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如此好心不可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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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如此好心不可恕(上)
话音刚落,千代月骤然止步,未曾回转过眸,只是静立原地,沉默不语。望着月儿凄冷的背影,宇文澈深深吸了一口气,顺着渐要萧瑟的秋风,缓缓轻吐而出,仿佛是鼓起万分的勇气才终于目露坚定地开口:
“夜轻尘,是谁?”
当这三个陌生的字眼若带着魔力般无情穿透月儿的耳鼓,她的心却在这一瞬间猛然收紧,周边的气息也在这一刻无缘由地凝结,逼人窒息的趋势。她不明白,为何当这几个字一出,她的脑海便全然被林中月夜里的那抹纯白色的身影占据?他与她相见匆忙,相别亦似白驹过隙,她只顾着将他转瞬即逝又仿佛遥不可及的身影好好看清,哪里来得及问及名姓?想到这,月儿轻轻摇了摇头,依旧是淡漠的口吻:
“我不清楚!”
然宇文澈却在听到这几个字时一阵诧异,未经思虑便脱口而出,欲要询问清楚:
“如何会不清楚?银发紫眸,近似妖孽,在你的记忆里难道真的没有这号人物吗?”
月儿的身子猛然一僵,转而风一般地回眸,急切道:
“你从哪儿知道的?”
望着月儿溢满惊涛的美眸,宇文澈一霎那愣在了原地,心头一阵刺痛,良久,才将眸光从月儿的身上移至别处,紧握劲拳,微颤起唇:
“是,是你在梦里时,一直念叨的!”
话音落下,月儿的神色一瞬间变得疑惑,她明明不清楚他的名姓,又如何会在梦中念叨?但是如今,这结果对她来说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回转过思绪,月儿稍稍低下了眼眸,随即苦苦地勾了勾唇:
“你不用知道他是谁,现下,我与他已无半点瓜葛,自我迈出客栈的那一刻,我便已决心要与你一起了,不是么?”
说罢,月儿潇洒地翻身上马,随着一声“驾”飞驰而去,没有半丝眷恋的样子,望着她似乎急欲逃离却又万分坚定的背影,宇文澈这才欣慰地扬起了唇,翻身驾马,跟了上去。其实,只要她还在自己的身边,他就再不奢求什么了……
暮色渐近,将本就萧瑟的秋日染上了丝丝哀怨的调子。沉西的日光将他和她的身影涂抹上了一层昏黄,些许漠然却夹杂着淡淡安详的味道。这一路走来,未有停息,未曾言语,沉默始终掌控着全局,然他的目光却始终紧扣在她的身上,跟着她铺满灰色的身影变得黯淡深沉,也许,他的内心一刻不停地挣扎着,只是,他不想冒险,不想冒可能会失去月儿这个险,半分都不愿……
“月儿,前方有户农家,我们就在那户人家借宿一晚吧!这北燕的郊外人烟稀少,怕
是再往前,便看不到人家了!”
他的满眼温柔,她虽刻意不去凝望,却也早从这清澈若水的声色中体会殆尽,于是她微微点了点头,下了马,便与他一起往不远处的农家而去。
这是一处十分简陋的木屋,袅袅的炊烟从低矮的烟囱中回旋而出,漫向天际,颇有一副小桥流水人家的温馨安详。
“有人在家吗?”
宇文澈轻轻敲了敲些许残破的木门,不一会儿便有一位老妇一边满是热情地唤着“来了”,一边飞奔过来为他们打开了小木门。
“你们是……”
老妇有些诧异地打量了宇文澈和月儿,似乎一瞬间被他与她的俊和美慑去了魂魄。
“哦,我们是江湖艺士,路过此地,想来借宿一晚,不知老人家是否方便?”
千代月迈步上前,拱手有礼到。那老妇一听,甚是欢喜地用力点了点头,一边连声回应“方便”,一边冲着屋内大喊:
“老头子,家里来客人了,快出来招呼啊!”
转而又重新将目光放于他们身上,继续满怀热情道:
“快请进,快请进,寒舍已经好久没有客人光临了,这次你们来,我老婆子得露一手,炒两个家常小菜给你们尝尝!”
说罢,便满心愉悦地引着宇文澈和月儿进入了屋内。木屋里弥散着一股浓浓的檀木香味,然却见不到任何用檀木制造的桌椅,月儿轻轻皱了皱鼻,待老妇前往里屋,才轻声与宇文澈交谈:
“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些许怪异?为何只闻檀香,不见檀木制成之物?而且,那老妇似乎也太过热情,不由让人起疑!”
闻声,宇文澈勾了勾唇,紧了紧手中的宝剑,谨慎地扫视了周围了一切,凑近月儿的耳畔道:
“你的警惕心何时变得这般强烈了?还是被那晚的装神弄鬼给吓怕了?先别太早下定论,以不变应万变吧!”
“上菜咯!”
正当月儿因宇文澈的话音而不悦之时,那老妇与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端着几盘小菜来到了桌前,依旧是喜笑颜开,万分欣喜的模样。宇文澈和月儿一瞬间散去了紧张之色,转而挤出了一脸的笑意道谢而坐,不久,老头从身后便戏法般地拿出了一壶好酒,豪爽地砸在了桌上,大笑着招呼道:
“来来来,这宴客怎能没有好酒呢?满上满上!”
见不可推脱的趋势,宇文澈和月儿只得接下了酒杯,斟满了酒。宇文澈轻轻晃了晃酒杯,让那串串酒香在口鼻之间来回蹿动,检验了其安全性,才朝着月儿悄悄使了个颜色,一饮而尽。自学武
以来,内力增长,月儿也渐渐有了点喝酒的底子,于是借机喝了几杯,也算是有举杯消愁的念头。酒过三巡,大家酣畅淋漓,宇文澈借机向着这对老夫妇询问起来:
“老人家,如何家中只有您老二人?”
话音刚落,老妇的神色忽而暗了下来,她换得哀怨的目光望了望坐在身畔的老伴儿,长叹了一声,似乎满腹的苦水与无奈难以倾吐:
“我家本有两个儿子,却都在北燕征兵之时被拉去前线征战沙场了,四年之战早便终结,然我们的儿子们却至今未曾归来,许是已被战场的风沙淹没,化为了森森白骨啊……”
说罢,俩老人抱于一起失声痛哭起来。望着这幅凄冷的场景,月儿的心头忽而一阵触痛。这丧亲之痛,有谁能比她体会得更为深刻?于是,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思,猛地灌了一大口酒下肚,借着酒意大声喝道:
“该死的征战,该死的北燕皇帝,他们,全都该死!”
宇文澈意识到月儿喝多了,遂立刻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不受控制的手舞足蹈,一瞬间将她拦腰抱起,并向老妇致歉:
“实在抱歉,她醉了,容我先送她回屋休憩吧!”
“看你们小两口恩爱的,好好好,我带你们回房!”
老妇冲着宇文澈轻轻挑了挑眉,带着调侃的韵味,惹得他瞬息红了颊面,小两口吗?他望了望怀中面色潮红的月儿,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似乎这样被别人误会的感觉,也不错!
屋内的设施虽简朴倒也不乏淡雅,并不似从外观看起来那般破旧不堪。宇文澈将月儿轻柔地放置于床铺之上,抬起身,凝眉打量着这周遭的一切,而正在他思绪困惑之际,老妇却满脸笑意地慈祥开口:
“这儿本是为大儿子准备的新房,只是现在也用不到了,那姑娘等不到我儿归来,也只好另选人家嫁了!我家老头儿原来用山上的檀木做了许多桌椅,不料却被官府知道,不仅抢了家中所有檀木制品,还打断了我家老头儿的腿,现在清淡的日子一天天过,我们也都不再奢望什么了!真羡慕你们这种漂泊江湖的小夫妻,哎,你们,快休息吧!好好照顾你的妻子!”
话音刚落,宇文澈的心上顿而涌上了一阵暖意,也许自己真的多疑了,这平凡却怀着炙热之心的老夫妇又如何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呢?他微微一笑,关上了门,吹熄了灯火,缓步坐到了月儿的床头,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卸下冷漠伪装的脸,眼里泛着波澜微微起唇:
“月儿,我陪着你,就如同这对老夫妇一般,白头到老,半步不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