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故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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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故人故事
自春忙用手拐了拐贝磊:“贝兄,贝兄!”
贝磊充耳不闻,上前一步,抓住那年轻女尼的手:“婉儿,你是婉儿吗?”
自春大吃一惊,贝磊虽说有点愤世嫉俗,但一向身正言端,对任何女子都没有任何出格的言行,怎么今天会这样,难道真被雨淋病了不成?
自春忙看向那个女尼,他觉得她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他发誓自己绝对没看错,而后便欲拂开贝磊的手:“这位施主,你认错人了,贫尼心素。”
“不,我绝对不会认错,你眉毛上是那一道疤就是我推你掉进荷花池时弄伤的。你就是婉儿,婉儿妹妹,你记不得我了?我是贝磊呀。”
那女尼见推不开贝磊的手,便转头求救般地望着她师父,那老尼见贝磊动作粗鲁,与他读书人的外表大相径庭,眉宇间就多了一丝不悦。
自春突然想起贝磊曾向他说起过的未婚妻伏婉儿,难道是面前这个清瘦的女尼?
他刚这么一想,就见那女尼用力挣脱贝磊的手,穿过前庭向后面庵房跑去,白花花的雨柱中,那身影如同一片柳叶,霎时间飘远了。
自春望着那雨幕,转头再看贝磊,只见他的表情比刚才路过雷鸣寺时更为阴郁,激动神色慢慢消去,同时多了一种捉摸不定。
那老尼眼神睿智,似乎明了一切地看着这一切:“你二人就在这廊下休息,等雨一停就走吧。”
说完转身就走,贝磊那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忙上前深施一礼:“这位师父请了!刚才小生乍见故人,心情激动,举止难免有失仪态,请恕小生忘情唐突之过!”
说到放诞不拘,贝磊可算是颇有魏晋之风,但叫他一本正经,斯文有礼,却是易如反掌。
那老尼见贝磊出言温文,行礼也颇有诚意,这便转过身来:“这位公子,看你知错能改,我也就不追究你的过错。”
贝磊见那老尼态度温和了一点,忙上前一步,再次深深施礼下去:“谢师父不追究之恩。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敢劳师父单独说话。”
那老尼见贝磊态度诚恳,见他是两人同来,现在却要跟自己单独讲话,心里奇怪,也就没有拒绝:“那这位公子,请这边来。”说着就带着贝磊沿着左边的走廊往侧厢去了。
自春被孤零零留在原地。
他心里就有点责怪贝磊,怎么都不说一声,可想想刚才的情形,恐怕他
是要跟那老尼打听那个年轻女尼,自己在旁边恐多有不便,于是也就只管站在那里,脱下长衫拧干上面的水。
这时就听远处若有若无传来一阵唱经的声音,在雨里显得分外空灵,他听着听着便觉心里安静了许多,似乎内心烦忧被这雨、这唱经的声音洗涤了一般。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雨渐渐小了,自春只觉两足已经站得酸痛,身上的衣裳都被自己的体温烘得半干了,他探头往侧厢张望,怎么贝磊还不出来?
只见人影晃动,贝磊一个人走了出来,他见自春张望,歉意地笑笑:“贤弟久等了。走吧。”说着便举步走向大门,自春忙紧紧跟上。
推开大门,迎面一阵山风吹来,两人衣裳皆半干,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这场雨耽误了两人的行程,此时雨后山路泥泞,哪里还有什么赏景的心情,只想赶快回城里去。
两人把长衫下摆掖在腰上,深一脚浅一脚往前山走。
一场大雨把红叶打落很多,树枝上就有了一点枝干萧条的意味,贝磊一直默默走着,也不提自己刚才跟那老尼进去以后说了些什么。
自春想着怎么活跃一下气氛,便说:“奇怪了,这一山之上,怎么这寺庙、尼庵两者共存,还相距不远?”
贝磊应到:“听说这尼庵主要是为了皇家设置的。遇上皇帝皇后要临时处置责罚一下后宫妃嫔,便送到这尼庵里来戴发修行。这尼庵的功用跟前面雷鸣寺一样,都是为皇帝服务的。”
自春听了点点头,还没等他想出下一个话题来的时候,贝磊突然站定了脚步,两眼定定望着自春:“贤弟,想来我那无牵无挂,云游天下的梦想恐怕难以实现了。”
自春惊问为何,怎么一场登山活动、一场雨就把贝磊坚定的信念打破了呢?
贝磊这才说出自己刚才跟那老尼进去相谈的经过来。
贝磊进屋后就直言自己的身世和与那伏家的关系,末了便试探地问:“师父,虽然我与婉儿已经多年不见面了,但我觉得我不会认错人,刚才开门的那位小师父就是我的未婚妻伏婉儿。”
那老尼敛目听完贝磊的讲述,注目于贝磊脸面,半晌才点头道:“原来你就是贝磊。”
当年贝家被满门抄斩之后,伏志文忙着撇清跟贝家的关系,立即对外宣布自己女儿早已跟贝家退了亲,两家没有任何关系。
过了两年,伏志文想想自己
的处境因为贝家的关系,虽未被牵连,可始终被众官吏刻意保持着距离,连女儿的亲事也挑不上合适的人家,一咬牙,把伏婉儿许配给了右丞相齐旭的二儿子做妾,想借此抬高自己的地位。
伏婉儿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当齐家的聘礼抬来的时候,她两剪刀剪了自己的头发,奶娘丫鬟忙着去抢剪刀的时候,又不慎划伤了脖颈,养了好些日子。
伏婉儿也不哭,也不说不愿意嫁,只说自己要出家去,舍了自己为爹娘求平安。
伏婉儿的娘是信佛的,突然遇上素来乖巧的女儿性子大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便来她平时常来烧香祈福的妙峰寺求助,她跟妙峰寺的一个至叶师太,也就是刚才那个老尼,私交不错,听她说完来龙去脉,至叶便劝说伏大娘子,想必婉儿是不喜欢这门亲事,这样下去还不知会有什么结果,不如真让婉儿出家算了。
伏大娘子本来对丈夫的决定就有点不满,她还是喜欢自己看着长大的贝磊,可是他已经死了,自己心肝宝贝的女儿重新换一家人嫁人都舍不得,何况还是做妾,那齐二公子的名声也不怎样,嫁到那种人家,还不如出家干净,于是回家就跟丈夫吵闹,最后终于让女儿出家到了妙峰寺。
而伏志文呢,因为这场未成的婚事,被齐旭暗中给小鞋穿,没过两年,寻了个理由,远远降职到一个西南小县去做县令,伏志文郁郁于心,半路上便病故了。
伏大娘子只好扶着丈夫灵柩回京,安葬了丈夫之后,路途奔波,家境困苦,也在不久之后故去了。
这伏家两老双双故去,伏家各自成家的一兄一姐跟她早已没有来往,伏婉儿,心素也成了这世上没有家的人之中的一个。
自春不禁唏嘘不已,原来这世间之人,也不单单是自己一个历经苦难,每个人都有艰难求生的经历。
贝磊眼里含泪:“如果今日未来这妙峰寺,未见到婉儿,我还一直以为她会嫁一个好人家,早就过着那举案齐眉、相夫教子的生活,没想到父亲的案子,拖累的不仅是贝家、戴家,还有婉儿,也许还有我不知道的什么人,这叫我怎么舍得下为我受苦受难的她去云游天下呢?”
自春迟疑道:“莫非兄长要叫她还俗娶她不成?”
贝磊摇着头,眼睛看向那遥远的群山:“我不知道。她出家是为什么?是为我?是为她爹娘?谁知道……等我想一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