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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太傻了,小说看了那么多,怎么会忘了那句最经典的话,爱情的世界里,由来只有新人笑,哪闻得旧人哭,因为愧疚,因为赎罪,她把自己冰封在了寒冷的冬天,谁知道人家早就迎来了自己的春天,那个女孩给他送饭,给他送领带,他们的新生活早就开始了,只有她还自以为缩在他的家就是拥有了一切,昨晚的那个女人,应该也是她吧,酒店偷情终归不是长久之计的,如此看来,那个家也快容不下她了,新的女主人,能干、漂亮、清新得如同一朵春天刚刚开放的鲜花,而她,只是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正在慢慢枯萎收场,那个曾经她趴过的胸膛如今换了另外一个女人,这痛,竟如万箭穿心,中午饭没吃几粒,此时胃部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安静不由得双膝跪地整个人弓在了地上。
电梯外,是一幕幕幸福的画面,而电梯内,是傻乎乎的她,执着的凝望。
这个世界不会为了哪一个人而存在的,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无论多么努力,地球该怎么转还怎么转,她好想冲出去告诉他,她的胃很痛很痛,她很害怕会像妈妈一样,他可不可以陪着她,最终,却只能跪坐在地,陪伴着她的只有空空的胃里一阵阵**的痛。
她笑了,清醒了,脑子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可是拨云散雾后不是晴天,而是更大的风雨,安静觉得自己的心忽的一下就空了,空得连眼泪都装不下,再也没有眼泪流下来,只是觉得累,就和当年参加完学校校运会的长跑一样,好疲惫!可是那个时候都不曾觉得是累,那是因为,心中装有希望,所以勇敢,所以充实,可是现在,她的心大了,空了,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累字!
安静最终还是站了起来,走出电梯,不论乔朗是报复她还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她都再没有资格去指责他了,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不会去恨他,要恨只能恨当初,不够成熟和坦白,如今他的心已不在,爱情勉强不来……
胃渐渐不痛了,原来,人,真的是很坚强的动物,无论多大的痛苦,只要你不断念着,我一定能撑过去,那么就一定能撑过去,所以,她相信,苦海无边,但,回头就一定有岸,只要他现在肯回头,她就会留在岸上等他。
“她走了?”身边多了个温和的声音,周倩倩脸色红红的站在旁边。
乔朗看着安静身影消失的方向,那笑声,如刺,一根根扎在他身上,痛且鲜血淋漓,忍了好久才管住自己的腿没有再不听指挥的出去追她,他点点头,收回凝视着大门的方向,看向周倩倩,歉意的说:“刚才不好意思,委屈你了,她就是很笨的,说话会不经大脑,别放在心上。”
周倩倩笑了笑:“没事,我能理解的,不管乔总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安助理好,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她忽然不说了,红透了脸,“总之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配合。”
乔朗拍拍她的肩,“你真是太善良了,公司最近很多招投标项目要开始了,等会我会跟孟超说,安静助理的岗位从今天起就由你来接任,让他把标书都交给你,这些都是公司的绝密文件,你一定要保管好,存标书的U盘我设了密码,除了我谁都打不开,你也别太紧张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其实安静不上班的这几个月,她的工作也等于是你在做了,我一直在关注着你,你完全可以胜任,不过你身兼二职了,还是拿秘书的工资,你居然也不和我提。”
周倩倩红着脸小声的嘟嚷,“我又不是为了钱,只是爱这份工作罢了。”
乔朗看着她委屈又羞涩的目光,这种目光他不陌生,很多女孩都对他用过,只是眼前这个女孩子用起来他并不反感,其实周倩倩那句话背后还有一层意思,她没有说,或许她这样的性格永远都不会说,那就好,因为他肯定不会给她满意的答案,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一年多以前,说不定他还真会把她留在身边,给她一个女朋友的名份。
两人都没再说话,沉默得有些难堪,最后周倩倩自嘲的笑了笑,说:“我去把饭菜拿去微波炉里热热再吃吧,你要吃哪一份?”
乔朗一愣,看了眼安静放在桌上的爱心午餐,笑了,“当然是……吃你做的!”他是商人,当然知道要适当给点甜头别人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卖命。
果然周倩倩很开心的笑了,“那我去问问孟超吃了没有,要不就把安助理这份给他吃。”
“好。”乔朗点头,看着周倩倩开心的端着碗出去,他又傻傻的笑了,有些庆幸当初是先碰到安静,或许安静的性格才更对他的口胃,他就喜欢捉弄她和被她捉弄,就像刚才,他居然还真的傻傻的去看自己的裤链,这个小坏蛋,安小坏蛋,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了,咱美国那个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就还差咱这两个男女主角了,可别让我再唱独角戏。
吃完了饭,周倩倩把桌子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在休息室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乔总,安助理还会不会再给你送饭?那我明天还能不能……
乔朗微怔,有些歉意的对她笑笑:“其实真没必要专门为我送饭,我又不是小孩,还怕找不到吃的吗?你下了班要回去做饭,然后顾不上吃又送过来,这样太辛苦了,真的没必要。”
“我不觉得辛苦啊!”周倩倩低着头,“那反正我租的房子离公司也就几分钟的路程,要不,我做好饭后就给乔总打电话,乔总可以直接去我那里吃午饭的,总比吃外面的干净卫生多了,想吃什么菜还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去买。”
乔朗眯着眼一脸疲惫的靠在休息室的床头上,漫不经心的回答:“不去了,被人看见了对你影响不好,下面的那些女人都是八婆,说得很难听的,以前安静可烦这些闲言碎语……”他猛的住了口。
“那好吧,我走了。”周倩倩点头,脚步却移得很慢,明显还想再多留一会,说实话,她好羡慕安静,漂亮、能干、性格活泼,刚才她戏弄乔总的那些话,自己这辈子都说不出口,那样的女孩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住人的目光,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刚来公司的时候她特别羡慕安静能跟在乔总身边,去参加各种宴会,而这些机会身为秘书的她是没机会跟着去的,站在乔朗身边的安静,光芒四射,只有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总裁吧?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真是一对壁人,她很羡慕,却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取代安静的位置站在乔朗身边,但这幸福的时刻竟然真的从天而降,这让她喜悦又惶恐,唯恐这幸福不是真的,自己和安静相比,无论哪方面都差好远,别人都说她们看上去挺像的,可她知道,她连身高都不如安助理,而让她最望尘莫及的,是他们两人那份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就算她敢去做这个梦,这段故事也会像一堵墙,将她隔在墙外,只能伸长了脖子观望,却休想攀爬上去,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注定走不进去,不过,对她来说,能留在他身边工作已经是上天恩赐了,她还贪心什么呢?何况,乔朗对她也挺好的,她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这个岗位吧,这样想着,心里就轻松多了,脚步也快了起来。
周倩倩到现在都还能想起马路上那些刺目的血迹,从那一刻起,乔朗与安静的天就塌了,也是从那一天起,她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另一面,最专情最有人性的一面,从来没想到乔朗是这样一个有血性有担当的好男人,和她所听到的传闻完全是不同的,他知恩图报,有情有义,不仅不冷血不邪恶,更没有视女人如草芥,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完全不必为安静做到这一步,就算是再内疚,也可以给上一笔丰厚的钱或是几套房产,然后大事化小,再也不见,可是他没有,甚至想都没有想过,现在,她到底是想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做一个人云亦云的人呢?她开始有些糊涂了。
周倩倩轻松了,乔朗却不那么轻松,拨了个电话回去,幸好安静没有乱跑,已经回到别墅了,钟点工说情绪看上去很正常,乔朗知道钟点工指的正常就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对他来说那也就是不正常,乔朗纠紧了眉,中午这出
戏连他自己都没预料到,但看上去还是刺激不到她,晚上一定要加大剂量,演得更逼真一点,豁出去了。
凌晨一点,手机响了,安静只是瞥了一眼,这个号码她再熟悉不过,喂了一声,对方只报了三个字:“老地方。”其实他早上出门前就提醒过她了,今晚有节目,不过下午来电话说不送珠宝了,今天送的是那瓶世界顶尖级的香水,那瓶香水她一次都没舍得用,还是他带她去法国参加奢侈品牌发布会时买的,同昨天一样,从沙发上拿起皮包,她打了辆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帝都酒店驶去。
最后一次,安静告诉自己,好聚好散,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做这些,如果他依旧不自爱,那么这个男人就再也不值得她留恋了,既然他已经重新找到了那个他爱的人,那她又何必再去打扰和破坏呢?祝福的话她说不出口,但她可以管得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再也不看不听。
站在606房外,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门依旧是虚掩着的,安静推开门,还没看清房间里面的情况,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过去,她跌跌撞撞的扑向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唇被狠狠的吻住,安静微微推开那如狼似虎般啃着她的男人,因为她在他的唇间品到了唇膏的味道,那是另一个女人的,这让安静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微微推开了那如狼似虎的男人,这一次房间里没有女人,她看向凌乱的床单,还有他身上的抓痕和吻痕,她都记不清她和乔朗有多久没做过了,所以这些痕迹根本不属于她,是中午留下的吧,安静忽然觉得很恶心。
扭头看着那凌乱的床单,这些痕迹是属于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这些都在清晰的告诉她,在她到来之前,她的男人刚和别的女人在这上面**过。
安静讨厌,极度的讨厌,他死死的盯着她,没有一丝怜惜,紧紧压制住安静的双手,“你吃我的穿我的,你就是老子买来的宠物,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你没有资格说不。”
“你以为我是什么?一个电话我就要乖乖的跑来让你玩,滚开,别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脏地方来碰我。”安静冲着乔朗大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火气会这么大,一直以来她都感觉自己挺怕他的,偏偏今天无法忍受了。
乔朗突然就怔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安静会骂人了,她有喜怒哀乐了,她是不是已经重新活过来了呢?
安静的变化让乔朗万分振奋,却依旧不敢大意,演吧,戏还没有落幕,必须要进行下去,咬了咬唇,他露出了一丝冷笑,“哼,难道你不是吗?我一个电话你就来了,你敢说你不期待吗?”他轻轻的抚过安静精致的锁骨,感觉到安静在他的身下颤抖,安静这段时间人过得稀里糊涂的,但身上却被他养得长肉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连那里都变大了一些,手指再一路向下,才发现她今天穿的居然是牛仔裤而不是他事先为她放置在床头的香奈儿套装。
乔朗凑向她的耳边低语:“怎么,你还嫌脏,再脏能脏得过你吗?我的安安。”
乔朗冰一样的声音让安静浑身一哆嗦,她无力的瘫软在大**,微微喘息着,往事如闪电般划过脑海,乔朗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无力辩驳,因为钱,她上了陆小野的床,还是因为钱,她当着他的面让他失去了孩子,她无话可说。
“看看你,嘴里说不要,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吧,我不过只是撩拨了两下,你就喘成这样了。”乔朗暧昧的声音响起,安静闭上了眼睛,她恨自己这副身体,太忠实于这个男人了,只要他一个微微的触碰,她就会为他全部绽放,凄凉的笑了一下,“既然我这么脏,你又何必还要碰我呢?”
乔朗的手指一顿,他抬头看安静,也露出困惑的表情,“是啊,你这么脏,我竟然还会念念不忘。”这么说会不会太残忍了?乔朗觉得他现在就像一个刽子手,在凌迟着安静的肉,但是安安,你要知道,当我用这些话讽刺你的时候,你的心有多痛,我就有多痛。
毕竟那些血淋淋的过去,是他们一同经历过的。
安静也笑,如果他们能找得到答案,或许他们两个就都能够得到解脱了。
不再挑逗她,乔朗直起身,从扔在一边的裤子里掏出了一个大红的锦盒,打开,放在掌心递到她眼前,“卡地亚,tiffany,这个钻戒的名字叫做三生三世,喜不喜欢?”
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安静看着那戒指直发愣,是那个她一直只闻其名的三生三世,这个戒子曾经有两次机会差些就戴在了她的指上,却都被她毁了,难道今晚,他是要向她求婚了吗?安静笑了,满脸的幸福。
他把钻戒举了起来,“笨笨安,嫁给我,愿意吗?”
“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做你今生唯一的爱人。”安静笑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
然而下一刻,他就合起了手掌,跳下床,拉开窗,在安静撕裂般的吼声中用尽全力把那个红色的锦盒从六十层楼上抛了下去。
“不,不要这样,求你。”安静跪倒在他的脚边,泪如雨下。
“娶你,我还嫌脏。”他看着抱着他大腿的女人,冷冷的说,“安静,美国的婚礼都准备好了,所有的人都送了请帖,不可能不举行的,我今天向倩倩求婚了,她将陪我一同走向婚姻的殿堂,她是个好女孩,我不会辜负她的。”看着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安静,乔朗把心一横,“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她吗?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你吗?应该说是像一年半以前的你,那么纯净,那么可爱,而不是像这个脏了的你。”他眯起眼睛,好似在憧憬着那个盛大的婚礼,又好像是在回忆他们两个人的过去。
然后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纸,他看着那张支票,想起自己每次付给她的那些金卡,仿佛历史开始重演,笨安,你终于醒了吗?如果我们心有灵犀,今晚就是我们的重生,我会在我们的家里等你,玫瑰花、蛋糕,还有那个真正的三生三世,都好好的躺在我们的小家里,扔下去的那个是假的小笨蛋,我在家里等你回去,等着和你解释清楚这一切,机票也订好了,明天就飞美国,那个盛大婚礼的女主角,只能是你,也只会是你!
他离开安静被亲得红肿的唇,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将支票塞进她的领里,“除了钱,你还配要什么?五百万,算是这些日子包养你的钱,此后,两不相欠。”
末了又温柔的笑了一下,“我今晚不回别墅了,我会回我们共同的那个家,为我们的这一段感情划上一个有始有终的句号,你会来吗?”
有始有终的只是那一段已经死去了的爱情,我还要和你白头到老,相守一生。
算了,这个女人情商智商都那么低,他也别指望什么心有灵犀了,索性就明白的告诉她,今晚他在那里等她,他不敢再冒险了,谁知道这个笨蛋安会不会想得到,他那颗被摧残得差不多的心再也赌不起了。
“安安,祝我们真正属于彼此的一周年快乐!”
那一瞬间,安静睁大眼睛看着乔朗,乔朗伸手盖住了安静的眼睛,任掌心一片冰冷,金秋十月的国庆节,他与安静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去年的这个晚上,同样在酒店的房间,同样的男女,在那个美丽的小县城,他们渡过了灵欲合一的醉人夜晚,从此这一对冤家,开始了在天堂与地狱之间,苦苦挣扎。
他无情的离去,安静踉跄着爬起身,一路冲进了洗手间,如那夜一样,拼命的冲洗着自己的身体,不同的是,这次她只是在不停的呢喃着:“不脏的,我真的,不脏的!”
凌晨一半点,她沿着街道,慢慢感受仲秋的风,吹在脸上,柔柔的、润润的、携着淡淡的干燥,让人头脑格外的清醒。
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她像一个看透了红尘爱恨的苦行僧,所有的嘈杂都入不了她的耳,所有的爱欲都不再占据她的心,所有的面容都不值得她停眸,橙黄的街灯刺得她眼晕,她努力走得稳一点,再稳一点。
当昨天晚上她在酒店看到那一幕时,还曾经天真的为他找各种借口,或者他是酒后乱性,又或者只是因为身体得不到舒缓,而找的一夜情,又或者对方只是迷恋他的小女生,主动送上门,而他也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毕竟,她的乔朗太优秀了,尽管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都很牵强,但爱一个人到深处,就是会这样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他,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宁愿相信。
可是,当乔朗亲口告诉她,他身边专属于她的位置已经被人取代的时候,她才真正知道,什么叫绝望了,流产后的日子,就像一场恶梦,可无论这个梦境多么痛苦,她都坚守了下来,然而,她当以为恶梦结束,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时候,她却尝到了比这段恶梦更具毁灭性的打击,因为,乔朗是她的全世界啊,如果没有了他,她的世界还剩什么?
独自站在街头的十字路口,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个夜晚,她独自一人走在晚风中,一颗心慢慢被风化、成空、成蛹。
忽然很想给他打个电话,对他说,“朗,我忘了回家的路,你来带我回家好吗?”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他早已松开了她的手,家?她和他之间还有家吗?只是一座房子而已,家的灵魂被抽掉了,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徒留寂寞和折磨罢了,余下的路,不管多远多难,她也要坚强的一个人走下去。
乔朗说得不错,她是应该去跟他道个别的,也算是对那段让彼此痛到发疯的感情做个有始有终的了断,不是每个人活在世上都会有这种经历的,有人会欠你,而你也会欠人,第一次犯了错,她甘愿承受他的惩罚,第二次犯了错,她将自己封闭赎罪,她已经还清了,而他也不欠她的了,这段日子,她仿若一直在做梦,但是梦里的情景记得很清楚,乔朗是如何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宠溺她,那段时间她一刻不离的跟着他,他因为她一直没有**,连基本的生理渴求都降低了,都差点成和尚了,那段日子与其说她是在惩罚自己,但同时也惩罚了他,所以,他也不欠她什么了,她反倒要谢谢他带给自己一段永世难忘的初恋,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喜欢一个男孩,虽然无果,不过这种感觉实在很美妙。
她对自己说,安静,你为了他,把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献出了,无论对情对爱,你都没有欠他的,所以你可以微笑,以后遇见了你也要大方的笑,笑到让他自惭形秽,这一生都愧对你。
街边的一家珍珠奶茶店里,一对小恋人正在头碰头的共同喝着一杯奶茶,不时甜蜜低语,那一瞬间,他们的脸庞竟然化做了她与乔朗的笑脸,她唇角微扬,唇边浅浅的酒窝里沉淀了回忆的甜蜜,走过去买了一杯,打算再请乔朗尝尝,有始有终,呵,一个多么圆满的词。
提上奶茶,安静又在旁边的烧烤摊买了两扎牛肉串,坐下来慢慢的嚼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着其中的味道,旁若无人,眼眸再也没有悲伤亦没有欢乐,她饿了,她现在一饿就会胃疼,以前的她会故意不理,然后再可怜兮兮的向那个男人博取同情,但是从今天起她不会再虐待自己的身体了,她知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像乔朗那样爱她了,她只有自己,如果不爱护身体,最终倒霉的也是自己,她不是生活在爱情真空包装里的女子,浪漫,却不切实际,那样的女子,容易缺氧,一旦失了氧气,就无法呼吸,她不是,她只是一株在野外独自经历着风吹雨打的小草,顽强而韧劲十足,野风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她不会再封闭住自己了,灰姑娘的梦,她做了,也等来了那个王子,王子吻醒了她,把她变成了公主,但是公主与王子并没有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巨大的生活背景差异注定两人无法幸福的生活,从此后灰姑娘可能会过着更加痛苦的日子,她忽然明白了当年的童话故事为什么只到了这里就完结了,那是因为不能再往下写了,因为灰姑娘哪怕是披上了一件公主的外衣,但她骨子里始终只是灰姑娘,而王子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子,故事如果再往下,一切又会重新走回到原点,所以作者很聪明的结局了,给世人留下一个美好的想像空间,也算是功得无量。
当她重新站在街头找工作的时候,他或许正牵着另一个灰姑娘的手站在鲜花锦簇的海边,笑对大海,许下最真挚的誓言,安静告诉自己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她为他怀了一个孩子,他守护了她那么长的时间,如果没有那样的守护,她早已枯萎,乔朗不曾亏欠他什么,她也不曾亏欠他,只是唏嘘这场守护没能持续到永远。
她好累,他也好累,所以,解脱吧,不要再用责任去牵绊住他了,她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她也会不甘心,但是去美国破坏他的婚礼?她还不够强大,继续扮可怜,用责任强逼他娶她?爱得太卑微,卑微到尘土,换来的不过也只是一个乔氏少奶奶的名份,然后,寂寥收场。
虽然很不甘心,可是,他们彼此都再也坚守不下去了,她爱他,他也爱她,但是已经爱到了不能爱的地步,如果还不抽身而去,结局就只能是两个人一同下地狱。
尽管执念让她仍有幻想,可理智早已让她看清,注定失去的回不来,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王子,她的人生不是靠谁才能活下去的,而是靠自己,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会听《童话》,再也不相信王子与公主的传说了。
烧烤摊的摊主手机里正放着一首歌,安静认真的听了听,是一首老歌《白月光》,她在心里默默的一同哼了起来,其实歌词已经不记得了,埋在心里的只有曾经熟悉的旋律:“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她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人,本就该平平淡淡的生活,是她当时被璀璨的烟火迷了眼睛,才酝酿了今日这番苦果,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她先选的这条路,怪不得任何人。
吃完手中的最后一串牛肉串,轻叹一声,无处话悲凉,过去的事就过去好了,现在有一个卸下一身重担的机会,她该让自己好好喘一口气,换一种心情,在将来的日子里,至少还有那么多值得她去回想的东西,她还是笑了,尽管透着一丝勉强。
戏,人生本如戏,电影演得再长,也会有曲终落幕的一刻,这不是你因为沉迷到剧情里不舍得出来它就会一直为你演下去的,现在她需要做的只是,去向电影里的男主角道个别,人家陪她一起演了这么久,演得这么投入,尽心尽力,痛不欲生,她是该去说一声谢谢的。
“咦,是你?”旁边一个肥大的脑袋向安静凑来一眼。
安静顺着声音看去,差些把吃下去的肉串都吐出来,坐在她旁边的那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居然是那个差点那啥她的药店老板。
“嘿,美妞,怎么一个人来吃这种地摊货啊,那个帅哥大老板没给包养你了?要不,你还是跟了我吧,哈哈。”药店老板和几个狐朋狗友色咪咪的看着安静。
安静不想搭理他,站起身就要走,谁料对方一下拦在她面前,嘻皮笑脸的开口:“你说,我今晚再演一次,是不是还能挣五万给兄弟们花花。”
安静倏然抬头,双唇不停的哆嗦着,“你说什么,演什么?五万块又是什么意思?”
胖老板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佯佯的坐了回去,这回换安静不依不挠了,心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你说不说,不说我马上就打110告你骚扰妇女。”
“说什么,老孟,说,别在美女面前丢了咱大老爷们的份。”狐朋狗友纷纷起哄。
胖老板也是喝高了,猛的灌了一口啤酒,重新站了起来,“说就说,妈的,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是犯罪啊,那天晚上是有人出钱让老子演一场戏,配合一下英雄救美,酬金五万块,妈的,老子是没想到还要被揍,早知道就要十万块了,医药费还花了老子一千呢。”
手中的珍珠奶茶嘭一声掉落在地,浓香的茶汁散落一地,安静脸上苍白无血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