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三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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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火,正在燃烧。

绵延不断像春天的野火,烧不尽又张狂的逼近,熊熊窜起冲入云霄,如暗夜中的恶龙不肯休息,张牙舞爪扑向毫无防备的生灵,不带慈悲的吞噬它目光所及的一切。

风是助燃的凶器,耀武扬威的推动猛烈火势,阻挡了所有的逃生路线,一步步将恩爱的家庭逼入绝境,拆散令人护恨的美好生活。

是谁在火的那端狂笑,如此邪恶又叫人憎恨的见死不救,狰狞的面容模糊在大火狂燃的咱嗞声中,看不清那张可恶的嘴脸,炽热的火光下渐渐糊成一道远去的背影。

逃!快逃,我的宝贝。

不要迟疑、不要回头赶快离开,带著爸爸妈妈的爱离得越远越好,我们没办法再继续照顾你了,你要学会坚强,勇敢的走自己的路,别再让我们为你的任性担心。

逃吧!我们挚爱的小公主,爸妈会永远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即使我们的形体已然湮灭,不舍的魂魄仍然伴随著你。

两行清澈的泪珠由颊边滑落,双眸紧闭的灵美女子犹在睡梦中挣扎,意志坚强的想看清火中说爱她的夫妻容貌,不愿清醒的执著她所失去的记忆,藉由断断续续的梦境寻找一丝蛛丝马迹。

可惜她的愿望始终没有实现,像泡沫一样的消失在空气中。

长啸而去的引擎声划破宁静,蒙蒙亮的光线由窗棂透入,带来微凉的寒意和扰人的雀鸣,天刚明未明的掺杂著淡淡晓曦,给人一种清新的蒙胧美感。

棉被半滑,微露出蔚海澄雪白如脂的香肩,**的**隐约可见诱人的沟痕,不著衣物的完美身躯玲珑有致,随著一个翻身而春色尽现,无法遮盖天生的丽姿。

翦翦睫羽在晨光中跳跃,仿佛曙光女神挥动妩媚的手轻抚,轻轻唤醒沉浸梦魇的迷路女子,茫然的空白是她睁开眼所见的情景。

「为什么不让我看仔细呢?」略带迷离嗓音的低喃由轻嚅的红唇逸出,未开的喉音有点沙哑的软哝。

如墨的发丝随著她起身而扬动著,轻灵似幻的披散在美背上,犹如一层黑纱披著曼妙身躯,不让心邪的晨阳一窥美丽。

如同往日在断续破碎的梦境里醒来,她不知那似真似假的梦是否隐含著什么骇人的故事,只知心很悲伤,像缺了块的拼图找不回失落的那一片真实,为火中来不及逃生的男女感到难过。

这是梦还是确有其事呢?谁能为她解答。

盥洗完毕的蔚海澄注视著染上薄雾的浴镜,一时竞觉得陌生,认不出镜中冷凝的面孔为谁所拥有,微怔了一下有片刻失神,差点找不回平日的冷静和自持,以为身处於未完的梦境之中。

什么时候她开始变得不认识自己,脸上的笑容几乎未曾展露过,凡事不关心、不在意的任由日升月落一日过一日,杀人成了她唯一拿手的兴趣,她视人命如草芥。

是不是宿命已经不重要了,日复一日的杀戮使得她的知觉逐渐麻木,心中再无渴望。

她懂得怎么杀人最优雅,迅捷的夺人性命,将死亡提升成一门艺术,让人毫无痛觉的死去,少了死前的挣扎的狰狞。

可是她不懂人,一点也不想懂,她讨厌为自己以外的事烦心,譬如银行抢案後对她穷追不舍的奇怪警察。

「澄,你今天起早了些,要下要吃点豆浆,馒头?」五十岚秋子暗想,幸好她多买了一份要给工读生。

「唔!你这么早就开店做生意,不累吗?」朝九晚五的工作不适合晚睡的她,夜的深沉总叫她恶梦连连。

「不早了,快六点了,早起做运动的阿公阿嬷都从店门口绕了一圈,买菜的妈妈们、上班族和学生差不多也该经过了,我这时候开门刚刚好。」晨起有晨起的客人。

蔚海澄淡然的扬起眉。「你不用这么辛苦的工作,累了身体也叫人看了不舒坦。」

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品质,用不著一大早起床看人脸色。

「你在为我心疼吗?」笑得好惬意的摆好碗盘,温柔婉约的五十岚秋子不著痕迹的取笑她。

若说世上还有蔚海澄会付出些许关心的人,大概只有眼前这位稍具病容的日本女孩。

「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费事再找一个煮饭的人。」她冷冷的回以一视,不将心思表露於外。

并非她故做神秘吊人胃口,装得好像高深莫测的模样,好引人好奇的一窥究竟,而是天性使然善於掩饰自己,不让别人看出她在想什么,以免泄漏了自身的弱点。

久而久之她养成冷眼旁观的冷性子,不轻易相信她所不熟悉的人,甚至怀疑接近她的人有企图,冷淡的去排斥与她专业无关的事,不给任何人了解她的机会。

算是一种自保吧!干她这一行的没有明天,随时都有可能死於非命,朋友或亲人皆是负担。

「是吗?我以为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与众不同呢!」五十岚秋子开玩笑的说道,表情是了然於心。

杀手不需要感情,否则失败将伴随而来。;

她的心里有著遗憾,一直希望有个能谈心的姊妹伴她成长,可是她所处的世界不容许她有此奢望,弱肉强食是不变的定律,没有实力的人只好等著被夺去生存的权利。

她比较幸运的是自幼体弱免去加诸自身的责任,不用为传承投入竞争环境,得保日後十数年的安闲。

澄的出现是一线曙光,不仅接续她无能为力的重担,而且给了她同伴的感觉,让她在芸芸众生中有了希冀,即使她个性淡冷如冰,一副疏离、不苟言笑的神情,令人退避三舍。

不过她就是喜欢她下冷不热的疏离感,不过分热络也不虚情假意,维持清淡如水的交情冷暖自知,不需言语的真心才值得用心,不然她也用不著千里迢迢的远从日本来开一间名为「随缘」的花坊。

「秋子,别对我使心机,没用的。」大大方方的享用现成的早餐,蔚海澄没有一丝感激之色。

这么厉害,一眼看出她的小盘算。「反正你闲著也是闲著,不如活动活动筋骨帮我个忙……」

「别、想。」两个宇简单明了,打断她的未竟之语。

「喂!你这人也别太小气了,吃我的、住我的恩情就下用说了……」话在嘴边突然凝住,五十岚秋子眼一瞠的下敢相信她做了什么。「你……你……你给我……一张支票?!」

难以置信呀!简直是对她的污辱。

「不够尽管开口,少来烦我。』目前她最不匮乏的便是钞票。

表情疏冷的蔚海澄明白点出别找她麻烦,她可以杀人如一场华丽的舞蹈,亦能分秒问完成一项买卖,但是她不和诡诈的人群有太多的接触,他们等於它们,只会破坏她难得的清静。

「蔚海澄你太叫人生气了,我们的感情有这么廉价吗?」忍不住提高音贝低吼,五十岚秋子温婉的形象荡然无存。

蔚海澄不改其色的施舍她一眼。「拿我当门面招揽生意不见得多有情有义,我是一株会置人於死地的毒棘,聪明的人都该离我远一点。」

她还不至於傻得看不透她的企图。

「呃,自己人何必计较那么多,只要露个脸又不用你坐枱……」她的声音消失在一记冷冷的横视之下,笑意变得暗淡。

表里不一是她的掩护色,经营花坊的另一副业是经理人,专门为旗下的杀手接任务,藉由网路的发达赚进大把钞票,不必经由人与人的接触达成协议,以免造成两方的困扰。

不过她只会在信任的人面前表露活泼的一面。

「坐枱?!」眉一掀,暗藏的冷意足以令地狱结冰。

肩微垮的五十岚秋子轻叹了口气。「明知下可为而为之是我个人的小小私心,我下想你一辈子到老都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没有一丝属於人的温度。」

不要求她有大悲大喜的情绪,起码笑脸多一些让人心头有暖洋洋的感觉,而不是只有一种冷然的表情。

「吃饱撑著没事做去多卖几束花,我非常满意目前规律的生活。」蔚海澄不认为有必须改进的需要。

「满意不见得一定要一成不变,偶尔多点变化也算是种情趣,不要让外面的警犬嗅出你的气味。」她用词谨慎的留意外头的动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为了应付某些无聊人士而引来祸端。

低调行事方为聪明人所为。

「你是指那个姓火的警察?」他的确是有点黏人,像黏在衣服上的口香糖不容易甩开。

神色略微波动,不像以往下耐的蔚海澄对火这个姓有种说下出的异样情愫,总觉得它和她遗失的记忆有著极大的关联,隐隐约约浮现她一直不愿去回想的过往。

既然小女孩有长大的一天,那么影响她以橙火为代号的男孩也该长成伟岸男子,与那黏人的警察年龄相近。

没有过去的她就像一张写满荒唐语的信纸,墨字连篇却连一个宇也看不懂,拿在手上反覆思量仍是无解,明明近在眼前却遥如千里,答案仅在片段的梦境里,永远是个谜。

「他不好惹,是警界中难得一见的狠角色,还没传出有他破下了的案子。」是他们第一个必须防备的警察。

「你确定不是夸大其实?」以他的临场表现看来实在不怎么样,差强人意。

拉了张椅子落坐她身旁,表情严肃的五十岚秋子口气凝重。「相信我,我的资料来源下致有误,他和我们一样过著两面人的生活。」

也许她在体力方面无法和他们相提并论,身手差得毫无自保能力,可是在搜集资讯上一回的绩效却鲜人能比,电脑里的纪录井条有序,每喊出一份档案就叫人心惊。

通常她是不会浪费时间去调查一个警察的好坏,手边的事已经让她忙得不可开交,更遑论是茫茫众生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小沙粒。

要不是这件事和澄扯上关系,她大概也不会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你认定我应付不了他?」蔚海澄对自己的能力有相当的自信,尚未遭遇真正的对手。

如果她没有一定的实力,此时的她已是一堆白骨。

她的视线往外一飘,深沉算计的表情转为温柔。「你自己去问他吧!别把战场挑进我的花坊就是。」

她对澄有十足的信心。

「他真的很有耐心,台湾的警察都这么悠闲吗?」出现得太频繁也挺恼人的,整天无所事事惹人嫌。

「那可不,谁叫你天生长了副魅惑众生的脸蛋,是男人有哪个不痴迷。」称为祸害一点也下为过。

可惜少了让男人冲动的笑容。

「你找我?」

一道清冷的女音蓦然在耳边响起,冷澈寒霜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搓揉手臂,期望能找回一丝流失的温度。

可是绝冷的冰雪却影响不了神情泰然的火性男子,吊儿郎当的笑容显得神清气爽,丝毫看不出每逢刁难的挫折感,越战越勇的当是来喝杯咖啡,没有一点不受欢迎的自觉。

原本他只是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一雪前耻的不再落空,以他在警界的声誉还没逮不到人的纪录,当然不能栽在一名美如雪后的女子手中。

她的美是他生平仅见的绝色,神采翩翩动人魂魄,回眸转身都透著一股灵秀之气,恍若临水仙子翩然而至,一股优雅的美感由内而外的散发。

她是个道道地地的美女没错,而且美得非常有个人味道,魅力十足的带著纯东方人的神秘气质。

以他的见识不乏形形色色的各式美女,有娇媚的、妖娆的,更有艳光四射的,照理来说他应该不为所动,老神在在的无视美色**,当她是一般普通案件处理。

可是他还是失控了。

而迷惑他的并非她美丽的外表,是她从容下迫的气势,以及那份对生死的淡泊,好像生命对於她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不具任何珍惜的可能性,随时可以交给上帝。

身为警察的观察力告诉他事有蹊跷,再有能力的女子在面对生死关头不可能处变不惊,面无惧色的反过来令人畏惧,实在非常人所能的表现,除非她本身见惯了死亡。

「小姐的行踪成谜难以捉摸,让我们这些干警察的好下忙碌,警民合作是每一位好市民应尽的责任,你不会让我难做人吧;:」他露出童叟无欺的大笑容想表现亲和力。

可惜他撞山了,一座来自北极的大冰山。

「我有权利不接受近乎骚扰的行为,尤其是来自滥用公权力的警察。」不自觉,蔚海澄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正中心窝,好锋利的箭呀!他的眼底有著对她快速反应的证赏。「我是在保护经历银行抢案的受难民众,怕你晚上会惊吓过度而作恶梦。」他说得冠冕堂皇,好像真有其事似的,戏谵的眼中满是不正经的取笑,彷佛忘了她优美如舞姿的身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扭断一个大男人的手。

「我倒觉得你是我的恶梦,如影随形的监控我的作息。」而她非常不喜欢失去掌控权。

火东云呵呵的发出轻笑声,意外发现她比想像中有趣。

「最近治安不是很好,重大命案频传,我希望你小心门户记得关窗,别让宵小之辈有机可趁。」他像是不经意的提起,表达对美女的关心。

但其实是他话中有话似在试探,看她是否一如外表的平静。

基於上级的压力和同事的恳求,百般不愿的他还是接下陈议员的命案,成立专案小组限期破案,命案现场什么都没留下,不留痕迹未惊动警报系统可见是高手所为,手法乾脆又明快,俐落的一枪毙命正中眉心,没让死者有太多惊惶失措的时间,死得非常迅速,大概不到三秒钟就断气。

怪异的,他居然联想到身手好似莲花盛开的她,举手投足间带著谜样的色彩,果决的狠劲不让人有逃避的一刻。

也许是他多心了,但他始终放不下心头那抹犹疑,总觉得从她身上可以得到些线索。

她吸引他的地方不在出尘的绝丽,或是她身上隐约的熟悉感,而是临危不乱的镇定,以及那双看不清情绪的冷漠清瞳。

「治安不好是你们警察的责任,如果我连在自家休息都要关紧门窗,那么白领薪水的你们在哪里,要我们随身携带枪械防身吗?」语气漠然,她的眼神含著讽意。

其实她平时话并不多,丢个两句敷衍已经很够意思了,寡言少语是她一贯作风,若非必要她很少开口与人交谈,性情冷得足以名列金氏纪录,与紧咬的蚌壳齐名。

但是奇怪得很,一遇到这姓火的高级警官,那份沉冷就会稍微破功,好像两人相识已久,在某种程度上她可以信任他,并且放松紧绷的压力而任性。

一种不合理的荒诞吧!敌对的立场居然能相安无事,说出去绝对令人啧啧称奇。

嗯!说得有几分道理,他们警方是该彻底反省。「等我当上警务署长一定进行改革,目前就请你先委屈一点,枪呀刀的这一类危险物品属於列管物,千万不要往身上放。」

「否则呢?」她微带挑衅的一睨,丝毫不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

笑了笑,他在警徽上摸了一下。「否则我只好抱歉了,依法办事带你回警局住上几天。」

他并不是开玩笑,犯了罪的人就该接受法律制裁,绝无例外。

「火警官,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巡逻辛苦了。」挡在店门口「聊天」叫她怎么做生意。

笑容恬适的五十岚秋子一手捧著尚未修饰的有刺玫瑰,一手拿著锋利的花剪做势要修花,适时打断火药味正兴的交锋。

「秋子,别把好茶给糟蹋了。」狗儿不喝茶。

「来者是客怎好怠慢,警察为民服务是人民的保母,我们理所当然要对他们好一点。」别在我的店门口闹事,私人恩怨私人了。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别有用心,比一般人略白的脸色呈现晕红。

「合法拥有执照的流氓。」蔚海澄低声轻嗤,几近蚊鸣。

若以普通人的听力应该听不到她自喃的低音,明明是说给自己听的冷诮话,偏被耳尖的老鼠给听了去。

「哎呀!这句话就严重了,我们怎么会是合法的流氓呢!充其量只是神行太保,专管天下不平事。」火东云不否认自己的行事作风偏激了些,不爱照规炬行事自有主张,但不至於成为地方祸害。

眼微眯的蔚海澄勾起嘴角冷笑。「我不知道台湾的老鼠长了一对兔子耳朵,特别喜欢窝墙角。」

不平事他管得了吗?神仙也成落难魈。

不、自、量、力。

「是对我个人行为有意见哩,还是针对我这身制服所代表的意义?感觉你似乎不太和善。」和亲切的老板娘一比,她显得较有攻击性。

至少人家还会给他一杯水暍。

「不要误会、下要误会,她小时候摔坏了头有点迟钝,所以反应不太灵敏。」该死的澄,你忘了他是警察吗?

警察又如何,只要有人肯付钱,我一样让他漂漂亮亮的死去。失温的眼眸如此回她一眼。

表情轻松的火东云没放过两人眼波之间的交流,不动声色的观察。

「我看她神智清明得很,不然怎能处变不惊替警方惩凶罚恶呢!」出手之狠生平仅见,不输道上有名的十大通缉犯。

「呃,这个……」五十岚秋子笑得不自在的看向路口的老黄狗。

该怎么解释才说得过去呢?平常没机会和人练练口舌,训练应变能力,真遇上麻烦时方恨少。

「用不著跟他废话太多,无能的警察总会找很多藉口来要钱,随便塞个五百、一千打发他吧!免得他保护费没收齐不好交代。」不贪污的警察少之又少,社会会乱不是没有理由。

「你的确对我们的工作颇有微词,我能请问我们警方几时得罪过你,使得你念念不忘的记恨在心吗?」锐利的黑瞳蒙上一层阴影,笑意已然被犀利取代。

「没人规定我一定得对人友好,如果有人天天上门藉保护之名行骚扰之实,试问你还能心乎气和的招呼他来喝杯茶吗?」至少她没有这种雅量。

因为她不喜欢被监视。

「那么是我的不是喽?!」原来错在他身上,他才是连累全国警察的害群之马。

自我检讨不到三秒钟,火东云又恢复先前的吊儿郎当。

「蔚海澄!」真糟糕,她存心让她的花店开不下去吗?

花坊里的花儿不知忧愁的暗自绽放,一朵朵吐露芬芳,染上晨露的粉办更显娇艳,一点也不受紧张的情势所影响,傲立花梗的等著有心人的驻足。

人的心思繁复不如花的单纯可爱,它们不争宠也不斗艳,安安静静的守在一方天地,随著日照的增强而有些佣懒。

时睛时阴的气候令人捉摸不定,三月的桃花在枝头上娇笑,小小的绿芽轻吐早春的绿意,一粒粒淡青色的小果子正努力让自己长大,完全无视来自人类的纷纷扰扰。

紧绷的气氛笼罩,以为会酿成不快,殊不知五十岚秋子的一句话居然改变了局势,让无形的绳索将两人的未来紧紧捆绑。

她说了一个名字。

蔚海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