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33节

第33节


会痛的微笑 穿越黑心小王妃 剑气侠虹 猥琐仙帝 妖女心经 重生之第一名媛 诡墓环局 我的探灵经历 唐朝小官 淑女侦探

第33节

“我现在不知道,希望没有那么一天。早些年我在外,也有秘术师曾和我说起过有一种秘药,可以起死回生。当然,也不是真的起死回生,而是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救活。如果你速去寻访那些线索,也许还来得及。”

卿嘉凰的军队一步步深入皇宫。珈蓝的宫殿,和丹玺完全不同。丹玺的宫殿线条粗犷而且浓墨重彩,但是珈蓝的宫殿,规矩厚重中透着轻盈灵巧。越往里面走,又发现建筑年代和风格又有差异,因为除了昭岚帝没有扩展过皇宫外,其他皇帝都按照自己设想修建过宫殿。

卿嘉凰看着由内而外衰败的皇宫,也不由得有些肃然。在破了敌国都城,斩杀敌国贵族的狂热之外,她一步步走进珈蓝的皇权象征的最高峰,也觉得寒意沁人。九霄宫的阶梯很长,只是因为没人打扫而有了灰尘。

“没想到还有人等本公主,衍公子,还是叫你卢闵。”

“公主叫我卢闵就好。”

卢闵站在九霄宫外,身穿绛紫朝服,长靴佩剑。

“这皇宫的人已经走了。”

“是啊。”

“你为何不走”

卢闵摇摇头。

卿嘉凰嘲笑道:“莫非偌大个珈蓝到了只有一个人守卫的境地”

“珈蓝除我卢某之外,当然还有其他人,只是我算是最没用的,只好留下来。”

卿嘉凰轻笑一声:“你在我二哥那时,没少照顾嘉凰,今朝故友重逢,本来应该好酒以待,促膝长谈的。只可惜”

“以前让公主为难,卢某实在愧对。公主不必客气。”

“本来本公主想来取点东西,好带回丹玺作为纪念,卢闵卢大人也在,那就只好一并带回去,我二哥一定非常想再见到你。”

“我不会和你回去。”卢闵拔剑,剑尖直指卿嘉凰。

周围是卿嘉凰的直系护卫,正要拔剑而上,被卿嘉凰制止了。

“你知道你是在指向谁么”卿嘉凰凤目一瞪,不怒而威自生。“你指向的是丹玺未来的女皇,天下的共主。”

卿嘉凰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在空旷的九霄宫外,声音传得很远。

卢闵一笑:“那就请丹玺未来的女皇与卢某一战。”

卿嘉凰道:“好。”

护卫将剑恭敬的送到公主的手中。卢闵的武功并不好,和身经百战的卿嘉凰比起来毫无胜算。但是他冷静,稳重,一开始也并未落下风。卿嘉凰虽刁钻毒辣,也没有打算速战速决,她游刃有余的拖着卢闵。

卢闵体力渐渐不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卿嘉凰的对手,身上已经割破了几处,朝服都破了几处,看上去狼狈不堪。

卢闵绝不肯倒下,他知道,这一战,他本可以不打,他可以跑得远远的。隐姓埋名,再不理这些事。可是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这是祖祖辈辈守护的地方,可是最后却这样失去。如果不是自己,也许并不至于到此。他要为卢家世代忠烈而战,也要为自己而战。

直到他再无力,浑身浴血。

“你根本打不过我,我佩服你的勇气,也佩服你的愚蠢。”卿嘉凰缓缓的收了剑。

卢闵半跪在地上,右手卧剑却还在颤抖。肩上几条伤口的血顺着手,顺着剑尖流下去。

那天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即便夕阳快要落山,还是天晴云朗。忽然,火一般的颜色开始烧红半边天,让末日的梁都城也绚烂。许多逃出梁都的人,再回头看那座百年不倒的巍峨城墙时,也忍不住流泪。

第八十六章唯有寒蛩泣月明

一声婴孩的啼哭响起。

莲珏本来睡得也不沉,更是很快就惊醒。他下床,随手批了一件衣服,汲着鞋往外走。东里御天正推门进去,将有些虚浮的人支撑住,便问:“去哪儿”

“正想去找你,我听到哭声。”

“胡说,这里怎么会有哭声。”

“是孩子的哭声。我觉得孩子已经出生了。”

“我都没收到消息,你多半是忧思过多,想出来的。”

东里御天一面将人安抚下来,将手中的药放到桌上,拿起勺子开始喂。

“如果孩子出生了,不久就能得到消息。”

“不,我有预感,孩子多半是出生了。这段日子,我们忙于战事,很多事情我都可以不去谈。但一旦孩子降临,我不得不为他们考虑。”

“你怎么考虑谋划,也得自己养好身子。没有这些,一切有什么意义。”

“不能等了,我的身子自己知道。那孩子,如果不是在现在出生,即便不是太子,也该是天潢贵胄,衣食无忧。可是现在,不仅没有名分,甚至存在都是危险。昭岚帝在位时,皇后有孕,这是天下皆知的事。以后不管是谁继位,这些事情也不可能不查。不查,堵不住悠悠众口。若是有莲氏旧臣有意,难保不会掀起什么风浪。”

“都说让你别想,越想就越多。现在的珈蓝,哪一个地方不需要万分忧思。”

东里御天还是缓缓的说道,眼中不见一份不耐和急躁,成天在案头堆积如山的事情,并不值得在这里说一分。

“御天,你老实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我确实有事没有告诉你。你不问,我不会说一字。但我曾发誓,再不骗你任何事,所以,只要你开口,我知无不言。”

“好,知无不言。你是不是准备趁着梁都内乱,让卿瑶母子一并消失。”

东里御天放下一直拿在手中的白瓷药碗,里面的药还冒着热气。“你先喝,我慢慢说给你听。”

莲珏也不执拗,几口将药喝下。这时,青媚疾步而来,在门外站定。她手中拿着一份才收到的传书。“主上,有消息。”

大概也料到什么事情,东里御天直接开口道:“你说吧。”

青媚本来想到陛下也在,主上最近都不在陛下面前说这些,看了一眼,见东里御天的意思也不避着,便道:“皇后生了。”

“哦。”东里御天没有一点波澜,只接着问了一句:“是男是女”

“男。”

东里御天摆摆手,示意青媚退下。待到房中只剩下两个人,东里御天道:道:“我知你,就如同你知我。这个孩子,无论我多不愿意他降生,但毕竟是你的血脉。我下不了手。可他不仅是你的孩子,如无意外,本该是珈蓝的皇太子。但是,既然昭岚帝要消失,太子,皇后,当永远消失,汗青史册再无记载。”说道这里,东里御天故意歇了一下。

莲珏道:“他们可以消失于史册,但是不能活得苟且。”

“珏,你很清楚,如果他只是普通的孩子,自然可以改换一个名字就算了。可是他是珈蓝皇家的孩子,即便梁都再遭一次清洗,那些世家大族分布在其他各地的势力会善罢甘休还有,那些你一手提拔的臣子会作罢么除却这些都不算,丹玺那边,会想尽办法把这个孩子找出来,或者,捏造一个这样的孩子。”

“这些我都很清楚,可是”

“所以,你不用担心。只要一些小小的牺牲,就能一劳永逸。昭岚帝,皇后和太子,殉国在今日。这一笔账,会算在丹玺手中。”

“可是不管是昭岚帝还是皇后太子,都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也不需要是。只要让天下人知道就行了。””难道要让无辜的人来做这件事”

“嘉凰公主不是送了一个人给我们吗”

“那皇后和孩子呢”

“梁都的大牢里,抓了很多的人,你之前处理了大部分,还有一些罪臣。他们的女眷,有人愿意做这样的事”

“你是以他们丈夫孩子的性命相要挟”

“不,是整个家族。”

莲珏清楚的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就结束。可是这样的手段,也确实血腥。也不知是不是性命悬悬,总容易想起以前的事,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人,宫斗,权谋,让人微微有些惊心。

“谁在负责这件事”

“卢闵。”

“那他”

“必死无疑。”

莲珏听完,沉默了半晌。他说:“等这些结束了,还是回一趟梁都城吧。我总得亲眼去看一眼。”

“好。”

卢闵半跪的姿势没有歪斜,眼神平静得好像古井,而在他的剑下,已经汇聚了一滩血。卿嘉凰一挥手,准备让护卫将人拿下,可是九霄宫的大门突然开了。

门后一对宫人相继而出,他们全部身穿缟素,而往里面望去,也是白色的一片,九霄宫外的大钟,由一人跪拜后,敲响。珈蓝旧制,国丧敲钟三万下,自九霄宫的丧钟开始敲响,梁都城中的的寺庙闻讯,也纷纷敲响了暮钟。再而传得更远,城外的暮钟也响起。

卿瑶才将孩子生下来没来得及看一眼就晕了过去,如烟一手拖着大哭的婴孩,一手将脐带剪断。简单清洗好孩子,将血迹收拾了,就听见外面响起了钟声。

钟声一直在敲,根本没有停歇。孩子因为这钟声,一直哭个不停。

她将婴儿放到里间。轻轻道:“宝宝,别哭了,你再哭,坏人就听到了。”还没说完,敖烈从后院翻了进来。他身上是一身黑色布衣,上面灰尘很大,而眼睛里全是血丝,看上去已经几天没有休息过。如烟松了一口气。“熬将军,你终于来了。母子平安。”

敖烈回来得太匆忙,丹玺趁着大破梁都,已经强力攻打好几天,这几天无休无止的拉锯让人精疲力尽,战事还在继续,因为义军的牵制,稍微好了一些,敖烈在趁着空隙回梁都。他早就给卢闵消息,说安排人去接应,可是接应的人根本没有等到人。敖烈想着,也许是卢闵没有收到消息,可是一连几次都没有回应。而皇后这边,也消息全无。他心急如焚,只好自己快马加鞭的过来查看情况。

因为拿不准梁都的情况,也不敢冒然多带人回来,只五百精兵驻守在外,混进来的也不过数十人。他进来之前,有派人去相府寻卢闵,却还是不行。

耳边的钟声震得人心慌。如烟道:“你所托之事,我也完成。只是卿瑶刚生完孩子,不宜立刻离开。”

敖烈道:“我只是不放心,过来先看看。梁都基本已是空城,丹玺军队没有仔细搜查。他们也不会长久驻守梁都,最迟明日,就会撤出去。到时候再走吧。”

如烟点点头。她看敖烈神色疲惫,道:“将军先歇歇吧。”敖烈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刻站起来。“不了,还有事。”

敖烈悄然而迅速的离开后,在空旷的梁都街上走了一段,昔日的帝都,满目疮痍。他突然望向皇宫的方向,那个人不可能去了别的地方。

卢闵是什么人,自己难道还不清楚么敖烈没有马,只能运足了气,轻功一纵往皇宫而去。但是他实在很疲惫,没有一段,便有些血气升腾,脚下不稳。他不愿意多想,可是很多事情都窜入他的脑海。

他想,等会见了他,一定要狠狠的把人打醒。很多事情,自己都放下了,他为什么放不下。转念,他又暗骂梁都城为什么这么大,迟迟不能到达。

九霄宫中的人,没有一人说话,所有人手中拿着一暗黄的酒樽。站在最前端的女人,头戴龙凤珠翠冠,虽缟素,但眼睛亮得惊人,手中还抱着一婴孩。她举起酒樽,身后的所有人都举起酒樽,整齐的衣袖摩擦之声,就像风声。她眼中带着薄薄的笑意,将手中的酒喂给了孩子。

她带着笑,因为她不久会去陪那孩子。她要用自己和孩子的命,去换取一个家族上百条命。但是,她诅咒将她和孩子置于如此境地的人,永生永世不能得偿所愿。

卿嘉凰阻止不了那些人饮下毒酒。整个九霄宫,被倒下的尸体覆盖。而王座上那个人,早已气绝。卿嘉凰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死的也并非真正的昭岚帝。但是这一切只能埋在心中。她要用这些回丹玺,获得最强有力的民心。只是,那些为此而死的人,也不禁让人动容。

卿嘉凰没有再进去,她站在九霄宫门外,沉默了片刻。

卢闵也望着那些倒下的人。他们有的是年老的宫娥太监,有些是前年新晋的臣子。他们都清楚的明白这是一场戏,可是还是心甘情愿为他们的主君而死。

卢闵笑了,尽管珈蓝已经至此,也总有一些人会为此付出生命。这个国家,也不算是那么无望。在此之后,也许,会有一个新的王朝诞生。它建立在无数人的尸体上,一年一年,曾经的阴谋阳谋,血海尸山都会消失不见。到时候,民生殷实,安居乐业,总会再有一个盛世。

只是,那一天,自己是看不到了。

卢闵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

他抬头看见天,血红血红的,就像多少年前,安国将军和十万珈蓝男儿战死的那一天。那一天,自己好像也看见了这样的美景。

血并没有急速的溅出来,也许是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割得并不太深。可是那条口中流出来的血,蜿蜿蜒蜒,顺着汉白玉的长阶往下流去。他慢慢觉得很冷,只有血是热的。

卿嘉凰没有再看,她一挥手,护卫队迅速的撤离。这人是带不回去了,不过也好,自己的二哥要是知道那人死了,又会是什么样呢,真是期待。

敖烈从长阶下面掠上去,到一半之时,他看见了血迹,是从上面流下。他脚下一滑,差点滚下去。他已经力气殆尽,最后几个台阶,根本就是爬上去。

而爬上去的那一眼,就让他再也无法释怀。

他的卢闵,躺在几步之外的地方,身下一片血迹。脖子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出血。

敖烈想要大叫,可是嘶哑的声音都不能出来。只一口热血,和卢闵的血混在一起。

他扑过去,将卢闵抱在怀中。敖烈觉得自己也许已经疯了,但残存的一点理智让他立刻点了卢闵的穴道,撕下衣角,缠在卢闵的脖颈上。卢闵半睁开眼睛,有些不相信敖烈的出现,他以为这只是临死的幻觉。

他的手动了动,因为声带已经割断,他发出的声音就像喝水的咕噜声。敖烈脸上**了几下,终于哀求道:“你别死,好不好”

卢闵想说,好啊。可是,他不能。

他缓缓的抬起手,敖烈看到那手心里躺着的,是自己送给他的小玉虎,翠绿的颜色,都快要被血的颜色盖过。

如果,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固执,也许,今天的结局,便不是这样。

不过,世间又根本没有如果。

敖烈觉得他有点看不清楚卢闵的模样,一定是天黑,而不是眼中涌出的血遮住了视线。

他抱起卢闵,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他不知道往哪里去,自己早已是截然一身。他不想回到军中,因为那些xingdi不会想看到主帅这个模样,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竟然无地可去。

怀中的人在渐渐变冷,他将人仅仅搂着。

卢闵的意识开始涣散,天边的火一般的晚霞已经结束,就像自己的性命一样,只是在黑夜将要来临之时,一轮弯月皎皎,自东边的苍山而出。

敖烈,你看这月亮,即便现在缺了那么多,随着时间的流逝,有朝一日也会圆,只可惜,陪你看的人,不是我了。

就在卢闵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他听见有人叫了一声:“衍儿。”

一定是听错了吧。

这一天,是珈蓝历史上最难让人忘怀的一天。整夜不休的丧钟,昭岚帝极其皇后太子,一并殉城。在丧钟之下,寒蛩的声音微弱,这预示着,深秋来了。珈蓝大地上的粮食也成熟了,这为军队的反攻做好准备。

丧钟到第二日太阳出来之时戛然而止。丹玺军队连夜撤走,第二日涌入梁都城的人没有看见他们的影子。

之后是一段纪年很模糊的日子,旧的纪年随着昭岚帝的死亡而结束,新的帝王又迟迟没有着落。后来钦天监重整,以星元纪年,称之为重光。

第八十七章一往情深深几许

国破家亡的耻辱,总会过去,沉淀在百年千年的往事中。多年以后,关于昭岚帝的结局,史书记载和说书人的说法也毫无二致,生于荣元十二年,死于昭岚三年,年仅二十三岁。但是史书之外,关于昭岚帝和御王扑朔迷离的关系却演绎了很多,甚至有话本以此为题,写了不少风花雪月倾国倾城的故事。

但是那些经历过那晚经久不息的钟声的人觉得倾国倾城不假,但哪里有风花雪月。他们急切的期盼着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中,但是第二日梁都城城门已经没有了看守,里面也根本没有什么动静,敢进去试探一二的人也寥寥无几。

待到一些大胆的人悄悄进去,才发现丹玺的军队已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像他们迅速的来。灰心丧气的情绪在梁都人中迅速传播。他们心中讶异,“这丹玺那些奴隶,怎么就破了我珈蓝的都城,毁了梁都多年的繁华”可是,回答他们的是寥落而空荡的街头,是破损染血的旌旗。

卿瑶是第二日醒来的,她手一动,就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她闻到那孩子身上散发的婴孩的**。经过了一个夜晚,那孩子本来红彤彤的皮肤变得有些白了,眉目之间,有些陛下的影子。眉毛很淡,但整齐。嘴唇也薄,以后怕也是个薄情之人。这时,孩子仿佛感受到母亲的抚摸,张开嘴将母亲的手指含入口中,急切的吮吸,那眼睛浓黑得仿佛会说话。

卿瑶知道那孩子饿了,她想抱起孩子,可是身体还是很虚弱,只得自己挪动一些,让那孩子能吃到奶。可是孩子吮吸了半天,终于哭了。

卿瑶根本没有奶。如烟进来之时,发现母子两个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怎么办。

“别动,你产子后很虚弱,大夫诊断说你气血不足,估计无法给孩子喂奶,所以我才去准备了吃的。”

卿瑶问:“外面怎么样了”

“外面就那样,丹玺军队已经撤了,很多人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你别问那么多,最要紧的是养一养身体,毕竟孩子还是吃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