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凌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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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凌乱【2】

坐在收割后的田埂上，望在和嬉笑颜开的村民，他们在为自己的成果自豪。忘了多久没再见的袄那么单纯的笑颜，只觉得温暖。

驻足在金色的阳光下，凝视着自己灰暗的身影，显得那样静默，却并不孤独。

风吹起了发梢，也吹起了记忆。它告诉我，过去的痕迹那么深刻，那么清晰，那么长。。。

一季之后，原以为淡然的莫回可以轻易地遗忘那许多的事。可是不能呢。那些事始终如鬼魅般地缠绕着。没有起点，也找不到终点。

终究觉得离开这个驻留半月的小镇。

又一次踏上站台。想起那个暮春或者落寞，或者流离，或者悲伤的身影，无意识地扬起嘴角，强烈地鄙夷自己。

手机很久没反应了，多数时候只作时钟用。所以当它响起时，竟让我有些慌张。

是妈妈。她说，莫儿。还在小镇上么？

我笑，妈！刚打算离开。在站台呢。小镇的空气真好，您跟我爸什么时候也来玩玩。

她说，严裴回来了。

还未意识到妈妈的话，那头已经传来严裴的声音。他说，莫回。你好么？

听着那个消失了三年的声音。一声不吭地离开，甚至连告别都没有。伤心了一年，担心了一年，牵挂了一年，然后强迫自己忘记，强迫自己好好生活，比过去更好的生活。然后，他再无声无息地回来，问我好不好。我笑，弧度里载满讽刺。

很好。我说。

他不说话。大概没想到莫回会这么平静。在他眼里

，莫回始终都是顽皮，开朗的洋娃娃。

哦···哦。那，那就好。他略带慌乱地说。

我说，有事么？我得上车了。

他说，回来么？那就回来再说吧。

我说，不是的。去Z城。

挂了电话，扔进随身的大布包。

Z城的天空灰暗着。阳光并不强烈，却刺得皮肤生疼。

经过花店，看到盆栽里的鸢尾欢快的开着。站在玻璃窗外，静静地看在着它。窗子里是自己的身影。水蓝色长裙。裙摆下的流苏在微风的吹抚下，异常欢跃。连自己也惊叹，为何要换下衷爱的棉白衬衫。

走进店门，店主很可爱。一听说我想要那盆鸢尾便跑去抱了过来。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眨巴下眼睛，笑，别误会。因为我也喜欢这盆鸢尾的，所以见你喜欢，我好高兴呢！

我淡漠地笑着。付了钱，捧着花出了花店。

她叫住我，诶！我叫颜黎。欢迎你再来哦！我看着她，为什么？她耸肩，不知道呢。或者。她指着我手里的花，说，因为它吧。我点头。

转身与一个高大的身影擦身而过。一阵心悸，回首他依然向花店走去。店主挽着他的手，走进店门。

我在期待什么吗？不可能的。虽然这是他的城市。摇遥头，让自己湮没在人海。

站立在Z城最繁华的街头，将形形色色的行人收录在随身的速写本里。近乎奢望的想要在人群中找出自己思念的身影。可是，莫回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

天色逐渐暗

淡。暖黄的街灯照亮了地面。却始终对昏暗的天空无能为力。突的想起有人说的：幸福都是一样的，而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幸。

灯再亮，也有它触及不到的角落，不知那是否是它的悲哀。

看着灯下自己枯黄的身影，仿若垂死挣扎的落叶，只是它比落叶更为宿命，平静地接受了命运安排的轮转。

晚风习习，抚触那已过双十年华的面容，真诚的感谢岁月流殇，将它打磨得如此温和。

有人唱歌，她唱：···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等待。一场无声无息的凋落。凋落的便是那诱人的韶华。

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如此，只知道，第三天过了，就该回到原来的生活。

踏上归途的列车。第三日如期的平淡安然。不看那渐行渐远的都市，在心里作别。

安了，妖娆少年的城堡。

安了，妖娆少年。

安了，莫回。

严裴说，莫回，对不起。

看着他。依旧俊朗的面容，却多了几许沉稳。

对不起？有必要么？严裴，我们什么都不是了。原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淡漠地对他，可是听到那一声对不起，积压多日的情绪再无处安放。一倾而出的眼泪让自己也惊讶，原来莫回还有眼泪可以去挥霍去承载那些灰暗的忧伤。。。但我知道，所以的眼泪都只为那声对不起，与严裴无关。

他说，莫回，你变了。以前是让人疼爱的孩子，现在，变得让人心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