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043 无期徒刑

正文_043 无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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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043 无期徒刑

在安月的记忆中,这是她与姚若梅的第一次相见。在这次见面的一开始,她并没想起太多。那晚混乱的人群中,为她与方小蓉解围的女人的影子,只是模糊地在脑海中闪现。她更加不会知道,夏轩函在“靡夜”被困的那晚,她跪在蓝玫面前赌咒发誓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正站在角落里,静静地观望。

安月看着眼前恬淡温柔的女人,浑身散发着成熟 女人的妩媚与柔美,混合着贵族女人的贵气,瞬间让她有些自惭形秽起来。在姚若梅面前,安月像一根还没长开的豆芽菜,娇小瘦弱,而她早已是一株缀满繁花蓓 蕾的花树,丰满韵致。

可安月身上,也有着令姚若梅羡慕甚至的嫉妒的东西,那便是年轻。年轻确然是资本,即使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也不会有任何忧心地出门。而她现在缺的,便是逝去的青春。

她与夏轩函之间,最大的问题,除了一个安月之外,年龄的差距始终横亘着。妾意如斯,奈何美 人迟暮。

“安月……”夏轩函还没说完,姚若梅已经慢慢起了身。

“你就是安月?”姚若梅笑,头微微侧着,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安月不吱声,只是转过眼看了看夏轩函,此时夏轩函的焦灼,让她有些不安。

“呵呵,你好,我叫姚若梅,是——”姚若梅微顿,不着痕迹瞟了夏轩函一眼,“是轩的朋友,也可以说是投资经理人,因为很喜欢他的画,也欣赏他的才华,所以有时候会介绍朋友过来。”

姚若梅口中对夏轩函的昵称,让安月有些别扭。“轩”,这是个比“轩函”更亲昵的称呼,仿佛亲人间的摩挲私语,缠绵环绕。但后面那句,又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安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面色缓和起来。

“您就是轩函说的那个,买他的画的人么?”她问。之前夏轩函曾兴奋无比地告诉她,他的画终于能换钱了。

姚若梅依旧笑,“不止是我,还有我的朋友。轩的画很好,很多人都喜欢。”

安月也笑了,笑得纯粹,眼里的冷如春天里的碎冰,纷纷掉落,露出一池温暖的春水。一直默不吭声的夏轩函,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样紧地,仿佛一松开便再也抓不回来。

姚若梅挂在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待安月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从容优雅了。

“恩,无论怎样,还是要谢谢您,谢谢您能给轩函这个机会。”安月说得很诚恳。骄傲如她,怎样也想不到,自己究竟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向情敌致谢,对谎言鞠躬!多么可笑,天底下还有比她更傻更可笑的人么?

夏轩函的手握得更紧,微微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姚若梅笑得更欢,眼前的情景让她有股恨意之外,又有着某种意想不到的刺激,像走在一条悬在高空的铁索桥,惊险到快意。

“不客气的!是轩本身才华好,人们都钟爱有才之人。更何况,轩也给了我很多。”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夏轩函的背脊僵硬着,始终没有抬头看姚若梅一眼,微微有些长的头发搭下来,掩去了他一脸的苍白。

“姚小姐,刚刚从外面进来吧?天气热,要喝水么?”稍稍放下戒心的安月,已经不再那么冷清。她甚至在试图改变自己,用一种不曾有过的热情去对待姚若梅,只因为姚若梅对夏轩函的帮助。

“好,谢谢你!”姚若梅重新坐下,安月转身到桌边去倒

水,夏轩函这才趁此抬头,白着一张脸望住若无其事的姚若梅,眼里有无奈的愤恨。

他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但他心中更多的不是疑惑,而是恐惧,恐惧到心都在颤抖。

“经常听轩函提起安月安月,今天可算是见到了。”姚若梅挑衅地回望过去,口中仍是轻松地挑开话题,声音和面部情绪完全不相配。

“果然是个通透的妙人儿!”姚若梅继续说着,手慢慢扶到了夏轩函的大腿上,缓缓移动,渐至大腿内侧。

夏轩函抽了口气,瞪着姚若梅,却因打着石膏半分动弹不得。安月倒了水,正要转过身来,夏轩函赶紧伸手将姚若梅摩挲着的手拿开。

“姚小姐,喝茶!”安月端了杯子递过来,“只是茶不大好,您将就着喝吧!”

姚若梅接过去,“安月,跟轩函一样,叫我梅姐就好了,叫姚小姐多见外!我都不客气地叫你安月了是不是?”

安月笑笑,不置可否,回身走到另一侧的床边,安静地坐下。她从来不是自来熟的人。

“安月!”夏轩函开声叫她。

“怎么了?”安月抬眉,见夏轩函欲言又止,姚若梅将茶递走到嘴边,杯子挡住了大半边脸,眼睛微微斜视着夏轩函。

就这样,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身边,左手爱人,右手情人。本为情敌的两人,却相见欢一般,和睦又礼貌。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夏轩函感觉自己像被摁在油锅里,坐立不安,却又动弹不得。安月就这么盯视着他,执着而耐心地等待着他下半句。

窗外的夏风,燥热异常,树上蝉声不止,聒噪地烦扰着这个午后。

“我,我想吃冰了!”好半晌之后,夏轩函憋出一句。

安月微愣,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他们小时候最爱干的事情,就是一起吃冰。两个人一人捧着一杯,坐在大马路边,混着过往汽车带起的灰尘与喧嚣,也能吃得有滋有味。

那是童年快乐美好的记忆里,很深刻的一幕。即使长大了,也总还是改不了小时的爱好。

“好,我去买,不过不能吃多了,对肠胃不好!”安月说着,站起了身,“姚……”

姚若梅蹙眉,安月皱皱巴巴地改口。

“梅姐,我出去一下,你们先聊着!”

“好,去吧!”姚若梅答,她只当这是夏轩函支开安月的借口,并不知道其中的一段绵长久远的回忆。

安月走了出去,房间内终于只剩下两个人。夏轩函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姚若梅挑眉,“这么紧张?”

夏轩函阴郁着脸,不答。

“还是,我来看你你不高兴?”姚若梅两手撑在**,转脸调笑。

夏轩函转过脸,并不看她。

“梅姐,你先回去好吗?等我方便了,我会去找你的!”他道。

姚若梅哼了一声,却犹自笑着。

“方便?你什么时候方便呢?你是不是想说,等你的伤好了再来找我?你是不愿意我来看你,还是不愿意我和安月见面?或者,你怕……”

“梅姐!”夏轩函转过脸来,面色已经变了,“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何必还要再来逼我?”

“我逼你?”姚若梅的笑变得有些很看,“两三年了,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做什么事情?但做人不能这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可以忘恩

负义!你说的方便的时候,就是要来和我断绝关系吧?”

夏轩函紧握着的手指关节发白,“我知道,这几年里你帮了我很多,但我可以还……”

“还?哈哈!”姚若梅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你拿什么还?你的画吗?”

夏轩函不响。

“轩,你难道还不明白,艺术是什么,艺术只有在懂得欣赏的人眼里那才叫艺术。在不懂得欣赏的人那里,那还比不上一颗白菜来得实在。”

夏轩函的手指开始微微发抖,姚若梅的话一针见血。她说的是事实。而他的画之所以从垃圾上升为艺术,仰仗的尽是她姚若梅。所以,离开了她,他就一文不值了。

“看来,”姚若梅坐正身子,笑意消失,“我的猜测果然没错。你刚才的确是想过要摆脱我,就为了你那在酒吧里做服务生,甚至沦落到做别人情 妇的安月?”

姚若梅的话音还未落,夏轩函忽然从**弹起,睚眦欲裂。

“不许你这么说安月!”头一次,他如此愤怒地对姚若梅说话,姚若梅愣了愣,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能力还你什么,你要对我怎样都行,但你不能侮辱安月,不能对她怎样,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夏轩函无奈却坚决,声音里隐隐透着某种绝望。

姚若梅站起身,定定地看他。

“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都只有一个她?”她听见自己如是问道。作为一个成熟 女人,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认真,更不该在这场感情游戏里付出真心,但此刻,她仍旧忍不住像那些被爱人抛弃的年轻女孩一样,问出一些幼稚又煽情的问题。

或许,真情假意之间,早已经分不清楚了。

夏轩函颓然地向后倒去,靠在床背上,像是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

“梅姐,我不想骗你,安月是我从小便发誓要相守一辈子的女孩。我对你,敬重感激,对她,却是怜惜心痛。这么多年,我的心意,从未变过。”

蓦然,姚若梅笑了,她慢慢凑近夏轩函耳边,夏轩函本能地往后退了退,最后却还是被逼到死角。

两人离得那样近,眼对眼,说话甚至都能带动对方的嘴唇。夏轩函从未见过这样的姚若梅,浑身透着狠厉决绝的气息,犹如荒漠中行走的野兽。

“没关系!”姚若梅又开始笑,手慢慢摸到夏轩函的左胸膛,“轩,你以为我想要这里的东西么?”

夏轩函呆了呆,不知如何接话,夏日里,透过单薄的衣衫,他那颗在姚若梅掌下的心,开始不可抑制地突突狂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下一秒,姚若梅已经退开去,回转过身。

“轩,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尤其是我,过一两年就是三十了,玩不起你们年轻人的游戏。你要爱谁爱谁去,我可以不管,但又一点,你的人,必须在我身边!”她回转身,“在我厌烦你,叫你离开之前,你都是我的!”

“好了,今天我还有事,告诉你的小女友,我先走了,改天有空再来看你!”

说完,不等夏轩函再答什么,优雅迈步,走出门去。

夏轩函无力地坐在床头,抬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耳边回响着姚若梅那句,在我离开你,叫你离开之前,你都是我的。

他像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人,看不到前面的曙光。而他的牢笼,就是姚若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