间睡我的床!
小姐你有没有搞借?这是‘我’的房间是你睡‘我’的床!男人愤怒地说。
不!我昨晚就在这里了雁屏向那短发女子说。
我也昨晚就在这里了!那男人突然停顿大叫一声说:姐你快去巡一巡看四周有什么可疑人物或摄影机之类的东西说不定有阴谋!
短发女子脸色一变瞪了雁屏一下吴步冲了出去。
这转变让雁屏傻了眼。
那男人已甩掉棉被直直向她走来用极冷峻的口吻说:这是什么?一个炒作新闻的手段吗?
雁屏本能地往后退他又靠得更近哦!他这八一点都不懂得遮羞俄张的肌离她只有几寸远男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间读她的小脸涨红心思混乱成一团。
他只是盯着她目光漫漫游移到她泛着桃红颜色的再到她美丽清亮的眼睛;然后他的眉毛舒展开来嘴角的冷峻消失不再严厉也不再有逼问只留下怪异的凝视。
倏地一个拔尖的女声扬起大叫:何永洲你是什么意思?
所有恍惚的纠结被切断雁屏脚一软差点跌倒;而何永洲立刻回到原状他一边稳住雁屏一边拿起床单围住。
这举止看在那刚进来的长发女子眼中极其暧昧好像他和雁屏才完成某种亲热行为。
因此她自下结论地又写道:何永洲你太过分了!你当我陈晓媛是什么人?你约我到这里来却又和别的女人这太恶心了!
晓媛你还没弄清楚状况不要进来搅和好吗?何永洲的态度又凶了起来。
你竟说我搅和?陈晓媛更受刺激你以为你帅、你优秀有一堆女孩愿意投怀送抱你就得意了吗?告诉你我才不吃你这一套!你也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而已谁希罕!
短发女子就在这节骨眼上回来她听到后半段的话忙杏眼睁圆地说:又怎么了?我才不过出去几分钟又出了什么事?
咏安姐陈晓媛哭诉着。
姐请你先把晓媛带走好吗?何永洲先声夺人地说:主次只能应付一个女人。
看他说的是人话吗?陈晓媛一气哭着跑出去。
何咏安门里门外左右为离瞥了怯生生的雁屏一眼才说:我察看过了附近没什么可疑人物你问出真相了吗?
被晓媛这一闹我什么都还没问。何永洲说。
何咏安再看一下雁屏说:那我先去安抚晓媛让你安心问吧!
房内又恢复寂静。此时何水训又不急于逼供了他慢条斯理地扯掉床单干脆在雁屏面前穿起衣服来。
再一次看到他几近的身体雁屏脸一红赶紧背对他心恨得牙痒痒的。这是什么态度?他以为他是**男吗?
还没一秒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来说:你和我都睡一夜了现在害羞未免太迟了吧?!!好可怕的讲法这不是要毁人名节吗?雁屏急急辩称:我我们之间又没有发生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你确定吗?他不怀好意地说。
我当然确定!我的衣服还很整齐雁屏再无法冷静猛回头一面对着何永洲又愣愣地杵在那儿了。
怎么说呢?当他衣衫不整时呢她不会形容既不敢多看也无法比较只让人觉得有某种极强烈又危险的侵略暗藏着令人方寸大乱的不安。
但此刻他穿上灰衬衫和黑色牛仔裤像雁屏日常所见的男子了她才发现他长得风度翩翩、器宇非凡仿佛从杂志上走出来的男模特儿。
可惜这一表人才的帅哥嘴巴里讲出来的却是:
但我的衣服却差不多脱光了而且有些人习惯在后又把衣服穿回去。
呀!他竟然毫不遮掩地就说出那两个字?雁屏闻言头脸火辣辣地烧仿佛着火。
她懊疑自己的血液都往上面冲也冲出了怒气想都不想地说:难怪那位陈小姐会说你是表里不一的偏君子你——真的太粗鲁无礼太莫名其妙了!
你还敢恶人先告状说我莫名其妙?他的眉杨得高高的一到盛气凌人样说:小姐可是你先擅人我房间的我可以告你非法入侵外加意图不良及妨害安宁罪!
不可能的是你闯入我的房间!因为我昨晚进来时根本没有人呀!雁屏也不甘示弱的说:而且我明明和同学约好在九号小木屋会合的这里就是九号呀!
何永洲的脸上绽开一抹诡异的笑再用极其得意又兼讽刺的声调说:小姐非常抱歉这栋木屋是十九号不是九号。
十九号?她张大了嘴可是我看到的是九号的确是九号
小姐你弄错了
还没等何永洲强调完他的胜利雁屏就奔到木屋外想再证实那个9字。是的墙壁上是有个
9但旁边还有个褪了色的l就是白天也模糊不情更遑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呢!
她呆呆的站着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丢人的尴尬。而和她共眠一夜的男人正闹闹地倚在门上眼中的责问变成有趣及好奇再外加一点什么
这一点什么反映着天光下的她那细柔的垂肩长发那额前覆眉的刘海那盈盈波光的杏眼那秀气雅致的五官那纤瘦灵巧的身形使何永洲有种奇特的感觉好像去年惊鸿一瞥的粉红杜鹃今年又盛开成一片一只小夜莺啼着总归一句叫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一道电光石火闪过她的脑海。哦!天哪!怪不得她会觉得何永洲这个名字好耳熟她想起来了他是何咏安的弟弟一个律师父亲几天前才咬牙切齿提到的敌人之一。
她还不够倒婚吗?什么人不好碰偏偏去碰到北门堂的头号政敌?而更不幸的是去睡到这个人的这件事若传出去就会像何永洲说的阴谋及手段一定会闹得天下大乱到时她不会被满天飞的丑闻砸死也会被老爸修理得惨不忍睹。
不!她不能造成如此可怕的轰动会惨绝人寰的!雁屏像突然发了疯似的推开他直往屋内跑拿了她唯一的旅行袋后又直奔出来。
因为没有一点先兆一时反应不过来的何永洲被连撞两下力道之猛出乎意料之外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玻璃旋转门。
然后她在木屋客厅看到两个女生时急煞住脚。
其中的陈晓媛还一脸有气无处发的怒容见到雁屏就骂:真没见过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孩子主动上男人的床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呀?!
真对不起喔!都是我的错我太糊涂看错门牌号码走错房间一切都是我不好抱歉!雁屏一心只想离开因此态度很谦卑看起来极为可怜的样子。
看错号码?我才不信呢!陈晓媛满心醋意毫不饶人地说:天底下就有那么刚巧的事你会走进何永洲的房间?少哄我们了你根本就是故意上他的床!我太了解你们这种女孩天天追逐名人自动献身无耻至极
雁屏从来没被人如此骂过糗得希望此刻能有个地洞让她钻。
这时何永洲开口说话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严厉晓媛你闹够了没有?这位小姐已经说是误会了你为什么还要出口伤人呢?
你说我出口伤人?陈晓媛脸色一变马上向一旁插不上嘴的何咏安说:作评评理嘛!我才不过说了几句他就心疼了还敢说他们两个昨夜没什么吗?
是真的没什么嘛!雁屏都快急哭了。这淌浑水愈膛愈深她必须速速离去否则就脱不了身了。
不管解释和澄清也不管场面的混乱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开挡住她的何永洲逃到屋外。她那拼命的模样就仿佛木屋着了火似的。
当然何永洲又毫无防备的当了一次旋转门。
但他并没有错愕太久就连忙追出来然而浓浓的雾气中已不见女孩的踪影。他内
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沮丧除了做律师工作这几年来问案从未如此有头无尾外就是他对那个女孩有永远想追下去的冲动。
他明白这是不合逻辑的也努力强压住内心的真正情绪但这些情绪已够他不舒服的了。
怎么?她真的是走错房间?何咏安站在他身边问。
大概是吧!何永洲依然看着远方说:她不像是个会撒谎的女孩子。
可是这种事也太离谱了!何咏安说:哪有两个人睡一夜都没感觉的?那床又不大你昨晚夜游回来没发现有人吗?
事实上他不是没有感觉尤其是今天清晨那枕畔的香气那不寻常的软玉温香都唤醒他男的。但他以为那是梦梦到了现实中冷静的他所不曾有过的依惩及缱绻。
然而面对姐姐他只能回答说:昨天太累了而且又喝了一点酒一进门连灯也没开哪想得到去检查呢?
说实在的你也没吃亏啦!倒是那女孩羞跑了。何咏安拍拍他的肩说:你也别怪晓媛会生气如果是你姐夫我会吵得更厉害何况那女孩还相当年轻漂亮哩!
问题是我和晓媛又没结婚她有什么资格吵?他说:我觉得我们一点都不适合。
有什么不适合的?她强你也强两人在一起是标准的郎才女貌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呢!何咏安说。
正说着陈晓媛装束整齐提着皮箱抬头挺胸地走出来说:我要走了我再也受不了这种鬼地方了!
拜托你们两个成熟一点好不好?打从昨天上车起就争个没完比那些立法委员还难缠。何咏安板着脸孔教训说:我可是把老公丢下又放着一大堆紧急事件不顾陪你们上山的你们至少也得给我把这个假好好度完吧?!
这点我的意见和晓媛一致我们没有必要再度什么假了。何永洲说完就回到屋内。
陈晓媛看他仍一副高姿态便愤愤地由小径离去。何咏安落得两面不是人她一边怪自己无聊去找吃力不讨好的媒婆做边叨念地走过木屋。
何永洲刚把行李搬出看见姐姐就说:‘车让你开你载晓媛回台北吧!反正我们也避开了高雄环海工程的案子了。
那你呢?何咏安接过钥匙说。
我坐公路局车子就好。何永洲做个怪表情说:我没把握能和平的跟晓媛待在一辆车里三、四个小时之久。
何永洲!我警告你你再做到那样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话我保证你讨不到老婆!何咏安好气又好笑地说。
何永洲则一脸的不信邪他继续移动行李甚至还吹起口哨。
我是说真的!何咏安手擦着腰说:我知道你待过美国早习惯女男平权那一套但台湾女入不一样她们既要当女强人但也想维持被呵护娇宠的滋味。你要学着哄哄她们偶尔让她们无理取闹或蛮横撤设一下她们才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就像姐夫对你那样?何水洲扬扬眉说;很抱歉我就是我谨守男的自尊及原则绝不能苟同你们这种‘大女人主义’的说法。
什么?你说我是大女人主义?何咏安气势汹汹地走向前说:你知道吗?现在全世界还有几亿的女人生活在贫穷、饥饿、被、被虐待的阴影中你说‘大女人’?我倒觉得女人的权利还争得不够
‘大’呢!
何承洲本着职业训练的冷静回辩说:姐我这人向来最讲公平正义但我的公平正义从不以别或其他因素来划分我只为‘人’争权益若一定要分就是强者和弱者你可以说我是‘济弱扶倾主义’者。
狗屁啦!你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沙猪主义者!何咏安流利地骂说:我看你呀!只有回到中古世纪那种民智来开的时代才娶得到老婆了!
何永洲明白再争论下去何咏安必定会把立法院女神龙那一套骂功搬出来到时招招凌厉有理都说不清于是忙回到眼前的问题说:姐谢谢你给我的忠告但你再不走停车场恐怕会有另一场暴动喔!
何咏安又意犹未尽地训了他几句才拎着行李离开。
何永洲松了一口气继续关灯关水检查善后他虽然年近三十了;但一点也不担心娶妻生子的事像大哥永旭当初早早结婚也不过落得早早离婚的收场而已。
在他的观念里婚姻是一种很理的关系夫妻双方都要很成熟独立彼此不依赖、不牺牲有适度的自由有自己的空间。在这种相敬如宾之中
哄和让就变得很可笑似乎更不尊重女了!
何永洲锁上房门往度假区办公室的方向走。其实地不和何咏安她们同车回台北还有一个没说出口的原因就是他想到九号木屋去看看。
他想再见那女孩一面什么理由呢?呃!也许是觉得事情并不那么单纯
至少这是他长期以来镇密思考的习惯告诉他的。
雁屏坐在候车亭内欲哭无泪。
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昨天像疯子般奔波一日不说晚上还白痴地和一个陌生男子睡了一夜真是丢脸!如果曼如她们知道了铁定会笑悼大牙而且还证明她独自旅行的低能。
在此情况下她当然不敢再找她们只有灰头土脸地回台北啦!
但愿但愿不会再有更糟的事情发生!雁屏才刚祈祷完就看见迈着两条长腿的何永洲从山径走过来;哦!好得很这是上天给她的回应吗?
冤家路窄避之唯恐不及!
雁屏头歪一边假装没他这个人存在可他偏偏停在她身旁而且还坐下来说:我去过九号木屋那里并没有你所谓的‘同学’。
你在调查我?雁屏猛转头说。
管理员说九号木屋漏水几天前就没有人住了。何永洲接着说。
哦?若不是她听错了就是史曼如她们换了房间来不及通知她。唉!为什么这些马龙事全凑在一块?而且让她在初次单独远行中都遇上了呢?
她皱着眉不小心触及他若有所思的眸子。
又怎么啦?她才刚问完就恍然大悟的说:
哦!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无中生有我在骗你的对不对?
其实她完全误解了何永洲只是被她身上某种特殊的气质吸引住想她被他占了一夜的便宜在吓得魂不附体之后还遭人奚落谩骂;而她不但没有反击还拼命道歉落荒而逃比起来他就太设有风度和骑士精神了。
想到此又见到她的脆弱旁惶他在原有的好感及好奇之外又加上我见犹怜的心态。这一怜使他
不受同情心影响判断及毋妄自臆测的两大原则整个连根动遥
他竟然用极不寻常的温柔声音说: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跷家?
他的语调令她怦然心动但她的回答却是粗里粗气的不干你的事!
他以和方才冷漠暴躁迥然不同的耐心继续说:
你的样子不像旅行倒像是出来流浪的。我猜你和同学约好在此会合却被放鸽子所以才临时找个小木屋睡觉对吗?
拜托别管我好吗?雁屏跳起来走得远远的。
唉!被一个英挺迷人的帅哥关爱本是人生一大乐事;但此帅哥是何永洲的话很快就会变成致命的安乐死。
这时车子摇晃晃地驶来她像被人追杀似地逃上车希望能和他划清楚河汉界没想到他老兄也随后跟上来而且问也不问地就挨着她坐下把她挤向窗边。
你上车做什么?她惊恐地问。
咦?不行吗?我也要到台中呀!他理所当然地说脚还占用了她的空间。
位子那么多你为何要坐这里呢?她一脸着急。
我是来表示歉意的。何永洲微笑地说:其实昨晚有一半是我的错我一向很机警但一场夜游弄得我筋疲力竭倒头就睡没注意到身旁有人。不过我怎么也没料到会有个小姐在等我。
本来听他前半段还颇有诚意后半段又开始胡说还引得几个乘客回头观望。
雁屏面红耳赤地说:让我们忘掉这一切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吗?
好哇!这正是我的意思。他笑地说。
那就别再跟着我我已经够倒榻了不想再死得更惨。她严重的声明。
死?怎么个死法?他很直觉地反问。
哎呀!跟你说也说不清你不走干脆我走好了!她再也不顾肢体会有的碰触硬是要从他的膝盖前脐出去转坐在最前排一位老太太的身旁看他还有没有办法再纠缠!
雁屏坐定后久久仍耳鸣心跳不止。
真怪异早上他还咄咄逼人地像个律师现在又一副死皮赖脸样落差真是太大了。然而这两种态度都令她心神不宁仿佛喝醉酒的人思考失衡。就像此刻她还觉得他的目光要穿透她的后脑勺呢!
没错何永洲的确是在注视她。向来只有他躲女孩子没有女孩子躲他的道理只除了一种——犯罪的人但她长得一副天使脸孔怎会怕他这种正义之士呢?
何永洲不自觉地一笑他对她愈来愈有兴趣了。
车子一进台中站雁屏就一马当先地冲下车冲出车站希望把河水洲甩得愈远愈好。
但何永洲也非省油的灯他盯人的技术一流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仍讲不出这女孩有何跟踪的必要。
她在市区里东晃西晃偶尔坐下来吃东西。在何永洲的眼里她是没目标的而且相当举棋不定有时一个十字路口也可以发余个十分钟。老实说这是他盯人盯得最累的一次只有用无聊二字才能形容。
但奇怪的是她仿佛像个磁铁般走一步他就跟一步脚似乎都不受控制了。终于她把车站统了好几圈后又走了进去然后又是发呆十足像个可怜的迷路孩子。
雁屏再度被一堆地名、车种、票价弄糊涂了。为什么要那么复杂呢?往台北就一种车一种票不是大家都轻松愉快吗?
她在原地很努力的加减时间和金钱任凭人潮川流。突然她以为已经甩掉的何水洲不知又由何处冒出来手里还拿着两张票拉着她说:到台北的直达票。车子五分钟内就出发快上车吧!
她因为惊愕根本来不及拒绝就被当街掳走等她意识到要挣扎时人已经在冷气车上了。
放开我!你这是绑架你知道吗?她气愤地说。
嘘!小声点!你要招来警察让我们明天都上报吗?何永洲说。
他的话击中她的要害了雁屏最怕的就是警察和记者。
她被塞进靠窗口的座位时仍在做最后的抗议我的目的不是台北!
对一个跷家的人哪里不都一样吗?他一坐下堵住了她的出路。
我没有跷家!她用力地说。
我猜你是因拒绝联考而离开家的。我能够明白你的压力尤其高考期还有三个月他自以为是地说。
被人当成高中生她不知该生气还是高兴如长得真的一副很嫩的模样吗?雁屏气不过打断地说:拜托还什么联考?我都二十一岁了!
哦!很好那我就不算未成年少女了一他笑着说。
就在他们谈话的当中车子开动了。雁屏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沮丧感。完了现在她像走在钢丝上步步都是危险。
她忍不住转头对他说:都是你害的啦!我说过我不是要去台北的!
那你要去哪里呢?他问。
我她又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反应更加强何永洲的推测。他说:你放心我既然带你到台北就会安排你的吃住甚至帮你找工作。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你看起来像坏人!雁屏故意说。
哦?难怪你会这么想。他摸摸脸笑笑说:
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何永洲永远的永五大洲的洲。你呢?
她当然不回答但在他坚持的瞪视下雁屏按擦不住只好敷衍一句我我叫小雁。
小一步?是梁上燕子的燕还是联行阵阵的雁?他问。
后面那一种。她说。
姓呢?他又问。
我不想告诉你。这次她干脆直说。
小雁我知道我今天的行为是有些不可理喻但我是真的想帮助你。何永洲想化解她的敌意说:
我本身是个律师参与很多打击犯罪的工作也接触很多离家出走的青少年。真的世界不如你们所想的宽广美丽反而是充满馅饼及危险。我看过太多的例子那些不回家的女孩通常都会跳入火坑、吸毒、沦落帮派甚至被杀要走正路都很困难
你说完了没?你真比我妈还罗唆呢!雁屏觉得她实在受够了于是就把眼睛紧紧闭上。
何永洲看她长捷毛在的脸上颤呀额的不又说:你提到了你有没有想过她此刻有多么心急呢?就说昨夜好了幸亏你遇见的是我若是别的男人早不知会有什么结果了。一
雁屏马上睁开思灵灵的眸子说;若是别的男人一进房间就会发现我叫我起来绝不会衣服脱了就躺下去睡
你太天真了。何永洲反驳道:天真加上美丽你报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美丽?雁屏虽常听到这样的赞美但由何永洲的p中说分还真有不同的感觉。她睑红了、心软了对于所有的混乱及意外也不再觉得荒谬或恐慌。
因此她变得乐意和他聊天但把话锋由她转到他的身上说: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姐姐和女朋友呢?
何永洲本想否认陈晓媛是他的女友但转念之间一种为了争取她友好的模糊想法让他夸张地说:
她们太生气了所以把车开走要我自己想办法回家。小雁你可害我丢掉一个女朋友了。
雁屏倍以为真立刻满脸抱歉及同情地说:都是我惹的祸。不过她若真爱你应该会相信你的解释。
难罗!他故作颓丧摇摇头说。
他那无奈的样子让雁房有种莫名的心疼不自觉的温柔地说:别着急我爸说女人是最好哄的只要多说几句甜言语多送几束鲜花礼物再死皮赖脸些天下没有打不动的芳心。
你爸怎么对你说这种话?他听起来很花。何永洲扬扬眉说。
该死!竟然去扯到老爸!待会若再提到他有大小老婆三个底牌不就掀出来了吗?
雁屏忙作补救地说:这是~般常识嘛!我敢打包票你的女朋友会原谅你的。
接着雁屏说话都非常小心尽量不涉及她的私事:但何永洲实在很会绕***套话不愧是生在问政世家有几回她追差点招架不住呢!
就这样东拉西扯的他们居然一路谈到台北。雁屏虽然因帅哥当前有些晕陶陶的但尚未昏头所以下车的第一件事仍是想办法脱离他的掌控。
然而何永洲在谈笑风生下仍不松懈。脚一落地就挡住雁屏说:你到台北后就是我的责任你若没有栖身之地就暂时住在我那儿怎么样?
不必了!她摇头又摇手地说:我有住处!
真的?在哪里?我送你过去。他立刻建议说。
这一送还得了?!雁屏吓得还舌头都不听使唤了结结巴巴地说:就就在附近不不用送。
我猜你根本就没地方丢对不对?他很认真地问:你今晚要题哪里?火车站、人行道或公国?小雁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不会!她是一脸说不出的苦。
那你就跟我回去。他半强迫地说。
这会儿雁屏真的是骑虎难下了只有硬着头皮随他走等会儿再借机脱逃。
在他准备叫计程车时雁屏急中生智地叫着:我想先去买点东西可以吗?
你要什么我家都有。他回答。
一些女孩子的用品你有吗?你只好说。
咙好吧!他想了想勉强同意。
雁屏故意往人多的街巷走不时停下来看看还真实了许多杂七杂八的小玩意一退的往何永洲的手上塞。
他倒很有绅士风度不但百般忍耐还抢着付钱。不过令人讨厌的是他的警觉心实在太强若有手铐他说不定会当场把她铐祝
最后他终于说:小雁你买够了吧?
怎么够呢?她灵机一动指着一排小摊位说:我们买些吃的好不好?
时间不早了到我家再吃吧!何永洲说。
人家想吃嘛!雁得在情况紧急下试着用程玉屏撒娇的那一套。
没想到这招对何永洲倒很管用。他迟疑了一下说:好吧!
于是雁屏又大量采购冷的热的食物拎得他们双手都快麻掉了。
正当河水训差不多要变脸时就见一辆计程车停在路旁乘客才刚要下车。
雁屏见机不可失立刻把手上的杂货、面包、豆花、蚵仔面线全丢到他身上;再趁他惊愕之际以闪电般的速度钻入计程车。
快走有坏人在追我再慢我就没命啦!雁屏对司机大吼。
大概是她的表演太过逼真计程车司机油门一踩车子便像箭般射出去。
当司机以惊险的动作在车阵中穿梭时她的一颗心又差点蹦出来叫着:好了!够了!不要再快了!
你不是要我救命吗?年轻司机好玩地说。
雁屏可不想从假救命变成真丢命她一面搪塞司机一面还不断回头看。只见何永洲站在人行道上四周狼藉一片成为众人指指点点的目标。
他姿势僵直面包铁青可以想见他内心愤怒的程度。雁屏实在不想用这种方式让他出粮但在无计可施之下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想像到他在路人好奇的眼光下一一抬起掉落的东西内心不有点难过但比起他们的名字连在一起的震撼那又不算什么了。
他们本就是两个不该有交集的人应各自守在自己的圈圈之内不是吗?
雁屏的心逐渐平静就当这段溪头之旅是一个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