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篇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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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容篇外二
蕊儿离开大漠已有三年,转眼中秋将至,楚容正忙着杀鸡宰羊,华英熟练得将宰好的羊穿上木棍,抹上调料放于火烧烤。
钟楼在院中来回渡步,满脸喜悦之色。 转了几圈突然停下来问道:“我们备下的菜肴还够丰富吗?”
华英笑答道:“都够一队人吃的了。 ”
钟楼点点头,又自来回走动,转了几圈,停下道:“房间都收拾妥当了吗?”
华英抬头看了眼丈夫,又笑笑道:“一早就收拾好了。 ”
钟楼接着转自己的圈子。 没转到几圈又停了下来问道:“容儿,我前年埋下的那百年老酒可挖出来了?”
楚容答道:“师傅,已经挖出来了。 ”
钟楼又问道:“味道还香纯吗?”
楚容笑笑道:“师傅,我尝了下,较埋下之时又香纯了不少呢。 ”
钟楼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开去了。 当再转到华英身前时又开口道:“那个……”话刚出口,华英接口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什么都弄好了。 ”
钟楼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这三年才见一次,不知沐兄琴技如何了?到时一定好好奏上一曲。 还有那武功也得好好切磋一翻。 那年在鬼府见他使那银枪出神入化,就这么一截,就刺到那妖怪喉咙里了,真是又准又狠。 ”边说边比划开了。
华英笑道:“看你高兴得,这次他们来了。 不如就留下他们长住吧。 也省得你们这样牵肠挂肚的。 ”
钟楼一听更是欢喜道:“我正有此意,想必沐兄也会答应。 ”
楚容忙着手里地活计,听师娘如此之说,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扯开了,扯出一脸笑意。 钟楼看看他又问道:“容儿,你今天还要去哈雷大叔家担水吗?”
楚容道:“要去的。 ”
钟楼吩咐道:“那早去早回。 ”楚容应了声,忙完手上的活计便下山去了。
华英看着楚容远去停下手中活计道:“孩子们这转眼都大了。 这婚事该如何是好?容儿不言不语的,也不知想什么。 但我总觉得他念着蕊儿的。 可是玉真和纳兰喜欢容儿,却大家心明的,这可如何是好?”
钟楼道:“蕊儿是好姑娘,其性十分坚韧,性情又温顺体贴,于容儿是最合适不过。 而玉真自幼丧母,命本凄苦。 而容儿背伏着血海深仇,其路必坚辛坎坷。 怎可再让玉真跟容儿一同受苦?窝阔台对她是一往情深,如玉真能嫁得窝阔台,也是个最好的归宿。 而纳兰为大汗之女,贵为公主,大汗自有安排,就更不是我等江湖儿女可想地了。 ”
华英听了,默默点头称是。
钟楼又道:“他们的事。 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容儿性格一向自决,也不是我等可以左右地。 ”
华英再点点头,开始手中的活计。
哈雷大叔正将一张洁白的帕子递给楚容。
楚容放下肩上的木桶接过道:“哈雷大叔,这水缸我重新洗过了一遍,水也满了。 你这几日不用去担水了。 ”
哈雷大叔另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帮楚容擦着结实的后背道:“容儿啊,你长大了,大叔都快够不着了。 什么时候把蕊儿带来,让大叔再看看?”
楚容笑道:“我要回去了。 ”
哈雷大叔问道:“今天不吃了饭再走?”
楚容道:“今天不了,家里有客人要来呢。 ”
哈雷大叔站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楚容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孤单地进屋去了。
从哈雷大叔家出来,路过集市那家首饰店,想起三年前蕊儿跌落地珍珠簪子。 便走进店里四下张望。 老板见有客上门。 满脸堆笑上来招呼。 楚容未看到有中意之物,有些失望。
老板查颜观色。 问道:“公子想寻点什么东西?”
楚容随口问道:“有没有珍珠簪子?”
老板一听道:“公子来得可真巧,今刚有一批货刚刚运到,尚未来得及上架,里面正巧有一支珍珠簪子,还是上等货色。 ”说罢于柜中取出一支金钗,一颗姆指盖大小泛着蒙蒙光泽的滚圆白珍珠镶在一朵极精致的小梅花上。 甚是素雅可爱。
楚容问道:“这簪子要多少钱?”
老板道:“这珍珠滚圆光亮,颗粒又大,本是宋人皇室中物,所以价格略高,要三两银子。 ”楚容也不多说,付了银子,将簪子揣于怀中想道:“不知她是否喜欢。 ”
回到山上,见钟楼仍在焦急地等待,知蕊儿他们尚未来到。 直到晚上,仍不见沐冉父女。 楚容也开始焦急起来。
华英见丈夫焦燥不安,安慰道:“也是许路上耽搁了,明儿应该到了。 ”
钟楼楚容想也该如此。 放宽心思,自回房休息。
楚容在**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索性起身拿出那珍珠簪子,握着黑剑剑尖,在上面刻了“蕊儿”二字。 端详了一会儿,又于怀中取出一雪白丝帕,正是那年蕊儿留下之物。 楚容将簪子裹于丝帕中,再又小心地贴身收好,才倒头睡去。
第二日过去了,沐冉父女仍不见人影,楚容越加心急如焚,眼见中秋已在眼前,不知蕊儿寒疾发作,该如何是好,终日胡思乱想。 练完剑便立于山边,遥望山下**。
转眼中秋过去了,钟楼也沉不住气,苦于远在大漠,难知中土之事。 窝阔台见师傅如此,派人去中原江南一代打探。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沐冉父女全无音信,而窝阔台派去的人回来带来的消息更加让人担忧。 传说琴仙夜探丞相府,从此失踪,而其女也下落不明。
钟楼楚容一听,越加黯然,只欲亲自立马去中原打探寻找,然见楚容剑技将成,只得暂时压下这份焦急。
楚容又何尝不是焦虑不安,比钟楼更希望早日离开大漠,但明白自己剑技不成,师傅绝不肯让自己离开大漠。 此后更加少言寡语,拼了命般苦练,只望早日剑成,待师傅认可,便可离开大漠,报家仇,寻蕊儿。
楚容收了剑,走向等在一边的窝阔台道:“你怎么还没下山?”
窝阔台道:“今日军中没什么事,还在担心蕊儿?”
楚容现无表情地轻拭着黑剑。
窝阔台推推他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其实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只是听说他们是失踪,并没有说死亡。 只要人在,总能找到的,我的手下还一直在打探,不久会有消息地。 ”
楚容看了窝阔台一眼道:“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可要走了。 ”
窝阔台皱皱眉道:“扎木合带着桑都向我父亲提亲要娶纳兰。 ”
楚容淡淡道:“纳兰一向很有主见,她如不肯,大汗也勉强不了她。 ”
窝阔台道:“话是这样说,可是我父亲也不便得罪扎木合,这事也十分头痛。 如不是蕊儿,你把纳兰娶了,也没这么多事。 ”
楚容脸一冷,窝阔台马上道:“当我没说过,你别又摆出那臭脸。 一天到晚摆着一张臭脸,也不知纳兰看上你什么,如果我是女人,把你送给我,我也不要。 ”
楚容听窝阔台如此说法,淡淡一笑,拿过一把铁剑在胸前一挥随即指向地面,道:“来过几招吧。 ”
窝阔台拨出手中长剑,横于胸前道:“好,看招。 ”话落手臂平举刺向楚容。 二人你来我往地比划开了。