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相逼与利用 针尖对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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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相逼与利用 针尖对麦芒
皇后将案上的白布掀开后,何奇才知道下面藏的原来都是纸张,所有的纸张上面都画着东西。何奇听了皇后的话,急忙捡起一张拿在手中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何奇心中明白,皇后已经将整件事情查的清清楚楚,自己再怎么隐瞒也是无用,于是“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眼泪夺眶而出道:“微臣认罪,微臣认罪了。”
皇后徐徐的坐在了椅子上,笑道:“何侍诏到底还是认罪了。本宫问你,这画你认得吗?”
何奇点了点头。
皇后道:“何人所画?”
何奇道:“饰心和尚。”
“那本宫问你,饰心和尚的画怎么和你的那么相像呢?本宫曾经问过刘学正你师承何人,他说你是无师自通,听说你和皇上也是这么说的。如果真是如此,那本宫倒要考考你了,”皇后说完便从众多的画纸中拿出一幅《观音送子》像来说道,“何侍诏再画一幅《观音送子》,若神韵与这幅一样,本宫就无话可说。”说完将画纸抛到何奇面前。
何奇看着这幅画,摇了摇头说道:“微臣画不了。”
皇后冷笑道:“本宫就知道你画不了。”
何奇道:“微臣确实犯了欺君之罪,微臣的画技并非自通,而是从饰心那里学来的。”
皇后道:“说吧,饰心怎么会教给你这些?”
何奇颤声道:“微臣从家乡来到京城想考取宫廷画院,怎奈相貌丑陋,画院不予录用,于是微臣寄居于水泉寺中,每日以卖画为生。怎奈众香客只喜欢佛像或观音像,对于微臣的花鸟画却毫无兴趣。饰心看微臣可怜,于是传授了人物画技法,微臣的画和饰心的比起来差距虽然很大,但在一般画师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了。这样微臣便可以勉强卖画度日了。”
皇后问道:“饰心的技法师承何人?”
何奇道:“吴道子的弟子。”
皇后又问:“原来如此,想必深夜作画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不得已为之的吧?”
何奇道:“正是。微臣知道皇上非常重视圣寿寺的营造,便想趁此机会进入宫廷画院供职,以致于不惜欺骗众人,以眼疾为由,帮着饰心在深夜作画,这样众人就不会怀疑绘制壁画的其实另有其人。”
皇后笑道:“饰心倒是好心肠,甘心情愿为你作画。”
何奇道:“微臣曾经答应过他,有朝一日微臣能够飞黄腾达了,就为饰心盖一座寺庙,让他做方丈。”
皇后大笑道:“饰心和尚天真的很啊!与其寄托希望于你,还不如让他自己直接来找皇上,以他的画技,要十座寺庙也都有了。”
何奇道:“饰心三岁便出家为僧了,性格单纯,不知世事。”
皇后道:“那你杀害饰心又是何故呢?妒忌他的才能,还怕他以后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何奇心里清楚,此时如若再隐瞒下去的话,必定会惹恼皇后,倘若事情闹大,自己也必定会被送到天牢之中,进入了天牢,自己哪里能忍受得了大刑,到时肯定还会招认,既然如此,还不如在皇后面前认罪,一来不用受刑法之苦,二来说不定会有回旋的余地。何奇想到这里,于是放声痛哭道:“微臣糊涂啊!当时傅大人请微臣到圣寿寺绘制壁画,微臣就以进入宫廷画院为交换条件,后来微臣利欲熏心,为了圣寿寺的壁画能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便有了杀死饰心的念头,只要饰心一死,能够掌握此种绘人技巧的就只有微臣一人了。后来太后游览圣寿寺时,口传懿旨让我进入宫廷画院,我心中虽然欣喜,但却害怕饰心将替我作画之事说出去,所以便在当天晚上将饰心杀害,草草的埋在了后院。”
皇后道:“可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终究还是让本宫发现了。”
何奇心里一惊,抬头道:“是皇后娘娘发现的?”
皇后笑道:“何侍诏以为是谁?若是别人的话,你现在应该在天牢候审,而不是在坤宁宫痛哭吧?”
何奇一听,果然是有回旋的余地,于是道:“微臣自知罪孽深重,请皇后娘娘定夺。”
皇后道:“你要本宫怎么定夺?”
何奇故作悲伤道:“将微臣送至顺天府即可。”
皇后道:“你现在身负两罪,一是杀人,二是欺君,皆难逃一死。但本宫见你面无惧色,难道何侍诏不怕死吗?”
何奇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欺瞒君主,罪不可恕。微臣知道其中利害,心甘情愿领罪。”
皇后道:“何侍诏辛辛苦苦走到今日,真的愿意舍弃这一身富贵吗?”
何奇叹气道:“舍弃这些也是情非得已,微臣既然犯了大错,自知罪不可恕,只求安心一死,也算对得起饰心,对得起皇上了,对得起皇后娘娘了。”
皇后道:“如果本宫能让你活呢?”
何奇看了看皇后,心里一阵欣喜,于是道:“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道:“本宫刚才说过了,如果此事是别人发现的,何侍诏此时不应该在坤宁宫,而是应该在天牢。本宫既然有能力让你不去天牢,自然也有能力让你远离刑场了。”
何奇听了这话,忙磕头道:“皇后娘娘若能救得何奇,微臣定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
皇后道:“本宫也是个爱才之人,倘
若何侍诏真的死了,那本朝岂不是少了一位大画师吗?眼看新年将至,太后还在等着何侍诏的《百鸟朝凤图》呢。以何侍诏的能力,画院学正的位子迟早也是你的。倘若本宫将你的这些罪行昭告天下的话,这些也便都没有了。”
何奇道:“微臣请求皇后娘娘能够网开一面,给微臣一个机会改过自新。”
皇后道:“其实这件事情本宫不说出去的话,谁也不会知道。顺天府尹虽然在查这个案子,但毕竟还没有什么头绪,只要本宫派人去疏通一下,这件事情自然就会不了了之,不过是死了一个和尚,没有人会放在心上的。”
何奇叩头道:“微臣谢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微臣没齿难忘。”
皇后笑道:“何侍诏不用急着谢恩,本宫还有件事想求你呢。”
何奇听了这话,心里不禁一颤,心想皇后果然不会白白救自己,一定会是另有所图,于是说道:“皇后娘娘请讲,微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皇后笑道:“哪里有这么严重呢?本宫绝不会让你去死的。”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何奇。
何奇忙站起身接过了,问道:“这是?”
皇后道:“你不要管这是什么,只需要将里面的东西倒进裕妃的茶盏里就可以了。”
何奇道:“微臣哪里有机会接近裕妃娘娘呢?”
皇后道:“裕妃一直将你看作是自己的老师,对你没有防备,接近裕妃对你来说并非难事。”
何奇想了想说道:“裕妃娘娘身怀有孕,怎么能胡乱吃东西呢,倘若吃出个好歹,臣必死无疑!”
皇后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咱们两个人守口如瓶,没有人会知道此事。”
何奇道:“那皇后娘娘请明言,这纸包里到底是什么?”
皇后笑道:“放心,不会要了裕妃的命,顶多让她滑胎而已。”
何奇一听,手里的纸包顿时掉在了地上,皇后看了看何奇,笑道:“瞧把你吓的,哪里像个杀过人的?”
何奇弯腰捡起纸包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微臣实在是没这个胆量。”
皇后“哼”了一声道:“那你当初怎么有胆量杀人呢?这会儿倒在本宫面前惺惺作态起来了。”
何奇心里明白,此举关系重大,倘自己真的干了,那就是罪上加罪,而且皇后一旦达到目的,也必定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巴不得自己赶紧死掉,到时罪行败露的话,皇后绝对不会搭救自己,说不定就是皇后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何奇看了看皇后,说道:“臣就是因为已经犯下了过错,实在不可以一错再错了,倘若微臣干了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定会遭到天谴!”
皇后道:“那你之前的恶行就不会有报应了吗?你想清楚,要是没有本宫,你现在已经是在天牢等死了,本宫给你个机会,你却不知道珍惜,明明是在自掘坟墓!”
何奇道:“倘若微臣答应了皇后娘娘,那才是自掘坟墓,微臣不可以越陷越深!”
皇后道:“何侍诏果然有骨气!看来你真是不想活了!既然这样,本宫就成全你!直接将你打入天牢!”
何奇此时终于看清了皇后的真面目,心中暗想:“与其任人宰割,不如鱼死网破,可能还能有一线生机。”于是大声说道:“只怕皇后娘娘无法将微臣送去天牢吧?”
皇后一愣,笑道:“怎么?你觉得本宫治不了你吗?”
何奇笑道:“如果皇后娘娘想治微臣于死地,那微臣只有把刚才皇后娘娘所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太后与皇上了。”
皇后笑道:“本宫以为你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原来不过如此。你说说看,太后与皇上是相信本宫呢?还是相信你呢?你不要忘了,你陷害孙目达的事情本宫也一样心知肚明!”
何奇道:“微臣心里清楚,太后与皇上更信任娘娘。微臣也知道自己有把柄握在娘娘手里。但就如娘娘刚才所言,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娘娘怎么就能确定微臣这里没有您的把柄呢?”
皇后愣了一下,她本以为自己知道了何奇的罪行,对方就会乖乖的听话,助她打掉裕妃腹中的孩子。但皇后没有想到,何奇竟然会顶撞自己,而且言语之中好像知道了她的秘密,皇后看着何奇自信满满的样子,笑着说道:“本宫一向规行矩步,事事谨慎,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又能有什么把柄呢?”
何奇笑道:“皇后娘娘要害裕妃的这个心思只怕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皇后道:“没错,裕妃第一天进宫时,本宫就已经开始厌烦她了。”
何奇道:“那重阳节时,裕妃娘娘身中剧毒,想必也是皇后娘娘的手段吧?”
皇后愣了一下,冷笑道:“何侍诏为何旧事重提?谁都知道,裕妃之所以中毒是因为婉妃将毒药涂在了琴弦之上,这件事情婉妃也已经招认,没什么可怀疑的。”
何奇道:“倘若真是如此,微臣就真的只能进天牢了。但微臣却听说婉妃之所以承认,全是因为皇后娘娘你严刑拷打所致!”
皇后一拍桌子,说道:“是严刑拷打又能怎样?和你进不进天牢有什么关系?本宫等你进到天牢之后,一样可以对你施以酷刑,本宫要让你重新尝试一遍婉妃所受的痛苦!”
何奇大笑道:“只怕微臣不会让娘娘得偿所愿了!”
皇后道:“何以见得?”
何奇道:“难道皇后娘娘忘了?重阳节之时你为了讨好太后,特地命微臣尾随在众人周围,找机会为太后等人作画,微臣于是一声不响的跟在左右。那时太后正好停在半山腰休息,和大家说着笑话,微臣于是躲在一旁细细观察当时的情景,以便将众人绘于画纸之上。但那时裕妃带着翠儿去采**,所以画中缺了两人,不知这件事情皇后娘娘可还记得?”
皇后看着何奇,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本宫记得,那又怎么样?”
何奇道:“那皇后一定记得,翠儿本来是抱着琴跟在裕妃娘娘身后的,但裕妃娘娘要去采**时,翠儿便将琴递给了另一个人,皇后娘娘可记得那人是谁?”
皇后道:“本宫不记得了。”
何奇道:“皇后娘娘不记得,微臣却还记得。翠儿当时将琴递给了碧云!”
此言一出,皇后顿时身子一颤,但还是淡淡的说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帮着拿一下罢了。”
何奇道:“如果微臣只看到这些,也便不会说了。可微臣还看到了皇后娘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碧云,碧云将瓷瓶里面的药粉全都倒在了琴弦之上,倒完之后,碧云将瓷瓶扔进了草丛之中,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必皇后娘娘比微臣更清楚了吧?”
皇后听罢冷笑道:“何侍诏说的倒很精彩,但并无真凭实据,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何奇道:“微臣若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也不敢在此胡言乱语。”
皇后道:“若有证据的话,拿来给本宫看一看。”
何奇道:“这么重要的证据微臣怎么会带在身边呢?微臣只想问一句,那装有药粉的瓷瓶可是汝州进贡的?”
皇后心里一惊,但还是镇定的说道:“本宫本来就没有什么瓷瓶,哪里还知道是何处进贡的?”
何奇道:“皇后娘娘说话虽然滴水不漏,怎奈有物证在微臣的手上,不承认是不行的。那瓷瓶确实是汝州所进贡的物品,汝瓷一向为皇家独有,所以这些瓷器送往宫中各处都有记载,只要让内务府查一查,就知道都有谁拥有汝州瓷器。”
皇后笑道:“本宫也不记得那瓷瓶哪里去了,怕是被别人偷了也未可知。”
何奇道:“而今那个瓷瓶在微臣手上,而且瓶中还有剩余的毒药,这还能有假吗?微臣就是人证,瓷瓶就是物证,人证物证俱在,只怕皇后娘娘逃脱不了干系吧?”
皇后此时气的有些脸色发青,她没料到何奇会反咬自己,毒害裕妃的人确实就是皇后,皇后清楚,如果此事被太后与辉宗知道,只怕自己性命不保。皇后缓了一口气,说道:“那何侍诏的意思是?”
何奇笑道:“既然皇后娘娘刚才有心替微臣隐瞒,那微臣决不能恩将仇报,此事只要微臣不说,不会有别人知道,皇后娘娘若能替微臣将饰心和尚的事情一了百了,那微臣也一样会将瓷瓶还给皇后娘娘,以后都不在提及此事。”
皇后看着何奇,心里想了想说道:“好!本宫答应你,可以将饰心和尚的事情替你了结,但是了结之后,本宫要你交回瓷瓶,不得食言。”
何奇跪下笑道:“微臣遵旨。”
“下去!”皇后大声说道。
“是。”何奇于是站起身退了出去。
碧云见何奇走了,于是进入屋内,还没开口说话,皇后早就一扬手打在了她的脸上,碧云干忙跪下道:“皇后娘娘息怒。”
皇后骂道:“你个败事有余的笨蛋,为什么将瓷瓶仍在草丛中而不拿回来?现在倒好,竟然让一个小小的画师抓住了本宫的把柄。”
碧云听了这话,编制时怎么回事了,于是赶忙道:“娘娘息怒,奴婢当时太过紧张,生怕裕妃中毒后太后和皇上会当场搜身,所以没敢将瓷瓶放在身上。等奴婢再回去寻找时,已经不见踪迹了。”
皇后叹了口气道:“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好本宫也有何奇的把柄在手,互相牵制,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夜长梦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碧云道:“娘娘不必烦心,何奇一向胆小,他不敢轻举妄动的。”
“胆小就不会杀人了,”皇后又问道,“那个了空呢?”
碧云道:“奴婢已经派人送他回去了。”
皇后道:“恩,他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吧?”
碧云道:“奴婢没有和他说饰心被害的事情,他只是以为饰心逃跑了而已。”
皇后点了点头,说道:“本宫修书一封,你派人送给陆明,圣寿寺的事情,先不要彻查了,本宫自有办法。”
碧云忙答应了。
皇后站起身,看着案上零零散散的纸张,叹气道:“本宫还在说着何奇自掘坟墓,其实自掘坟墓的正是本宫自己,那日要不是本宫为了讨好太后而让何奇尾随众人,也就不会被他看到本宫向裕妃施毒。”
碧云道:“皇后娘娘不必烦心,何奇毕竟只是一个画师,就算他将事情说了出去,太后与皇上也不见得会相信的。”
皇后道:“看来何奇这个人是不能留了,要尽快将他解决掉才可以,否则本宫难以入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