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心如明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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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心如明镜（1）
整个公关部都在急盼大美人部长元神归位。
林萧萧甚至听到有人在对着业绩墙上的“玉照”抽着嗓子哼唱“你快回来”，只可惜中气不足，听上去倒像是在开追悼会。
“萧萧姐，部长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啊？后勤部那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三不五时就打电话来问。 我耳根子都快被他们给捂热了！”
“莎莎，这你就嫌烦了？”有人不服气道。 “你哪有我惨啊！军队方面不待见，保险公司连P都不敢放一个。 闭门羹吃得够我吐好几回的了，真是——”
“见过拽的，没见过这么拽的。 阿明你就当是去长见识的呗~~”
“嘿，怎么说话呢你！当真站着说话腰不疼啊，真该换你走去试试！萧萧姐……”
“好了。 话说得差不多就到这里吧，再说就是消极怠工了。 ”虽然明知各位同事工作压力大，可林萧萧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负面情绪在科室中蔓延。 从前她总觉得倪虹没个正经，现在倒有几分怀念起来了。 如果他在这里，大家还会如此烦躁不安吗？
值得庆幸的是，倪虹回来的比想象中提前不少。 林萧萧一早见到他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坐‘红眼航班’回来的？”
“不然怎么办？我要再不回来，真怕有人会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上北京找去。 ”
夸张！
说到找人。 林萧萧倒是想起了延年的事。 她问找得怎么样了，有结果没？倪虹长叹了一口气，告诉她：“哪那么容易呢！”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延年这回实在是忒能跑了。 而且还是从宋老大地如来神掌中寻了个小缝儿钻出去的……莫不是当真吃了雄心豹子胆啦？
还没找着？林萧萧在心中沉吟了一句，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那宋总呢？你回了S市，他还留北京继续找人？”
“不是啊。 他现在人在香港。 ”
“香港？难道你们怀疑延年跑香港去了？”
“怎么可能。 ”倪虹嗤了一声。 “老大又不是不知道延年的护照还在家里躺着。 ”
“那他去香港做什么？”
“商业机密。 ”
“原来公司里还有大倪你不知道的事儿？真是稀奇。 ”
“林小妞，激将法对我早没用了。 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的好啊！”
“总不会真的跟三流小报上的花边新闻写得分毫不差吧？”林萧萧打死都不信倪虹会不知道这个。 就算左耳进右耳出。 好歹也该听到些风声才是。 像宋律伟宋总裁这样家底不薄且样貌帅气地青年才俊还是比较受娱乐大众欢迎的，不管他愿不愿意。 只要给记者逮到机会，添油加醋地报道绝对是茶余饭后少不得的谈资。
“林小妞啊林小妞，能不能拜托你脑袋瓜子里少装点豆腐渣呀！怎么连你也关注起张家长李家短来了？”倪虹被她逼得没办法，只得长话短说。 “我们的头儿现在正在香港和一个有份量的外商业协会晤，事关我们公司的生存发展大计。 明白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谈判桌前谈生意？”林萧萧不可置信地问。
“怎么就不能谈了？不是说了嘛，这关系到我们公司的未来，而且听说是人家主动提出要和他见上一面。 作为领路人。 他不去谁去？”
“说得好听。 连老婆都找不见了，还有心思忙生意。 真不晓得你们男人一个个心都是怎么长的！还是说跟洋葱一副德性，根本就没有心？”
“喂！”倪虹扫了一眼周围，因为时间尚早，办公区地人就零星几个，还都没注意到这边。 当然，隔音墙做得牢kao这一点也让倪虹放心不少。 “这儿好歹还是公司地盘呢！”说话也不晓得避讳的，这可太不像林萧萧的作风了。
“本来就是。 ”
听听这“一条道儿走到黑”的语气。 要再添把火候，真的就可与巫捷婕当面臭骂宋律伟那气势媲美了。
“行了行了。 ”男人和女人大脑思维有差异，有些事注定讲不通。 “你怎么想我是管不了了，只是这话别再叫我听见，尤其是等那个谁回来之后。 要是被他扼住脖子……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啊！”趁林萧萧还没接过话茬，倪虹自觉自愿地将话题撇到了别处。 “Ok。 轮到你还是说说那啥‘纠纷’是怎么回事儿吧？大老远把我喊回来不就是为了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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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纠纷，起因说来倒也简单。 他们公司雇的一个司机出车的时候不知怎么搞得竟然和一辆军车发生了碰擦。 消息传到上头，有人不肯善罢甘休，保险公司夹在中间也是分外难过。 林萧萧弄过去的几个同事无一例外地铩羽而归，后来，还是林萧萧总算从别处探出点名堂了，原来人家吃定了非倪虹不见。
“我们公司那柴可夫怎么处理地？”倪虹听完汇报后头一件事竟然不是关心寻自己晦气的人，这倒让林萧萧有些吃不准他什么意思。
“哦，你说小徐啊？他老婆刚给他生了个儿子没多久，我想这里也没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事儿。 就让他回去照顾老婆孩子了。 原则上呢。 最起码是停薪留职等待处理。 可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总不能叫人一家三口没法过活吧？所以……我就擅自做主跟人事部求了个情。 又去财务部打了个招呼。 在他重返公司上班之前，好歹给人发个基本工资，比低保强些也成啊！”见倪虹没反应，林萧萧还以为他要批评自己做错了。 哪想沉寂了三秒过后，倪大美人忽然双掌一拍，对她说：“处理得不错！”
“啊？”
“我说，这件事你处理得不错。 ”倪虹看着林萧萧略带错愕的表情。 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辛苦你了。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
林萧萧听他说得轻松，可就凭她大致了解到地情况也不难猜出事情显然没有他轻描淡写的那般简单。 但现在。 整个公关部真地是一筹莫展，除了把希望寄托在大美人部长身上，还有别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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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律伟和倪虹前后脚离开北京以后，巫捷婕的耳根子确实变得清静了不少。 但工作上的事一点也不让她有机会闲下来。
那天，她作为优秀青年医生代表陪同本院专家团一道去兄弟医院交流学习，然后又应邀拜访了军区总院。 活动结束后，巫捷婕在住院部大楼门口瞄见一个身着军装的女兵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瞧。 还在纳闷地时候。 人家已经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巫捷婕？真地是你呀！”
“你是……”
“姜兰。 ”军帽一拖，清秀的面庞变得一览无余。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
“呵呵，我想起来了。 ”当年住一个大院里的丫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东跑西跑还有点羞涩放不开。 想不到数年不见，倒成了英姿飒爽地女兵了。 “什么时候入伍地？看你挺精神的嘛！”
姜兰说自己现在在文工团，今天纯粹是陪同政委来探望住院地老领导地。 因为两位领导有事商量，她这个当小兵的才能忙里偷闲下楼来换换气。 “捷婕。 要是没事儿的话，不如我们走去那边的花架子长廊坐坐？”
既然小兰妹妹都这么说了，巫捷婕哪能就这么剥了人家的面子。 坐坐就坐坐吧，只要不是坐的不是“牢”就没关系。
“捷婕，你怎么没穿军装？”姜兰也不客气，刚落座就给了巫捷婕一记“飘飘拳”。
“穿军装？为什么我要穿军装？”她又不是军人。 哪能乱穿衣！
“这么说……你到现在还没进部队是真的了？”姜兰有些惊讶地求证道。 因为家庭出身的缘故，住在同一个军区家属大院里地同龄人多半进了部队，再不济最起码也要进军事管理化院校走一遭。 拖下校服换军装在她们曾经呆过的大院里几乎就是不成文的约定。
巫捷婕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呢？你不是念的医科大学吗？”
“你说得对。 不过我念的是协和医大，不是军医大。 ”巫捷婕纠正道。 “倒是你，姜兰。 我记得你是高二的时候跟你家人一起迁到成都军区那块去地吧？现在又迁回来了？”
“迁回来？别开玩笑了。 我们的户口都是跟着部队走的好不好！再说，祖国大好河山，处处好风光。 走到哪里不都是家嘛！”
“我猜你在文工团一定是说快板的吧？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能说得这么顺溜？”
“捷婕你算是猜对了一半。 说快板那是传统保留项目，人人必会的。 其他嘛，简单的唱歌跳舞自然也得会一些了。 ”姜兰说的谦虚，可巫捷婕心里明白得很。 没有两把刷子那是进不了文工团的。
“有没有人说你是‘军中一枝花’？”
“谁。 谁会这么说啊！我看也只有你吧。 ”姜兰到底是个脸皮薄的姑娘，被巫捷婕三言两语一逗。 双颊很快浮现出了淡淡的红云。
小样儿，跟姐姐斗YY？知道自个儿嫩了吧？巫捷婕暗爽了一阵，见实在没什么新趣味值得发掘便不再揪着这个话题穷追猛打。
后来，聊着聊着，姜兰突然问起五一二时候地事。 她问巫捷婕那时是不是去四川赈灾了？
“是啊，都过去半年多了。 小兰你听谁说地？”
“圈子里的朋友……就那几个人罢。 ”姜兰没有具体说出谁地名字，巫捷婕也不追问。 她觉得姜兰说的没错，她没必要对这种无聊的问题打破沙锅问到底。 谁说的不都一样吗？反正知道这条消息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根本不多姜兰一个。
“所以呢？你想对我说什么？”
“捷婕，我觉得你好勇敢。 小时候也是，一到打预防针的时候，你总是排在第一个。 而且针头戳进皮肉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直愣愣地盯着那根钢针瞧。 当时我就觉得你的胆子特别大，跟在你身边就像是什么都不怕了。 ”
巫捷婕闻言干笑了两声。 想不到丁点儿大的陈芝麻烂谷子都被人翻出来晒了，再说下去还不定会抖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猛料”。 趁着还没淌汗的工夫，赶紧打住。 “哪里话，其实我才是被鼓舞的那一个。 我永远忘不了在救灾现场奋不顾身排险救难的子弟兵，看到他们的身影，我觉得自己做得真的是还不够。 恨不能多长一颗脑袋、多长一双手才好。 ”
“捷婕，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招人妒忌的？”
“我？招人妒忌？”这什么跟什么呀？！巫捷婕想自己就算再多长十个脑袋恐怕也还是想不明白。 同事都说她爽朗大方与人为善，这怎么就成了妒忌？
姜兰郑重地点了下头。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在学校念书那会儿，全班至少有一多半女生是在心里妒忌你的。 ”
“哈？妒忌我？妒忌我什么，家世好还是学习好？总不至于是身材好相貌好吧？”巫捷婕自己说起来都觉得滑稽。 姜兰所指的妒忌究竟是哪样，她还真是搞不懂了。 要说家世好，她的家世再好也算不上顶尖，倪虹他爸还是司令员呢！要说学习好，她又不是次次排在榜首，就算最拿手的生物化学也有轮空的时候。 至于后两样，那就更加不kao谱了，纯粹是她瞎编的。 虽然有人一口一个“巫女”地喊她，可只怕打从心眼儿里没把她当过需要关照的异性。
“妒忌你总能将真性情毫无造作地表现出来啊！”姜兰认真道。
“哦？那“一多半”中是不是也包括你呀？”
“是啊。 有时候连我也情不自禁地要妒忌你。 捷婕，你真的很了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