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听话会死,你选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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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不听话会死,你选哪一个?
雨霖阁,红拂为周语澜穿上新衣,安坐在梳妆台前,为她重新绾发。
铜镜里。平静的面容,沉静的眼眸下是一圈淡淡的青色,嘴唇微白,略显憔悴,少女的精致此时倒是显得格外柔弱的惹人怜爱。
“杨嬷嬷还在外头等着,红拂,你可知华春堂究竟发生了什么?”
红拂拿起一只步摇插在发上,“这,奴婢也不知,一大早上就传出老夫人喜爱的那只鹦鹉死了,华春堂把这件事咬的紧呢。”
周语澜点头,不再问了。
“小姐。”红拂从袖中拿出一玉佩,正是那南合玉。“侯爷早上走的时候把这个交给了奴婢,让奴婢转交给小姐。还说,这等珍贵的东西务必要收好。”
周语澜接过玉佩,触手生凉,连带着心底也泛起凉意。
将玉佩收在盒子里。红拂用脂粉替周语澜遮了遮苍白的脸色。一晚上没睡,还跪在那阴暗的祠堂里,身子怕是累的很,但此时还得去华春堂。
杨嬷嬷在外头等着。看见周语澜出来,恭敬道:“大小姐,老夫人和二小姐已经在华春堂等着了。”
周婷婉?周语澜眼眸微漾,鹦鹉死了,一大早唤自己去华春堂,周婷婉又在,周语澜不得不猜测,这不是又是一个局?
而杨嬷嬷分外的安静,周语澜也不指望能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华春堂,周语澜踏上台阶,下意识看向那边走廊的鸟架子,随后跟着杨嬷嬷进了屋里。
屋里燃着香。老夫人坐在首座,手里捻着佛珠,面容宁静,而一侧的周婷婉站在老夫人身边,看着周语澜,满是担忧。
“奶奶,澜儿来了。”
老夫人动了动眼皮子,睁开眼睛,几乎是一瞬间,周语澜只觉得一阵厉风,随即就是茶盏碎裂的声音
!
老夫人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喝:“跪下!”
周语澜眼睛微睁,还有还未散去的惊愕,脚庞是碎裂的茶盏,精致的绣鞋一角已经湿了,周语澜抿着唇,淡淡道:“不知澜儿所犯何事惹得奶奶这样生气?”
周婷婉眼角似乎还有泪花,一手拍着老夫人的后背,柔声道:“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这件事都是婷婉不好。”
“你这丫头!”老夫人气还未消,“你是受委屈了!好心送老身一只鹦鹉解闷,谁知竟被人如此歹毒的害死了,你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做什么,有老身在,还有谁能威胁你不成?”
话里话外虽没明说,但暗暗指着就是周语澜,尤其昨儿还发生了那样的事,周语澜脸上如今还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周婷婉低头不语,那白皙的侧脸可是隐忍的模样。
红拂站在屋子一角着急担忧的很,周语澜站在屋中,四处向着她射过来的视线让人心底都开始发寒。
周婷婉的鹦鹉死了,为何就要赖到她身上来?
而此时,屋外传来一道哭喊的声音:“老夫人,您可要为婷婉做主啊!”
杜月若凄凄的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哭诉着:“老夫人,您可要为婷婉做主啊!莫让歹人陷害了婷婉!”
周婷婉余光扫过杜月若,和她隐秘的对视一眼,随后侧着头,拿着手帕轻拭眼角:“娘亲,你说什么呢?谁会害婷婉啊?”
杜月若恨恨的咬着唇,“一大早就出了这种事,妾身自然是着急的,那鹦鹉是从婷婉的手中送出,如今死了,那最大的嫌疑不就是婷婉么!”
话一出,周婷婉惊愕的手帕都落了下来。连忙跪在老夫人的脚边,抬头哽咽,满面的期待委屈:“老夫人,婷婉没做过,这和婷婉无关啊老夫人!”
几乎是膝盖一落,老夫人一皱眉,疼惜的把周婷婉给扶了起来,“这件事老身自有决断!你起来!”
周语澜面无表情看着那祖孙两人的温馨场面,这一番戏下来,周语澜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鹦鹉的事,周语澜自然清楚自己从没做过,那么鹦鹉死了,周婷婉是想嫁祸给自己?
自己昨晚可一直呆在祠堂,周婷婉莫非是脑子糊涂了?
然而下面出现的人将事情推向一个阴谋的方向
。
杜月若那急切哭哭啼啼的样子惹的老夫人心烦,杜月若见老夫人如此立马收敛了自己,哽咽道:“还请老夫人为婷婉做主!”杜月若也知晓这件事自己不能过度插手,否则惹人生疑,最好是老夫人亲自调查出来。
鹦鹉死了,老夫人又偏心,再结合昨日发生的事,老夫人直觉猜测是周语澜嫉恨之下的报复,但也没证据,此时细细想着,怒气微微平息,道:“杨嬷嬷,你去把照顾鹦鹉的那个丫鬟带过来!”
照顾鹦鹉的丫鬟名为苗儿,今日的她脸色惨白,一身绿衣,头上不着半点装饰,和那日周语澜见到的模样相差很大。
苗儿一进来恐惧的看了看四周,就哆嗦了起来。
老夫人不悦的沉声道:“昨日可有人接触过那鹦鹉?有没有什么异常,你一一说清楚了!”
周语澜心里一顿,若有所思看向那苗儿,苗儿接触到周语澜的目光,躲闪了过去。
“昨日,除了奴婢之外,老夫人逗弄过鹦鹉,奴婢的姐妹见鹦鹉可爱也来逗逗玩着,除此之外还有……”苗儿低着头,道:“还有大小姐,昨日奴婢想要如厕就离开了一会儿,然后回来的时候就瞧见大小姐站在鸟架子旁边。”
老夫人凌厉的视线扫过去,那里头的怀疑让周语澜几欲落泪,“澜儿,你有何解释?”
周语澜始终没有跪下,老夫人独独怀疑她,却没有怀疑其他接触鹦鹉的丫鬟们,大概内里已经对自己心有不满了吧,只为了她最爱的孙女周婷婉。
“这件事和澜儿无关,若是澜儿害了那鹦鹉,那么还请老夫人积蓄彻查,比如澜儿是如何害那鹦鹉的,用什么害的!”
众人无语,这周语澜如此言之凿凿,是真的不怕调查,还是有什么后手?
“姐姐说的对
。老夫人,还请继续彻查下去吧,毕竟这鹦鹉可是老夫人最喜爱的,如今忽然猝死,婷婉知晓老夫人伤心,但若是误会了姐姐,那可是婷婉的过错了。”周婷婉善解人意的模样深入人心,老夫人拍拍周婷婉的手。
这二小姐如此大度宽容,相比之下,昨日闹出那么大事的大小姐或许真的会因为嫉恨而报复呢?
丫鬟们各有自己的心思。
林大夫是府里的常客了,府里有人生病都是他治的,而这次的鹦鹉,林大夫虽不解,可听闻是老夫人的心爱之物,还是刘家千金送给二小姐的小宠,也不能当成普通鹦鹉一般对待。
细细检查了一番,了解之后,林大夫来了屋里回了话:“回老夫人,这鹦鹉是被撑死的。”
撑死的?
不仅是老夫人,周婷婉也惊讶了。
周语澜确实微微蹙眉,没有言语。
老夫人疑惑问道:“这鹦鹉的吃食每日都有规定,怎会撑死?苗儿!”
苗儿身子一颤,眼珠子直转:“回老夫人,奴婢,奴婢忽然想到一件事!那日大小姐临走前特地嘱咐奴婢多给鹦鹉些吃食,奴婢是下人,自然是听主子的吩咐于是就多给了些吃食……谁知……而且,奴婢后来听姐妹们聊天,听说昨日大小姐来华春堂的时候,那鹦鹉认错了人把大小姐认成了二小姐,所以大小姐才去鸟架子那儿看看鹦鹉的,而且奴婢记得自己已经给鹦鹉放了吃食,而那盒子里却一点吃食也没有,奴婢不知大小姐在奴婢不在的时候,做了什么。”
说罢,几个同样穿着绿衣的丫鬟们纷纷跪在那儿,点头。
这话十分明显,有个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是周语澜对那鹦鹉下了毒手,只因为鹦鹉喊错了人。而昨日又闹出那般,指不定心里是怎么的嫉恨。
今日一大早,周婷婉来陪老夫人用膳,正聊到那鹦鹉,差下人把那鹦鹉拿过来,就看见一只死去的不动弹的鹦鹉。
周婷婉眼眶含泪,看着周语澜几番哽咽,老夫人见此对周婷婉更是怜爱,而对周语澜,面目冷漠,“澜儿,苗儿所说可是真的?”
众人将目光都落在周语澜身上,周语澜紧了紧袖中的手,淡淡的点头:“是,澜儿是说过这句话
。”
“姐姐!”周婷婉忍不住喊起来,模样楚楚可怜:“那可是刘小姐送给婷婉的鹦鹉,万一被刘小姐知道这鹦鹉居然在婷婉的手里死了,那婷婉还如何出去做人?”
只字不提是在老夫人这儿死的,这番顾虑和宽容,让老夫人不知是何滋味,而且那鹦鹉是普通的还好,那可是刘家送过来的鹦鹉,虽说明安侯府势力大,但若是因为这件小事得了个不好的名声,老夫人一向看重侯府的名声。
如此,看向周语澜就更是不悦了。
众人也都对周语澜大失所望,这温和谦顺的大小姐居然如此善妒?
红拂看不下去,不顾周语澜之前的叮嘱,就跪在周语澜身边,解释道:“昨日我和我家小姐是去过鸟架子那儿,但是小姐什么也没做,那吃盒里什么也没有,我家小姐是担心鹦鹉饿着了才会提醒的!”
然而红拂以为解释一番老夫人会相信,但这番话却是让老夫人确定了苗儿说的都是真的,一时之间满是失望。
周婷婉低着头,不去看周语澜,似乎也是伤心至极。
而周语澜静静的站在那儿,什么话也没说,就待老夫人失望的要再次呵斥周语澜到时候,她忽然开口了。
“奶奶,咱们似乎忘了一件事。”周语澜扬起一抹莫测的笑意,带着微微的苦涩,“咱们府里从未养过鹦鹉,喂养鹦鹉的吃食都是近几日府里下人出去采办的,每日都有规定的吃多少,既然鹦鹉是撑死的,那么为何不检查一番那库房里的鹦鹉吃食呢,少了多少,少的那些是谁取走的,相信,库房记录的下人会知道的。”
说罢,周语澜也不顾那些人是什么表情怎么想的,吩咐红拂道:“你去库房查一下,杨嬷嬷也跟着去吧,否则被人倒要说我的丫鬟故意偏帮我了。”
杨嬷嬷看着周语澜那死寂的眸子,也不好说什么,主子的那些事,老夫人偏心二小姐府里谁看不出来呢
。
“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眼周语澜,似要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来,然而出了若有似无的笑意别的什么也没有。
“去吧,调查清楚的,免得说我这老婆子陷害自己的孙女!”老夫人口气很不好,周婷婉转着眼眸,看着老夫人有些委屈:“老夫人……婷婉相信姐姐不会那样做的!”
周语澜冷不丁来了一句:“妹妹若是相信姐姐,那么就帮姐姐洗去这冤屈吧。”既然相信,嘴上说说谁不会呢。
这一句暗讽,周婷婉淡淡的笑了笑,“妹妹倒是想帮姐姐,只是这件事妹妹怎好插手呢,那鹦鹉可是送给老夫人的,自然要查的公正明白。”
这话说的似乎是周婷婉要帮周语澜,就得罔顾真相,替周语澜掩盖事实似的。
老夫人脸色很不好看,她不曾想,周语澜竟会卑鄙至此,要妹妹替她撒谎?
周语澜冷冷的看了眼周婷婉,那张柔弱的脸。
众人心思各异,而一会儿之后红拂和杨嬷嬷走了过来,还带着库房记录的下人。
周语澜最先开口:“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人点点头,随即说道:“昨日苗儿姑娘下午来过库房一次,而那一次拿了四份的量。”
周语澜扯起一抹笑意,似笑非笑看向那边脸色霎时诡异起来的苗儿:“一次?苗儿你该知道一次拿了四份的量,足以把鹦鹉撑死了。”
苗儿慌了,连忙道:“可是,这是大小姐您吩咐我的啊!”
“我吩咐你的?”周语澜居高临下冷冷看着苗儿:“我吩咐你拿了四份的量么?”
那眼神过于冰冷,苗儿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气,哆嗦着不知说什么。
周婷婉柔声开口:“姐姐你吓住苗儿了。”
老夫人也反应过来,莫不是她要威胁苗儿?老夫人已经把周语澜给定位了,怎么看都是别有阴谋
。
“苗儿!你说清楚了!”
苗儿紧张的额角都渗出了汗珠,周语澜静静的看着她,心里却升起一股不对劲来,周婷婉如此聪明,怎会忘记库房记录这一点呢?而且苗儿太慌乱了,若是周婷婉和苗儿串通,应该早就计划好了才是,苗儿如此慌乱,倒有点不对劲来。
周语澜皱了眉,余光扫过一侧那些所谓苗儿的姐妹来,个个低着头颤抖着肩膀,更有甚者呼吸都急促的很。
她们怎么那么怕?
周婷婉嘴角笑意越来越浅,最终抬手抚了抚头发上那一只精致的步摇,眸色含着笑意,苗儿一个余光瞥见了,身子狠狠的一抖,周语澜皱着眉看向周婷婉,她站在老夫人身后,担忧而不知所措。
“我什么都不知道!”
思虑间,那苗儿忽的起身,撞向墙上!
发生的太突然,没人能预料到,周语澜收回意欲阻止的手,沉下了脸色。
老夫人讶异的看着苗儿头上冒出一缕血迹来,眼前一花,昏了过去,老人家总是不愿意见血的,周婷婉扶住老夫人,连忙道:“快把老夫人扶到**!林大夫呢?”
一阵忙活,里屋慌乱声响起,而外间确实寥寥的就周语澜和红拂,以及跪着的几个丫鬟。
不一会儿,周婷婉从里头走了出来,“姐姐不去看看老夫人么?”
“有你就够了,更何况老夫人见到我也不会开心。”
周婷婉盈盈笑着,抬眸看着那昏死过去的苗儿:“这件事还没了呢,杨嬷嬷!”
杨嬷嬷得了吩咐,连忙从里屋走出来。
“杨嬷嬷,老夫人昏了过去,事情还没完,您差人把这丫鬟关起来看着吧。至于这几个……”
那一侧跪着的丫鬟们紧张的瑟瑟发抖,周婷婉似是对她们这样子很感兴趣,笑的明媚,正欲开口,周语澜插了一句:“把她们也关起来吧,和苗儿关系不浅,如今苗儿又莫名其妙的撞墙,和她有关的人自然都得好好关着,否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岂不是平白受了这冤屈?不仅如此,杨嬷嬷,多派些护院侍卫好好守着
。”
杨嬷嬷看了眼周语澜,应了声差人将这几个丫鬟拖了出去,关进了柴房,四周守着人人高马大强健的护院,这些都是护院都是从周清军营里退下来的,正好成了护院,倒比一般的护院强上不少。
一时之间,外屋里安静的很,内屋里的声音隔着重重门和屏风,周婷婉笑着看着周语澜的一系列吩咐,不由的笑出了声:“姐姐这么紧张,是怕妹妹我做什么手脚么?”
这儿只要红拂和流珠,都是门清,周语澜淡淡的看向周婷婉,没有出声。
“姐姐,你可误会我了,这件事可与我无关啊!”周婷婉无辜的眨着眼睛,笑道:“我怎会杀了鹦鹉陷害姐姐你呢,只能说姐姐运气不好,这条条证据指的都是你,而那苗儿很大可能是被姐姐你吓得撞墙了的,说不定姐姐还暗地威胁了苗儿。”周婷婉自顾自的胡说着,但周语澜知道,周婷婉这么说老夫人就一定会信。
见周语澜默不作声只静静看着自己,周婷婉上前两步靠近周语澜,一侧的红拂下意识要阻拦,被周婷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阻止住了:“我又不会吃了你家小姐。”
说罢,周婷婉靠在周语澜的耳侧,远远看上去就是一堆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然而,周语澜面无表情听着周婷婉在自己耳边说道:“我自然是相信姐姐的,所有人不信姐姐,我也会信姐姐,只是我信你,不代表我就会帮你。”周婷婉伸手刮了刮周语澜的鼻子,笑嘻嘻的:“好姐姐,让妹妹看看,你有多聪明吧,是否值得妹妹我对姐姐你如此重视。”
周语澜隐忍那股厌恶,看着周婷婉进了里屋,周婷婉总是这般,明明那样乖巧柔美,说出话有时又那样好听,但细细想来却能从脚底泛起着颤栗来。
前世的自己那样珍惜周婷婉的笑容,今生看透了,却觉得笑容之下处处隐藏着危机。
而这件事,让人一看就看出来里头的猫腻,只可惜老夫人太过偏心,对周语澜已经下了定位
。
周语澜出了华春堂,老夫人见不得血,如今晕了过去,但周语澜得找到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然而一晚上没睡,一大早没吃什么就来了华春堂经历这番,周语澜的脑袋已经晕晕沉沉的了。
苗儿和那些丫鬟是关键,但周语澜亲自要求杨嬷嬷将那几人严加看守,是杜绝周婷婉做什么手脚,周语澜不会信什么周婷婉不会插手之类的话,但如此也增加了自己要见到她们的难度。
雨霖阁,周语澜靠在榻上休息,脂粉也遮不住她的苍白。
屋外,一小厮递给红拂一张信笺,红拂轻声唤道:“小姐,晋王来信了。”
自晋王回京,皇上忽然给所有皇子都封了王爷,也昭示皇位争斗的正式开始,周语澜没那功夫想楚齐的目的。
周语澜睁开眼睛,接过信笺打开来看。
“这时候,我哪有心思去陪凌哥哥喝茶呢。”周语澜揉了揉眉心,忽的,手下一顿,看着信笺微微沉思。
福缘茶楼,楚凌见到周语澜苍白的模样吃了一惊。
“澜儿你怎的这么憔悴?”
周语澜摇摇头,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水,“凌哥哥,不知有何事要找澜儿?”
楚凌摇开扇子,那张向来阴沉的脸蒙上一丝喜悦,笑道:“澜儿,今日父皇和本王提起澜儿你了,看父皇的意思似乎是有意要把澜儿你许配给本王成为晋王妃。”
又是亲事,如此也该看出皇上应该心急了,是试探还是在犹豫?周语澜忍住心里的猜测,笑道:“那凌哥哥你的意思呢?”
没有一般女子听闻此事的羞涩,倒是坦坦荡荡的。
楚凌挑挑眉,“本王没有喜爱的女子,若是一定要娶个王妃,本王倒觉得澜儿比那些娇滴滴的贵女们好多了。”话说到最后带着调侃,站在楚凌身后的莫祈一向稳重冷酷,此事也微微讶异了,似乎主子在面对周小姐时倒是比平常轻松不少。
周语澜是楚凌幼时玩的最好的朋友,其余的或是身份不符不能接触,或是势力敌对,再者是楚凌不喜欢,而后来残废之后去了山上,幼时美好的回忆里几乎都有周语澜,如今的楚凌阴沉手段狠辣,唯一美好的回忆全都在周语澜身上,因此面对周语澜会让他舒心不少
。
尤其,能有周语澜这样的王妃,身份高贵,地位卓越,容貌倾城,性子沉稳,是所有男子的福气,楚凌打量着周语澜,脸色确实憔悴苍白,“澜儿你最近发生何事?”
周语澜沉默片刻,淡淡道:“凌哥哥,澜儿有一事相求,能否借给澜儿一个武功高强之人?”
楚凌眯了眯眸子,掩住眼底的阴沉,笑道:“怎么了?”
“一些事情要处理,但是澜儿一个女子多有不便,不知凌哥哥能否帮澜儿这个忙?”
楚凌手托着腮,看着格外随性,半晌,笑道:“既然是澜儿的事,本王自然会帮,何时?”
周语澜向着老夫人清醒的时间,据林大夫所说老夫人是惊吓和身子虚导致的昏迷,得明早才会清醒。
“今晚!”
和楚凌说好之后,那叫莫青的推着楚凌离开了茶楼,楚凌摇着扇子格外随性,淡淡道:“本王离开数年,本王变了,看来澜儿妹妹也变了,多了不少秘密。”
一介女子要武功高强之人做什么?
楚凌笑的意味深长。
而福缘茶楼,楚凌一离开,周语澜就忍不住身子的疲累,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
这具身子本来就有些虚,而又经过一晚上跪着没睡,早上那样紧张的事情,一整天都繁琐着。
“周姑娘。”
周语澜循着声音看过去,秦铮站在转角处,也不知站在那儿多久。
“是你。”周语澜淡淡应了,随即撑着墙壁要离开,身后一阵脚步走,秦铮走到周语澜身旁,要搀扶周语澜,被一侧的红拂给拍开了:“男女授受不亲!”
秦铮没有不悦,平静的放开了周语澜,立马下了楼梯,周语澜自是不理会他,在红拂的搀扶下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不过一会儿,又是那脚步声,一缕茶香袭来
。
秦铮捧着暖暖的茶,笑道:“这是老板娘自己研制的,最是提神润心,周姑娘你喝喝看!”
周语澜睁开眼睛,垂下的眸子正好看到秦铮手里的茶,他弯着腰似是期待的看着自己,周语澜迟迟没有动手,秦铮笑了笑,将茶塞到周语澜手心里。
“喝吧!我亲手沏的。”
周语澜眼前被那热气熏的有些朦胧,终是抬手喝了一口,清香味弥漫,顿时舒畅了整个人。
“多谢。”
秦铮摇头,眯着眼睛笑道:“不用!”
……
林大夫离开了侯府,老夫人被苗儿吓着了,一直昏睡,周婷婉为显孝心衣不解带的在一旁伺候着,而周语澜却闷在雨霖阁寸步不出。
府里暗处再次流言蜚语了起来。
用过晚膳,周语澜让红拂先去歇息着。
“今晚我要去柴房,红拂你不用担心。”
红拂点头,白日小姐和楚凌的话她也听的清楚,只是还是不放心:“晋王殿下派来的人怎么还没来,也不知可不可靠。”
周语澜打开窗户,外头夜幕上亮着星星,思及楚慎给自己的那竹筒,淡淡道:“凌哥哥虽然离京数年,但这朝中哪有一个人是简单的,尤其是双腿废了的皇子,没有心机和势力如何能在这漩涡中寻得生的法子。”
“小姐?”
周语澜摆摆手,靠在窗边,“把灯熄了,门关起来,今晚那人会来的。”
“是。”红拂将灯熄了,看了周语澜一眼,灯熄之后,唯一的亮就是那打开的窗户,红拂推开屋门,忍不住道:“小姐你冷不冷,要不奴婢给您披个披风?”
“不必了,你去歇息吧
。”
红拂点点头,迟疑的关上门,想着自己要是有武功就好了。
夜晚,府上的人大都睡了,周语澜靠在窗边,脑中意外的平静清醒,想到白日的秦铮,周语澜倒是想他一辈子都能这般那该有多好,但是周语澜知道,命运不会如此眷顾自己,尤其在鹦鹉死了之后,周语澜更是明白,秦铮他不会一辈子都在那茶楼当个普通人。
前世,也是鹦鹉死了,周语澜被无辜陷害,以往的名声尽毁,甚至还得了阴毒的名声,从此父亲失望,老夫人冷面相对,几乎鹦鹉之死就是一个转折点,周语澜必须要解了这件事。
如今一切照常,而秦铮也快要离开茶楼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但该做的准备已经做了,周语澜不论如何也要阻止秦铮,哪怕他登上高位,周语澜也会把他拉下来!从高端跌入尘埃,应该会更生不如死。
周语澜胡思乱想着,这几日事情太多,或许把周语澜弄的脑子也不清不楚了起来,眼前一晃,一道黑影蒙住了月光,周语澜抬眸看了眼那黑影,缓缓起身,“你是晋王的人么。”
那黑影顿了顿,随即跳跃进了屋子,站在屋中重新打量周语澜,没有半点害怕和紧张,反而淡淡的开口:“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不惊动任何人进入柴房。”
黑影头一回见到如此不怕他的人,周语澜说完之后就等着黑影,然而沉默良久,黑影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青杀,我的名字。”声音低沉暗哑。
周语澜一愣,随即点头:“嗯。”如此平淡,连眼神都是无波动。
青杀不做声,因为他想起眼前这女子大概是不知道青杀二字的含义,而且如此平淡震惊,真的不会因为任何事惊讶么?青杀上前,抱起周语澜,低声道:“冒犯了。”
“……”周语澜捂住要惊叫的嘴,随即夜风袭来,青杀抱着周语澜在屋顶上跳跃。
青杀的手很巧,不紧却稳稳的抱着周语澜,他蒙着面,一身黑衣,周语澜抓着青杀的肩膀,强作平静道:“你是晋王的侍卫?”
青杀明白眼前这女子和主子的关系,在说和不说之间徘徊,然后直到柴房
。,两人落了地,青杀纠结几番,终于说道:“是杀手。”
“……”周语澜睁大了眼睛,也知道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
“柴房就在前面走廊转角处,你怎么带我进去?”
青杀盯着周语澜,看的周语澜心里发毛。
“从屋顶进去。”
周语澜点头,虽然不懂,但既然是楚凌的人,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青杀再度将周语澜抱起来,悄无声息的用轻功落在了屋顶上,轻巧的揭了几块砖瓦,那轻松的样子让周语澜不由的怀疑起来这侯府的屋子是不是偷工减料的。
然而,周语澜屏着呼吸,青杀抱着她轻声的落在了柴房里,外头的护院什么也不知道,周语澜推开青杀,赞叹的看着他:“武功很好。”
周语澜自动忽略了一个皇子手下养着杀手的事,“你等我一会,或者你来听着也成。”说罢,移开一道木门,里头是一间房间,苗儿的头已经包扎好了,其余的几个丫鬟也都睡着。
周语澜知道青杀跟了过来,嘴角不由的扬起一丝略冷的笑意。
那几个丫鬟都睡着,周语澜物尽其用,吩咐道:“既然跟过来了,那么帮把手吧,把她们弄醒,但是别让她们叫出声来。”
青杀沉默上前,也不知做了什么,几个丫鬟头冒冷汗的醒了过来,正要呼喊,却看到一侧青杀手里握着一把匕首,“不听话会死。”
顿时,几人彻底安静了,也看到了那边的周语澜,顿时脸色诡异的很。
而苗儿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被青杀手里的匕首吓的差点又昏了过去。
“大小姐……”
周语澜捏了捏手心,不得不说,青杀那一瞬的杀气确实吓着她了。
“苗儿,你该知道我为何来找你,不准备说么?”
苗儿颤抖着,咬着唇:“奴婢……奴婢……”
“不说?”周语澜揉了揉眉心,这两天的事扰的她没睡个安稳的,如今只凭着意志撑着罢了,“苗儿,我今晚没什么耐心,所以,你尽早说了吧,或许我还能保下你
。”
苗儿不知瞒着什么,听了周语澜的话确实瑟瑟发抖的厉害,可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说,周语澜将视线转向那边的丫鬟们:“你们也不说么?”
那几个丫鬟纷纷摇头:“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要问就问苗儿好了!”
“你们!”苗儿脸色通红,很明显是气愤的,看来她们确实知道些什么,可为何要瞒着?是周婷婉指使?莫非是看平日周语澜态度温和待人有礼便不怕了?
周语澜靠在墙上,替她担着一部分重量:“是周婷婉么?”女尤华弟。
苗儿一怔,随即就是下意识摇头:“当然不是!”
“苗儿,别把我当傻子,你和周婷婉之间的对视以为我没看见么,之后你就撞了墙,那鹦鹉的死你我都清楚究竟是为何,只剩下一点,究竟是周婷婉指使你们,还是其他人?”
苗儿嘴唇哆嗦着,眼中闪过一丝惧怕,今晚的大小姐很不对劲,没了温和模样,甚至有些烦躁,带着冰冷的眼神扫过来,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几个丫鬟低着头,恨不得钻进去什么缝里,但没一个开口的。
若是往常,周语澜定会设计让她们一个个的都吐出来,但如今丝毫不歇息的周语澜,从昨晚开始就没歇息,如今脑子已经发疼。
周语澜不耐烦的皱着眉,眼神撇过去,视线所到之处都是缩的更向后了。
青杀忽然开口:“需要我帮忙么?”
杀手也会审问?周语澜看过去,目光落袋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上,眼睛一亮,苗儿几人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周语澜从青杀手中拿过匕首,苗儿只看到眼前白光一闪,自己耳侧的发丝被隔断一缕。
“唔……”刚要尖叫,嘴巴就被周语澜捂住了,给青杀一个眼神,青杀默默的来到另一侧,掏出匕首对着那几个呆住了丫鬟道:“不听话会死
。”
几个丫鬟纷纷捂住嘴,使劲的摇头。
这大小姐太恐怖了,这个男人是谁?蒙着面,那眼神好冷好可怕!
周语澜笑眯眯的,但苗儿清晰的看到周语澜眼底是冰凉的不耐烦。“很不巧,我现在没心思和你玩你说我猜的游戏,只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死,第二天顶多就是把你的尸体一裹扔到乱葬岗,二是说出事实,我还会保你一条命给你点银子送你出府。”说罢,眯起眸子,道:“再者,告诉我,你和周婷婉达成了什么交易?”
苗儿闪过一丝惊愕,周语澜笑的更明媚了。
“你别忘了,哪怕这府里周婷婉再受宠,但是有些根本你们得记住,我是嫡女,父亲唯一的嫡女。”
等级分明的豪门世家里,嫡女和庶女不仅仅是一字之差,而是地位和身份的天与地,苗儿显然是想到了这点,而且生命在受威胁,苗儿也不管不顾了,眼睛疯狂的颤抖着,“我说!我说!不过你要保证我不会死!”
周语澜收回匕首,笑道:“当然,不过你得说实话,明日老夫人醒来一定会喊你过去,届时你若是实话那么我自然会给你银子然后遣你出府,你若是说假话……”
说罢,周语澜挑眉,忽然看向青杀:“青杀。”
青杀莫名懂了周语澜的意思,手里出现一枚暗器,迅速精准的将一飞虫钉在灰白的墙壁上。
随即,暗哑开口:“不听话会死。”
天气暖了,飞虫也出了窝,可惜一出窝就死了。
周语澜满面笑意看着苗儿,“你选哪一个?”
苗儿的脸部肌肉在抽搐,眼泪模糊了整张脸:“求,求大小姐别杀我……我一定说真话一定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