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237章 退学风云

第237章 退学风云


耽美小恶魔之恋 冰山王妃很大牌:女人你别太张狂 宠妻狂魔 春秋裂 校园美女爱上我 三皇圣君 末世之女魃 蚩尤的面具 大神从种马文开始 万鬼之

第237章 退学风云

第237章 退学风云

一时来到谢夫子书斋。

王谢二位夫子正在高台上吃茶说话,高台挂了层层碧纱窗。既能遮挡骄阳,亦不会阻断视线。

二人望着大门口涌入的新生,青春年华啊,心头面部的感慨。

谢夫子含笑叹一声:

“当年酿哥哥入府为我的先生,如今我做了这么多孩子的先生,想想还真有趣。”

酿哥哥便是陈酿,她的恩师,亦是亡夫。那时英年早逝颇是可惜。

王绍玉深吸一口气,垂眸:

“你心里念着他,时时刻刻不曾放下。便…渐渐活成了他的样子。”

“他的样子…”谢夫子喃喃。

太遥远了,模样早已在脑海中模糊,心中只剩一个虚空的影。每每思及,依旧隐隐作痛。

她耷拉下眼皮,一晌沉默。

“谢夫子!”

忽听高台下闹起来。

只见夫子们宽袍大袖,一个个乘风而来,脑门上都冒着噌噌火苗。

王、谢二人猛一滞,四目相对,又看看高台下众人。

王夫子凝眉,暗呸了声:

“这群老事儿精,不好好在好问堂核对户籍,跑此出来扰人!烦不烦?!”

谢夫子憋笑:

“必是有大事他们才来。每年入学总有些突发之事,这个冒充入学,那个假户籍…咱们还能不管了?”

王王绍玉耸耸肩:

“不知又是哪个倒霉蛋要退学咯!”

他又嘿笑两声:

“七娘,该不会是你那新收的学生吧?”

谢夫子摇头白他一眼:

“我学生乖的很。人家不就是戏弄你一下么?自己贪玩为师不尊,还输不起怎么的?念念叨叨念念叨叨好几日!”

王绍玉讪讪,一圈胡须中吐了吐舌头。

“谢夫子,王夫子。”见二人下楼,众人忙迎上去,瘦高夫子打头阵,“有件事咱们思虑许久,是不得不说了!”

谢夫子拢了拢雪白发髻,打量他一眼,笑道:

“黄夫子,哪个得罪你了?”

壮实夫子脖子伸出来:

“谢夫子,你学生。”

他似低声提醒,其实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谢夫子微顿,看众人一圈,遂笑道:

“先坐吧。”

说罢手一抬,端端的大家之风。丫头们了然而去。备座的备座,沏茶的沏茶。

谁知瘦高的黄夫子衣袖一挥:

“坐就不坐了,好问堂的事积压着,还回去忙。咱们就想着速战速决,来向谢夫子讨个说法。”

王绍玉捻须,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两圈:

“速战速决?老黄,你要战谁?谢夫子?”

黄夫子一梗:

“王夫子,我就是护着谢夫子才来说嘴。怕她心善,收了孽徒不自知!还有你,老糊涂了吧?!”

王绍玉一霎来了火气,刚要破口,谢夫子一把拦住。

只笑道:

“黄夫子这样说,我大抵知道是哪块顽石得罪你了。”

她含着慈爱的笑,摇摇头:

“宜贞那孩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从前在川宁也养野了,黄夫子多担待?

我也是看重她的性子,总能出其不意,这才收入门下。若都养成一个模样,倒不是好事。”

黄夫子憋了一肚子话,抬手直摆:

“不是得罪我。谢夫子可知道,上回你给她题的字,出鉴鸿司就给撕了!您惜才,纵着她的性子,人家却不领情!”

人群中许夫子附和:

“她交白卷的事咱们都不说了。但不懂尊师重道,不懂规矩方圆的人,纵有八斗之才,最后也只能是为祸大楚的奸佞小人!”

“咱们鉴鸿司留不得她!”

育人者,德先行。鉴鸿司的夫子们哪一个不是谦谦君子,岂容学生品性不端?

一时众人纷纷附和,对撕画一事嗤之以鼻。

王、谢二人也愣住了。撕画的事,他们丝毫不知。

谢夫子听了半晌,遂道:

“撕画…确有其事?”

黄夫子扶额,颇是无奈:

“谢夫子怎就不信呢?就在东景楼,当时许多鉴鸿司的孩子都在,还有些国子监的小子们,都亲眼见着的。”

谢夫子一怔,与王绍玉面面相觑。

王绍玉也疑惑。

几次接触下来,这孩子不像能干出这等混账事的人啊。她要真想撕,当场也就撕了,何至于背后撒气?

谢夫子心尖却蓦地发酸。

怎么就撕了呢?

从前是听说这孩子跋扈些,可她与她母亲一样,对自己都颇是亲近。那日来还笑嘻嘻的,为着题字高兴了好一晌。

怎就撕了?

那阙《满庭芳》,是她的锥心之痛啊…挥笔赠给那孩子,是不同寻常的亲昵,她难道不明白么?

还有那幅可惜的画,纸上的栩栩如生的东京梦华,也要如故都一般消失么?

谢夫子的思绪有些混乱,不知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什么都没有。

当年的亡国之痛涌上心头,眼圈微微发红。

王绍玉看在眼里,懂在心里。汴京,不仅是她的故乡,也是他的。

亡国之痛,他也有。

只见王绍玉大袖一挥:

“让那丫头过来。待问过,是去是留,谢夫子自有定论。”

…………

那厢,梁宜贞与杨淑尔已来到自己的庭院。日常物件自有丫头们打点,二人窜窜门,又看看彼此的房间,遂坐在院中乘凉。

她们相互打扇,一会子拔几枝翠竹,一会子又挑弄庭前紫薇花。

身在异乡为异客,同乡之人总是倍感亲近。

梁宜贞只指着前头的空屋子:

“也不知那处是谁,都这会子了还不来。”

杨淑尔顺势看过去,摇摇头:

“寝屋的册页上也不曾写。想来是空置着?”

梁宜贞轻笑:

“那咱们二人一院,倒是赚了。”

杨淑尔点头:

“都说你十分好运了。”

梁宜贞咧嘴一笑,又殷勤替她打扇。

“谁有好运,给爷蹭蹭?”

声音自后墙传来。

只见程机杼一身湖蓝盘领袍,作少年打扮。她坐在高墙上,折扇一收,纵身跃下。

梁宜贞与杨淑尔蓦地一惊。

“程爷啊,”梁宜贞拍拍心口,“好好的大门不走,作甚翻墙?”

程机杼大摇大摆行来,颇是得意:

“大门谁都能走,墙却只有小爷能翻。”

杨淑尔打量她两眼,扮得还挺像男孩子嘛,寻常人还真不一定能分辨。

梁宜贞上前拉着她,明媚一笑:

“可是专程看我?”

程机杼嘿嘿两声,手臂自然搭上她肩头:

“上回你被你哥揪回去,我有些担心,这才来看看。见小师妹没事我也放心了。走,带你们逛逛鉴鸿司去!”

说罢抬臂一招,梁宜贞与杨淑尔心下欢喜,忙捻裙跟上。

谁知刚出庭院,只见一女书童行来:

“宜贞小姐,谢夫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