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二卷_罂粟一样的男人

第二卷_罂粟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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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罂粟一样的男人

这个像罂粟一样的男人,真的再也放不开了。

开阔严谨的会议室内,单宁的一众高管刚讨论完S&D开出条件的接纳度,又开始对同行的一个个竞争对手进行分析,说到MRG时一人突然插了句话说,“听MRG那边说施一寒进了医院……”

一石惊起千层浪,MRG在S&D这个项目上一直紧追着不放,势要保住这领域内龙头一哥的位置,给S&D开出的条件更是极为诱人,摆明就是非得到不可。前一阵子还和WASS那边联手直飞美国说服他们的总裁,虽然单宁已经似是把握十足,但高管依然持着保守态度。可却不料那边的头突然住院,这可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了。

邬安皓听着他们的讨论,微微低垂着头似是陷入沉思,脸庞的表情晦暗不明略带着疑惑,良久,嘴角却不经意地轻轻弯起。回到办公室后,他立刻让助理查了全市的医院却无果,最后还是在刚跳槽到单宁的原MRG项目部经理口中得知施一寒的消息。

他的手指轻敲着黑沉的实木桌面,凝着眉头倒也没觉得意外。像施一寒这样的世家子弟,家族里多少事情都是上面的绝密档案,当初他回国时知道将要和MRG斗个你死我活,就让人专门收集和整理过他的资料,可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无论是从什么渠道挖出来的都不外乎是为人习惯,学历历程和工作经历,丝毫个人的蛛丝马迹都鲜有人知,特别是十五岁到二十岁间几乎是一片空白。他是有什么秘密,要把五年的时光一笔带过,不留痕迹?一幕幕结成一张网挡在自己面前,只能退不能进,让他恨得咬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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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办公区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钟小欣站在影印室里,看着复印机的光芒在盖子下一趟趟地扫滚过来,带着热度靠近站在旁边的她。此时手机突兀地响起,她看了看屏幕,眉头一挑。

“价钱方面还可以再商量,可是我希望洗手间能做些改动……防滑和扶手两个方面的都要,你再和那房东谈谈,晚上我再过去看看吧。”电话断线,她叹了口气。这年头,租个好房子还真不容易。才刚看中一个地段和环境都不错的,那房产中介又打电话过来说那房东不肯改动洗手间,添加太多扶手让人感觉累赘不方便,要是她不租以后,下一任租客要是不喜欢,他又得改,提了好几次价钱,砍了她一身的血。

“怎么,要换房子?”Vincent拿着一叠资料倚在门边,影印这些琐碎的事情本不用他亲自做的,无奈秘书临时跑其他部门了,只好自己亲自过来,一进来却是看到钟小欣一边讲电话一边皱眉。

“嗯,现在住的离公司太远了,很不方便。”低头看看腕表,已经是lunchtime了,盘算着过去医院一趟。前几天就一直嚷嚷着要出院,医生苦口婆心地劝他,人家医院的行政院长都赶过去了,最后她还是强让他再住几天。

他看着她看表似是无心却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情的样子,随口问了句,“要出去?”

她点点头,碰巧Jenny也拿着资料走过来,笑侃着说,“Bertha最近桃花旺着呢,每天中午lunchtime不见人影,下班又有车过来接送……快从实交代到底是哪里的帅哥打得火热?”

“朋友。”钟小欣收拾复印机的资料,轻轻应了声。“男朋友吧?!”Jenny使尽八卦小女人的本领,步步紧逼。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脸上的淡然平静遮盖不住满是春色的笑容。

Vincent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时,脸上竟然带着一闪而过的恍然。Jenny是何等人物,哪里看不出boss大人若有若无的情绪,叹了口气,只可惜是郎有情,妾无意啊!脸埋头掏弄着复印机,暗自偷笑,office里茶水间可又有新的话题了。

昨晚下了点小雪,没有下雨路上还是湿漉漉的,交通也不如想象中畅顺,总是遇上红灯,车子行行堵堵,到医院时看看时间,也只能留个十几分钟。因为这几天冷,感冒发烧的人也多,门诊里挤满了人。住院大楼却很静,十五楼更是只住着他这样一个病人,出了电梯走过,只听得到自己高跟鞋撞击瓷砖的声音。路过护士站时那护士走过来说,施先生总是不肯配合休息。一脸无可奈何,像是在投诉从没遇上一个比他更让人头疼的病人了。她只好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走过去。

“单宁用得着做得这么绝吗?不就是个S&D的项目,哼,还把我们的人都套进去了。”连瑞凯的声音似是有点激动,也难怪,单宁挖走了MRG亚太区几乎一半的分析师,这可都是在业界的topten,放出去哪一个都成一方人物。他昨晚挨个地打电话去挽留,那些人却是都打定主意要离开了,任他抛出去的条件再诱人也不为所动。

“良禽择木而栖,他们也没错。”施一寒靠着床背,说完后握着杯子静静地喝水。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他和欧洲区和美洲区的董事争个死去活来的,吃了各大区不少的猎物。谁知道要是他不在了,总部派过来的人会不会拿跟着他打天下的人开涮呢?每个人总是有自己的打量的,也怪不得他们走。只是他低估了邬安皓笼络人心的手段,也低估了单家给他的控制力,如今身陷囹圄的是自己,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Mortimer,S&D还没作出最后的选择,我们还有可能继续争取的,让怡君那边再……”连瑞凯看着他的脸色,倒更让他觉得自己无能,从前总以为自己已经能独当一面,可没了施一寒坐镇,他和昊然二人却对局面失去了掌控力。

施一寒眨了眨眼睛,低垂着眼睑,“S&D,我们不要了。”他的声音低沉,听不

出感情。

连瑞凯几乎就想要上前揪着他的衣领了,咬咬牙说,“当年我们跟着你回国内时,什么都没有,赤手空拳打天下打下这MRG半壁江山,你现在连最后的机会都不争取就放弃了?阵前主帅都弃兵而逃,再怎么强大的军队都会溃不成军的……”

“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只是,不是现在。”施一寒打断他的话,声音更低了几分,却是清晰非常。

连瑞凯连日来沉淀的压力,此刻看着他无动于衷一派冷静的样子,气是不打一处来,摔门出去时看到楞在门外的钟小欣,胸膛剧烈的起伏还没平伏就大步开去了。其实她无意听他们说话,只是当时手扭着门锁进退维艰,只好站着一动不动等他们说完,却没想到一贯冷静沉稳的连瑞凯也有失态的时候。

**的施一寒依然握着玻璃杯子,看着杯里的水,晃荡过后平静,又晃了下荡起涟漪。他自己一个人想事情的时候就是这样,拿着水杯,良久才呡一口,仿佛吞下去的不是水而是心事。她静静地走到床边,扶着他塞一个枕头在他背后,“护士刚才向我投诉了,说你不配合工作。”看了看桌子上另一个杯子,中药已经凉透了。

他笑着拉她坐在床边,“外面的护士老是借着些事围着我团团转,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摸摸那,我要是配合她们,那你不是吃大亏了?!”他一脸委屈地用脸蹭她的头发。

“投诉她们去……”咬牙狠道,一幅我的人也敢动?和你拼了去的模样逗得他呵呵地笑着。她摸着他越发清减的脸庞,琥珀色的眼眸却更是亮得惊人,灼灼地燃烧着。虽然这阵子一直住着院,可脸也没见什么好气色,他不让她晚上留在这里,可听护士说他总是整宿整宿地冒冷汗。

那晚他疼得厉害睡不着,又不肯让医生来打止痛针,说是影响骨头愈合就更出不了院了。他赶她走她不肯,握着他的手直到天亮。他这个人其实很怪,不是不疼的,不是没有烦恼的,只是都不愿意别人知道。他也有特别暴躁的时候,比如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比如躺在**一动不能动任由别人摆布……她在开始用心认识他,这个浑身冒冷汗疼得颤抖还嘻皮笑脸地告诉你没事,倔得像头牛的男人。

“我要搬家了……”搂着他良久才记得有这回事,顺口就说出来了。

“那好,搬来我家吧,顺便照顾我。”他一本正经地玩着她的头发,总算长了点,可还没到能扎着马尾在身后摇晃的地步。他想起那次在街上捡到浑身污泥的她,她毕恭毕敬地拍马屁,脸上的阴霾随着笑容的扩大逐渐散去。

“照顾你就照顾你,怎么还搬去你家啊?”她嘀咕着,低头看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走了,下午还要配合Vincent做个presentation和其它team做内部交流。“打个盹,十五分钟后叫醒我啊。”说着把鞋踢掉,上床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头趴在他胸膛上,听着让她心安规律的心跳声。其实lunchtime才多长时间,来来回回时间都花在路上了,自他住院以来她每天中午都这样来回往返跑,美曰其名是监督他是不是按时吃饭休息,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太想着他,不过来一趟,下午的工作频频出错。但她总是嘴硬,每当他问是不是太想他时总不肯承认。

他看着巴着他睡得无知无觉的钟小欣,一笑而过,眼睛中那抹淡淡琥珀色上薄薄冰块无声无息地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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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十五楼只有一位病人,请问您……”护士站的护士看见电梯门打开,走出来的却不是先前来过的人,怕他走错了楼层特意问。

“我就是来探望这位施先生的。”邬安皓礼貌地点头微笑过后继续往前走,1506号房门没关严,他却定着没有走进去,只听闻里面传出的声响,那把熟透于心的声音回荡在耳中,心中。欠身透过门缝上看进里面,只见坐在**的钟小欣把施一寒的腿搁在自己大腿上,熟练地揉捏肌肉。他只觉得一阵酸气从胃里升起,骤然烧上心头,目光凌厉地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我要走了,待会儿护士把药热了拿过来,你记得要喝光……今晚我就不过来了,约了水娟去看房子……你不许乱动,要我知道你拄着两根拐杖下床……”他受不了她啰啰嗦嗦地唠叨个不停,身子往前曲猛然吻上了她的嘴,心底暗笑让女人闭嘴的最好方式果然还是这个。吻了良久后她才挣脱着看看表,一边埋怨他,一边急急忙忙地奔着出去。

她飞快地打开房门,一阵风闪过了自己的脸,没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人,差点整个人撞在他身上,而邬安皓也伸手上前虚扶了一下。她定神一看时才发现是他,一瞬间地错愕着过后出门前又回头跟施一寒说了句再见就跑着出去了。

而邬安皓只是看着她如风一样离开了自己的身边,仿若当他完全不存在似的,一阵愣神。施一寒看到他倒没觉得惊讶,饶有兴致地问,“今天可是吹什么风啊?邬总竟然到这来了?”穿着睡衣躺在**见客的人也不见得有半点的窘迫,倒是比一身西装的邬安皓更气定神闲。

“我刚和S&D那边的人用完午餐,既然路过这里,就顺便替我们新加入的成员们来探望探望旧上司,以表心意罢了。”他脸上的微笑无懈可击,暗里却是汹涌不已。

“那可要代我好好谢谢他们,也替我祝贺他们找到个好东家。”他字字句句真诚,刀光剑影都融在无形中。

“Mortimer,这也实在怪不得我,树倒猢狲散这道理,你没理由不懂的。”邬安皓这句Mortimer叫得颇为亲切,想当日叫他寒少,李董,都不抵这一声Mortimer来的让人舒坦,那是因为他已

经有足够的资本俯视昔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施一寒。

“那是,你说得有道理。”施一寒谦虚地微笑着点头,一幅小生受教的模样,转而眉头轻挑地看着他语气深长地说,“只怕有些事过而不及,邬总可要当心了。”

“哎,说到步步为营,这要向Mortimer你赐教了,听说这几年MRG亚太分区在CSR(企业社会责任)方面投入不少,特别是残疾人公益慈善部分……回头得让单宁也学学Mortimer的未雨绸缪,可惜咱又没有什么残疾人……”他自顾自地说了几句,句句刺耳入骨。施一寒却也只是无可置否地笑笑。

“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下午还得和新members继续S&D的项目,Mortimer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反正MRG最近也没什么好忙的。”说完便告辞了,施一寒却犹如看着一个小丑在演独角戏完美地落幕,嘴边最后一丝微笑还在,眼中的目光已全然凌厉冰冷。

邬安皓下楼时却没笑,眼神的阴郁暗沉得看不见底。还是看不惯这施一寒一幅无所谓胸中自有胜算的模样,随即又打了电话让公司里的人紧跟着S&D这项目,MRG有什么动作都必须汇报。

回到车里,两高层似是在说着施一寒进院的因由,他转头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什么病?”

“听说是天气不好引发的哮喘。”

他这才记起去探望病人连个礼都没带上去,敲了敲椅背让司机开车,随即又拿起电话对秘书说,“送个花篮到××医院的1506.”

“是的,邬总。请问要选哪一种花呢?”秘书拿捏不准他是送给红颜知己还是亲朋戚友,多嘴地问了句。

他不以为意地随便说了句,“就香水百合吧,够清香,适合养病的人。”嘴角的微笑已经灿然于脸。

第59章

古色古香的茶楼,艳阳透过院子的玻璃屋顶打落在半开的荷花上,水波粼粼闪熠,可惜毕竟是人工的温室伺候着,艳丽得失了本色,越发得让人觉得虚幻得不真实。

“嫂嫂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喝茶来了?”风尘仆仆进来的单姜绫把外套递给一旁的服务员,一脸笑容地看着面前的嫂嫂,花茶的幽香缓缓飘荡于温暖密闭的空间,只觉得心旷神怡。

刚才从S&D的谈判桌上下来,那边的负责人仗着僧多粥少,一再把条件加码,看着合同上的数字,她已经暗觉不妥了,而邬安皓却是一脸无恙,没有表情。出来时她忍不住问他,S&D再这么有恃无恐下去,这个项目对单宁而言就似是鸡肋了。却没想到他笑着吻了吻她的脸颊说,他们不会再加码了,这个项目除了单宁,没有其他人能做。脸上的把握十足也让她信心百倍,她就知道他不会让她失望的,和他一起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会成为这个领域的王者。

“小泽的小姨下个月结婚,我过来帮忙准备婚礼的事情。”彭静雅端庄典雅,从头发至妆容衣着都讲究得一丝不苟,毕竟是世家小姐,连端起骨瓷茶杯的姿势都优雅至极。“最近,你和邬安皓怎么样了?”出口似是无心,却带着几分关心之意。姜绫这孩子打小就好强,家里二老就怕她的倔性子逼着她不惜一切地玩火,最后烧了手落得一身伤。

“就和往前一样呗,还能咋了?”姜绫有点好笑地拿起茶杯,温度刚好,不烫手,只是舒服。他们往前就很好,往后也会一直好下去的,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最近在公司里日夜并肩作战,她总觉得又找回了大学时的感觉,她和他依偎着在图书馆,一坐就是天亮。偏偏两个都是要强的人,怎么都不让自己打瞌睡,死啃着砖头厚的书。她永远也忘不了他专注的眼神,他和她是一类人,追逐着非要不可的东西,永不放弃。

“听你哥说最近邬安皓追S&D那项目追得很紧,既然能交给你们,他总是相信你们的,也不愿意管着你们,只是有些事,该知道权衡一下。”她语重心长地旁推测敲,单家和施家向来世代交好,虽然这几年几派人斗得厉害,但施家树大根深,老爷子也是尽量回避着惹到那边的人,施家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不会撕破脸皮。两家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才相安无事,无波无澜。

姜绫脸上的笑容凝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了下来,“嫂嫂可以让哥哥放心,我们会有分寸的。”她不敢轻敌,却也相信自己的他有这个能力夺得一切他们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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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前天生出来的时候一秤,吓了一跳,四千克啊,足足八斤多,我当时一愣,还以是巨婴来着……今天早上又称了一下,抱着觉得轻了不少,吓了一大跳,以为小孩也太小气了,后来医生过来说这是正常的生理性体重下降才放下心来……”xx医院妇产科的普通病房里,小小的婴儿在妈妈怀抱中,皱着五官睡大觉,懒得理一大堆大人的品头论足。

“哎呀,这大头小子,怎么越看越像他老子。”水娟接过抱在手里,忍不住亲了一口又一口,这个年纪的确是母爱泛滥的顶点了,看的她也在幻想着未来自己孩子的模样。

旁边的钟小欣打趣道,“你要是喜欢孩子,和陈伟努力努力,赶紧生一个不就得了!”**刚刚生完孩子的黎丽是钟小欣旧东家的同事,今天和水娟约好了过来一起看她的,**的人这第一胎倒像是经验十足似的,生产过程异常顺利,脸色红润。

“你以为怀胎十月之苦,一朝分娩之痛这么容易啊?再说了,现在才刚刚开始供房子,结个婚已经是大出血了,哪还来闲钱生孩子啊?”水娟抱着孩子叹口气,现在要孩子哪能说要就要啊?还是丁点大时要奶粉,尿不湿,保姆,大了点后要上学,哪一点不用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