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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却比不上心里的绝望,那晚的情形再度浮现在脑海里,她一去就碰到值夜班,然后老板来检查工作,很碰巧的扯破了她的工作服,再然后就色心大起,就地扑倒她,最关键的时候,乔朗出现了,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经典滥俗桥段,也就是那一次,让她重新认识了他,开始感激他,于是心甘情愿跟他回家,为他打工,再以后,她就开始了天堂与地狱的轮回。
事情一旦点燃了导火线,所有的一切就都炸出了水面,为什么她每找到一份工作紧接着就会失业,为什么他会在那个彻底得到她的那晚要录音,原来,他才是背后的主使者,乔朗,原来我只是你的一个猎物,其实你的捕猎行动在录音那晚就可以结束了是不是,仅仅只是猎物的味道还没有让你吃腻,所以你就像猫捉耗子一样吃了玩,玩了吃,直到那只耗子筋疲力尽了,九死一生了,万劫不复了,再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于是你终于决定放过她了,乔朗,你这个没有人性的魔鬼。
安静双手紧紧捂住脸,蹲在地上直不起身,胸中像有团火,在不停的燃烧……燃烧……她要去亲口问他,她要他亲口向她承认这一切。
包里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安静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是林叔叔,安静一惊,渐渐冷静下来,林叔叔一般不会这么晚给她打电话的,一种不好的感觉弥漫开来,偏偏手机又没电了,她刚准备接听就彻底黑了屏,幸好她早就防着这一手,背熟了林叔叔的电话。
安静向烧烤摊老板借了手机,立即拨了回去,“安静吗?你能不能马上回家一趟,你妈妈下午的时候送医院了,在医院抢救了一下午,本来不想告诉你,以为没什么大事,但是刚才医院下了病危通知,这个情况必须要你回来签字。”
“好,我马上回来。”安静挂了电话,急得额上冒出一溜汗珠,现在深更半夜,她要怎么回?求那个魔鬼,不,她再也不会那么贱了,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安静立即拨通了圆圆的电话,向她要到了简秦川的号码,十五分钟后,一辆纯白色的甲壳虫无声无息的载着安静驶进浓墨般的夜色里。
在离烧烤摊不远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旁,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将抽剩的烟用力掷到地上,用脚狠狠的踩灭,猛然,肩膀从身后被人轻轻的拍了拍,他吓得立即转身,身后的女人站在背光的路灯后,看不清楚脸,男人的手不动声色的伸进了外衣的右边口袋里。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女人吐出一口烟圈,似乎笑了笑,又说:“你在跟踪那个女人?”
男人的一只手仍旧放在口袋里,警惕的说:“你胡说什么,我只是靠在这里抽根烟。”
“哈,我当然知道你在跟踪她,还知道你已经踩了好几天的点了,只是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别紧张,因为,我也在跟踪她,或许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但是你这样就算是跟踪她一年都没用的,你没看到吗?那个男人在她的身后安排了保镖,你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保镖就已经先放倒你了,不过好可惜,在酒店里我已经让人把她的保镖拦截了,如果她走出这段闹市区,我就可以下手,没想到居然会有辆车来接她。”女人倒是很坦白,语速也很镇定。
“你想怎么样?去告发我?我可什么都没做。”男人也不甘示弱。
女人一笑,“我只做对我有利的事,我要对付那对狗男女,但是我的身份又让我无法抛头露面,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合作,大家各取所需。”她从包里扔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说:“想通了要跟我合作,可以打这个电话,你别妄图从号码上查到我的身份,这只是一张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办到的卡,用了就扔,我还有很多张,顺便警告你也是忠告你,跟踪这种事不是谁都可以做的,如果我不让人拦住她的保镖,你早就被盯上了,我会让人盯着她,只要她一天在青市,就一天逃不过我的眼睛,你如果愿意合作,就只管听我的安排。”
女人说完转身上了一辆普通的套牌车,眨眼消失在了大路上,男人看了看手中的纸条,最终塞进了口袋里,拉低了帽檐,走进了附近的一片拆迁工地。
安静回来了,果然在生他气,乔朗腆着脸上前,从后面将她整个揽入怀中,冰凉的唇,贴上她小巧的耳垂,以这样的方式,请求着她的原谅,语气带着讨好和抱歉:“老婆,别生气了,那些话都是我瞎编的,为的只是把你的思想从抑郁和自我封闭中解救出来,我都好久没碰过女人了,我都招了吧,那个女人是我花钱雇来的,我为了跟她躺一张**,起来都洗掉了一瓶沐浴乳,还有,今晚上的床单是我在上面打了十几个滚才弄乱的,上面的也是炼乳弄的,不信你回去闻闻,可香呢,还有啊,中午跟周倩倩吃饭是真的,其它的都是在你面前演戏,盛大的婚礼女主角除了你没有第二个候补。”
“老乔,你可真行。”依然的没有好气,带着抱怨和愤怒。
她肯叫他老乔,就代表气消了一半,于是趁势而上,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欠你一个情人节,你喜欢什么,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给你!”
“那好,星星月亮我都不想,我要太阳。”
他语塞,他的女人终于好了,又变得伶牙俐齿了,他以后的日子又有得熬了,可是,他却开心到爆,“太阳太烫,你就不怕我被烧焦了,到时候你可要守寡的。”他抱着她,她香甜的气息窜入鼻中,混合着屋内的玫瑰香味,格外好闻。
“安安,太阳不可能,星星月亮也不行,但卧室里的玫瑰花,保证比上次更多更香,外加我这个五好男人,男人嘛,能用就行,嘴贫点就贫点吧!”乔朗一脸坏笑,在她的耳边轻轻吐气,他看到安静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在两唇相贴的一瞬间,乔朗一个激伶,原来,那只是一个梦,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得微凉,而整个屋子仍旧没有一丁点的声响,乔朗立即出了浴室,屋里没有安静一丝一毫的气息,她是来过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回来?乔朗怔怔的坐在沙发上,他怎么会睡着了呢?如果安静回来又离开了怎么办?不,不会,凭他对安静的了解,她不会看着他泡在凉水里睡觉而不叫醒他的,那就是说,安静一直都没回来过?
急忙穿好衣服,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安静去了哪里?保镖的电话没人接,不敢再耽搁,他打电话给酒店总台,606房已经空无一人,他又奔回别墅,卧室里隐约还飘着她淡淡的体香,却没有她的身影,但是角落里的她那个小小的行李箱还在,乔朗怔怔的扶着墙,没有说话,没有笑,也许安静随意开了一间房去睡觉了,他的保镖也睡着了,所以才没接电话的?
正因为有保镖,他才会放心的一个人先回来,但是乔朗不知道的是,他安排给安静的保镖,只刻正中了麻醉针躺在路边的花坛边呼呼大睡着。
“安静,接电话,快接电话。”可是手机里始终传来冰冷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的安安那么乖,那么温顺,不会乱跑的,他坐在沙发上,身边是那只超大的蜡笔小新,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如离弦之箭将冲回公司,空荡荡的电梯旁,再没有那个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半夜的风,刮得特别大,县医院里冷冷清清的,偶尔会有喝醉酒的男人被送进输液室,安静和简秦川赶回来的时候,医生已经用白布蒙住了妈妈的脸,安静没有去揭开那张白布,她甚至没有哭,或许是这段时间的经历早已经让她哭干了泪水,看着白布下面瘦得没有人形的身躯,学医的安静知道,对于癌症病人而言死亡是件幸福的事,如今妈妈的肉体和灵魂都得到了解脱,林叔叔说,这一次的癌细胞转移得很快,本来前些日子就想给她打电话的,但安母不让,怕耽搁了安静的工作。
因为安静那段时间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个男人身上,为他做饭、陪他天南海北的四处飞、为他治疗弱精症,甚至还差点帮他生了一个孩子,很多时候她都分身乏术,所以只能对病中的母亲吝啬到用一个‘忙’字来敷衍,记得她最后一次回来看妈妈,还是五个月前,
那时候她还没有怀上孩子,她说:“妈妈,保重身体,过年我回来看你。”可是她没有料到独自抚育了她十多年的妈妈最终没能熬到这个冬天。
妈妈为了供她上学积劳成疾匆匆忙忙走完了这一生,而她却为了一个魔鬼让妈妈连女儿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遗憾离世,站在太平间前,安静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将娇嫩的唇咬得鲜血淋漓,然后狠狠的甩了自己两大耳光,在妈妈的遗体前跪到了天亮。
妈妈死了,哭泣、道歉、后悔、愧疚都再也听不见了,她的能力让她成为了一个最完美的助理、保姆、司机、情人,同时也成为了一个最不孝的女儿,当妈妈独自躺在破旧的小屋里孤独入眠的时候,她正在放弃尊严费尽心力讨那个男人的欢心,当妈妈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却在变着花样的熬汤给那个男人进补,当妈妈病入膏肓的时候,她为了赎罪在自我封闭的世界里自残……
“妈妈,你知道吗?其实我没有那么懂事那么坚强,之所以勇敢是因为我知道背后永远站着你,现在,你狠心丢下我了,这个世上我再也没有亲人了,还有谁会像你一样的爱我呢?”
“妈妈,从小到大,你教了我好多的道理,可是你为什么不教教我,别对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死心眼一辈子,妈妈,你这辈子都放不下爸爸,你也把这种性格给了我,我们都对爱的人太过执着,然而很多真相一旦被揭露,都是一样的丑陋不堪,那样真的太痛苦了,女人应该对自己好点,如果真的有下辈子,千万别再那么傻的爱一个男人了,妈妈,你把爸爸忘了吧,我也把那个男人忘掉,你在那边要幸福,而我,也会重拾坚强,去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就是那个傻女人,傻了很久,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还会不会犯傻,不过她会尽量学着遗忘,让自己好过一点,安静把脸紧紧贴在冰凉的墓碑上,照片上的妈妈笑得和蔼可亲。
安母的后事都是林司机和简秦川操办的,用的是那一百万剩余的钱,总共算下来,还有二十几万余款,安静给自己留下了十万块,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要考研要生活要调理身体,她知道,从现在开始,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了,她只有自己,如果不好好打算,最终落魄的也是自己。
其余的十几万,她一起交给了林叔叔,也算是对林叔叔说一句无声的谢谢,安静明白这个好男人不是为钱才照顾她妈妈的,但妈妈最后的时光是这个老实憨厚的男人不分昼夜的守着,安静知道,妈妈应该是开心的,如果不是怕那时还在上学的她有心理阴影,妈妈或许早就和林叔叔组成一个家了,是她,让妈妈把幸福关在了门外。
太阳落下了西山,月亮悄悄爬上枝头,安静在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屋里住了一晚,很意外,这一觉她睡得格外安稳,甚至没有做梦,第二天早上起来,安静从衣柜里找出了她的旧衣服,扎上马尾,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笑,没有化妆品的遮掩,皮肤却依旧白皙粉嫩,其实这样打扮的她真挺像个还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曾经的青大临床医学系的系花。
她小心翼翼的摸上自己的脸,深深的凝视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二十五岁的女人,脑海中却闪过了一个清纯不可方物的女孩,她好美好纯洁,近四百天的时间,她从青涩的少女被一个男人直接过渡成了女人,乔朗逼迫她,把玩她,宠幸她,在她身上尽情纵欢,而她躺着、趴着配合他,供他享用,那些屈辱的画面在脑海中清晰的盘旋,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割得她遍体鳞伤,这一刻,安静觉得自己挺贱的,整个就一贱人,镜子里的女人有了骨子里的妩媚,这是被男人深深烙印后洗不掉的刺青,哪怕那张脸长得再清纯。
很久都没有这样的看过自己了,这一年半来她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那个男人身上,已然忘记了最初这份最适合自己的纯真。
为他缠绵悱恻、为他无辜受屈,为他嗔怒交加,越恨越爱,越爱越离不开,她掉进了一个有毒的蜜水中,像吸食了那种东西,无法自拔,明知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忍不住贪恋,有时候她会想,如果让她早点碰到那个药店老板,她是不是就不会那样疯魔的痴恋他?乔朗,你对我还做了多少的坏事?你应该一直对我更坏一点的,那样,我就会走得更潇洒一点。
安静找来抹布和拖把,然后开始大肆的清洁,两室一厅的屋子干起来挺费劲的,真的难以想像妈妈辛苦了一天出车回来,再卷起衣袖打扫卫生的情景,眼眶突然就热了起来,安静冲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她不要再流泪了,再也再也不要了。
她干了一个多小时,才让这里又再度变得窗明几净,换上运动鞋,临出门前,安静的眼睛不经意就瞄到了冰箱上面挂着的相框,那里有她从一百天到大学毕业的成长脚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独独少了最后一张,她的大学毕业照,也许是妈妈想在那边看看她,所以才带走了吧?
最后环顾了一眼这间老房子,四处仍然存有妈妈的影子,目光落在了沙发上,安静闭上了眼睛,沙发上坐着的男孩是谁?他陪着妈妈天南地北的聊天,诙谐幽默的话语逗得妈妈哈哈大笑,她坐在旁边也不由扯开了唇角,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样的甜,那时候,她以为,她真的找到幸福了……可是这幸福……她已经记不得乔朗那天和妈妈聊过什么了,只是隐约记得那个时候的他,笑起来总是有种阳光的气息,温暖干净,而那样单纯又带着些讨好笑容的大男孩倾刻间就化成了恐怖的吸血鬼。
这个世界每一天都在改变,儿时的相片染上了发黄的痕迹,粉色的窗帘已经褪成了灰白,活生生的人转变间变成了一捧骨灰,那她曾经爱过的男孩儿呢?是爱着还是已经遗忘?
换好鞋,安静锁上门,在楼下,她碰到了刚买菜回来住在隔壁的大妈,大妈跟她说了好多话,说她妈妈在生病的时候常常夸女儿能干,成绩好、工作好,人漂亮,还找了一个长得很俊的男朋友,那个男孩上回来的时候她在楼下见过的,高高大大的样子比县里的小伙子强太多了,大妈还告诉安静,下次再带回来可以去她家吃饭。
安静沉默了好长时间才幽幽的说:“张妈,我和上次你见到的那个分手了。”
“啊,你们吵架了?那个孩子看上去是娇气点不过看着也还不坏啊,现在的孩子不都娇气吗?我看他挺疼你的……”
“安静,收拾好了吗?”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大妈的念叨,简秦川正倚在车边看着安静,嘴角带着一抹温暖的笑意。
大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支支唔唔的说:“喔喔,这个看着也好,是比那个男孩成熟多了,不过那个也真不错,哎哎,只要他们对你好我就放心了,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女人,一辈子爱一次不容易,别再重走你妈妈的老路,大娘希望你这辈子都幸福,嫁一个疼你爱你的好男人。”
“张妈……”安静感激的哽咽出声,她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外还是有关心她的人的,这样就足够了。
“张妈,那我先走了,有空再回来看你,你保重身体。”安静感激的笑笑,突然上前抱了抱这个看着她长大的老邻居,妈妈的墓地离县城很远,她知道,也许很长很长的时间,她都不会再踏进这个院子了,或许十年或是几十年后再回家看看时,这个善良的大妈已经敌不过岁月的年轮,和妈妈一样,去了另一个世界。
大娘擦了擦眼角,说不出一句话,目送着白色的甲壳车在破败的水泥路上扬起一阵尘土。
再见了妈妈,再见了,我青涩又难忘的童年和少年时光,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建筑物,安静缓缓闭上了眼睛,该说再见的还有似水流年里那份刻骨铭心的初恋,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在爱情的游戏里,谁把谁当了真,谁为谁心疼,谁是谁的唯一,伤痕累累的灵魂,早已失去了天真……
“回青市吗?”简秦川的声音温柔而干净,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也许他就是上天专门派来拯救她的神,每次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都会适时的出现在她眼
前,让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这阳光照亮了。
突然间很讨厌青市,讨厌那里的一切,到处都充斥着让她难以启齿的回忆,看到那里的一草一木她都好想哭,总感觉每一个角落里都有遗漏的梦魇,说白了是她不想看到他,真的,她不想看到乔朗,那种心情特别奇怪,不甘、无奈……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揉杂在一起,她无法分得清,只知道想要平静,就急需离开那片窒息的土地,哪怕只能逃避一时,也要忘记他的邪恶、他的捉弄、他的笑脸、他的无赖还有他的霸道他的毒舌。
安静摇头,“不,我想四处走走,你把我送到车站就行了。”
“你想去哪里,我陪你,我前些日子辞职了,现在是无业游民中,所以有大把的时间,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机会陪安医生相伴同行?”简秦川向安静伸出了一只手,是一个很绅士的动作。
安静微笑着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那你也别叫我安医生了,因为我们都已经不是医生,要不都直呼其名吧,你为什么要辞职,不会还是因为我吧?”
“当然不是,那是因为我发现做一个好医生和做一个好父亲之间,我只能选择后者,幸好珊珊这次挺过来了,以后我不会再离开她,在博爱工作还得要回西藏,所以我辞了,打算创业或是到市里别的医院就职。”
“嗯。”安静点头,凭简秦川的能力,找一个不逊色于博爱的工作是分分钟的事。
“安静,那你呢?真的打算放弃本专业彻底改行?”简秦川看着那张平静无波的小脸,那个曾经一颦一笑都挂在脸上的简单女孩,如今眉宇间也有了浓浓的哀愁,变得看不透了。
“你认不认识心理医生?会不会催眠,帮帮我。”安静突然笑着说。
“帮你在梦里与他相会?”简秦川也笑笑,心里隐约有点抵触,不过还是保持良好的姿态。
“不,帮我彻底忘了他。”她的回答出人意料。
“已经爱到让你恨不能失忆,不惜用任何办法?”简秦川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忡,他将车停在路边,转头看向她,车窗外的阳光一点点洒进来,外面秋阳正好,里面人淡如兰,她纤细的手掌半托着精致的下巴,目光停顿在窗外的某一处,他突然就不想惊扰了这一幕,他承认自己从来就没有忘掉过她,近四十岁的大男人竟然还像情窦初开的小青年一样溢满了深深的爱意,他的目光贪婪而虔诚的落在她皓白的手腕上,那手背上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几乎要透明起来,隐约能看见湛蓝的血管,让人仿佛听见里面血液流过的声响。
乔朗身上有女人所幻想的一切,可以说找不到比他更完美的男人了,但是那个圈子里的爱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无法溶入,所以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安静没有否认,因为潜意识里觉得简秦川和圆圆一样值得她信任,心中一动,脱口而出,“我从不轻易付出感情,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更不会看到优秀的男人便一脸花痴,但我一旦付出就不会后悔。”她的眼里有一片泪光,没有说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只是认真的告诉他,她对爱情的态度,但一切都已不言而喻。
她的话让简秦川的心尖微微发颤,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她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荷,被这样的女人爱上应该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可惜这样的女子太少了,因为她们就像扑火的飞蛾,燃烧一次,得不到珍惜就会化为灰烬,而那个幸运的男人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幸福,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面临灭绝的扑火飞蛾,非要等到她变成灰烬时方才知道后悔,他赌那个男人一定会后悔。
简秦川想了想,才说:“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既然还爱着,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回青市吧,没有什么结是解不开的。”
安静的目光又看向了窗外,良久,才淡淡的说:“这个世界,很多事情,不是我愿意就一定能让我如愿,我不愿就可以放过我的,当留校的机遇降临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却被人送到了别人**,当我愤怒挥拳的时候又发现我打不过人家,当我只想依靠自己的努力走出困境,只为了晚上能有一个睡觉地方的时候,却又被人玩得团团转,当我无奈接受现实失了身又失心的时候,却发现到头来别人只是演了一场戏,而自己还是扮演了一个傻姑的角色,我认了命命却不肯放过我,最后我只能骂,可是骂到哑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同情我,我还能怎么办,爱不得恨不得我只能静静的离开,再慢慢充实自己,一步步从头再来。”
安静只用了几句话就概括了她的所有遭遇,简秦川已经全部领会,对这个浑身充满韧劲的女孩,他不但没有半分轻视,反而更加珍爱,“你比一年前成长了很多,这些想法很正确也很理智,其实我也是这样,明明不喜欢很多事,却没有办法反抗,不过我坚信只要对未来充满希望,执着不变,总有一天就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也相信。”安静看向他,迷茫的目光再度变得纯净透明,简秦川举起右拳,安静也学着他的样子举起小小的粉拳,简秦川立即轻轻的撞击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尽管简秦川看得很清楚,她强颜欢笑的眼底很苍白。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揉着她的头发,让安静有丝恍惚,记忆的长河在倒退,曾经也有个阳光男孩喜欢这样揉她,有些狼狈的收回思绪,安静佯装镇定,可惜她每一个起起落落的瞬间都逃不过简秦川的眼睛,只不过他很聪明,知道什么该点破,而什么又不该点破。
其实安静又何尝不知道简秦川心里对她的愧疚和爱护,那一瞬她觉得自己还不是太糟糕的,她还有好多关心自己的人,如果说圆圆是她的红颜知已,那简秦川就是她的蓝颜知已,安静从来没有因为跟一个人谈话而如此满足过,简秦川就像一个年长的哥哥,像一个家人般带给她亲切感,她的心愿意为他而敞开,把他当做自己人,这种感觉很温暖,妈妈走了,那个男人要结婚了,但是她还有圆圆和简秦川两个好朋友,也许将来还会有更多的朋友,她会照样活着,好好活着,不管将来有多难,都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活着真好,真庆幸自己还活着。
“如果你没有目的地,愿不愿去我的老家玩玩,那里有金色的海滩和蔚蓝的大海,我想你会喜欢的。”简秦川看向她,眼中有着期待。
“好啊。”安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大海?真好,她也想再一次躺在海滩上看朝阳升起,就算身边没有了那个男人,她一个人也能迎来新的明天。
“你这么相信我?”简秦川已经发动了车子,眼底深处动容无比。
“我这个人运气不好,很怂很衰,像个扫把星,把我带在身边不一定是好事,可能会害了你,你怕不怕?”安静唇角挂着一缕虚无的笑意,半开玩笑的看向他。
“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简秦川眼神褶褶生辉的射向安静,终于问出了口,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这一次很想管。
安静嘴角微微勾起,她努力的对简秦川笑,紧捏住衣衫下摆的指尖却用力的发白,然眼神却镇定得出奇,“没有。”
他确实没有欺负她,除了流产的那个晚上给过她一耳光,平时他只会在**虐待她,羞辱她,用各种花样和姿势糟蹋她,可是这也不能说是惩罚,毕竟很多时候,她也乐在其中。
“都过去了,不用再提,放首歌来听吧,有没有那首《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安静在车里的一堆CD碟中乱翻找一阵,从中抽出一张,塞进了车载CD里。
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抛开诺言。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沧桑的歌声传来,安静在动听的旋律中缓缓闭上双眼,其实他的手机早就换上了这首歌,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也许这是他们彼此最想留给对方的一句话,那就,放手吧,不是还有一首歌吗?——相见不如怀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