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第45章 万里之乡

正文_第45章 万里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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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5章 万里之乡

“到了。”

闻言,两人皆转头望去,果然见远处视线所及之处,安承的城门已触目可见,只能暂放下话题,驱马上前。

菁华与靖温棠改装进了城内,想着以自己现今的尴尬身份,她犹豫着了半天,还是没有回他爹的王府,也没有去郑府,而是和靖温棠去了一处早年少寒安置在京都的宅子,求着杨延峰先去探打一下,确认郑修远是否真的已被下到了天牢里头。

她是担心他的安危,可还是觉着依杨武这般深沉的心性,该知若是要了郑修远的命,对于朝局之势,国之安稳并无益处。

早些年,郑修远也曾上过战场,虽只有短短数月,还是让她和郑家双亲担忧的食不香,眠不稳,他到是也立了些小功,若不是后来被人排挤,又遇上了昏庸的君王,否则早就成了威震八方,实至名归的大将军,大元帅了,又怎还会像今日,在有些爱挑拨是非之人的口中,成了个纸上谈兵的将领。

郑修远还是个将领之才,而这些事杨武也是知晓的,想来如此人才,他还不至于如前任帝王一般老糊涂吧。

第二日,杨延峰便带了消息来,让她还是着急了一把。

郑修远确实被下到了天牢,因着他的拒不接旨,杨菁丽在宫中闹腾的厉害,杨武面子上下不去,盛怒之下将人投进了牢里。她费解至极,真不知晓杨菁丽到底是看上郑修远何处了,竟如她一般执着。

然,她看上的,守了十年的男子,又岂容其他女子轻易觊觎的,那怕是公主也绝不允许。

对于郑修远能断然拒绝皇家亲事,打心底说实话,她还是深感欣慰,总是暂时忘了自己已是个将要成亲之人,而在心中偷喜着觉得他如此做,多少是想着她的。

也知是自欺欺人,只是到了穷图末路时,也就只能如此骗着自己了。

据杨延峰所说,此回杨武是真的动了怒,一个哭死哭活的要嫁,一个固执如牛的不肯娶,他被两个小辈折腾的日夜难安,肝火自然旺得快要将自己给烤熟了。

怒极之下,自然说了气话,道郑修远若不在十月二十这日娶杨菁丽,那这一日便是他的死期。

金口一开,哪还有更改的机会,如今便是他想通透了反悔了也不成,更何况他心头的火还没被浇熄呢。

想着还有几日,而杨延峰似乎还未作下最后的决断,她思前想后了半天,觉得还是该去看看郑家两老,毕竟此时他们也定如她一般心头难安,心急如焚。

她只带了靖温棠,两人穿了最为普通的衣裳,她以薄纱覆去脸面,来到郑府门前。

只远远的望到门前两尊石狮上挂着的红绸花球,她便愣住了。

郑家这闹的又是哪一出,郑修远都还在牢里生死未卜,他们怎么就挂上如此喜庆的红绸了?

她快走几步,果然见府门匾额上方也挂了殷红如血的绸缎,门口还有两个家丁正在擦试,若不是牌匾上的字未变,她都要以为因着自个儿离开了些时日,郑府搬了个地方了,或是杨延峰骗了她,郑修远早已安然回来了?

靖温棠是个心细之人,只看她脸上的神色便心知肚明,突地甩袖上前迈步上了台阶,她心中一惊,忙想阻止却已拉不住人,只能侧身避在了一旁的石狮后,生怕会被人认出来。

“两位小哥,请问这儿是

郑修远将军的府邸吧?”

她听到靖温棠如此问道。

“是啊,请问有何贵干。”

“哦,我是郑将军的军中好友,这几日才从边疆回来,特来拜会。”

她心中不由窃笑,别看他平日里板着张死人脸一副正经的模样,原来撒起谎来也极是顺溜,真是小瞧他了。

“唉唷,这可不巧了,少爷这几日正巧不在家,出远门去了。”

菁华心中黯然,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哦?不在家,我看府里张灯结彩的,不是为了郑将军娶妻吗?他又怎会出远门?”

“这……唉,还是实话同你说了吧,正因为这门亲事,我家少爷如何被关在天牢里头呢。”

“此话怎讲?”

靖温棠徐徐善诱,引得两名仆人絮絮叨叨的抱怨了起来:“当今皇上让少爷娶公主,可少爷不愿意,说是自己已定了亲,可皇上不管这些啊,执意要让少爷做驸马爷,不得已少爷抗旨不遵,便被抓起来了,昨儿个宫里来了人,说若是少爷不娶公主,就要被砍头了。唉……”

一人悠悠而叹,另一人忙抓紧时间发言:“没法子,老爷和夫人只能先将府里布置起来,夫人说便是求着少爷,也要他娶了公主,保命要紧。”

她背靠着石狮,闭眼叹息。

他们说的不错,保命要紧,故而便是娶了杨菁丽也不过为权宜之计,可他们也知晓,从此以后,郑修远将失去的是什么。而她更明白,若是郑家双亲开口求他了,他是定然会答应的。

此时,心中对他的恨如枯草逢春,突然又活了过来。

他的盲目孝道,不止害了她,如今更是要害了他自己,她真想站在他的跟前,亲口问上他一句,可曾后悔,然却也怕听到他说不悔。

不过,她最恨的,却还不是他,而是杨武,那个出尔反尔,将他们逼入绝境的男子,若不是他,又何来之后的种种,要不是她的一时之念,他们也不必面对如今的局面。

“唉,咱们少爷真是可怜呢,你说原本杨家的那位郡主多好的人呐,与少爷那可真是天生一对,珠联璧合的,可惜听说不旦被派去和亲,连脸都给毁了……”

“住口,我让你们来打扫的,可不是让你们同生人来嚼舌头根子。”

一声怒呵,吓住了两人,也震到了菁华。

她转过身来,探头望去,见到楚婉站在门口,横眼冷对,那两个仆人即刻回到一旁做自己的事儿去了,到是靖温棠处变不惊,仍站于原地。

“这位公子,府内有事,请恕不能招待,若无事请回吧。”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冷意,眼下阴影一片,连下巴都尖了些许,显然是因着郑修远的事而清减了不少。

看着这位曾拉着自己的手说将她视作亲生女儿,又在她离开之时将自己最为贴身信任的侍女派给她的女子,菁华觉得鼻间一阵酸楚,还未来得及细想,人已冲了出去。

“婉姨。”

楚婉呆了呆,木然的望着台阶下的人儿,张口欲言却又似失了声般,吐不出声来,只是颤着的手向着她伸来。

菁华急忙奔上前来,投入了她的怀中:“婉姨,菁华好生想你。”

“菁华。”头顶上方传来她犹似不确信的声音,半晌才回神紧紧地搂住了她,

“我的菁华啊。”

两个下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呆呆地望着她们,被突然出现的人震惊。

而往来路人虽不是他们演的是哪一出,却按不住好奇之心,纷纷侧目,有些还因着看闲眼而不甚撞了树,撞了人之类的,这些天来,郑府郑修远抗旨拒婚的事儿都传遍整个京都了,穷人富人都等着戏结尾呢。

靖温棠眼见着情形不对,上前几步,压声说道:“夫人,此处不宜说话,不如进去再详谈。”

楚婉倏然回神,这才想起菁华不应该出现在此处,听了他的话,再看她的衣着打扮便知事有蹊跷,忙拭了拭有些湿意的眼眶,拉着菁华返身便回了门内,也不让那两人打扫了,只嘱咐着关上大门,不再接待外客。

两人望了靖温棠一眼,不知夫人话中的意识,包不包括眼前之人,他也该算是外客吧。

不过靖温棠善解人意,不待他们多虑,但提步进了郑府,循着菁华大步行去。

郑府仍是那个郑府,一草一木都不曾更改。

她离开犹未及一月,除却草木凋零些,确实不会改些什么,到是及目的红色其甚是刺眼,瞧着极是闹心。

楚婉牵着她快步入了偏厅,一边命婢子去唤郑纲,这厢拉着她的手问话:“菁华,你的脸……”她咬了咬唇,改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父亲可知晓?”

“婉姨,我是私下回来的,文华郡主此时正居于域池待嫁呢,你要切记。”

她一惊,挑眉压声道:“你是偷跑回来的?那域池国君不知?”

菁华浅笑摇头:“这到不是,我自是得了允许而回的。”说着,回头看看站于门外檐下的靖温棠,“那人便是国主所派一路护送我来的,这一点婉姨大可放心,不过眼睛不能让他人知晓罢了。”

“哦。”楚婉了然,上下打量。

幸得她不是昨日便寻上门来,未带风尘自是看上去稍好些。

楚婉双眼盈盈,双唇紧抿微颤,看得她不由揪心。

想郑家夫妇只有一子,好不容易拉扯长大成人,得见他功成名就,却突然祸从天降,确实将他们打击的不轻,不过数十日,楚婉的两鬃已添了许多白发,待见着了郑修远,许是不必她开口,迂腐如他定会点头应下这门亲事吧。

“夫人,何事,外头的那位是……”

郑纲的声音比人更先进入厅内,提步踏过门槛抬头,见着厅中正旋过身来的菁华,愕然的瞪大了双眼。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叔父,久不相见,您苍老了些许。”

眼前的郑纲,白发如雪,已不复昔日的青健,这短短的时光,便已让他的容貌身形从壮年直线掉入了老年状态,不得不说她惊讶许多。

“唉。”郑纲长声叹息,摇头走到了一旁的椅边颓然落坐。

“你叔父这些日子以来,食不下咽,夜不能眠,又怎能不老,我如今不止要挂念远儿,还要担心他的身子,真是……”楚婉语带泣意,难以成言。

她自是明白,一根蜡烛两头烧的煎熬。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确也是人之常情。

菁华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安慰,眼看着郑纲埋头不语,心中略显急切的问道:“叔父,菁华想救修远,你可愿帮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