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第41章 初抵甘源

正文_第41章 初抵甘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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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1章 初抵甘源

许是因为景,许是因为人,菁华从始至终都显得异样冷静和淡漠,除却景儿和珊儿,她不与任何人交谈,直至到了甘源。

第七日,车队到了甘源的城门前。

高高的城楼上,彩旗迎风而展,与迎亲队伍中的旗帜一道啪啪作响,相互呼应。劲风吹着马车的车角金铃,叮叮当当地响成一片,以清脆之音誓要抵挡这秋中的寒索。

菁华再次戴上了珠帘彩凤冠,如小指甲般大小的玉珠圆润成串,垂于眼前,将她的容貌若隐若显的遮掩着,又因着众人站得远了些,看不真切。

从城门口,一条红绒织毯延伸而来,两侧是寒钾冰冷的侍卫,而城门之内红毯的另一头,身着黑色衮服之人负手而立,冕冠上垂着的珠帘迎风而摆,墨色金边的宽袖怒张着。

因隔着远,她同样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他提步迎来,她便迈步上前。

两人踏着红毯,穿过肃穆的侍卫,迎着风,向着彼此的目光,到了近处。

若说,往昔的他们,不过是滴水之恩的相识相交,而如今的他们,命运已被牵扯交缠,难解难分。

不知是他困住了她,还是她拖累了他。

“你来了。”

少寒伸手,触上她的珠帘,指一扬便撩开了一角,只见他手一僵,复又收回。

“你……”她原想问他为何要她,然启口却又笑了。

“回去再说吧。”久不闻她下文,他说着,扬起了手,“回宫。”

牵起她的手,他带着她上了龙撵,堂而惶之的在百姓之前展示着他对她别样的礼待,想必不用等到明日,有关新皇如何恩宠他未来皇后的事儿,便会传遍甘源的大街小巷。

一路无话,车驾直入宫外的行宫,又由着他牵着自己一路向前。

看过域池的大气豪迈,进了行宫却又见识到了它的婉约娟秀,亭台楼榭,小溪廊桥,碧湖垂柳,俨然一副江南水乡的景致。

缓步行来,若不是身后跟了太多的人,到是让人静心歇息的好地方。

少寒将她引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看着好似偏冷了些,却甚是合她心意,清静优雅,小而别致舒适。

众人已然散去,两人并肩入了内室,他引着她细细的查看过屋子的每个角落,询问着可合她心意,生怕她有觉得不适的地方。

“若还缺什么,尽管开口。”见她只顾盯着墙上的一副画儿不曾搭理,他也顺势过去。

画中只有一个女子的侧影,正弯着腰身,纤长的玉指轻捻着花枝,似低头闻香,如瀑的黑丝顺服于颈后,上头停着一只彩蝶。

恍眼看,不过是幅再普通不过的人物画,然菁华却硬是从里头看出了不一般的情素,画中女子的温婉浅笑如三月的春风拂过心头,漾出淡淡的暖意。

她转头,正想问问作画之人,却见身后的他双眼放空,如老僧入定进了无我之境,早已神游方外难觅踪影。她不由的又回头多望了几眼,直觉告之她,这副画定然不简单。

走到桌旁,他犹未回神,她顾自吃起了桌上的糕点冲饥,直到他出神够了,自个儿又回来才察觉,忙敛起心神,走到对面入座。

抬头,两人怔怔注视着彼此,分别不过数月,却已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人都说物是人非,可他们

却是物与人都不如往昔。

“你的脸,缘何而伤?”他一直憋了许久的问题终是出了口。

菁华笑了笑,干脆取下了头上略有些份量的珠冠,这珠光宝气也不是人人都受得住的,若让她天天顶着这些玩意儿,还真是劳累自个儿的脖子。

失了珠帘的阻隔,少寒清晰的看到爬在她脸上的两道伤痕,将原本完整无暇的脸颊伤得支离破碎,偏偏除去这伤疤,她的肌肤又宛若仙女般白晰如玉。

“为了不嫁予你,为了不离开周安。”她直言不讳,也不顾此话出口是否会伤及他的心,“我甚是不明白,你为何要我?”

他怔然,唇瓣轻启却不见出声,良久,才泄出一声悠悠长叹。

“你虽是杨家之女,看你之行径,却总似如我一般,被人束手束脚,想到若是杨武发觉是你私自助我离开周安,会予你不利,故而一登基,我便修书予他,向你提亲。眼下看来,到是我弄巧成拙了。”

她眨着眼,不知他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真真假假,她真的无力分辩。

说她被人束缚么?细细想来,到有几分贴切,她不正是被所谓的亲情约束了手脚,若非如此,她岂不是早与郑修远私奔而去,又岂会坐在此处与他闲谈,也更不会失了容颜。

只可惜,这一切偏又是因他而起,虽说他本是好意。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萌,若那时他在信中提到的是杨菁丽,那现下的她们又是怎样的生活。

“许是如你所说。”她叹了口气,“这些都不重要了,这脸已经毁了,怕是治不好了,我也不再适合做你的皇后,不如你便当我死在了来时的路上,由着我去吧。”她挑眉,忽而浅笑地望着她。

他望了她一眼,淡若清风的眼神流转,复又粘到了墙上的那幅画上头:“你不愿呆在我身边么?”

那语意之中的落寞之意,让她微怔,呆呆地望着他的侧脸。

她记忆之中的少寒,温兼有礼,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温笑,令人看着如沐春光,便是再差的心境,也能因着他而好上几分,可眼前的他,脸上不复浅笑,只余些许的忧伤,与心中的那个人,怎都无法相合上。

他寂寞了,高坐于上位,无人相伴,无人可亲信,此时的他般像置身孤岛的渔夫吧,只等着有人能助他脑离困境。

“连你,都想离开这里吗?”他转过头来,望着她而问,深邃如渊的眸子中不带任何温度。

她蹙起眉头。

连她?为何有此一问?难道还有别人拒绝了他的要求么?

若真的有,想来定是个女子,看他的神色,似乎那人在他心中的份量还不轻,能让他看重的,世间怕是无几人吧。

“我容颜已毁,你要让我顶着这张半残的脸做你的皇后吗?”她正色而问。

“有何不可?”他轻笑一声,毫不在意。

“你也不怕因着我这个皇后而损了你这位帝王的威严?”她连声追问,倘若他真不在意,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人好心好住的供着,总好过在外独自流浪吃苦吧。

她没有话本子中那些女主角有能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凭着自己的后世之能在古时翻云覆雨,将后宫搅得天翻地覆,或是闯荡江湖,做个隐世幕后老板什么的,赚

个金银满屋。她不过是个软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连自己的一口饭都赚不得,更何况还有景儿和珊儿在呢,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还要顾虑着旁人呢,还是安安稳稳地攀根高枝,大树底下乘凉过日子吧。

只是,少寒这根高枝,虽看着稳,却并非是她心中所求,故而如今他向着她抛出了橄榄枝,她还不知好歹的在原地徘徊未定。

“不怕。”他微仰头,“你大可安心留下。”

他起身,似要离开。

“等等。”她紧随之后,起身见他回头,“我会留在你身旁,做你的皇后,祸福同依,但我不能做你的妻子。”

她冲着他摇头,眼中的紧定,同样的不容他拒绝。

即使不能相伴,即使无法相依,她还是不想勉强自己,心里已住了一人,又如何能放下另一人。

他的脸上,不见任何异色,仿若心中早已预料。

忽地松了口气,她浅浅而笑。

也是,他们本就不曾有何瓜葛,真正算起来,不过是十年前他救了她一次,十年后又救了她一次,且还是从同一个人手中救了她,而后来,她助了他一回,私心的当作已全部抵清,现下想想,自己终究还是欠了他。

那日后的岁月,相伴左右,便当作是她的偿还吧。

“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的,你想怎样便怎样,待挑了皇道吉日,咱们便成亲,以后,你就是域池国的国母,只要不损失百姓利益,你大可任性妄为。”他笑言,留下一翻话负手离去。

待少寒远去,她还在细细回味两人的谈话,景儿与珊儿适时的出现在门口,端着洗漱用品,道是替她备下了热水以供梳洗,以解途中之疲乏。

趁着菁华洗浴之时,珊儿将她用短短不到半盏茶功夫打探来的消息一一如实禀报,她那指手画脚,声情并茂的一番演说,还真让菁华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比如,如今她落脚的地方,实则并非是她心中所猜想的行宫,而是少寒他幼年之时的居所,只是在他回到域池之后进行了修缮。

而她对于小小年纪便已能在宫外建府邸的幼时少寒之事十分好奇,只可惜珊儿却未能探到任何有实质性的消息,让她有些大失所望,好在珊儿拍了胸脯保证,一定让她的好奇之心得到满足,这才觉得心中的不甘稍平了些许。

也许是因着想到少寒曾住过此处,心中对这座府院多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她住得到也颇为顺畅舒适。

然,每每午夜之时,却还总是会不由的想起远方的人事,而久久能以成眠。

钦天监挑了个所谓的黄道吉日,十一月初六,满打满算,也不过一月零几日,菁华再次看着身旁众人,为着自己而忙碌起来。

而她,则显得没心没肺的紧。

少寒显少露面,便是来了,也坐不了多久,至多陪她吃顿饭,闲聊几句。有时甚至连凳子都还没坐热,就又被叫回宫去了,看样子很是繁忙,让她越发觉得皇位这种东西,非但不是那么好夺的,委实也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说来也是奇怪,少寒这个即将是成为她丈夫的人,若说实在不得空不能相陪道也罢了,可这靖温棠却总是出现在她的周围,与她聊聊天,陪她逛逛街,一回两回到也罢了,久而久之,难免让人觉得怪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