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八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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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八章（四）

外面仿佛静了下来，是一种空寂的静，静得令人发慌。

末了，总算听到窸窸窣窣的人声，然后是打扫浇花的声音，还夹杂着说话声，仿佛是巧秀正激烈地和汪妈争执着什么。

白式微坐起来，看着镜子里自己依旧高傲而平静的脸，抬高了声音喊道：“巧秀——”

巧秀“哎”了一声，回说“就来了——”然而仿佛仍然和汪妈琐碎的说着什么，那声音不过被压低了，却并没有停止。

白式微又高声喊：“巧秀——！”这才听到一连串碎步地奔跑，是快步踩在实木地板上的声音。

巧秀汗津津的身影总算出现在门口，扶了门喘了一会儿，手上还沾着浇花的水，绞在一起局促地搓着，抚平自己的喘气问：“小姐叫我？”白式微冷冷道：“你如今得意了是吧？受抬举了是吧？怎么我如今叫不动你了是吧？你死在外面了么？还是顶好我死在里面你也不用进来了？啊～～我知道了，你是恨不得我死，不过你是要进来的——来替代我！我告诉你，你趁早别想！”巧秀惊呆了，不知道她的小姐今天是怎么了，仓皇道：“小姐……”白式微冷笑一声：“哟，你看这诚惶诚恐的样儿！别拿出你这副楚楚可怜的神情来对付我，我可不是你的‘三少爷’，我可没他那么会疼你——我也没他那个怜香惜玉的心！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儿你和他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调情的时候，可全然不是这副神情呀！”巧秀不知所措，只垂首轻声辩解道：“我没有……”白式微凤眼圆睁，怒从心起，一掌掴上去：“你居然还顶嘴？”巧秀一只手捂了挨打的半边脸，一只手捂住嘴忍住哭声，然而仍然禁不住含了泪水，话里也带了哭音：“小姐，我真的没有……我一直跟着小姐……我……”白式微根本不听她的辩解，在她看来，巧秀是多说多错，越描越黑，白式微指着巧秀的鼻子，劈头盖脸道：“我不要听你的鬼话！只怕你打从跟我进这个门就算计上了！……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你还不服气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好哇，就是你这双狐媚眼睛妖娆惑主的！我打你这个小妖精！”说着真就要找顺手东西抓起来打！巧秀尖叫起来，又想往外逃，又不敢躲。

方才白式微那声响亮的耳光，早就惊动了外面的汪妈，此时正躲在窗户外面偷偷的看着，意见这情形，心想：“这样闹下去，还不要出人命呀？”抬脚就要去叫人。

不料一回头整好撞上一个人——灏宇骂骂咧咧道：“真是老糊涂了，不看路吗？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说到这里，灏宇仿佛也觉察到什么，一把推开汪妈就冲到屋子里，一把把巧秀护在身后，抓住白式微扬起的手腕，厉声道：“你这是要干什么？！”白式微被灏宇的出现惊呆了，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又是伤心又是难以置信，一把甩开灏宇的手，直看着他道：“我干什么？你干什么！你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说话！你这样凶！居然是为了一个丫环！你……”说着大哭起来，“我干什么？我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今天这事儿，不是她走，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