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返回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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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返回故乡
嘟、嘟……
梁琦终于乘坐一辆大型豪华卧铺客车从广州汽车总站出发了,车子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奔驰在往贵州西南方向的高速公路上
。
她的坐位是个靠着车窗的理想位置。她倚靠窗口,眼睛凝视着窗外迎面而来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禁使她产生一种留恋的感觉,但这只能成为她日后美好的回溯。
她真的返回怀念已久的故乡了。她要回到自己温馨的家,回到百般关爱自己女儿的母亲身爆回到曾经培养出无数优秀学子走进大学校门的王母民族中学,回到……
客车在迎面而来的呼呼风声中向前飞驰着,仿佛是在给她助威似的,使她增强了向学习挑点的勇气。
“挑战就挑战吧,反正我是勇猛前进的。”一路上,她如此坚定地想着,脸上浮现出一种坚强者的微笑,一切都焕发着青春的烈火。
车窗没有关上,寒风依然猛烈地袭击着她的脸,也袭击着她的心,仿佛那是一股不可阻挡的苦海巨浪,但她心灵的根基丝毫没有动摇。显然,她已有了接受一切挑战的准备。
这是个晴朗的黎明。飞驰了两天两夜的客车终于在王母车站停下了,她满怀地提着行囊下了车。顿时,一种故土的芬芳气息立即向她扑面而来,爸爸、妈妈、同学、老师……一切在她脑海里竞相呈现着,要与他们见面了,久违了的亲人们对她誓励、是鞭铂还是嘲讽与歧视?这些问题骤然在一瞬间冲淡了她回家的,她皱起了眉头,又怯懦地踟蹰在迷津中。
本来她可以乘公交车,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到家。但她坚持步行,希望走在车站与家之间的这段路,尽量使自己忐忑不安的心得以平静下来。同时,她又希望走在这熟悉的路段中遇不上一个熟人。于是,她旁若无人地埋着头,朝着家的方向橐橐前行。
拐过县新华书店,便走进了一条偏僻而静谧的小巷,怀念已久的家就在眼前了,那扇大门就像被拆掉了似的大大地敞开着,大半天,一个人影也不见出入。
“如果此时慈爱的母亲倏然出现在门口看见了‘失踪’已久的女儿,该有说不出的喜悦之情了吧!还是因为我偷偷出走而早已伤心欲绝了呢?”她的心髓惶惑得厉害。
靠近大门了,她一眼向暗淡如黄昏的堂屋望去,屋内阴森森静悄悄的,冷清得仿佛这是一座走了和尚的破庙,不禁使她浑身一阵
。虽然这样的情景令她头皮发麻,但一种理智驱使着她快步踏进屋里。
“妈……”她心不在焉地轻轻喊了一声,屋内依然静悄得那样令人心酸,好比是空旷的原野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妈,你们都哪儿去了?”她喑哑地喊完了这一声时,几乎要哭出声来。
“谁……呀……”半晌,才从母亲的卧室里传来一声低沉而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长音。
感觉告诉她:事情有些不妙了。于是,她立即扔下手中的行李,飞快地向母亲的卧室冲了进去。
果然不出所料,昏暗的卧室里,母亲正侧卧在有气无力地掀开被子,艰难地挣扎着要起来。她走过去,把母亲从扶起。握住母亲的手,她立刻被怔住了,那瘦骨嶙峋的手如同千万颗针灸深深地她的心灵,使她难以忍受。她吃力而惶惑地向母亲的脸上望去,她的心已完全被震碎了,身上的血液几乎被凝固了。母亲那消瘦而阴沉的脸,颧骨高高地突出,眼睛像被挖掉了似的深深地陷了进去,那模样仿佛不是附有灵魂的身躯,而是一具用作标本的骨架,但那干瘪的手还在她柔嫩的手中微微蠕动着,这使她更加心惊胆战,浑身如同冷水飘泼一般从头冷到脚跟。
“怎么啦,妈妈?”她带着哭腔恐慌地问道。
“你……你跑去什么地方,快把我气死了。自从你走以后,仅在短短的两三天时间里,你失踪的消息便成了头条新闻,很快轰动了整个王母县城。你的爸爸、哥哥以及你的老师、同学,还有公安机关,都大海捞针一般艰难地寻找你的踪迹。几个月时间,杳无音信,以为你死去了,哪知道你还活着。”母亲那深沉的眼睛里发出怨恨而又疼爱的光注视着她,声音是那样的低沉和充满忧伤,那双手在她的紧握下着,这使她的每一根神经都跟着起来。
“妈,我回来了。”她哽咽着说,将弱不禁风的母亲扶下床来,心灵深处涌起一种无法描写的悲哀。
“爸爸和哥哥都哪里去了?还是因为寻找我的下落而很久未归?”她怅然地想着,将母亲扶出卧房,她的眼睛又环顾屋内的一切,那张以前经常揩得油亮的餐桌,斜靠在厨房旁边的墙角里,桌面已斑斑点点地沾上了虫窝,可想而知停止使用的时间不是很短了;堂屋里,那些板凳东一张西一张的,或立着、或倒下,还有断了脚的,好像经过一场严酷的家庭战争似的混乱不堪;地下,似乎几个月没有打扫,满屋子的纸屑、杂草、耗子屎等一片狼藉;厨房好像被禁止出入了似的“铁将军”牢牢地把着门……整栋房屋冷寂一片,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温馨
。显然她这次偷偷出赚已给家人带来了无比的心灵伤痛。
她自责着,悔恨着。
两天两夜的连续乘车,她感到非常疲倦,脸上那活泼的光泽已荡然无存,更何况还有这零乱、凄凉的家?
“失踪”已久的她能平安地回到家人的身爆母亲那瘦弱的身躯又重新振作起精神来。母亲轻轻地推开了她,然后用的声音笑骂道:
“死丫头,快去收拾你的房间。”
母亲推开女儿后,从上衣暗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蹒跚着脚步径直向厨房走去。
她知道母亲做饭去了。一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干在这里黯然神伤,而让几乎一阵微风就能吹倒的母亲尽管去劳?她心中不禁涌起一种无名的负罪感。于是,她随便洗了脸,也匆匆地跑到厨房里去。
“妈,早饭让我来做好了,您去休息吧!”她激动地说,连忙伸手去拿母亲手中的炊具。
“孩子呀,你刚到家,也是很累的,你好好休息,让妈妈做好了。妈妈只要看到你,就没事的。”母亲爱怜地说着,一手硬把她推出厨房。她没法,只好满心歉意地让母亲尽管去劳了。
她走进自己已离别几个月的卧室,桌子上、板凳上、床板上以及墙壁上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参差不齐和蜘蛛网。目睹了这难堪的一切,她的心髓又一阵阵酸楚起来。她细心地用扫帚轻轻地打扫着,不禁发出凄怆的叹息:
“家,怎么会是这样?如再过半年才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了!”
于是,她的泪水不禁潸潸而下。这是她从小以来,第一次饱尝到了家庭的衰败荒落、满目疮痍的沉重打击和创伤。
好不容易,她终于把卧室收拾得干净整齐了。她打开了紧闭几月之久的窗户,遥望窗外那妙不可知的地方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心情依然踟蹰在迷津中。
顷刻间,何强这带有一丝神奇色彩的名字,又梦幻般地出现在她的脑海,再次她幼稚的心灵
。
“该复他的信了,他一定又迫切地欲知我的音讯了吧。”她陶然心醉地想,似乎已从一个困境中轻松地解脱出来。
她下意识地收回了痴迷地遥望窗外的眼光,端庄地坐在桌前,精神抖擞地写起信来。她写了撕,撕了又写,在她混沌的思想境界里反复琢磨着,似乎难以找到恰当的言词来表达矛盾的内心……在她全神贯注地融会于信中的内容时,卧室外传来母亲柔和的喊声:
“小琦!”
“什么事,妈妈?”她甜甜地回答。
“你饿了,快来吃饭啦!”
“好的,我就来。”她一边回答,一边像个有高度责任感的报社似的,很不放心地把刚写完的信再次审阅一遍,这才心安理得地关上了卧室门,愉快地低哼着小曲向厨房走去。
饭桌上,母女俩各自藏在心灵深处的千言万语,好像被规定在极短时间内完全倾吐出来似的繁琐冗杂,一时找不到头绪。
母亲由于极度忧伤,脸上的皱纹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变得更深了,仿佛是千万条纵横于高山峻岭之间,但那深陷的眼睛依然放射出对子女百般关爱的光芒。
母亲漫不经心地用筷子夹一口饭往嘴里送,若有所思地咀嚼一阵子后,发出长长的一声感叹:
“我的闺女已经长大了!”
她深知母亲这话的内在含义,仿佛自己立刻增长了几岁似的,也增加了几分沉着和理智。可她在慈爱的母亲面前,依然是一头温驯的小驴。面对母亲这一意味深长的感叹,她那青春的烈火又熊熊地燃烧起来。
“妈……”她想说什么,又心不在焉地把话吞进肚子里。
母女俩忧悒的对视着,像鱼一般沉默不语,彼此间的目光都了深邃的意境。
“这几个月来,我的女儿到过哪些地方?”母亲柔和而焦心地问。
母亲这一严肃的发问,她那刚刚平静了几刻钟的脑海立刻又五花八门地播放起自己的“连续剧”来,可她一时难以说出事件的前因后果、阐明其中
。她像要从米饭中挑出不可吞食的异物似的,用筷子轻轻地拨弄着碗里的饭,芳心在沸腾着,那情绪如同海面上滚滚的波涛,时而簇拥前进,时而拍打岸边。她明白为她而憔悴不堪的母亲是迫切欲知她“失踪”的具体情况,于是她只好咀嚼着无奈的凄苦,做好有问必答的充分准备了。
“广州。”她如实地回答,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细心的母亲听得一清二楚。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听她说出“广州”二字,母亲的脸色就像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似的,刚才的温和骤然阴沉下来。真不明白,一个如此弱小的女孩,竟敢独闯远在南方的广州并平安地归来。母亲完全掌握不了自己女儿要强的心,可是作为有关爱责任的母亲,也不得不去了解。
“你去那里做些什么?”母亲像在审讯罪犯似的毫不放松地追问。
“进玩具厂,是专门制造玩具的。”
“远离家乡,你不想念妈妈?”
“正因为很想念妈妈,才回来的。”她娇滴滴地回答。
这时,母女俩才坦然地各自吃起饭来。她能平安地回到家人身爆母亲感到这曾经一度荒凉的家从此又恢复了温馨。母亲有所克制地把握分寸,不再发问下去了,只是时不时地向女儿投来抚慰的目光。
“妈,我回来要继续念书。”她坚定地说。
“我的闺女如此醒悟就好。每次学校领导遇上我,都惋惜地谈到你的一切,并说只要你还活着,他们一定认你这个学生,想尽办法帮助你。”
下午,她带着迫切的求知出现在王母民族中学环境幽雅的校园里。这时正是下课时间,校园热闹非凡;周围的绿树也依然成荫。她不得不钦佩这些在冬天里顶着寒风茂盛起来的树。
她避开众多熟悉的目光,快步从较偏僻的地方向校长室走去,心里七上八下的,像十五只吊桶打水。
她多么希望在这美丽的校园,重温优异成绩的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