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25节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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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有无边的江山,其实那不过是虚词。哪一个君主能将所有的土地收入囊中,不过是一辈子被囚禁在深不见底的宫中。

是的,莲珏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想错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原来自己身居高位,所谓的新政也仅仅是维持现有的统治。没有彻底的改变珈蓝病弱的事实。

但是不一定得通过战争的血洗,不一定只有改朝换代才能有一个全新的国家。自己将天下交给东里,可是东里又怎么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面对万里江山。如果能有其他力量的制衡和支持。如果。虽然现在莲珏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心中却开阔很多。

本来决定放弃一切,现在突然涌上心头的不甘愈加强烈。一时间,外面原本惨淡的阳光也变得有些灿烂。

不过,现在明白会不会太晚

莲珏回过神,继续道:“我明白白大人的顾虑,义军收编后,可以要求暂时保留集体编制。其余的事情,在下一时也没有好办法。”

白正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

“虽然还需再做商榷。但是你能想到这些已经是天下难得了。这几日,请锦公子将计划具体的写下来。”

“好,不过请白大人将我写的东西再誊抄一遍。”

“晓得,放心。”

莲珏释然的一笑,一时间有了计较。

皇宫中,有人又是一夜未眠。一有禀报立马直起身子,希望下一刻人就被带回来了,可是一次又一次失望了。直到天明,又是新的一天,也没有消息。

这一次,珏,你是太伤心了吗是你不愿意回来,还是有人想伤害你,不管怎样,我决不允许。

早上天刚破晓,鸟雀都还没醒来。有人送到右相府上两封信。拆开一看,竟然是陛下的字迹。信里大致的说了发生的事情,便让卢闵将另一封信转交给御王。

卢闵一刻也不敢耽搁,揣着另一封信,急切的进了宫。

殿前却被拦了下来:“卢大人,你先回去吧。御王恐怕现在不想见朝臣。”

卢闵大声道:“殿下,有一封信要转交给您。”卢闵说得很大声,料想殿中的人一定听得见。

殿门很快被打开,卢闵从容的走了进去。

“信呢”东里御天的声音发哑,身上的伤口已经凝固,血迹却隐隐的变成深色。

卢闵从袖中拿出信:“信在此。”

东里御天毫不犹豫的拿过信,明明一封信那么薄,却觉得很重。刚想撕开信,又停了下来。

“你在外面等候。”东里御天此时头脑也冷静了下来。

复尔拆开信,却又不能平静下来。

东里:

见字如人

莲珏推开窗户,清晨的阳光洒在盛开的莲花上。迎面而来的带着水汽的清甜随着风转了一圈,又轻柔的退了出去,拂过鬓角。此时东里拿到信了吧。

也不知道看到自己写的,会不会气得不行。莲珏微微的眯着眼,想象拿到信的人会是什么表情。

蒙君照顾,几多相负。万方有罪,其曲在我

第七十二章比翼连枝当日愿

东里拿着信,看了两行,开头几个字就能伤人如此,除了他,世上也没人能做到了。

莲珏又静静的将桌上的宣纸收拾好,最上面一张宣纸,只有一句话:后会无期。

青媚配的药已经拿到了,东里恐怕也看到了信,待在这里迟早会被找到。所以,离开梁都已是必然。

东里御天,分开于你我,皆是好事。你可以当我背叛了你,时间久了,什么感情都淡了。我也可以原谅那些伤人的话,原谅那些伤人的事儿;可以在想起你的时候总是想到你的好,想起你的眉眼而悄悄的发笑。

“锦公子今天很开心”白正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倚靠在窗边的人,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恩,想起一个人。”

“在下有没有荣幸知道那个人是谁呢”

莲珏转过身来:“白大人,一切都安排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

白正丧气的说:“我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白大人怎么不值得信任,如果不信任白大人,怎么会知道白大人一定有出城的办法”

东里,大抵世上之人可分为两种。一则随心所欲。二则身不由己。世上绝多之人逃不过世事无常,所以皆属后者。前者之人,恐已不是凡人,故而从未见过。

过往之事,思量再三。

末世重生之妖孽我负你几多,你也伤我种种。朝夕几年,尚且不能契合坦白,况如今各有所伤,相聚已是惘然。昨日之事,譬如昨日烟云。不若不见,免增烦忧。

万里江山,留为念想,国事繁杂,且自珍重。

最后落笔,“珏”。

东里御天将信放在鼻尖轻嗅,唇边溢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来人,去撤了明里搜查的人,这两日的事儿,本王不希望听到任何传言。”

彦景淩踱道殿门口:“撤了”

东里苦笑:“他敢送信过来,此时必定已经离了梁都。”

彦景淩不想多言,掉头就走。“既然你不找了,我也没必要在此浪费时间而了。”

“等等”东里御天叫住彦景淩。

彦景淩虽然没有回头,还是停了下来。

“我不是不找,天下最快的情报系统,你知道是什么”

“十二楼。”彦景淩迅速的回答。

“可你却不知道,十二楼是东里家控制江湖最重要的机构。而这一部分,父亲一直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上。”

“你为什么告诉我”

“帮我得到十二楼。”

“家主的力量,如果那么容易得到,你不会等到今天。

东里眼神一凝:“不错,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想正面与父亲为敌,他是我的父亲,他的一切最终也会到我手上,我不愿也不想,但是如今父亲暗中迫我,将事情推到如此境地。我若不一举拿下父亲的势力,他会比我先找到珏,到时候,父亲会杀了他。”

“你要我怎么帮你”

“父亲大人没有弱点,若是有,必定是彦叔叔。带我去见彦叔叔。”

彦景淩断然拒绝。“这不可能,义父已经不见任何人。况且,我不知道。”

“彦景淩,算我东里御天,求你。”东里御天极少求人,如今不得不心甘情愿。

彦景淩转过身,见东里御天左手杵着剑,右腿屈膝。这种姿势,彦景淩也不由得动容。

“只要能早一天找到他,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东里御天声音喑哑。

彦景淩沉默了一刻,心中闪过许多念头。彦唯待景凌很好,两人父子情深。但彦景凌完全不能明白十多年前义父的决定。当时东里夜性命垂危,彦唯决然将彦景凌送出东里本家。那年,江湖发生了大事,许多门派掌门人一夜之间易主。不久之后,彦唯消失于江湖。

彦景凌不明白,义父为何在风华正茂正要攀上剑术巅峰悄然隐退,为何在几年之后削发出家。这个谜题也一直横亘在彦景凌的心中,他有预感,如果能找到义父,也许就能明白,十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答应你尽快找到他,但是你绝不能做出半点对义父不利的事情。”

“彦叔叔待我不错,我断不会那么做。

白正带着莲珏离开都城时天已大亮,青灰的天幕被阳光撕开,还略微有些蒙蒙水气,回头看那座青色石头砌成的巍峨城池上写着的“梁都”二字,力透石背又绝顶沧桑。

白正吊儿郎当的看着穿着粗麻布衣服的莲珏,横来竖看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将手中的暗灰包袱打开,拿出干粮分一半与莲珏。莲珏也不谢,默默接过饼吃下,连眉头都不皱。”你倒是很从容嘛,穿着粗麻布制成的衣服,却透出一种清贵之气。难道这就是官宦之家与生俱来的”

莲珏放下饼。“官宦人家,饱暖不知饥馑,权势不知疲弱。神色自然少了惶恐和忧患,显出尊卑。只是生活条件不同,并非与生俱来。”

“尊卑非天定,而是生活条件不同。这种想法,很大胆,而且有趣。”

“我曾听人说过一个故事。一群手握利器的人对另一群人说,你们不是人,是羊。于是,没有利器的一群人不得不过上了羊的生活。过了一段时间,有利器的一群人准备杀几只羊吃,被杀的羊非常不服,问为什么。持有利器的人道,因为你们从来都是羊,所以应该被吃掉。白大人以为这个故事如何”

白正听了这段话,怔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他抚掌而笑。

“这个故事真是说尽尊卑贵贱的由来了。我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莲珏没有笑,只是微微有些怅然。“这只是我无意中听到的故事,怎么理解是白大人的事情了。”

白正神色逐渐收敛,这个敖锦,绝不简单。甚至,身份也有待查证。但是,如果能为义军所用,不,一定要为义军所用。

白正又勾起笑容:“锦公子这么相信在下能带你离开梁都”

“我听闻,珈蓝各地起义不断。但是几个月后,只有少数义军还存在,其他的要不是内斗解散,要不是被人吞并。你所在的义军是少数发展壮大的一支。既然敢派你一人过来结盟,必定想好了逃走的万全之策。梁都虽戒严,但都城那么大,人心涣散,义军来自于民,没有理由找不到人帮忙。况且我走投无路,除了相信白大人,还能做什么呢”

莲珏说完,觉得心口绞痛,脸上血色褪尽,瓷白的脸上流下一层薄汗。他一只手抓住马车的窗沿,另一只手按住胸口,咬紧牙关,不肯哼出一声。白正看见莲珏的样子,也知道是毒发。只是那人苦苦忍耐,绝不肯发出一声。这个人不会想要让人看到他的狼狈。于是,白正掀开马车暗绿的布帘到外面去了。

白正心中也有些计较。既然可以为义军所用,那么绝不能让人毒发而死。离开之时,青媚三缄其口。只是嘱托白正要好好照顾敖锦,并且从衣袖把一个白色鎏金的瓷瓶交到白正手上,并嘱咐放到敖锦的药中。白正见青媚眉头微蹙复而叹了一口气的神态,心中一动,他拿瓷瓶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触到青媚的手指。意外的,竟然很暖。青媚也神色一动,狠狠地瞪了白正一眼,转身离开。白正朗声道:“在下白正。”青媚顿住脚步:“白大人以为我没听清吗”“字天衡。青媚姑娘,一般人我都不会告诉他我的字哦。后会有期。哎”青媚不待说完径直走了。白正摇摇头,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喂,大丈夫是要做大事的呀。

敖烈昨夜,趁着宫中守备混乱之时,将卿瑶带出宫殿。敖烈进宫之前,早就寻了可靠的人安排了住处。梁都历时几百年,沟沟壑壑曲曲折折的巷子数不胜数,在梁都最大的烟花场所深处,有一个小院,无名无姓,毫无风景可言。在这里,甚至听不见前面丝竹之声,也听不见调笑和哭泣。

卿瑶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她从不安中苏醒,第一反应是触摸了一下微微隆起的肚子,先松了一口气,然而神色落寞而且茫然。她问敖烈:“这个孩子能生下来吗”敖烈听了这个问题,也不如何回答。半晌,他道:“陛下既然安排皇后住在这里,自然是让孩子生下来。”卿瑶摇摇头。“陛下只是怜悯我,他不会希望孩子生下来的。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天哪,我究竟做了什么”卿瑶将脸埋在手掌中,眼泪就从指缝中落下,掉进朴素的白色细花棉被中。

“皇后娘娘,您不要伤心,对孩子不好。”敖烈无可奈何的安慰道。卿瑶像是惊醒过来,很快擦干眼泪。她扯出一个笑容,很苍白。“我不能哭,这段时间,我一旦伤心都能感觉到孩子踢我。他一定很难受。即便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一个孩子。不是吗”敖烈看着皇后自言自语似的问答,轻轻的离开。

走出小院,隐约还能听到皇后对腹中孩子的喃喃自语。敖烈纵身掠上玄色屋檐,屋后面长着一簇节竹,已经渐渐比房顶还高了。顺着竹子的那个方向是右相府所在,尽管什么也看不见,敖烈还是看了好久。卢闵现在在做什么呢

从宫中回到府上,卢闵也有点疲惫。自己这段时间暗中处理的事情也足够多。作为昭岚帝的重臣,在江山易主之时,非但没有遭到废黜,反而经常能前往宫中。这引得潜伏的残余老贵族势力时常试探。而且当年昭岚新政和卢闵一起被提拔的年轻官员多半遭到贬斥,这些同僚的不解,又让卢闵地位尴尬。

卢闵得到了昭岚帝给他的最后两道圣旨,第一道,竭力帮助东里御天登上皇位。将之前帝都散播昭岚帝和御王不利谣言的势力暗中消除。而第二道,卢闵放下手中的卷书,他站起来,来回的踱步。第二道,非到万不得已,不得拿出来。一旦东里御天登上皇位却倒行逆施,则陛下呀陛下,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之前的图谋又是何必

敖烈在房梁上,看着卢闵来回踱步,神色时而紧蹙,时而舒张。自和丹玺会盟失败,卢闵连夜赶回都城,敖烈也回到黑翼军中部署,两人匆忙得一面未见。然而,安国将军之死,始终是两人心中迈不过的坎,一旦想要靠近,那些事就自然而然的冒出来,让人不得不愈加冷淡。

但是,当敖烈看见卢闵从书架下面的小柜子里拿出的东西细细端详时,再也忍不住了。那是一枚碧绿的虎头玉佩,不大,却是他小时候母亲送给他的。自从上次回梁都就丢了,自己还暗中懊恼了很久,没想到在卢闵这里。

卢闵只感觉到身子一紧,一双手臂从身后重重的环住了他。很熟悉的感觉,在梦中有过。卢闵立刻闭上眼睛,“这一定是梦,只有梦中才有你。”他转过身,也抱住了身后的人。

“傻瓜,这不是梦。”

卢闵不肯睁开眼睛。

“不,不,一定是。在梦外面,你一定恨死我了,恨我害死了你的恩师,恨我将珈蓝害到如此地步”不等卢闵说完,敖烈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然后轻轻的吻上他的眼睛,辗转着,卢闵长长的睫毛扫过有些急切的嘴唇,两人都痒痒的感觉。

就在卢闵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敖烈稳住了他的唇。并且将他的双手制住。这个吻急切而且热烈,就像一场**的战争,深入腹地,打得敌人毫无还手之力,咬住那只呆愣的舌头,直到主人终于回过神来,尝到口中的腥味。

“敖烈,你”

“我什么我,你偷了我的玉佩,还在房中暗中观赏,别这么瞪着我,脸都红了。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送给你好了。”

卢闵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玉佩塞到敖烈怀中,“我捡的,既然是你的就还给你好了。现在立刻离开。”

敖烈正色,让卢闵正对着自己的眼睛。“你不用着急,我等会就要离开。但是,卢闵,即便我无法再爱你,我甚至恨过你,但我也不能阻止自己想来见你。”

“是的,你恨我,你应该恨我。”卢闵苦笑,但是随即眼中又闪烁了光芒。“这段时间我总是在想,既然爱如此短暂,甚至一代帝王,一个王朝,那么,恨呢总有一天,恨会从你心中慢慢淡去,也许那一天,如果我们都还活着,或许我们才能正正在一起。”

“不,那要多久”

“一年,五年,十年,总有一天。”我只是希望,我们会有一个希望,等着重新开始。

第七十三章同来望月人何处

东里御天见到了彦唯。这个男人,和记忆中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当年的白衣剑卿,孤高冷漠得如同昆仑山上常年不化的积雪,剑术出神入化。只是对义子的彦景凌,会露出关爱的笑容。虽然那个时候东里御天手上沾满了兄弟姐妹的鲜血,但是也曾有一瞬间希望有这样一个父亲。

如今再见,那人青丝尽无,头上十二个戒疤。据说极虔诚的僧人每年才能烧一个戒疤,这十二个,是至少十二年的青灯古佛,十二年的寒雨冷月。

“彦叔叔,久别了。”

彦唯的脸上露出淡然的微笑。这种笑,和寺庙里面含笑的菩萨没什么两样。他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

“御天施主,贫僧的俗名已经不用了。”

“不,彦叔叔,如果你真的放下了,你不会同意见我。”

“万事已成空。””云空未必空。”东里御天接着道,“你若真的放下,彦景凌找不到你,找到你也未必能让你见我。况且,我父亲找你了十几年,见一见他,了却多年旧梦,不是更虔诚吗佛家普度众生,如今彦叔叔见危不救,即便念再多的佛经,也是菩萨面目恶鬼心肠。”

了尘叹了一口气,慈悲的笑容也淡去。“你自小就聪颖而有慧根,但凡人总是自恃过高,却不知,越想得到,便越失去。”

“那么,彦叔叔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我得到了短暂的爱情,却失去了作为人最初的坚持。若是真一心向佛,即便不出家也是心怀菩萨。而十多年过去了,我却入了迷障。我见你,并不会帮你什么。如果因此而伤了别人,也非我所愿。”

“我不会要求彦叔叔对付父亲,但是求你去见父亲一面,至于我要做的事,和彦叔叔无关。”

自莲珏离开宫中,东里御天觉得,整个偌大的宫殿死寂而且阴冷。崇华殿中,青铜的灯柱看上去都如此的冰冷,影子还摇摇晃晃。除了一个疯子在深夜的嚎叫,就只有那些走路不会发出声音的猫儿。

“你说,他喜欢来这里喂这些猫”东里御天问。

站在一旁的廖公公回答:“是。陛下说,这些猫很像他自己。”

“一点都不像。他现在还要离开我,而这些猫,”东里御天顺手抓了一只猫,“多么容易捕获。”

廖公公突然扑通一声的跪下,他已经年老,垂暮在他身上显出颓败。他边垂泪边道:“殿下,你们不要折磨彼此了。陛下的病已经时日无多,请你快一点找到他。陛下太可怜了。”

廖公公用颤抖的声音道:“当年先皇和夙妃娘娘也是这样,总是误会彼此,都那样倔强,所以最后,最后夙妃娘娘难产,临死也未见到先皇。而陛下,和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